洪荒古纪（六十九）
东华黑了脸，对此却也无可如何，最终只能当作没有听到折颜后面那句话，转移话题，问：“她的眼睛？”
问到这个话题，折颜也瞬时没了调侃的心思，道：“我会想办法的，别太担心。”
这是一句安慰人的话，但他用的实在不是能安慰人的语气。
对此，东华仍旧无可如何。
他皱着眉回到帅帐，却又发现了另一个毫不客气的闯入者。
“这是怎么回事？”涂山娘娘从凤九榻边转过身来，一脸的兴师问罪。
可谁能比他更想要找个人兴师问罪啊？
东华甚至连用来撑场面的发火都懒得发了。
他以为他给了她万全的保护，结果呢？
为什么她还是会受伤？
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她总是会受伤？
他甚至垂下了头，黯然道：“她的眼睛……”
“我看出来了。”涂山娘娘冷冷道，“但这不应该。她如今已有神后之位，按理说，不过就是给她补个劫数，受些皮肉伤也就罢了，但她这眼睛……”
小狐狸那么漂亮一双眼睛！怎么能？
“这实在没有道理。”涂山娘娘的声音越发地冷下来：“你是不是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
不该说的话？
东华蹙眉。却猛然想起：
“……也挖了我这双眼睛？”
“……谁敢动一下这念头，本君让他阖族陪葬。”
该死！
东华简直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当日一句戏言未曾顾忌。
然而涂山本有在他手里灭族之事，这句话竟让她揽上了这样的因果……
行，他现在知道该向谁兴师问罪了！
涂山娘娘看他神情，已明白事出何因，由不得失了风度大骂出口：“蠢！你自己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凡人还会祸从口出！你身为天地共主，为六界定法执律，你出口的话是什么分量你不明白？什么话都敢随意乱说？”
东华自小无父无母，也没有正式的师长，在坐上天地共主的尊位前，东华就不曾这么被人指着鼻子教训过，更遑论他眼下已正了帝位。
可如今算上昆仑虚白浅那一回，这已经是第二回了。
可此时东华完全无心计较这个。事关凤九的眼睛，东华认错认得极其干脆：“是我的错。”
折颜对此束手无策。但眼前这位涂山娘娘，见闻之广，可说是胜过所有人。说不定……
“娘娘可知道有什么法子？”
涂山娘娘揉着眉头踱了两三个来回。其实余怒未消，但是，好吧，暂时，还是小狐狸的眼睛更重要。她在她广袤的记忆里搜索了半晌：“有一种草，叫火荔草，花芽白色透明。你将那草移来，一日三次，以你自身的血浇灌它。待花红之日，取花为药，一半外敷，一半内服。或许。”她斟酌着道，“毕竟，这一回，涂山尚在。”
“这种草长在哪里？”
涂山娘娘神色略有些微妙，道：“落碣山。”
落碣山在不庭山西南，眼下归属庆姜的魔族境内。
所以，要拿到火荔草，“目前看来只有两个法子：‘偷’，或者‘抢’。”
啧！折颜这用词！
少绾鄙视了一下，但也没有提出明确的异议。
毕竟，本质上来说，还真就是那么回事。
要么，偷偷地潜入落碣山去取。是为“偷”。
至于说“抢”……
“若是不庭山要有一战，落碣山为战略要地，横竖是要打下来的，不如，就提早打下来。”少绾的意见，明显更倾向于“抢”。
事不宜迟，横竖几位主帅都在，说“抢”，那就“抢”。
兵力分配，进军路线，进攻时间……出兵计划立时制定下来。
讨论中东华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抬了抬手。
众人立时都噤了声音。
“东华……”
是凤九醒了。
早先她就短暂地醒过两回，因为体力不支，又睡了过去。
所以，这次她再醒过来，折颜没着急去查看。
东华竟也没有马上起身。
所以，凤九闭着眼睛，穿过了东华的结界。
外面的空气似是有些奇怪。但她没顾上去在意。
“东华？”她脚下一绊。
下一瞬，东华就接住了她。“我在。”
这向来让她安心的声音和气息，这一次并没有让她安心下来。她抓住他的手，问：“东华，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对不对？”
问到这个话题，折颜也瞬时没了调侃的心思，道：“我会想办法的，别太担心。”
这是一句安慰人的话，但他用的实在不是能安慰人的语气。
对此，东华仍旧无可如何。
他皱着眉回到帅帐，却又发现了另一个毫不客气的闯入者。
“这是怎么回事？”涂山娘娘从凤九榻边转过身来，一脸的兴师问罪。
可谁能比他更想要找个人兴师问罪啊？
东华甚至连用来撑场面的发火都懒得发了。
他以为他给了她万全的保护，结果呢？
为什么她还是会受伤？
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她总是会受伤？
他甚至垂下了头，黯然道：“她的眼睛……”
“我看出来了。”涂山娘娘冷冷道，“但这不应该。她如今已有神后之位，按理说，不过就是给她补个劫数，受些皮肉伤也就罢了，但她这眼睛……”
小狐狸那么漂亮一双眼睛！怎么能？
“这实在没有道理。”涂山娘娘的声音越发地冷下来：“你是不是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
不该说的话？
东华蹙眉。却猛然想起：
“……也挖了我这双眼睛？”
“……谁敢动一下这念头，本君让他阖族陪葬。”
该死！
东华简直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当日一句戏言未曾顾忌。
然而涂山本有在他手里灭族之事，这句话竟让她揽上了这样的因果……
行，他现在知道该向谁兴师问罪了！
涂山娘娘看他神情，已明白事出何因，由不得失了风度大骂出口：“蠢！你自己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凡人还会祸从口出！你身为天地共主，为六界定法执律，你出口的话是什么分量你不明白？什么话都敢随意乱说？”
东华自小无父无母，也没有正式的师长，在坐上天地共主的尊位前，东华就不曾这么被人指着鼻子教训过，更遑论他眼下已正了帝位。
可如今算上昆仑虚白浅那一回，这已经是第二回了。
可此时东华完全无心计较这个。事关凤九的眼睛，东华认错认得极其干脆：“是我的错。”
折颜对此束手无策。但眼前这位涂山娘娘，见闻之广，可说是胜过所有人。说不定……
“娘娘可知道有什么法子？”
涂山娘娘揉着眉头踱了两三个来回。其实余怒未消，但是，好吧，暂时，还是小狐狸的眼睛更重要。她在她广袤的记忆里搜索了半晌：“有一种草，叫火荔草，花芽白色透明。你将那草移来，一日三次，以你自身的血浇灌它。待花红之日，取花为药，一半外敷，一半内服。或许。”她斟酌着道，“毕竟，这一回，涂山尚在。”
“这种草长在哪里？”
涂山娘娘神色略有些微妙，道：“落碣山。”
落碣山在不庭山西南，眼下归属庆姜的魔族境内。
所以，要拿到火荔草，“目前看来只有两个法子：‘偷’，或者‘抢’。”
啧！折颜这用词！
少绾鄙视了一下，但也没有提出明确的异议。
毕竟，本质上来说，还真就是那么回事。
要么，偷偷地潜入落碣山去取。是为“偷”。
至于说“抢”……
“若是不庭山要有一战，落碣山为战略要地，横竖是要打下来的，不如，就提早打下来。”少绾的意见，明显更倾向于“抢”。
事不宜迟，横竖几位主帅都在，说“抢”，那就“抢”。
兵力分配，进军路线，进攻时间……出兵计划立时制定下来。
讨论中东华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抬了抬手。
众人立时都噤了声音。
“东华……”
是凤九醒了。
早先她就短暂地醒过两回，因为体力不支，又睡了过去。
所以，这次她再醒过来，折颜没着急去查看。
东华竟也没有马上起身。
所以，凤九闭着眼睛，穿过了东华的结界。
外面的空气似是有些奇怪。但她没顾上去在意。
“东华？”她脚下一绊。
下一瞬，东华就接住了她。“我在。”
这向来让她安心的声音和气息，这一次并没有让她安心下来。她抓住他的手，问：“东华，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