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府内,静悄悄地,众人嘘声,每每相视一会,便遥看天际两道消失的身影。

    没人去评价这场绝顶的对决。

    忽有一人喊道:“哎?江别鹤的儿子江玉郎呢?”

    江小鱼本想去搀扶受了重伤的花无缺,但想到对方是奉移花宫邀月命令取他性命,他没必要去热脸蹭冷屁股,随即环顾建筑坍塌,满地狼藉的段府。

    果然不见江玉郎踪影了。

    “不用找了,那小子趁所有人注意在孟大哥与邀月的战斗上,早就熘了。”成是非啃着一块鱼头说道。

    “那非哥你怎么不杀了他?江玉郎诡计多端,日后恐怕会报复?”江小鱼问道。

    “切,在绝对的武力下,任何阴谋诡计都没用。”成是非说道:“况且督武司倘若真成立了,日后得罪的江湖人多了去?杀得完?一个武功三流的小子都要防范,呵呵,我只能说干脆别干了。天天去江湖斩草除根就行,朝廷一个命令间接与直接能得罪多少人?”

    江小鱼若有所思,点点头说道:“那也是。”

    话分两头。

    邀月此刻身姿狼狈,再无移花宫仙子的模样,她此刻嘴角鲜血流下,目光带着恨意,时而转头望向身后穷追不舍的孟璟,而孟璟神情自若。

    她邀月生来就被上代移花宫宫主收养,从小算的上锦衣玉食,如今却被朝廷高手追杀成一条无处可归的狗一样。

    此刻邀月与孟璟早已遁出苏州城。

    来到苏州城附近的古镇内,江南古镇,多水桥,因为前些日大雪缘故,气候显得有些湿冷。

    邀月身影在瓦房上,转瞬即逝,身法缥缈,却带着一丝狼狈不堪。

    而孟璟手持蝶翼血色薄刀,在后方猫戏耗子一般,眼神中充满自信,仿佛不远处仓皇逃走的邀月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邀月通过拐角视觉的死角,身法再次增快,身如电闪,钻入了一条石桥下方,意图躲避孟璟的追踪。

    此刻邀月别无他法,她在段府受了孟璟全力一掌。而孟璟掌劲不同于正道掌法,对方之掌充满侵蚀刚勐撕裂的内劲,此等内劲在每每她动用内力之时,就会钻入五脏之脉,不断在折磨她,仿佛在撕扯她体内的脏器。

    倘若单纯直线逃跑,邀月估算不出一刻钟就会被孟璟追上,但通过弯弯绕绕的法子,起码还能与孟璟周旋。

    孟璟身法之速,带了一道抽动空气的声响,转眼间落在一瓦房勾角上,孟璟眯着眼扫视着下方错落的河道以及鳞次栉比的房屋,于是闭目注意聆听着。

    冬冬。

    冬冬。

    这是古镇上许多百姓的心跳声。

    邀月作为绝顶高手,自然感知到孟璟是在哪一栋楼房顶端上搜寻着她踪迹,但她如今躲在石桥之下的隐蔽之处,只要不露出破绽,孟璟大可能找不到她。

    此时此刻,邀月犹如孟璟所言,她恨透了孟璟,自从她出生到现在,谁能如此伤她?

    倘若江枫曾经是伤的是她精神,而孟璟如今是伤她的肉身。

    孟璟再次扫视了四周古镇的建筑,发现邀月的确是在此处突然失踪的。

    “邀月,还是那一句话,做本官的狗,怎么不行了呢?哈哈!”孟璟狂声大笑,音波朝着四面八方传去,使得诸多古镇百姓为之恐惧,不少人跑出房,仰视着站在瓦房顶端的狂妄身影。

    邀月此刻阴沉着脸,今日她受的屈辱,比之以往要多得多,倘若以她性格,她早跑出去与孟璟决一死战了,但邀月发现自己有牵挂。

    这牵挂却是她一定要看到花无缺与江小鱼自相残杀,让死去的江枫夫妇不得安宁,让他们知道得罪她背叛她的后果。

    见依旧没邀月踪影,孟璟面色很不好,说实话追杀一个只会躲猫猫的绝顶高手,真的累,要不是成是非身法太差劲,孟璟绝不会自己一个人追邀月。() ()

    “邀月,当年江枫爱上花月奴时,你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本官好奇的很。”孟璟继续说着:“唉,你作为大宫主居然比不过花月奴,莫非你性格有缺陷?”

    而石桥底下的邀月气的面色紫青紫青,眼中冲出无尽的恨意,她在压迫着愤怒,她深知此是孟璟的激将法,目的就要将她引诱出来。

    她堂堂移花宫宫主,江南武林称尊的存在,居然在此处如此受辱。

    此仇不报,她邀月枉为人。

    虽然受辱,但邀月还算是喘了口气,至少孟璟目前没发现她所藏之处,所以才用此等诡计想要引诱她出面。

    嗯?不对呀,这么能忍?邀月这么能忍?

    在原着剧情中,邀月几乎没忍过,如果非要说,就是忍一忍江小鱼无理取闹的要求。

    而且在龟山之下,邀月就算被困死在龟山,面对魏无牙出言不逊之言,也要将魏无牙击杀。

    唯一不同点,就是孟璟乃是绝顶高手,不是邀月挥手想杀就杀的存在。

    突然,孟璟双耳微动,他目光望向,那座石桥下有着隐约的波动,那有一股微弱的心跳声,在他说话途中,显然徒然加速。

    心脏是人不可控制的脏器,现代的测谎仪也大多数,是根据心率陡然间变化来判断的。

    孟璟目光平澹,朝着石桥方向开始缓缓举起举血刀,嘴里却说着:“邀月,其实你真是个无聊,十几年酝酿一个复仇计划,你得多无聊呢?你是心里扭曲?还是变态呢?哈哈!”

    石桥下掩藏的邀月闻言,童孔一缩,心中慌乱,她在急速思考,孟璟为什么会知道她们姐妹的计划?明明当时只有她与怜星在场的。

    不应该有人知晓这个秘密。

    邀月还未想明白,一刀血红刀罡冲天而出,直落石桥之上,瞬间将石桥切成两瓣,而地下传来撕心裂肺,痛苦的喊叫声。

    邀月带着血迹从石桥翻身而上,在孟璟澹漠地双眼中,邀月已经被他用出其不意的方法,斩断了左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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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血的如同明玉的胳膊流淌在河水中,一会儿功夫就被河水带走。

    邀月咬牙眼中充满恨意望向孟璟,但她似乎依旧不愿意面对孟璟,舍弃她一只胳膊后再次逃离。

    孟璟凝视着邀月在古桥街道上留下的血迹,血色薄刀化为一摊血液,随即身上散发出银光色,银光如同流水一般覆盖着孟璟的衣裳,额上也逐渐出现印记,双眼失去神采,周身充斥着斩尽万物的锋芒之意,银光色嘴唇说着:“卿本佳人,偏要做贼,汝之死后,汝妹吾养之。”

    声音传荡着。

    随后银色人影哈哈大笑,化成一道风驰电掣般的闪电,从房屋顶端刹那间消失,随后出现在脸庞惨白如纸的邀月身后,银光色人影握拳,犹如握着绝世利刃。

    古镇百姓呆滞地望着远方,只见远方出现了一道拳罡,而拳罡吞噬前方所有的建筑,将前方万物犹如一刀而断。

    ……

    邀月低垂着双眼,她全身被那道锋芒之意,所伤全身上下没有一道完好的存在,她仅有的视线,望着银色光芒的人影踱步走来,如同是真正的天神。

    绝望的情绪,头一次出现在她脑海中,世间广为流传不食人间烟火的移花宫宫主,居然也会出现绝望的神情。

    同为绝顶却有高下之分,虽然孟璟数次使用卑劣之法,但赢了终究是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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