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宴学带人去霏霞宫抓不上早朝的游萤,不出半日,后宫里的男妃们便都知道游萤不是不召男妃侍寝,而是她换了一种玩法,主动潜进后宫,钻进男人的被窝。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后宫男妃们人人看不起的花北语。

    听说这次花北语为了陛下,大胆敢与宴学叫板,宴学居然退让,允了陛下休一日,不用上早朝,平日里疏离远交的男妃们,全都想来笼络讨好花北语了。

    那素日里荒凉冷清的霏霞宫外,人一下多了起来,后宫男妃们都想巴结这位受陛下特殊恩宠的花贵人。

    在这之前最受宠的悠嫔去侍寝,都要亲自去择勤宫,可花北语却有本事让女帝主动来了他的霏霞宫,可见女帝对其的宠溺。

    只是那些想要见花北语的男妃们,都被拦在了门外,以奴椒一句‘我家主子不想见人’为由,请那些男妃们吃了闭门羹。

    反正往日花北语没少吃他们的闭门羹,这算是扯平了。

    孙贵妃得知此事后,他不急着赶来霏霞宫巴结讨好花北语,而是命人请花北语去他宫里一坐。

    花北语什么段位,值得自己一个贵妃亲自见他?要见也是花北语前来拜见。

    之前花北语想要来宫里小坐,孙贵妃都万分嫌他,座位都不想给他赐,茶点也不为他准备,把‘你快滚’三字刻在脸上,只差开口轰花北语离开。

    如今形势大变,从先前花北语不请自来,变成孙贵妃请他前来,可他不肯来了。

    去请花北语的侍男向孙贵妃回禀道:“花贵人说他喜静,不想到处走动,谢过贵妃的好意了。”

    “这贱男人!”

    孙贵妃一拳锤在桌上,摆放在桌面的瓷壶都被震得一响。

    “我请他来我这里坐一坐,那是看得起他,他还真拿他自己当根葱了,他忘了上次在御花园,我赏他吃耳刮子的事了?这有段时间他没吃着耳刮子,他是不是脸痒了?”

    侍男跪下,求孙贵妃息怒。

    “贵妃,花贵人今时不同往日,皇贵妃去请他相见,他不见,皇贵妃都拿他没办法的。”

    孙贵妃眉一挑:“皇贵妃也请他了?”

    “没有,奴才只是说个假设,这后宫里,只有皇贵妃没有动静,别的男妃们都争相与花贵人拉近关系。”

    “没有发生的事,你说什么说,蠢奴才!”孙贵妃一脚踢上侍男的胸口,侍男应声而倒。

    孙贵妃:“他不见我,我自去见他,这贱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的陛下,让陛下都为他破例了,早知如此,当初在御花园见到他那不安分的样,我何止给他两耳光,就该绑起来,打他个三十耳光,将他的脸打烂!”

    被踢倒在地上的侍男速速重新跪好,他本想劝说孙贵人不要去霏霞宫招惹花贵人,但胸口传来一疼,又想到孙贵妃用力往自己胸口踢的那一脚,他就此打消了这个念头。

    孙贵妃命人取出华服,从外到內,从上到下,隆重打扮了一番,誓要把新得宠的花北语踩在脚下。

    “摆驾霏霞宫,我要去会会花北语。”

    霏霞宫侍男们能拦得下别的男妃,可孙贵妃乘坐轿辇前来霏霞宫,下人们拦了,没拦住。

    随孙贵妃一起来的侍男力大无穷,一掌推一个,轻易就把拦着他们不让进的霏霞宫侍男给推开了。

    有其奴必有其主,孙贵妃有使不完的牛劲,他的侍男们力气照样大,花北语娇娇弱弱,他的侍男们也同娇花,被孙贵妃的侍男一推就倒。

    “主子,不好了,孙贵妃闯进来了。”侍男一路小跑来屋,向花北语禀告道。

    花北语正倚窗学男红刺绣,绣花针刚在头上刮了刮,就听到侍男急红了脸,跑进来说孙贵妃闯进来了。

    用的是‘闯’这个字眼。

    花北语心下一震,脑里想像出的场景是孙贵妃怒气冲冲,带一堆人前来拆霏霞宫抄家拆房子了。

    以为有多严重,花北语丢下手里的物件,站起来走出去一探究竟,就看见孙贵妃穿得跟赶庙会时才能看见的花仙娘娘似的,从头到脚的招摇。

    初见还以为他被册封当皇夫了。

    花北语先前与别的嫔妃不常来往,礼仪这一块缺失不熟悉,他胡乱比了下,匆匆向孙贵妃行了一礼。

    “贵妃好。”

    孙贵妃上次在御花园见到花北语,那时他身子单薄,衣服朴素,头上好像就别了个竹簪,今日孙贵妃一得见他,看他脸庞明显圆润了,衣服颜色鲜艳,多了繁杂花纹与图案,头上用了水纹金冠束发,搭配一支孔雀毛做的簪子,与从前胜似两个人。

    孙贵妃一想到他曾在御花园等待女帝,想要勾引女帝,孙贵妃就来气。

    “陛下到底还是被你勾搭到手了。”孙贵妃几乎是咬牙说出了这一句。

    花北语被孙贵妃的激动吓了一跳,诚惶诚恐回答道:“孙贵妃,陛下没有被我勾搭,我本就是陛下的男妃,陛下选我侍寝,理所当然。”

    好一个理所当然!

    孙贵妃朝花北语大步走去,想要抓他头发挠他的脸,还想把他的发冠拉下来,折烂踩扁。

    见孙贵妃这不好惹的阵仗,花北语往后退去,躲避着孙贵妃,说道:“孙贵妃,我是说错话了吗?你我同为陛下的男妃,伺候陛下,本就是我们的职责……”

    “你祖上就一挑粪的,你不配与我一样,去侍奉陛下。”

    孙贵妃追起逃窜的花北语。

    花北语避去帘帐,孙贵妃紧追不舍掀开纱帘,去抓花北语。

    花北语莫名其妙,慌张闪躲。

    “我祖上一没偷二没抢三没做坏事牟利,清清白白靠着挑粪卖苦力混一口饭吃,我不觉得那是个不堪回首的过去,孙贵妃又为何苦苦相逼……”

    花北语说着话,眼看孙贵妃伸手快抓到自己了,他肩一避,转了个圈,躲到了柱子后。

    “……我还是很愿意,与孙贵妃你和平相处,大家一起伺候好陛下。”

    话虽如此,实则花北语不想与孙贵妃共侍游萤,只是当务之急,不想被孙贵妃抓到起冲突,两人互扯头发打成一团难看,才说出这样的话。

    花北语有把握自己可以夜夜占得游萤,让别的男妃没有可乘之机。

    可孙贵妃不依,他不管女帝宠幸谁、和谁睡,他已经是贵妃了,地位名利都有了,他不会妒忌女帝与别的男妃卿卿我我,他就是纯粹看不惯花北语,第一眼就看不惯,就想亲手教训花北语。

    两人在殿里兜来转去,下人们也不敢插手捉孙贵妃,花北语眼见没法子,小跑到玄镜柜前,拉开一格抽屉,孙贵妃也是趁这个时候,一把抓住了花北语。

    在花北语速速从抽屉里拿出那张绣有牛与鼠的手帕,往孙贵妃眼前晃去后,孙贵妃登时睁大眼。

    这东西丢失有一段日子,怎么出现在花北语手里了!

    孙贵妃从花北语手里夺过那张手帕,反复看了起来,确认这张手帕就是自己遗失的那张手帕,质问道:“这手帕,你从哪儿得来的?”

    “回贵妃的话,是我那日在御花园捡的。”花北语如实道。

    为表自己的立场,花北语说道:“你我都是男人,男人最懂男人了,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呢,我全然可以拿着这张手帕,去向陛下邀功,但我没有,我替贵妃保存这张珍贵的手帕,足以见得我的人品,以及我想与贵妃交好的心。”

    孙贵妃攥着那张手帕,盯着花北语对自己讨好谦卑的神情,还是没有把花北语看顺眼,只是看在他捡到了自己的手帕没有四处声扬的份上,孙贵妃消了一半的气。

    “一张手帕罢了,邀什么功,花贵人你捡到我的东西,就该及时归还,而不是放在你这里。”

    “那也要贵妃许我迈入你的宫门,我才有机会将手帕还给贵妃,今日贵妃光临寒舍,我正好就有机会把手帕物归原主。”

    花北语拉过孙贵妃的手臂,往茶座走去,“我很想与孙贵妃当一对知己好友,你比皇贵妃长得好看,往后皇夫之位,非贵妃你莫属。”

    “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像什么话。”孙贵妃觉得恶心。

    他拨开花北语挽住自己手臂的手,但对花北语赞美自己的话很受用。

    “光是长得好看有什么用,陛下又不来我这里,现在后宫里谁不知道,你花贵人是最受宠的那一个。”

    孙贵妃本意不是夸花北语,只想着花北语稍微有点眼色,都该顺着话,夸起他孙贵妃,说替孙贵妃引见陛下,可孙贵妃看见花北语娇羞了,点头应和道:“哥哥,这讲出来,多让人难为情,但我目前确实也是陛下最受宠的妃子。”

    这话听得孙贵妃都想要举起手锤他两拳了,他又亲自斟了一杯茶,双手奉给了孙贵妃。

    “哥哥,喝茶。”

    仅是看茶水的颜色,孙贵妃都知道这是女帝赏的好茶。

    这么上好的茶,不喝浪费了。

    孙贵妃端起茶水,预备一口饮下,可只喝了一口,孙贵妃就将茶水吐了出来。

    “烫,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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