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正文卷第章种种手段黑衣青年一双短枪向赵柽刺去,简简单单的一招双龙出海。

    赵柽转身绕到椅后,一脚踢飞竹椅,那双枪锋芒尽露,竹椅被刺得爆裂,枪势不改,寒芒吞吐。

    宝兵虽然犀利,但对战双手短兵,其实并不好占到便宜。

    因为两人交手,彼此兵器格挡,与直接斩断是有区别的。

    格挡住对方,可以借力,应付另外一只兵器的攻击。

    而直接砍断对方兵器,则叫“过力”,正常就是顺势击杀对方的招数,可对方另外只手还有兵器可以进攻,这就有些危险了。

    对方至少可以走两败俱伤,玉石俱焚的路子。

    所以兵器犀利只是占据优势,并不能决定最终的胜负。

    不过这些在赵柽眼里都可以忽略,他练的乃是快剑,天下武功,无快不破。

    只要速度够快,不管自己手里是不是宝兵,也不必管对方拿了几把兵器,都能一击而杀。

    此刻他脚下步法闪动,出手就是李助的夺命剑。

    这夺命剑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剑法,是李助一生剑法的精髓,哪怕身为剑道宗师,李助也只不过推演圆满到第十剑。

    赵柽若不是算计李助在先,又有莫邪在手,是断然躲不过李助第十剑的。

    这夺命剑几乎兼具了世间一切剑法的长处,刁钻、偏锋、狠辣、缥缈倏忽、无迹可寻、追风掣电。

    李助没有弟子,他死后,这套剑法就只有赵柽与黄孤两个人会,但两人对剑法第十招之后的变化却产生了分歧。

    黄孤主张速度已到极致,难以再快半分,继续往下推演,就要推招数上的精妙,让剑法均衡性更上层楼。

    赵柽则认为,夺命剑第十剑的速度根本没到极致,倘若到了极致,他的莫邪是来不及出手对上金剑的,所以还能再快,第十一剑依旧要主攻速度。

    按照两人的分析,李助当时应该已经将第十一剑推演出来大半,只是没有圆满,许是用不了多久,第十一剑就会问世。

    不过可惜的是,李助死在了赵柽的谋算之下,所以也没人知道他第十一剑追求的到底是什么了。

    赵柽这时莫邪在手,也不去管对方的双枪招数,只当莫邪是口寻常剑器,并不刻意削砍对方兵刃,只用剑法步步紧逼。

    夺命剑施展开来,点到即止,绝不多余一分一毫,不受宝剑削铁如泥的本领影响。

    他连续三剑出手,对面黑衣青年立刻额头见汗,这夺命剑何等厉害,乃是一代剑道宗师李助的毕生所学融汇大成。

    李助曾和周侗打得平手,泸州时更是道出当下可败周侗的豪言,这剑法使出,就算是一流高手都接不下半招!

    黑衣青年这时已连接了三剑,显然不止一流高手那么简单。

    赵柽夺命第四剑出,黑衣青年大喝了一声“好剑”,接下来双枪架成一个十字花向上挡去。

    并非他不想用单枪遮挡,另外一枪伺机进攻,实在是单枪根本抵不住这剑的变化,所以只能双枪!

    但莫邪剑是削铁如泥的宝兵,而且还是那种传说中的宝兵,里面夹杂了如今早已经绝迹的宝料,非是战国之后打造的兵刃可比。

    黑衣青年这对枪向上一搪,就见莫邪立生变化,左右横削,那两只铁枪的枪头就被削飞出去。

    黑衣青年立刻变色,他并非是听方十九所说,临时找来两把短兵要破赵柽的剑,而是他原本就擅长这短枪,短枪就是他本来兵器之一。

    他绰号神龙九变,乃是精擅九种武艺,每一种单拿出来都能在江湖绿林引起轰动。

    所以他这短枪其实是常用兵器,非是普通凡铁打造,即便是一般削铁如泥的宝刀宝剑想要一下砍断,也是极难,可眼下却被莫邪剑仿佛削豆腐一般削断了枪头,心中自然震惊。

    赵柽此刻占了先手,哪肯善罢甘休,就想将他直接留在此处,手上剑光一闪,夺命第五剑出。

    黑衣青年只看眼前剑光缭绕,奔逸绝尘,不由大叫声“不好”,身子就向后退去。

    这时赵柽莫邪剑已经锁定他四周方向,让他避无可避。

    只见这黑衣青年忽然手掌前扬,撒手就打出一张大网,这网名为“婴罗”,乃是他另外一种绝学,本是为擒获敌人设计,此刻却变成了想阻挡对方追杀保命的东西。

    婴罗网出,一片乌光,这网乃是用东海的乌云丝编织而成,乌云丝生长在乌云树上,乌云树只在东海一些小岛才有生长,极其罕见。

    这乌云丝坚韧锋利,不但兵器难以砍断,倘刮碰到人身上,立刻便会将肌肤割裂,比寻常刀剑还要锋锐几分。

    只听“嘶啦”一声响,莫邪剑向前斩出一道古朴光华,这罕见的乌云丝编织大网,竟然仿佛丝线麻绳般,被莫邪一切而开,向两旁掉落。

    “啊!”黑衣青年大叫一声,更是确定,对方手上根本不是一般的宝兵,而是那种传说中的春秋之器。

    春秋之器,名刀名剑,不过寥寥数把,本就不多,能传到当今之世的,绝对不会超过双手之数。

    而这不超过双手之数,还包括了一些隐世家族秘传,几乎不出世的兵器。

    黑衣青年久闯江湖,知道不少普通人难以知晓的秘密,当下现世的春秋之器并非没有,不过数量极少只有两件,如今算上眼前看到的这口短剑,也共三件而已。

    他此刻已知事不可为,其实他原本的打算并不痴妄,就是自家这边压住赵柽,方十九与他的好友云中鹰褚方去救杜红棉,救了人就走,倒没想过要趁这个机会杀死秦王赵柽。

    但眼下,救人都已经成了奢望,黑衣青年舌绽春雷,高声叫道:“十九,撤退!”

    那边方十九两个闻言就是一愣,长枪阵马上就要打破,甚至对面已经死伤了几人,只要再有十几息甚至几息的时间,就能到大槐树下救了杜红棉,可这时却听到黑衣青年撤退的话语。

    不过黑衣青年说撤退,他们两个断然不会犹豫,毕竟这黑衣青年乃是号称明教最智,年轻一辈儿最强的神龙九变的陈凡。

    陈凡本在颖州会友,方十九找过去后只略微思索,就随着方十九来到东京。

    杜红棉是明教散人身份,这个身份原本是方百花的,但不知为何方百花不要,而是独自去组建女兵队,就将这散人让给了胭脂豹杜红棉。

    散人的地位还是很高的,除了教主佛母圣姑圣女这些名头,也就仅次于光明使和法王了。() ()

    所以无论是从杜红棉的身份,还是方百花的面子考虑,都必须要施手救她。

    但救归救,这事却难有章程,毕竟不像开封府审判,刑部勾决的那些犯人,押在哪处大牢轻易就能打探出来。

    杜红棉是被秦王赵柽抓住的,随后就失去了消息,根本不知是死是活关在何处。

    所以陈凡就用了蹲守的办法,如果杜红棉没死,赵柽肯定会去审问,那么只要偷偷跟踪赵柽就定会找到杜红棉的下落。

    果不其然,在秦王府外连续蹲守一段时日后,这一天赵柽终于出门,陈凡三人便跟着来到了城外军监。

    马步军司的军监并不挂牌,若不是陈凡行了蹲守的计策,任三人翻遍东京城也是难以找到。

    陈凡九变本领中有一种就是隐匿,专门练习跟随逃跑隐藏等手段,是以赵柽也只是察觉有人跟踪,却并未第一时间找出人在何处。

    本来陈凡三个跟着赵柽来到这里,已猜定是杜红棉关押所在,但陈凡并没打算直接冲进去劫人,他的想法是等赵柽走了之后,夜深人静下,偷偷进去救人。

    他的想法不能说不稳妥,可没想到赵柽直接将杜红棉拉到院内动刑,甚至还要扒光衣服丢进男牢受辱,这却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不能再继续等待下去。

    三人随即出手,陈凡对赵柽,另外两个去救杜红棉。

    陈凡的明教最智名头虽然多有教徒吹捧之嫌,不过为人确实多谋善计,也非那种骄傲自大的性子,所以他这时发现赵柽武艺远高出想象,立刻便下令撤退。

    劫人之事,越快越好,不能拖赘,一但事情变化超出了计划,那么就绝不拖泥带水,马上就走。

    赵柽的第五剑划破婴罗网,直向陈凡前胸而去,忽然“蓬”地一声响,陈凡的身前爆起了一团淡青色雾尘。

    这雾尘只是眨眼之间,就浓烈弥散,三丈方圆内皆是,赵柽掌中剑立刻失去了方向。

    他冷哼一声,抽身后退,只见那雾尘内“嗖嗖嗖”连打出数枚暗器,随后再无声息。

    赵柽躲过暗器再看时,一条黑色的影子,已经出了军监大门。

    这时方十九和云中鹰褚方也开始向大门处退去,赵柽眯了眯眼,使出神行百变,几次晃动就来到两人身后。

    云中鹰褚方脚步稍迟方十九,赵柽一剑闪电刺去,那云中鹰想要躲闪又哪里来得及,早被莫邪剑洞穿了后心,身体“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赵柽抽剑在手欲再追方十九,就听方十九口中似鹤鸣唳,双臂忽然扇动,一蓬白羽般的暗器打了出来。

    赵柽躲闪暗器,方十九再次振臂,身形仿佛一只大鹤向前奔走。

    他此刻倒也能追上方十九,只是之前走掉的那黑衣青年隐匿功夫一流,也不知是否藏于附近。

    这黑衣青年武艺高强诡异,且外面不比军监之内,若是之前在外面布下了陷阱,或者还有别的手段偷袭,便是得不偿失。

    赵柽看着方十九消失的方向,心中盘算,按照那黑衣青年谨慎的性子,极可能就此远遁千里,再不回来。

    不过为了防备万一,这军监还是要加强戒备才行。

    他回身下令,将杜红棉继续押回牢中,然后派人去军营调了两个指挥的人马,过来防守。

    杜红棉不比尤四娘几个,明教散人的身份不说,而且还是方百花闺中密友,不能简单就杀了,将来说不定还有大用。

    一切布置完毕之后,赵柽带人回城。

    傍晚时分,书房外有人求见,竟是丁大蟹从辽国返回,并且带来了萧敏的一封信。

    赵柽瞧了后,不由摇头失笑,萧敏虽然看出他信里的暗示,却根本不相信,反而问他为甚要离间她与天祚帝的关系。

    赵柽倒也不以为意,本来就是打算一点点让萧敏接受,毕竟辽西郡王死于本国人手中这种事就算外人都未必相信,何况亲生女儿。

    且萧敏父母离世之后,是辽国皇后萧夺里懒照顾她,天祚帝对她也是恩眷有加,这就让她更难以相信父亲的死与天祚帝有关。

    赵柽放下信后又询问了些萧敏那边事,丁大蟹一一回答,最后道:“王爷,郡主府养了一只大雕,甚是凶猛,属下都险些被其啄伤,郡主说……”

    “说什么?”赵柽看他吞吞吐吐样子好奇:“那雕怎么了?”

    丁大蟹瞅了赵柽一眼,讷讷地道:“郡主说这雕是王爷的,每日食量巨大,能吃能喝,她快要养不起了,让王爷有空赶紧过来取走。”

    赵柽嘴角抽了抽,道:“甚么我的,那雕分明是她在路边捡的,不然那东西长着翅膀,怎么不飞来东京找本王?简直就是信口开河!”

    丁大蟹咔吧咔吧眼睛,心说王爷你是真听不出来,还是假不听不出来?郡主那可是话里有话啊!

    赵柽没好脸色地冲他摆了摆手,开始轰人:“去账上支二百两银子,回碎玉楼歇着去吧!”

    又过一日,欧阳北归来,却不是单人匹马,而是赶着一辆大车。

    这车包裹森严,直接拉进了王府之内,随后欧阳北与赵柽汇报,大理那边确实还有藤甲存在,只是也极为少见,段易长费了不少心思,才得到藤甲的制造方法。

    原是这东西虽然成本较低,但制造起来耗时太长,大理这地方极少征战,所以并不用藤甲装备军队,渐渐的也快失传,反而是山里的一些部落还保留使用藤甲的习惯,段易长就是从那些部落手中才买来藤甲的制造方法。

    段易长让欧阳北把藤甲制造方法带了过来,也答应给赵柽制造藤甲,且还送了五副老藤甲。

    但段易长也开出了价格,不是赵柽提出的大宋铁甲一成的价钱,而是两成,足足翻了一倍。

    大宋铁甲与大理不同,大宋的甲胄做工精湛,更加昂贵,而这大宋铁甲两成的价格,事实上已经接近了大理完整铁甲的价格,这也是大理不用藤甲的另外原因,理甲便宜,藤甲相比不差多少,但制作时间却是数倍。

    这个价格赵柽倒勉强也能接受,不过可以还价,具体的需要两边再次详谈。

    这时为止,赵柽派出去的三人,只有前往田虎军中的黄孤没有回来。

    河北战事一直很激烈,发往朝廷的军报几乎两三天就是一封,但好像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打得激烈热闹,却连一州之地都没有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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