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看了很久,可能也不敢肯定,非要指给吴邪看,不过他实在是看不清楚,眼睛都瞪的掉下来,也只模模糊糊地看到一棵技桠一样的东西,轮廓挺熟悉的,但想不起来是什么,对他说道:“我看不清楚,不过那肯定不是树。”

    “我看像是棵树,你看还闪着金光,你要不信我们过去看看。”

    小哥抓着我的手腕,握的很紧,我几乎要感到疼痛,又在这紧握之中听到了彼此的脉搏,有时候感觉身子轻得几乎要浮起来,被他的心跳震得慌,但更多时候,像是现实中有个人,从虚空之中紧紧地抓住了我,于是我又回到这里。

    闷油瓶和他们做了个别吵的手势,轻声说道:“全部跟着我,别掉队。”说着自己头也不回,径直就向黑暗里走去。

    胖子看了大喜,背起阿宁就跟了上去,吴邪只觉的奇怪,但是闷油瓶走的很急,他来不及仔细考虑,只好也先一瘸一拐地跟上去再说。

    这个砖洞从里到外都是一样的宽度,一路上根本没多少路,很快就来到了那棵“树”的面前,这里已经是整个砖洞的最里面了。举起手电一照,我们就看到它的真面目。

    那是一枝白色的巨大珊瑚,有一人多高,分成十二个技叉,呈散状,造型的确十分像一棵树,整个珊瑚雕琢的很好,但是质地非常的普通,并不是非常名贵的东西。珊瑚种在一个巨大的瓷盆里,用卵石压着,它的枝桠上,还挂着很多金色的小铃铛,胖子看到的那种金光,应该就是这些铃铛反射出来的。但是这些铃铛绝对不是黄金做的,因为它们的缝隙里,已经出现了铜绿,里面的材料,估计是黄铜。外表经过镏金,才能保持现在的光泽度。

    吴邪不认得这些铃铛,我却是如雷贯耳,有了猜想,一下子冷汗都出来了。

    胖子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想摘一个下来看看,我瞪他,冷汗涔涔,“别动。”小哥也一把抓住他,“别动。”

    这一铃铛下去,指定全员团灭,他们尚有可能挣脱,我……我敏锐地意识到这几乎是对我的特攻宝具,不愉地抿起唇。

    胖子一只脚已经踩上了那放满卵石的盆,硬是被他拉了下来,看我们两个都出声,觉得奇怪,怎么回事?闷油瓶不理他,反而问吴邪:“你还记得不记得这种铃铛,在哪里看到过?”

    这一说,吴邪马上就想起了最开始他们下地的经历,如果这真是尸洞里看到的那种铃铛,那胖子刚才如果一碰,还真不得了。那时候一只已经把我们全部迷的无法自控,这里最起码有四十只,只要一个小小的抖动,真不知道会生什么情况。

    几个人呆立了片刻,面面相觑,胖子就说道:“看来这洞底也就这么点花头,这蹊跷还在这些铃铛上面,要不扯呼?”

    看表,退潮的时间也快到了,在这里呆着也没意思,我们就向后退去。走出那个矮洞,胖子把阿宁放到地上,就说道:“现在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们怎么样也该动手了。”

    现在出逃的事情还是头一等,吴邪收回心神,开始交代事情,心里也没有什么把握。

    小哥在旁边捏了捏我的手腕,也抽身去干活了。

    吴邪真的是怪贴心的,没给我派什么重活,思来想去半天,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做绳套,他们把衣服裤子都脱下来,要我割成一条一条的绑成一条绳子,做一个绳套,围着这根柱子圈起来。这样四个人四个方向,将绳子绷直了,就向上爬去。

    我呆呆地看着小哥一点也不避讳的在我不远处就开始脱,胖子也是麻溜地就脱了,吴邪看着我,脸红了。一下子我就放开了,啊,原来不是我的问题啊。

    不得不说人的相处之道实在是一门哲学,小哥不害羞我就害羞,吴邪一害羞我就不害羞了,我愿称之为“脸皮守恒定律”,一个团体中,只能有且只有一个脸皮薄的人。

    这么一想,流氓心态就出来了,三个人看谁好?我思考了一下,吴邪!小哥一点也不避着我,洗澡什么的,也都这样赤着上身出来,淡定自若的来回晃,我还能摸几把。吴邪不一样,交集少,以后说不定就没这机会了,一定要看,他的反应太好玩了,动作同手同脚地找了个偏僻地方,看起来就要把自己挤进阴影里,还特地背过我,背影全是慌张。

    说起来我确实摸过小哥的腹肌,当时玩心大起,手放在他的腹肌上摸着,一边探头看他是什么反应,想着他最多来个擒拿(?),我撑得住,但手欠是管不住的,这样的心态,好奇地观察着。

    小哥没多大反应,顿住,淡淡扫来一眼,抓住我那只手捏了一下,就放过了。

    没什么反应啊,我失去兴趣,垂头丧气地去看电视。在阳台,远远就看见外面的猫咪出来了,兴冲冲地拿了火腿肠下去投喂,猫咪过来蹭时蹭脏了我新换的衣服,但那有什么关系,虽然回去要洗衣服,但猫咪冲你撒娇有什么错?洗就洗吧。我自我安慰。

    喂着喂着,我忽然奇妙地对于小哥的举动有了猜想。是不是我对于他也是像猫咪一样的存在?生命孱弱,一半时间自己出去玩,玩够了回来吃点猫粮,偶尔和饲养员撒撒娇……离别在生命中那样常见,我和猫咪每天都在离别,不知道它在外面会经历什么,更多的时候,透过这次相遇看到的是更远更远离别的未来,所以比起足够珍贵的相遇,一件衣服需要洗难道不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吗?

    我眨眨眼,看见最先吃饱的猫咪走到一边,躺在了地上,冲我喵喵起来,啊,在撒娇呢。

    猫咪身上脏,但我回去洗手就好了。

    忽然猫咪们都远远地跑掉了,我没摸到,一只手停在空中,小哥从不远处走过来,手里拎着一个袋子,所有的棱角全靠底部撑起,有些空荡。

    他走到我面前,我自然地收拾完投喂的猫碗,站起来,牵住那只他空着的手,弯了弯眼睛,他温和地摩挲了一下我的面颊,在撒娇呢。

    小哥是内敛的,在这段互为猫咪的关系中,所能给予的亲近手段只有纵容,没关系,他也是猫咪。会有等着猫咪撒娇的养猫人,就一定也会有逮着猫咪撒娇的养猫人,怎么不是一种共轭猫咪呢?

    小哥已经完事了,走过来,遮住我的眼睛,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头。再松开时,几个人已经换完了。

    这活不难,就是系牢有点费力气,他们大概凿了两三个点,我也把活都干完了,身上也和他们一样,脱了潜水服,露出了腰和腿,走过去的时候吴邪看我,又脸红避开了,三个大男人存在感忽然强烈,完了,我有点害羞了。

    但想想跳舞和演唱会的时候,有些造型比较前卫,潮流时尚布料少那种也不是没穿过,走着走着差点切换成台步,扭过来时差点没摔一跤,胖子调侃我平地摔,听着吴邪和胖子的窃笑声,我厚着脸皮跑到柱子另一面了。

    吴邪爬上去,自己小心的试探着敲了敲宝顶。小哥把手指按到顶上,感觉了一下,说道:“实心的。”

    胖子听了,他也实在不敢休息,二话不说,就开始凿顶上的白膏土,他不敢太用力气,因为到底这绳子不结实,万一断了,全部都得摔成重伤。

    白膏土很脆,他凿了几下,就剥下来一大块,露出了里面的青砖。吴邪用力探过手去,一摸,傻了。

    这些砖头之间,竟然浇了铁浆。

    “炸吧。”面对吴邪的结论,我说。

    胖子道:“确实得用炸药,这种墙的结实程序乎你的想象,老子以前倒这种斗,洞一般都开在底上,如果非要在这种墙上硬打进去,只有用炸药。”

    吴邪听了心里悲凉,胖子说的情况他也知道,但是在这几百年的古墓里,叫他到哪里去弄炸药?

    小哥也是在听的,他沉吟不语,突然说道:“等等!我们先呆在这里别动!我想到有一个地方可能有炸药!”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突然一松绳子,滑下了柱子。胖子看了看我们两个,一脸迷惑,吴邪朝他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明白。

    小哥一个飞身就跳上了房间中间的天宫石盘上,顺着手电光,能在昏暗的光里推测出他蹲到石盘中心的一具打坐的干尸前面,不停的摸着什么。

    “他到底在干什么?”

    吴邪说道:“我也只是猜测,那干尸体内,可能有一个机关,由八宝转子击,里面可能有炸药。如果对尸体不敬,想取尸身内的宝物,可能就会直接引爆。”

    胖子听了咋舌:“他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二十年前,他摸过这具尸体的时候,那个时候可能已经知道了,你看他刚才只是说‘可能’,就是说他也不确定。”吴邪说道:“只是不知道,这几百年的炸药,还管不管用。”

    他说着,闷油瓶已经把干尸搬到了柱子底下,对两个人说道:“下来一个帮忙。”

    吴邪爬下去,闷油瓶的把那干尸过到他背上,用绳子捆住,嘱咐了几句。两个人在下面说些什么,我抓着绳子,很想下去给它一个「即死」,又怕做出的攻击触碰机关,引爆了炸药,只能郁闷地抿着唇,紧紧盯着它。

    胖子在上面催,小哥忽然叫我,我扭头也下去了,来不及看顾他们。那边吴邪三步并两步,很快爬到顶端。

    下到地上,我负责照看阿宁,小哥也是到周围看了一圈,给我搬了个镜子过来,摆弄了一下角度。吴邪他们绑好了,也来到墓室的角落,把其他几面铜镜搬到面前当做盾牌,等一下不至于被碎石误伤。

    一切就绪,就等时间一到,靠小哥精准的技术,将一根镜腿,甩过去引爆金身肚子里的机关。

    我感觉有些不安,把目光从阿宁身上移开,抬头往上看,目光一凝,“你们绑的干尸呢?”

    几个人抬头往上看,大吃一惊。

    “你看你看,我说吧,他娘的有尾巴的东西肯定邪门。”胖子叫起来:“快找找在什么地方。”

    那东西正扒在柱子后面的宝顶上,用指甲紧紧抓着上面的浮雕,身上的黑色硬皮已经尽数龟裂,正一片一片的掉下来,里面血淋淋的,不知道是什么。

    绳子还绑在它的腰上,那是几股潜水服的材料做起来的,绑一个人还是非常的牢靠的,所以它也一下子没挣脱开,不过看这情况,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胖子看了叫起来:“快,趁他还没逃了,先引爆了再说!”他话才起了个头,一声破风,同时一道青光已经飞了过去,直插那干尸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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