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的和白墨很近的二师兄‘于锦绣’,打断他的注意,凑到他耳边,说道:“嘿!小墨,你知道今天是啥日子吗?”

    白墨想了想,困惑地看着他问:“啥日子?”

    “嘿嘿!”于锦绣激动的拍着胸脯道:“今天是.号,农历十月十五的下元节。”

    “下元节?那是什么?我只知道元宵节。”白墨挠了挠有些浓密的头发,眼露不解。

    于锦绣舔着嘴唇,来了兴致,放下画笔给他解释。

    “下元节,是华夏民间传统的节日,来历与道教有关。道家有三官,天官、地官、水官;谓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

    “三官的诞生日,分别为农历正月十五、七月十五、十月十五。这三天,被称为‘上元节’、‘中元节’、‘下元节’。”

    “正月十五汉·族,称上元佳节,乃庆元宵,就是元宵节,古已有之。中元节祭祀先人、下元节祭祀祖先。”

    “又因,下元节基于一个美好的愿望特让人重视,那就是,对生命历程中,持久的困境与苦厄的消除、化解。相当于华夏民族的‘解厄日’、‘祈福日’。”

    白墨听的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道:“哎,师兄!你和我讲这个干什么。”

    于锦绣故弄玄虚,伸出一指,在白墨眼前转圈,然后,点在他的脑门,神经兮兮的喃喃:“因为,你面堂发黑,我猜,你不日会有血光之灾啊!”

    白墨握着铅笔的那只手一颤,吓了一跳:“你在逗我吧?真的?”

    “哈哈~”

    于锦绣看着他那么认真样,不觉大笑,手背轻轻敲了下白墨的胸口,昂点着头说。

    “瞧你怕的,我开玩笑嘞!和你说这个节日,是因为,等一下豆豆老师,会请我们吃她做的糍粑与蒸麻腐包子,这些俗食,都是老师家乡在这个节日必吃的玩意。”

    “我是在给你科普相关知识,你瞧~”他向里面的房间努了努嘴,示意白墨望去。

    “那间房门是关着的,里面今天被大改动了,放了很多做食物的厨具。听这声音,闻这味道,啊~,我都快流口水了。”

    “嗅嗅~”白墨使劲的闻了闻,惊奇的睁大眼睛,猛对着师兄点头。

    “真香!”

    “是吧!”于锦绣那扁扁的嘴唇,做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像一个奸诈的商人。

    嘭嘭!

    忽然,两个粉嫩的拳头落下,敲在二位心不在焉的男生脑壳上,白墨和于锦绣,同时,抱头卧倒,嘴中呜呼叫疼。

    两人恼火的转头一看,只见,大师姐顾安洁,正站在他们身后,眯着眼睛,对他们展露‘善意’的笑容。

    二人脸色,霎时苍白,耳鬓渗满汗水,全身肢体僵化,不能反应。

    “不把今天的作业画完,小心我教训你们呦!”顾安洁学着美少女水兵月的口气,温柔地说道。

    并将双手,放在二位男生的肩膀上,不轻不重,拍了三下,才离去。

    白墨保持着僵化,一顿一顿地扭过头,压低着声音,慢慢说道:“这·个·师·姐,好·可·怕·啊!”

    于锦绣也踌躇的回过身,道:“是吧!”

    他不舒服的打了一个颤,恢复原状。

    “不说了,画画!”

    “哎~”白墨活动着筋骨,又小声寻问:“师兄,你为什么对不出名的节日,这么清楚?”

    一边画画,一边拿起杯子喝水,于锦绣舔了舔干燥的上唇,四处看了看,才怯声回答。

    “像我们这种经常看玄幻仙侠小说的,难免,对上古的神话怪志感兴趣。瞧这种节日呀!私下里,都会和一两个神话沾边,真要仔细追朔渊源,可能,要直达千年之前诶!一不小心,就会发现有趣的东西。”

    突然,他又看了看四周,向白墨勾了勾手指,对着靠过来的耳朵,细小提道。

    “你知道吗?我国每年要过许多节日,但有某些特殊的节日,很不寻常。”

    “我听网上一些亲历者说,他们偶尔,会在举行大型祭祀的地方,或者鬼节的夜晚,看见神秘的虚影穿过人群、一束白光没入水中、镜子里有人走动、天空中,闪过的类人大鸟。”

    “先祖,或武将,或历代帝皇像,以常人不可觉的动作,身姿轻微变换、表情收敛又狰狞。像是,要突破什么禁制复活一般。”

    “它们眨过眼、流过泪、甚至,刹那间复活。云顶、海面、沙漠深处的海市蜃楼中,偶有仙人踪迹,与未知生灵,进行诡谲的大战,并一起消失等等。”

    “当然,也有不少人在其他的地方,撞见奇异的事情。”

    “如:国外某人雷雨天回家途中,被闪雷击中头部,却未死。之后,在博客写到,他隐约看见一黑一白的两个人影,在乌云里缠战,杀进杀出;那雷电交加的雨夜,都是他们攻击的手段引起的。”

    “而打中他的闪电,是白色的人影发出的,但那,不是为了针对他,是为了抹杀进入他体内的不详黑气所发,等于是救了他一命。”

    “还有世界各国不相识的人,于梦里,分别见到一位穿着古罗马与古希腊装束的绝美少年或少女,它们背着一双洁白的翅膀,领着死去的亲人,向生者告别。”

    “离奇的是,这些梦的经历者,他们叙述的经历一致,只是,牵着灵魂的人不同罢了。那些灵魂,最终,去往同一个地方〖天国〗。其中,我国这类事蛮多的。”

    “这不瞎扯淡吗!我们华夏人信的是华夏神族,凭什么西方的天使,会来接引我们的逝者。”

    白墨一听到这里就怒了,他都不需要什么理由,就一口断定,这一定是假的。

    于锦绣抚平他的躁怒,自己接着说道:“网上也有一批人和你一样,在评击那些亲历者,说太假了,不信我国的古神就算了,还把自己的故事,套到西方神明上,明显就是哗众取宠的手段!”

    “但是,这些亲历者,只是,一开始和那些人争论,后来,不屑去说了;因为,他们对这个事情的态度很坚绝,发展到了最后,反辩者中的一部分,也对此动摇。因为,无论怎么看,那些亲历者的语气,都不像是假的。”

    “这怎么可能?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我们的神去哪了?”白墨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事实会是这样。

    但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已经认同了此事,没有一点想反驳的欲望。

    “你也别把这种玄而又玄的事情当真,我还听到某些濒死体验者,灵魂出窍,从第三视角注视自己的肉身。”

    “误闯白色的迷宫,见过阴兵借道,远望冒着黑烟的骷髅,以及,飘荡在九幽的巨大头骨。”

    “更有人说,自己濒死状态,以灵魂之躯,见证一批历史上的伟人,被身披七彩圣光的大天使,引入天国之门里。”

    “四周撒满了鲜花,奏响肃穆而庄重的天音,回过神时,自己,已经从床上醒来。并且,失忆了七年多,才想起来,你说扯不扯!”

    于锦绣抱起手臂,歪过头嗤笑。白墨深以为然,但心中,仿佛,有另一个自己在鄙视他们。

    “还有吗?”

    “师弟,你挺上道的吗!”于锦绣咋舌,他没想到白墨对玄学事件这么感兴趣,好嘞,找到共同话题,正要大开舌腔,白墨,突然来了一句。

    “师……师兄,不是我说的,是……是大大……”

    听着奇怪,不是他是谁?不过,刚才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女生。

    咦?!

    于锦绣慢慢挑起眉头,瞪大眼睛,望着白墨投来了不忍目光,他将脸转到身后。

    那张熟悉又和善的笑脸,再次出现在于锦绣的面前,他因紧张而发出的颤音:“大大大师姐!!!”

    正是去洗手间回来的大师姐顾安洁,瞧男生们没听她的警告,继续说话,她便蹲在他们身后,‘亲和’的注视着他们讲完。

    “哎~,乖~,师弟啊!平常也没见你这么多话,是不是因为,其他人都是女的,你才只能克制下,你那精彩一流的忽悠能力啊!瞧把你憋坏了吧,看把咱小师弟唬的一愣一愣的。”

    “也……也没有啦!”于锦绣干笑着,低着头,目光在地面游离。

    “哦~”顾安洁意味深长的托起了长音,眯着一条缝隙的眼睛,微微睁开,开合间,锋利的视线,将于锦绣里外洞穿个透彻。

    白墨在一边,都能感觉到寒冷的战栗,他再不敢三心二意,拿起笔,就在自己的画板上,恳恳敬业的作起画来。

    一句“你给我过来”,二师兄悲愤的望着,第一天就做起叛徒的小师弟,不甘,并胆怯的,被大师姐抬起的魔爪镇压,拖到一边进行教育。

    位子靠近阳台的四师姐陈琳,看着他们逗趣的日常,情不自禁,掩口而笑。

    最里面的门,在这时打开,豆豆老师和万礼月,各捧着一盘包子、糍粑走了出来,向着大家吆喝道:“休息休息,洗洗手,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噢~,来了,豆豆姐做的东西,那不用说,就是最好吃的!!”

    “去,别闹,快尝尝,说实话。”

    吵吵嚷嚷,其乐融融。画室像个小家,大家,都是这个家里的一员,没有隔阂,没有歧视,没有暗藏心机的斗争,白墨感觉,待在这里很舒服。

    在医院,虽然,有两位姐姐陪伴,但,还是很莫离,因为,那毕竟是医院,每天,闻着刺鼻的药水味,怎么可能会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但是这里,哪怕一刻也好,白墨,真的忘却了一切,做回了平凡幸福的小孩。

    “要吃完咯!小师弟你快来呀!”

    众人围着两位老师抢食物,大师姐对着白墨叫了一声,过去拉起他的手,一起走进人群中。

    望着身边的人,白墨感觉恍然,不真实,但他愿意这样下去。

    ——————

    暂离画室的温馨,地点,转向那些节日气息浓厚的古老城市。

    尤其,是道教的四大圣地,湖·北-武当山、江·西-龙虎山、安·徽-齐云山、四·川-青城山,他们对待下元节,异常郑重。

    男子,身穿色调庄重低沉的汉·服,女子,则是色调较深的襦裙,徒子徒孙站在山间,领着,前来拜祭的数十万游客信徒,一步步,富含诚意,绝无虚实的,向山顶走去。

    在道观内,点香火,焚金银包,祭拜祖先、亡灵和水官。

    后有观主,或资历颇大的老道,坐在道场正中,为民众解厄除困。

    家家户户张灯三夜,在正厅挂着一对提灯,并在灯下,供奉鱼肉水果等。() ()

    青山绿水间,有龙头龙首的扎彩船在河中巡游。另江南水乡-常州之处,和水有深厚缘分的农家,对“水官生日”特别重视。

    多于此日,“斋三官”(祭祀天、地、水官),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冥冥之间,天地四方,三元之气生成人伦,并滋养万物。

    庞杂分散的信仰之力,在各地圣山穹顶燃烧,洒下祥瑞之光,福泽数万信徒。

    常慧在人们心里播种开化,神圣照耀,消除黑暗,光明与世同在。

    这时,武当山上空千米的云际处,一点虚空,犹如,积木分离开来。

    三位全身披撒圣光,一袭纱衣迎风飞扬,肤如白玉,绝美绝艳的男天使,漫步走出,在云雾里隐伏。

    他们望着下方朝拜的人群,银色的瞳孔里,印着不一样的世界。

    无数的丝线连在一起,包含着不同的情绪,汇聚在道观的神像上,化作汪洋般的信仰念力,浪声滔天。

    站在左边的天使惊叹:“想不到华夏古神逝去百年,还有如此庞大的信仰!不弱于吾等天国啊!”

    右边的天使,抱着手臂摇头:“可惜,信仰之力太过分散,不纯粹了,难以有作为。若有人,能聚集这些分散的信仰为己用,可为,我界生出一大战力。”

    中间的天使,凝神扫过道观最里面的所有神像,随后,才感叹说。

    “吾等天国比不上,华夏神族几个神话体系,谁又能数的清有多少位神明。”

    “信仰之力,如此分散,就是因为华夏神明太多了,体系太杂太乱,神话传说没有完整传承。又因文化断层,让很多东西,都消失在历史长河中;所以,一旦诸神全部逝去,那信仰之力,就再也找不到主人,变得无人可控了。”

    左天使咬着牙,深感惋惜。

    “浪费,简直,就是浪费。滋养凡人的力量还不到百万分之一,其余的,又都回归了天地中。要不是因为,东方信仰,和吾等西方神明,有着严重的排斥性,主天使等几位元老大人,早就将这些信仰之力,收归己用了。”

    右天使想到一个人,皱眉说道。

    “吾记得‘格澜诺斯’那小家伙,是拥有一半华夏古神血脉的天使吧!他/她可以在这片古老的大陆上活动的时间,比吾等都多,应该,是被这片大陆认可的证据吧!”

    中天使沉吟了一会,开口。

    “本来,末法时代,天地的神性力量衰减,吾等除非借着特异点,或者,像这种拥有庞大信仰之力祭祀的节日,又,能量躁动的雷雨,以暴风天气,才能完整的出现在这个人间。”

    “可是,这片古大陆,从一开始,就非常排斥吾等西方天使,造成了活动时间骤降的尴尬场面。”

    “格澜诺斯,也只是因为他/她身上一半的华夏古神血脉,才能免去排斥,但至于加护,就不行了。因为,另一半是天使血脉,能做到正常活动时间,已属不易。”

    右天使问道:“对了,他/她和吾等不同,不是新诞生的天使一族。父母,皆于上古时期在灾厄中战死,还是婴儿的他/她,就被封印到了后世,和吾等,一同作为新天使一族,在末法时代出世。”

    中天使点头。

    “他/她是最有能力,带领吾等重现上古辉煌的领导者。好像,最近,在天界已经出关,脱变完成。”

    “吸收了一些华夏古神留下来的战血,从灵幻之躯,转换为了天将肉身,现在,只要封印了灵力,就可以自由出入人间界了。”

    左天使又问:“还有主天使大人,让他/她接引的那个凡人呢?他怎么了?”

    右天使答道:“时候未到,那个凡人,还有一场因果要结,和他相关之人,也有命运之弦,在更久远的未来中,弹起推助地波澜。”

    嗡!嗡!嗡!

    突然,三名天使右手臂的神纹,同时,亮起红光,响起警音,数十个字母幻化而出,在手腕上,组成一道文字书信。

    左天使看之大骇:“嗯?秦岭有邪物做乱!让吾等集合,前去镇压。”

    中天使面色铁青的看着另一串字。

    “天使·谢恩,在送往被选召者的灵魂途中,遭到‘诡异’阻击,重伤而亡;其余,灵魂皆全灭。”

    右天使急忙问道:“怎么办?”

    左天使也望向中天使等待指示,中天使捏着拳头,因愤怒而颤抖。

    他看着右天使,冷冷下达了指令。

    “通知格澜诺斯,让他/她去解决‘诡异’,那里离他/她最近。吾等,即刻前往秦岭镇压不死邪物。”

    说完,三名天使,划开虚空之门,没入其中消失无影。

    ……

    武当山的深宫禁地内,某处禅房里,盘坐着一位白发老道,他是武当山辈分最大的真人,名“太素”。

    太素真人睁开浑浊的老目,疑惑的看向窗外,喃喃:“是贫道的错觉吗?方才,似乎,有人在窃视道观内的所有神像!奇怪……”

    老道重新闭上了眼睛,归于寂静。

    道观外的山上,数万信徒,有条不理的进行着祭拜。

    人群中,一个外表二三十岁胡子邋遢,穿着没有什么特色的汉·服男子,浑身无力的弓着背部,行走在人群间,像是,随时,可倒的纸片,但,就是没人注意到他,自然无意的,给他让开了道路。

    颓废没有生气的脸上,挂满了倦意,干枯的黑色长发,散落在胸前,深邃的眸里,透露出无限的疲惫。

    男子望了一眼天空,天使离去的方向,嘶哑的说道。

    “又是乱!又是战!难道,就没有和平之地了吗!我厌了、倦了,哪怕,是在这个世界,我也还是能够看到,那隐藏在黑暗中的战与乱,还有,根源之罪残留的恶业。”

    “累了……,我『厌师』累了,不想再战斗了,更不想,再参合到诸天与罪的征伐当中。你们的战斗,没有尽头,永远都不可能结束,而我,却已疲惫不堪。”

    “盘古……女娲……伏羲氏啊!”

    “你们现在……,是在那乱流中沉浮呢?还是早已逝去,化作枯骨,镇压在这一界的真理之路上了?”

    “那通往绝望之所的黑色大门,是被你们封上的吧!因为你们,这一界,才能得到如此短暂的宁静。”

    “但是,三皇五帝已死……洪荒神魔已灭……天庭众仙已毁。现在,再也没有人,能够抵挡终焉的下次到来了!”

    “这个住所,也将完……,但我,还没找到唯一真界,那个“和”的世界。”

    “难道,真的只存在于虚幻的理想之中吗?反正,我不想再战了,如果,终焉到来,我愿意坦然接受死亡。”

    颓废的男子,虚晃一下,再没人注意到时,出现在千里之外的森林里,向着深山中走去,每一步子,跨的极小,却走的飞快,身影跟着步伐幻灭。

    最后,消失在茫茫的大山当中。

    ——————

    天色十分昏暗,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似的,黑压压的;还不时,有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细雨淋淋,化成蒙蒙的雾霭。冷风凄凄,吹着油绿的树叶。

    城市被雨幕包裹,像是,独立出来的世界。

    这凉雨下了一场又一场,看不到头。

    自立冬以来,头一遭,此时的大都市,潮湿、阴郁,如那冷漠的画卷一般。

    悠长岁月平静,无事亦是蹉跎。

    白墨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频繁的来往于医院和画室间。修学画中之美,体悟人之所乐。

    与二师兄于锦绣,在闲暇之余,探讨神话玄机,畅言小说之道,互荐动漫之趣。

    在医院的家中,看了《神奇宝贝》、《数码宝贝》、《乌龙闯情关》、《上错花轿嫁对郎》、《西游记后传》、《张智霖朱茵版射雕英雄传》、《黄日华陈浩民版天龙八部》,和《林青霞的笑傲江湖》。

    之后,还在画室里,和大家围在电脑前,一起观看了周星驰系列电影。最叫白墨喜欢的,就是逃学威龙与大话西游。

    同时,深受师姐们的影响,白墨也去影碟店买了张学友、陈奕迅,以及,艾薇儿的歌曲专辑,每晚,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循环播放,有时,也跟着唱那么两句。

    偶尔,被葛木姐撞见取笑,抢过唱权,一展歌喉。

    自然,两人也被洪晓乐,以医院不得喧闹之罪,就地正法了。

    在时间里面,我们什么也不能留下。包括痛苦,快乐,和生命。但在记忆中,这些会成为永恒的瞬间。

    七天之后,又到了星期六。

    名为月号的早晨,长雨转阴,多云依凉。

    礼月画室众师姐弟相约十点集合,万礼月和豆豆将会带他们一起去爬山。

    提前向二姐洪晓乐求助的白墨,得已早出。他到画室时,所有的师姐与师兄,都在整理书包里的干粮和相机,二师兄第一个收拾好,走了过去,搭着白墨的肩膀,略猥琐的说道。

    “哎,小墨呀!你速写板和纸笔带了吧!等下去爬山,看师兄我怎么用超神的速写画技,虏获路人美女的芳心。”

    “就吹牛你吧!”白墨和他混熟后,也学会了嘲讽。他拍掉师兄的手掌,轻揪对方微胖的肚子坏笑。

    在师姐群中,某个一袭灰色修身打底衫,同浅色牛仔裤,修着短发中分,长刘海波浪头的女生,转过柔美的背部,点着轻盈的脚步,来到白墨跟前。

    一眨雪亮的大眼,粉色的唇口,带着纯净的微笑张启,伸出礼貌的右手。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蔚雯暄,就是那个最近偷懒没来的五师姐,请多指教!”

    白墨看着她的样子,一时间忘却了自己的人格,童年记忆中,母亲的身影,渐渐和眼前的少女重合。

    有着同样温柔和隐忍着悲伤的眼神,及相似的相貌,和那清甜的声线。

    让白墨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但也不是全部相同,少女多了一份宁静,而母亲,则有着一份溺爱宠情的呵护。

    即便如此,白墨看着她也失神了。他下意识的握住对方递来的友好之手,一丝久违的触动,让他心颤,鼻子一酸,眼眶竟然湿了。

    白墨强压下那丝复杂的感情,和失礼的一面,声音略颤的回复起女子的问安。

    “不敢……我才是,你好……五……师姐……,我……我是白墨,今后……请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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