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远听后呵呵一笑，“我之前跟顾念也来这吃过，”此话一出三人默契地看向顾念，因为怕杨喻婷观察自己顾念便放弃了同沈予辞的眼神交流，但她知道自己肯定能从他脸上读到“你们去过的地方还挺多啊”的嘲讽表情。顾念不明白自己跟苏承远有什么仇什么怨，这人为什么总是想着法让她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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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没错的话，当时好像是因为远哥你听说我要出国特地请我吃饭给我饯行的吧？”
“是啊，没记错的话那天好像看了个英文电影，结果没想到是中文配音，还意外包场了。”
“那个电影院……”顾念想着生硬地扯了扯嘴角，“没想到还能有这么冷清又偏僻的电影院的存在。”
苏承远一愣爽快笑道：“哈哈哈，确实属于我的抉择失误，改天有机会请你去热闹的地方看一次。”
“远哥太客气了，要请也是我请你。”
话语间服务员端来茶水，顾念趁机举杯想要结束话题：“来来来，为我们到现在为止顺利的合作碰杯！”
“确实，谢谢。”苏承远浅笑着接茬，与顾周杨三人先后碰杯。
享受了两天好日子的顾念在周一例会又被经理蹲了一个猝不及防。之前别人谈下来的项目竟然要交给她跟进，原小组组长签约后就请了陪产假，她和剩下其他的小组成员必须全力把甲方伺候好了才行。
“你们公司上半年招聘这一块，社招、校招、网招数据至少有一个不全。”是对方公司代表人发来的消息。
“应该是校招这块表格还没录入完成，我录入完马上给您发过去。”
“我等下路过你们公司，你直接打印一份给我就行。”
“好的，麻烦您了。”
抓紧校对完人数后加印了一份早早地等在了公司门口，并且已经准备好了一堆道歉和感谢措辞的顾念却在看到眼前人时哑口无言，这……不是她前男友吗……
这个公司的代表人竟然是他。为什么回国来连续的两个项目都是冤家？自己竟然已经水逆到了这种程度吗？
陈加玮看见眼前人也不由顿了脚步，低头翻看了两眼手中的报表又抬眼看了看顾念道：“嗯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先走了。”
没多久在办公室发怔的顾念便收到了一条消息，“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看到抬头备注“甲方代表陈先生”顾念失笑，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陈先生竟是她的初恋陈加玮先生。
大概在出国前一个半月左右，当一切准备妥当她终于下定决心告诉陈加玮自己将要出国这个事实。几个月来自己一直拖着不曾提及，隐瞒未必是一个好的选择，可她实在没有办法在两人处于热恋的时候说出“我要去留学，我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回来”这种话来。她在感情上是不想欺骗，不会因为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先向对方打保票说“一定会回来”，如果做不到真的不如不要说。
也正如猜测的那样引来一顿不满和争吵，两人之间连续多天的低气压，就连睡前的视频电话也成了争吵的集散地。这个没有支持只有不满的状态开始让她觉得有些累了，但她仍旧说不出分手这种话，最后是他妥协说，你去吧一定要回来。他说他有一个表姐和她男朋友也是异国恋他们最近刚结婚，他愿意相信他们能走到最后。
于是就这样她出了国，就算有时差还是会天天视频说些日常，又渐渐地两人开始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不依不饶不眠不休。她真的烦了，又要学习又要生活还要为感情所累，这种状态令她焦灼不安，终于有一天她在斟酌许久后给他发去消息说不要联系了分手吧。对于此后无数个微信来电和信息，自己选择了用关机或是视而不见这种糟糕的方式来逃避。她只是不想继续争论耗费精力，所以她做了这个彼时退无可退的唯一选择。虽然他们最后互删了好友从此不再联系，可她仍旧觉得自己欠他一个解释。
年少没还的债终究都会来，“好。”
回完信息的顾念突然想到沈予辞说了要来接她，正准备跟他说一声没想到他先发来了消息，“上面一下子布置下来了很多任务近期会比较忙没法送你，腿伤没好之前上下班打车，我报销。”
“知道了不用你报销”回复完顾念又一头轧进了成堆的文件。
“叮叮”手机弹出微信，“一会儿需要我送你吗？”周兴诚经过上次的婉拒后仍旧热情。
“谢谢不用啦”顾念微笑，礼貌回复。
“你们公司附近好像有餐厅？”是陈加玮。
“对”
“六点半餐厅见？”
“好”
六点四十，顾念托腮看着陈加玮姗姗来迟，相较于九年前大学时笑不露齿的拘谨，眼前的他着实沉稳大方了不少。
陈加玮放下包入座：“不好意思路上比较堵，你点了吗？”
“还没。”
陈加玮翻着菜单开口问：“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
“你好，”陈加玮指着菜单向服务员示意，“两份至尊海鲜套餐，再来两杯柠檬红茶，谢谢。”
“好的。”
“看你工作好像还不错。”顾念轻笑着打破尴尬的沉默。
“嗯，也就这样还可以。九年了吧，我们认识。”
话题转变之生硬让顾念不由抿了抿嘴：“嗯。”
“分手都有七年了吧。”陈加玮嘴角的笑似乎有些苦涩。
“是吗这么久了已经？这些年你怎么样？”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顾念仍旧不愿接茬。
“还行吧……当年……”
“当年确实是因为事情太多压力太大……”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非要听一个理由，我后来也想了，你会选择分手其实很正常。”顾念看着眼前人，有些意外他现在的通情达理，毕竟他以前是一个需要靠她长时间的陪伴来获取安全感的人。
“现在想想，我当时还挺幼稚的，跟你互删之后没几天就发了和其他女生的合影，虽然后来隔天就删了。”
“……”顾念不知道应该回些什么，这事她当时从朋友口中听说了，也看到了那个女孩子的模样，奇怪的是她当时的心里并没有任何起伏。
“你在国外这几年怎么样？”
“挺好的。”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没多久，被公司调回来的。”
“还要再回去？”
“不知道，看他们安排吧。”
“您好，您的海鲜套餐和饮料。”
“谢谢。”两人异口同声。
“嘀嘀”陈加玮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消息有些无奈，“我妈让我别忘了明天的相亲，她明天出门怕自己忘了就趁现在还记得赶紧给我提个醒。”
“连你也要相亲吗？”八卦的话题终于让顾念来了兴趣。
“你也相亲？”
“啊没有，我认识几个朋友都相亲来着。”
“你不用相亲？”
“不用，我爸妈不催我婚。”
“我也是为了让我妈少操心才答应的。”
“没什么的，就当是走个过场开开眼，我虽然不相亲但我觉得相亲应该还挺有意思的，尤其是看别人相亲。”
“嗯。”对话陷入沉默，几分钟后顾念下定决心般开口：“我们感情的结局能停留在那个时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们其实没那么合适。”
“哪里不合适？”
“……非要打个比方的话，就好像你喜欢动漫而我只爱看现实剧。”
“一个爱好的区别，而且我也不只看动漫。”
听着眼前人的回答顾念清楚地知晓两人根本不在同一频道，可她又想试图帮他钻出牛角。
“爱好不同没问题，但维度不同的两个人是没有办法交流的。”
陈加玮沉吟两秒后看向顾念的眼神仍存困惑，顾念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通俗一点的话可能就是…我们两个的灵魂无法交流…”
陈加玮点头，顾念还是从犹疑中读出了他的似懂非懂。
就这样吧，她想。该说的，该讲明的，那些曾经欠下的，自己已经尽数补上了，还要她怎么样呢。和不同频的人多交流一句深层次问题她都嫌累，更别说对着前任来回疏解同一件事了。
“我送你回去吧。”顾念刚想拒绝就被陈加玮的补充打败，“以前大学的时候一直都是在地铁站分开，唯一送你到家的那次是你在学校发了高烧，让我再送你一次吧就算画上句号了。”
顾念报了住址便由他开车带自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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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沈予辞说他忙已经过去两周了，顾念看着他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已经是五天前的“早点睡”托着腮叹了口气，这人到底要忙到什么时候啊？正想着手机收到一条新信息，“晚上一起吃饭？”
顾念有些惊讶他们的心灵相通，“你忙完了？”
沈予辞：“差不多算是告一段落了”
顾念：“吃什么？”
沈予辞：“日料？”
顾念：“好，地址给我一会打车去。”
沈予辞：“我去接你。”
顾念：“那你记得停远一点。”
沈予辞：“事情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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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你们公司前一条街的咖啡店门口。”
“马上。”
五分钟后，顾念走到车前左右张望了一下后上了车。
“你戴什么口罩，在这演间谍呢？”
“我这叫掩人耳目好吗，你见过哪个间谍戴口罩的。”
“你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是没见过间谍戴口罩但我见过傻子戴口罩。”
“你才傻子！”
“我又没说你，是你自己非要对号入座。”
“不跟你这种凡人一般见识，赶紧走我饿了。”
“不走你能把我怎么？”
“能怎么？能挠你呗。”顾念说着手指开始在沈予辞身上不安分地东戳一下西挠一下。
沈予辞本来只是笑着闪躲防守，可顾念的进攻愈发猛烈上头好像非要拿下这局比分的胜利。
“顾、念”沈予辞一字一顿地喊。
“干嘛？”顾念头也没抬认真对局，直到沈予辞把她的双手箍住再次唤她姓名。
顾念抬头，咫尺间是沈予辞硬朗的脸和扑面而来的温暖气息，顾念不由自主地将眼神移到了他的嘴唇咽了咽口水，随即抽回手看向别处。
“走不走啊，都饿死了。”该死，心脏跳好快。
沈予辞沉默着发了车，刚才的状态若是再多停留一秒他都怕自己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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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先来一份生鱼片拼盘和一份海胆，谢谢。”两人落座在回转台边后沈予辞熟练地点起了单。
“好的。”
“让你尝尝什么是新鲜的日料，”沈予辞话里话外满是对上次日料店的不屑，“你还挺能和他吃啊，吃完这个吃那个。”
“……他请我吃的……”
“请你吃你就去？”
“请我吃我为什么不去……”顾念小声嘟囔。
“你是猪吗？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不可能，没人会想让我数钱，我数不清。”说话间顾念不知哪来的莫名自豪。
“以前让你数红包你倒数得挺清楚。”
“那不一样，你这个人无赖，到时候钱少了会讹我。”顾念一脸理直气壮。
沈予辞低声哼笑：“你去问问谁觉得我无赖。”
“你这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你学生要是知道你是这种人，真的，我跟你说……”
“怎么？”沈予辞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举报你投诉你！”
沈予辞手撑着脑袋看她眼里满是笑意，他好像一直喜欢她对他有不满：“看来顾同学对我意见很大啊。”
“也不能说是有意见吧，就是单纯看不惯。”
“您好，您的三文鱼拼盘和海胆。”
“谢谢。”
“尝尝”沈予辞眼神示意。
顾念夹起一片三文鱼没蘸酱油和芥末直接放入口中，入口即化的高蛋白口感让顾念突然有了“中华小当家”评委置身仙境的同款感受。
“还可以吧。”顾念虽然一刻都不曾怠慢眼前的刺身但嘴上仍不愿就此屈服。
“那算了，不爱吃我拿走了，不用强求。”沈予辞故意把顾念面前的拼盘挪远。
“我……”顾念望着被沈予辞端走的刺身，委屈的眼神中还透着一丝幽怨。
看着顾念那随刺身而动的渴求眼神沈予辞意外满足：“你不是觉得一般吗？”
“是一般啊。”顾念仍旧不愿松口。
“那你吃这些太屈尊了，我吃就好了。”
“没事，我不觉得屈尊。”顾念伸手试图越过沈予辞去够盘子。
“求求我，我就给你。”沈予辞趁机提出无理但可行的解决方案。
顾念抬头对沈予辞礼貌微笑：“你在做梦吗？”
“哦？”沈予辞说着把刺身越推越远。
看到拼盘已经超出了自己能够到的范围，顾念索性站了起来准备绕过沈予辞想要出奇制胜，没想到刚站起来走出一步就和过道的人撞了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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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没错的话，当时好像是因为远哥你听说我要出国特地请我吃饭给我饯行的吧？”
“是啊，没记错的话那天好像看了个英文电影，结果没想到是中文配音，还意外包场了。”
“那个电影院……”顾念想着生硬地扯了扯嘴角，“没想到还能有这么冷清又偏僻的电影院的存在。”
苏承远一愣爽快笑道：“哈哈哈，确实属于我的抉择失误，改天有机会请你去热闹的地方看一次。”
“远哥太客气了，要请也是我请你。”
话语间服务员端来茶水，顾念趁机举杯想要结束话题：“来来来，为我们到现在为止顺利的合作碰杯！”
“确实，谢谢。”苏承远浅笑着接茬，与顾周杨三人先后碰杯。
享受了两天好日子的顾念在周一例会又被经理蹲了一个猝不及防。之前别人谈下来的项目竟然要交给她跟进，原小组组长签约后就请了陪产假，她和剩下其他的小组成员必须全力把甲方伺候好了才行。
“你们公司上半年招聘这一块，社招、校招、网招数据至少有一个不全。”是对方公司代表人发来的消息。
“应该是校招这块表格还没录入完成，我录入完马上给您发过去。”
“我等下路过你们公司，你直接打印一份给我就行。”
“好的，麻烦您了。”
抓紧校对完人数后加印了一份早早地等在了公司门口，并且已经准备好了一堆道歉和感谢措辞的顾念却在看到眼前人时哑口无言，这……不是她前男友吗……
这个公司的代表人竟然是他。为什么回国来连续的两个项目都是冤家？自己竟然已经水逆到了这种程度吗？
陈加玮看见眼前人也不由顿了脚步，低头翻看了两眼手中的报表又抬眼看了看顾念道：“嗯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先走了。”
没多久在办公室发怔的顾念便收到了一条消息，“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看到抬头备注“甲方代表陈先生”顾念失笑，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陈先生竟是她的初恋陈加玮先生。
大概在出国前一个半月左右，当一切准备妥当她终于下定决心告诉陈加玮自己将要出国这个事实。几个月来自己一直拖着不曾提及，隐瞒未必是一个好的选择，可她实在没有办法在两人处于热恋的时候说出“我要去留学，我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回来”这种话来。她在感情上是不想欺骗，不会因为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先向对方打保票说“一定会回来”，如果做不到真的不如不要说。
也正如猜测的那样引来一顿不满和争吵，两人之间连续多天的低气压，就连睡前的视频电话也成了争吵的集散地。这个没有支持只有不满的状态开始让她觉得有些累了，但她仍旧说不出分手这种话，最后是他妥协说，你去吧一定要回来。他说他有一个表姐和她男朋友也是异国恋他们最近刚结婚，他愿意相信他们能走到最后。
于是就这样她出了国，就算有时差还是会天天视频说些日常，又渐渐地两人开始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不依不饶不眠不休。她真的烦了，又要学习又要生活还要为感情所累，这种状态令她焦灼不安，终于有一天她在斟酌许久后给他发去消息说不要联系了分手吧。对于此后无数个微信来电和信息，自己选择了用关机或是视而不见这种糟糕的方式来逃避。她只是不想继续争论耗费精力，所以她做了这个彼时退无可退的唯一选择。虽然他们最后互删了好友从此不再联系，可她仍旧觉得自己欠他一个解释。
年少没还的债终究都会来，“好。”
回完信息的顾念突然想到沈予辞说了要来接她，正准备跟他说一声没想到他先发来了消息，“上面一下子布置下来了很多任务近期会比较忙没法送你，腿伤没好之前上下班打车，我报销。”
“知道了不用你报销”回复完顾念又一头轧进了成堆的文件。
“叮叮”手机弹出微信，“一会儿需要我送你吗？”周兴诚经过上次的婉拒后仍旧热情。
“谢谢不用啦”顾念微笑，礼貌回复。
“你们公司附近好像有餐厅？”是陈加玮。
“对”
“六点半餐厅见？”
“好”
六点四十，顾念托腮看着陈加玮姗姗来迟，相较于九年前大学时笑不露齿的拘谨，眼前的他着实沉稳大方了不少。
陈加玮放下包入座：“不好意思路上比较堵，你点了吗？”
“还没。”
陈加玮翻着菜单开口问：“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
“你好，”陈加玮指着菜单向服务员示意，“两份至尊海鲜套餐，再来两杯柠檬红茶，谢谢。”
“好的。”
“看你工作好像还不错。”顾念轻笑着打破尴尬的沉默。
“嗯，也就这样还可以。九年了吧，我们认识。”
话题转变之生硬让顾念不由抿了抿嘴：“嗯。”
“分手都有七年了吧。”陈加玮嘴角的笑似乎有些苦涩。
“是吗这么久了已经？这些年你怎么样？”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顾念仍旧不愿接茬。
“还行吧……当年……”
“当年确实是因为事情太多压力太大……”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非要听一个理由，我后来也想了，你会选择分手其实很正常。”顾念看着眼前人，有些意外他现在的通情达理，毕竟他以前是一个需要靠她长时间的陪伴来获取安全感的人。
“现在想想，我当时还挺幼稚的，跟你互删之后没几天就发了和其他女生的合影，虽然后来隔天就删了。”
“……”顾念不知道应该回些什么，这事她当时从朋友口中听说了，也看到了那个女孩子的模样，奇怪的是她当时的心里并没有任何起伏。
“你在国外这几年怎么样？”
“挺好的。”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没多久，被公司调回来的。”
“还要再回去？”
“不知道，看他们安排吧。”
“您好，您的海鲜套餐和饮料。”
“谢谢。”两人异口同声。
“嘀嘀”陈加玮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消息有些无奈，“我妈让我别忘了明天的相亲，她明天出门怕自己忘了就趁现在还记得赶紧给我提个醒。”
“连你也要相亲吗？”八卦的话题终于让顾念来了兴趣。
“你也相亲？”
“啊没有，我认识几个朋友都相亲来着。”
“你不用相亲？”
“不用，我爸妈不催我婚。”
“我也是为了让我妈少操心才答应的。”
“没什么的，就当是走个过场开开眼，我虽然不相亲但我觉得相亲应该还挺有意思的，尤其是看别人相亲。”
“嗯。”对话陷入沉默，几分钟后顾念下定决心般开口：“我们感情的结局能停留在那个时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们其实没那么合适。”
“哪里不合适？”
“……非要打个比方的话，就好像你喜欢动漫而我只爱看现实剧。”
“一个爱好的区别，而且我也不只看动漫。”
听着眼前人的回答顾念清楚地知晓两人根本不在同一频道，可她又想试图帮他钻出牛角。
“爱好不同没问题，但维度不同的两个人是没有办法交流的。”
陈加玮沉吟两秒后看向顾念的眼神仍存困惑，顾念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通俗一点的话可能就是…我们两个的灵魂无法交流…”
陈加玮点头，顾念还是从犹疑中读出了他的似懂非懂。
就这样吧，她想。该说的，该讲明的，那些曾经欠下的，自己已经尽数补上了，还要她怎么样呢。和不同频的人多交流一句深层次问题她都嫌累，更别说对着前任来回疏解同一件事了。
“我送你回去吧。”顾念刚想拒绝就被陈加玮的补充打败，“以前大学的时候一直都是在地铁站分开，唯一送你到家的那次是你在学校发了高烧，让我再送你一次吧就算画上句号了。”
顾念报了住址便由他开车带自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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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沈予辞说他忙已经过去两周了，顾念看着他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已经是五天前的“早点睡”托着腮叹了口气，这人到底要忙到什么时候啊？正想着手机收到一条新信息，“晚上一起吃饭？”
顾念有些惊讶他们的心灵相通，“你忙完了？”
沈予辞：“差不多算是告一段落了”
顾念：“吃什么？”
沈予辞：“日料？”
顾念：“好，地址给我一会打车去。”
沈予辞：“我去接你。”
顾念：“那你记得停远一点。”
沈予辞：“事情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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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你们公司前一条街的咖啡店门口。”
“马上。”
五分钟后，顾念走到车前左右张望了一下后上了车。
“你戴什么口罩，在这演间谍呢？”
“我这叫掩人耳目好吗，你见过哪个间谍戴口罩的。”
“你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是没见过间谍戴口罩但我见过傻子戴口罩。”
“你才傻子！”
“我又没说你，是你自己非要对号入座。”
“不跟你这种凡人一般见识，赶紧走我饿了。”
“不走你能把我怎么？”
“能怎么？能挠你呗。”顾念说着手指开始在沈予辞身上不安分地东戳一下西挠一下。
沈予辞本来只是笑着闪躲防守，可顾念的进攻愈发猛烈上头好像非要拿下这局比分的胜利。
“顾、念”沈予辞一字一顿地喊。
“干嘛？”顾念头也没抬认真对局，直到沈予辞把她的双手箍住再次唤她姓名。
顾念抬头，咫尺间是沈予辞硬朗的脸和扑面而来的温暖气息，顾念不由自主地将眼神移到了他的嘴唇咽了咽口水，随即抽回手看向别处。
“走不走啊，都饿死了。”该死，心脏跳好快。
沈予辞沉默着发了车，刚才的状态若是再多停留一秒他都怕自己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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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先来一份生鱼片拼盘和一份海胆，谢谢。”两人落座在回转台边后沈予辞熟练地点起了单。
“好的。”
“让你尝尝什么是新鲜的日料，”沈予辞话里话外满是对上次日料店的不屑，“你还挺能和他吃啊，吃完这个吃那个。”
“……他请我吃的……”
“请你吃你就去？”
“请我吃我为什么不去……”顾念小声嘟囔。
“你是猪吗？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不可能，没人会想让我数钱，我数不清。”说话间顾念不知哪来的莫名自豪。
“以前让你数红包你倒数得挺清楚。”
“那不一样，你这个人无赖，到时候钱少了会讹我。”顾念一脸理直气壮。
沈予辞低声哼笑：“你去问问谁觉得我无赖。”
“你这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你学生要是知道你是这种人，真的，我跟你说……”
“怎么？”沈予辞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举报你投诉你！”
沈予辞手撑着脑袋看她眼里满是笑意，他好像一直喜欢她对他有不满：“看来顾同学对我意见很大啊。”
“也不能说是有意见吧，就是单纯看不惯。”
“您好，您的三文鱼拼盘和海胆。”
“谢谢。”
“尝尝”沈予辞眼神示意。
顾念夹起一片三文鱼没蘸酱油和芥末直接放入口中，入口即化的高蛋白口感让顾念突然有了“中华小当家”评委置身仙境的同款感受。
“还可以吧。”顾念虽然一刻都不曾怠慢眼前的刺身但嘴上仍不愿就此屈服。
“那算了，不爱吃我拿走了，不用强求。”沈予辞故意把顾念面前的拼盘挪远。
“我……”顾念望着被沈予辞端走的刺身，委屈的眼神中还透着一丝幽怨。
看着顾念那随刺身而动的渴求眼神沈予辞意外满足：“你不是觉得一般吗？”
“是一般啊。”顾念仍旧不愿松口。
“那你吃这些太屈尊了，我吃就好了。”
“没事，我不觉得屈尊。”顾念伸手试图越过沈予辞去够盘子。
“求求我，我就给你。”沈予辞趁机提出无理但可行的解决方案。
顾念抬头对沈予辞礼貌微笑：“你在做梦吗？”
“哦？”沈予辞说着把刺身越推越远。
看到拼盘已经超出了自己能够到的范围，顾念索性站了起来准备绕过沈予辞想要出奇制胜，没想到刚站起来走出一步就和过道的人撞了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