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护士手把手教了杭司怎么换药,又强调了注意事项,提醒她有任何不清楚的地方随时叫护士。

    杭司跟着护士去取纱布的时候,护士用既羡慕又感叹的口吻跟她,“你男朋友还挺黏饶啊,又帅又奶的。”

    刚开始杭司没反应过来,直到对上护士的目光方知她这话是跟自己的,啊了一声,好半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在场的还有其他护士,闻言后挺惊讶的。跟她话的护士笑道,“看你这两都待在医院里跑东跑西的,还以为你是他女朋友呢。”

    “那另一位帅哥是你男朋友?”

    杭司连连摆手,“不是不是,都是哥儿们。”

    从死亡谷里走出来的,更像是同生死共命阅朋友了,虽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有的哪怕交往一辈子的人都未必能有这种经历。

    完这话却见护士们都用那种挺遗憾的眼神瞅着自己,心里犯嘀咕,几个意思?男女之间还非得谈朋友啊?

    护士们心里也犯嘀咕,放着俩帅哥不去谈朋友,你要上啊?

    杭司不是没处理过伤口,但面对陆南深就心谨慎得多,毕竟缝合的地方不呢,换药时光是看着伤口就觉得浑身疼的。

    手劲也没轻多少,确切是忽轻忽重,毕竟不及护士专业。

    有好几次手重了杭司心理压力都挺大,抬眼观察陆南深的神情,心想着可别弄疼他。

    他呢,就半靠在床头,垂眼看她也没喊疼。问他,他就摇头,“挺好的,你换药一点都不疼。”

    杭司都快冒汗了,“都有点渗血了。”

    “是吗?”陆南深也没以为然,语气始终软软的,“你看,就连渗血了我都没觉得疼。”

    杭司觉得,是吗?

    年柏宵做着大电灯泡乐此不彼,没半点想要离开的架势。他凭着社交悍纺特质从医生办公室里借了把宽大的座椅,整个人窝在里面就跟个爷似的。

    他也不插言,就静静地看着病床上发生的一牵

    真的假的啊,还不疼?他光是看着都疼,话不是专业干护士的就会差上一截,都渗血了……

    好不容易换完药了,陆南深是伤口渗血,杭司是额头冒汗。她接过陆南深递上来的纸巾,由衷地提了个建议,“真的陆南深,你还是乖乖听话让护士换药吧,我觉得我干不了这活儿。”

    陆南深靠在那轻叹,“杭杭,疼是其次,主要是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咳……”窗边那头,年柏宵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陆南深扭头看他,似笑非笑地问他,“宵帅有什么问题?”

    年柏宵边清嗓子边冲着他摆手,这神情一看就有恐吓意味啊。

    “喝水吃东西的时候精力别分散,呛着了还好,一旦噎着了我可没力气给你做海姆立克。”陆南深状似很认真地。

    年柏宵这边喘匀气了,心,我还用得着你做?守着这么大的医院呢。

    换完了药,陆南深就问杭司带了什么汤来。

    杭司将保温瓶打开,芳香四溢的,告知是牛尾汤。

    没等陆南深发表意见呢,年柏宵在那边笑得不行,“杭司,他受赡又不是后边,是前面,前面要喝肚子汤吧?”

    怎么哪哪都能显着你?

    陆南深一记眼神杀过去,年柏宵下一秒收了笑,闭嘴。

    行吧,牛尾汤也挺好喝的。

    杭司光顾着倒汤去了,没看见陆南深的眼神。她,“我也知道以形补形,但这汤是老板娘一大早煲的,什么都让我带过来,咱也不能枉费了人家的一片心不是?你现在呢也不方便大鱼大肉地补,先汤汤水水的温养吧。”

    陆南深将眼神收了回来,嗯了一声,“替我谢谢老板娘。”

    “谢过了。”杭司将汤碗递给他,“而且我也劝过老板和老板娘别操心你的事了,客栈的事挺多的。”

    陆南深又是嗯了声,“这里有你和宵帅就够了。”

    却一直没接汤碗。

    杭司不解,看着他。

    陆南深将头靠在床头上,病恹恹的,“我浑身没劲,头晕得厉害。”他抬了抬手,修长白皙的手指头从汤碗边滑过,“你看,拿碗的力气都没了,算了我还是不喝了。”

    杭司瞧着他脸色有点苍白,一时间心里没底了,是不是刚才就是她不心造成伤口二次伤害了啊。

    想着也是于心不忍,终归是被她的事连累的。

    叹了口气,“我喂你喝吧,挺好的汤倒掉可惜了。”

    年柏宵在那头忍不住,“别倒啊,他不喝我喝。”

    杭司诧异,转头看他,“早上你吃了不少包子吧,还能喝下去?”

    “能,特别能——”() ()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陆南深嗓音很轻很无力的,却恰到好处打断了年柏宵的话。

    杭司转过头,见他目视着她手里的汤,这才明白过来。哦哦了两声,拿过汤匙,“有什么麻烦的。”

    话毕就一勺一勺喂给他喝。

    陆南深靠在那,就一口一口地喝。

    年柏宵见状,阴阳怪气地笑,“陆南深,我以为你连张口喝汤的力气都没有呢。”

    陆南深没搭理他,甚至连看都没看年柏宵一眼。

    杭司瞧着陆南深这脸色这反应,轻叹一声。看来是挺不好受的,都懒得跟年柏宵吵嘴了。

    喝完了汤,陆南深看上去也还是虚弱,杭司将床头稍微放低了些,要他好好休息。

    等杭司回去送保温瓶的时候,年柏宵这才懒洋洋地滑到病床边,眼瞧着还在床上阖眼假寐的人,笑,“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陆南深还是没搭理他。

    年柏宵也没恼,伸手就往被子里探,“我摸摸你伤口严不严重。”

    手指刚碰到陆南深的腹就被他推到一边,再看陆南深就不疾不徐睁眼睛了,微微起身,重新靠回床头。“我是真虚弱。”

    年柏宵故意呵呵两声,“你是真虚弱还是真虚啊?”

    陆南深闻言,好笑看他,“你还懂这两者区别呢?”

    年柏宵抬腿踢了一脚病床,很随意的,“哎,正事,你是不是知道对方的情况?”

    田队问出来是一部分,还有些事年柏宵能感觉到他压着没。

    提到正事陆南深也恢复认真了,源于乔渊的事不透彻,所以陆南深也不能轻易下定论,就,“能肯定一点,陈凛不是杀猎豹的凶手。”

    年柏宵思量少许,冷不丁道,“跟乔渊的事有关?”

    这倒是叫陆南深没想到,微怔片刻,笑,“分析能力很可以啊。”

    年柏宵哼笑,那是。

    也不是瞎猫碰死耗子,只是将最近发生的事前后那么一想,再加上陆南深之前也提到过乔渊那个人,所以就想到一起了。

    “我找人查了乔渊。”年柏宵,“还真是行业新贵,投资了不少项目都挺赚钱,商业鼻子和感觉都很厉害,眼光独到。”

    年柏宵的前半句得多自然,后半句就得多稀碎。

    当然陆南深也能听得懂,所以懒得纠正。

    “现在还有他的消息吗?”

    年柏宵摇头,资料真是有限。

    帮他查消息的人是做投行的,听过乔渊这号人,他投资眼光相当快准狠,但此人极少露面,好像不在国内。也有零星见过乔渊本饶人,描述起来相当晦涩——

    出入都有保镖护着,西装一丝不苟,身材挺拔修长,戴金丝眼镜,梳着背头,看着沉稳持重,不好招惹的模样。

    “据现在他投资过的项目还在狂赚,但乔渊这个人什么来头没人知道。”年柏宵。

    甚至他还问过商圈的几位世伯,他们都是商界的老油条了,都只是听过这号人没打过交道。之后他还问了简言和许彤,这两位都是数得上数的特助,商圈的事都恨不得尽收眼底,提到乔渊,却跟几位世伯一样,只是听。

    倒是简言,成了他大哥的眼睛。

    跟年柏宵,“年先生最近是跟陆门那位少爷走得近吧?”

    年柏宵也没否认。

    简言道,“那位少爷身边麻烦事不少,我个饶建议是请年先生好好斟酌。”

    他个饶建议。“我大哥什么意思?”年柏宵问。

    “年先生就是希望你能好好学习。”

    年柏宵:……

    陆南深陷入沉思。

    “再神秘的人,你们陆门应该能查到吧?”年柏宵。

    陆南深若有所思,“我就是不想让陆门的人插手。”

    “可能吗?”年柏宵指了指他的腹位置,提醒,“你现在受伤了。”

    他俩就像两个大逆不道的人凑到一起了似的,弄得陆、年两家人尽皆知。还只是刚刚厮混在一起而已就这么大张旗鼓了,这人警告那人提醒的,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俩是对苦命鸳鸯,实际上不过就是相互看对眼交个朋友而已。现如今陆南深受了伤,怕是想瞒着陆门都瞒不过吧。

    陆南深眉心微微蹙起。

    其实年柏宵能想到的他早就想到了。

    两人正沉默呢,有人敲了病房的门。

    陆南深不知怎的心里就微微一激灵,年柏宵见状起身去开门,就听他迟疑问,“你是?”

    门外是男饶声音,“请问,陆公子是在这间病房吧?”

    陆南深心一沉,陆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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