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

    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面对着正在享受第三次炮火洗礼的蒙古骑兵的三个空心方阵第一排火枪兵们立即举起了手中早己填装好弹药的燧发枪。

    “开火!”

    “砰!砰!...”

    听到命令后,面对蒙古骑兵冲锋并未显露出恐惧的脸色反而一脸亢奋的火枪兵们立刻扣动了燧发枪的扳机。

    就在蒙古骑兵还未享受完第三次炮火的洗礼之时,燧发枪射出的数百枚弹丸不请自来的飞入了蒙古骑兵当中,然后便是一片蒙古骑兵如同下饺子般似的纷纷跌落马下。

    “开火!”

    “砰!砰!...”

    挨了三次炮轰一次枪击的蒙古骑兵,看着距离火枪兵还有约一百五十多米的距离后,知道疼了的他们准备留下着双层甲的所谓重骑继续正面冲锋,轻骑则准备左右两翼迂回时,数百枚在空中飞翔的弹丸再次与蒙古骑兵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萨哈廉,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马上带着一个甲喇兵力和营中的那两台床弩过去帮忙破阵!”建奴大营望楼上,皇太极看着蒙古骑兵在冲锋的路上一次炮击倒下一片,两次炮击又倒下一片,再次..再次看不下去之后,下令增兵了

    “开火!

    “砰!砰!..”

    “轰!”

    火枪兵们并没有理会开始变阵的蒙古骑兵,而是有条不紊的继续开火,炮兵们则是继续冷酷无情的打着炮,结果本就己经被多次打击的不是很密集的蒙古骑兵顿时便变得稀稀拉拉起来。

    “开火!”

    “砰!砰!

    又是一轮火枪弹雨袭击过后,正策马狂奔冲锋,没有中弹的一名蒙古贵族将领看着密度又稀薄了一分的蒙古骑兵,不由得担心四下观望了一下,发现原本三千多人的蒙古骑兵此时还只剩下不到千人,且距离火枪兵还有约一百米的距离和再次准备开枪的火枪兵后后,立马后知后觉的吆喝着旁边带着号角的骑兵吹响撒离的号声。

    “鸣鸣!”

    随着寓意着撤退的号角声响起,本来还在闷着头冲锋的蒙古骑兵们闻声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再看看身边三三两两的族人和身后的惨象,立马掉转马头撤退,没有一丝留恋。

    左翼的扬古利和两旗女真骑兵,同样听到了蒙古骑兵吹出的撤退号角声,转首看到蒙古骑兵掉转马头开始撤退后。刚刚挨了三轮火枪弹丸袭击,连火枪兵面孔都还未看清便倒下了数百人的女真骑兵在扬古利的带领下,也是毫不犹豫地的调准马头急速撤离。

    “停止开炮!”

    “停止开火!”

    建奴骑兵掉转马头快速撤离后,火枪兵和火炮阵地上响起了各自军官的吆喝声。

    当还能跑的动的建奴骑兵全部脱离战场,阵阵海风从海边飘来吹散了战场上硝烟,两干多具建奴骑兵的尸体和死掉战马的尸体便一片一片的呈现在交战两方将士的眼里,己经死掉的建奴没啥好看的,好看的是在一片死尸中不停翻滚哀嚎和惨叫的伤兵。

    战场边缘,扬古利和之前带头撤退的蒙古族将领沉默的看着眼前血腥惨烈的场景。

    “梅勒额真,你也看到了,不是我族勇士不用命,实在是山东兵的火炮太狠、太犀利了,再打下去,估计我族勇士就一个都不剩了,我战死了没事,就怕没法给我家王爷交代啊!”回头看了看身后仅存的八百多名骑兵,带头撤退的蒙古将领对身边的扬古利说道。

    “萨哈廉说的没错,山东兵果然是枪狠炮利。咱们得换个打法,阵型太密不行,咱们得全部散开,只要能撑过火炮炮击,冲到火枪兵面前,咱们就赢了。花不加朵,如果让你们单独去解决对面的火炮,你们能行吗?”

    孙贼!你是认真的?

    听着扬古利的话,本来就不想再继续冲阵的几个蒙古将领顿时便一脸无语的看着扬古利,好家伙,咋滴,战场上躺的不是你们女真人,你们不知道疼呗。

    “不可能的,就算我带着部落勇士们顶着炮火冲到炮兵面前,炮兵边上养精蓄锐的明军骑兵很快就会把我们剩下的勇士屠戮空的,这是没有意义的。”不想命丧炮口,带头撤退的蒙古将领,也就是扬古利口中的花不加朵开口说道。

    “扬古利,贝勒爷让我带大弩过来帮忙!”就在扬古利想着该怎么调配人手继续攻击火枪兵时,萨哈廉带着两架加装了木制大车轮的床弩来到扬古利身边。

    “满大哥,那是什么?”看着萨哈廉带着两个大物件和扬古利会合后,庞帅指着床弩的方向问着满桂。

    “我看看,我靠!床弩!”

    “床弩?你说那两个玩意是床弩?”

    自打元末明初之后,鸟铳和火炮的流行或者其它原因,让中原大地上曾经很是流行的抛石机和各种攻城守城用的大型弩便如同古时的马槊、唐时的陌刀一样消失或者失传了,猛不丁的出现在战场上,庞帅有些懵。() ()

    “嗯,浑河之战前曾在沈阳城见过,不过当时只是个几个匠人按照武备志上的记载复原了几个样子货,据传闻总共拉弦射了六次,三次断弦,一次散架,两次成功。那两次虽说是成功了,但是第一次只是飞出去五十步远的距离就后继无力坠地了。第二次则是成功的飞出了一百五十步远,不过可惜的是,它是被一百五十步远距离设置的一面盾牌挡住了,连盾牌都没穿透,实实在在的做到了点到为止。然后,那几架样子货便被扔进了库房吃灰了。”满桂想了想后说道。

    “看来,建奴应该是把床弩完善好了,不然也不可能带到战场上用来作战,就是不知道这两架床弩的威力和射程怎么样。”

    “威力大不大的等会就知道了,不过奇怪的是,建奴这打着打着咋还打成了添油加醋的样子,从早上到现在,建奴是一批一批的来?按理说,不应该啊?难道还没试探完老弟你得深浅?说不通啊,以往建奴打起来可是一拥而上的啊?”满桂看着建奴断断续续的打法,有些懵。

    我谢谢你啊,你到底是哪头的?这咋还巴不得我和建奴血拼

    呢?这样不好嘛?真要等数万骑兵一起冲上来?咱们能跑的了吗?不行,等会打完就得撤,不然皇太极那个胖子要是一上头,我这浪战可就真的成了浪战。

    “满大哥,你说的应该是添油战术吧?”看着旁边准备继续吐槽的满桂,庞帅一脸无语的纠正道。

    “都一个意思,反正这建奴今天打的不正常。”

    正常你个锤子,谁能告诉我,这伙山东来的明军为啥面对我八旗大军的进攻不仅没有吓得崩溃反而还把八旗打的差点崩溃的?建奴大营的望楼上,皇太极一脸纠结的看着打退了蒙古骑兵冲锋的火枪兵和炮兵,越看越觉着不正常。

    至于更远处宁远城众人,好吧,距离太远看不清,无所谓谁正常不正常,反正宁远城上下正常就行。

    没过多久,简单的修整了一下的扬古力便开始重新进攻,依然是蒙古骑兵打头,两台弩车则分别在四匹战马的牵引下跟随着一众建奴骑兵一起发起了冲锋。

    “目标,敌两台床弩,集火射击!”看着远处跟着冲锋的床弩,同样是玩远射的炮兵百户雷老炮明显的感觉到了一丝威胁,准备先下手为强。

    就在炮兵忙着调整射击诸元时,早先挨过舰炮炮轰的萨哈廉深深地对一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有了更加刻骨铭心的理解后。为了两台床弩不会出现出师未捷而半道崩的意外,萨哈廉明智的把两台床弩分开了,一左一右。

    “一二三炮,目标,左侧床弩!四五六炮,目标,右侧床弩!目标击毁后更换霰弹继续轰击骑兵!”面对床弩的突然分离,刚准备就绪的各炮组在雷老炮的指挥下及时跟进新目标。

    当床弩距离火枪兵还有约三百五十步时,萨哈廉立即吹号让床弩停下准备射击。

    “竖盾!”

    庞帅不是傻子,火枪兵也不是傻子,虽然没着甲,但是护盾还是有的,开战时就已经平放在了第一排火枪兵前面的地面上了。

    眼见着建奴准备开弦射弩了,第一排的火枪兵纷纷弯腰拽住盾牌上预设的把手,一拽一推间便竖起了一面两米高的盾墙。

    等两架床弩停稳后,八名建奴士兵马上便开始原地打桩嵌孔加固床弩,等加固稳妥后,几名膀大腰圆的建奴士兵便开始一起转动拉弦用的转轮上弦。等上弦到位后,两名建奴士兵立马便在弩槽里放上一根手腕粗,约两米多长的弩箭,然后一名士兵扳动拉杆放倒了固定弩弦的钩杆。

    “嗖!”

    火枪兵的盾墙刚立起来没一息的时间,两根弩箭便分别飞向了炮兵和火枪兵。

    “咚!”飞向火枪兵的弩箭被盾墙轻松的挡住了。

    “噗嗤!”飞向炮兵的弩箭则是轻松的插在了三号炮组前面的沙袋垒墙上,不再动弹半分。

    “开火!”随着一声令下,第二排的火枪兵开始像弓箭手抛射一样,抬高火枪枪口,约四十五度角左右开始抛射正在冲锋的建奴骑兵。

    “距离,三百,射角左七,下二!”床弩先手攻击后,炮兵也开始反击,二号炮手标定床弩位置后,炮长立即用象限仪确定好射角,并用瞄准具测定好数据后,立即报出一串数据。

    听到炮长的数据后,炮组三号和四号炮手使用炮尾的手杆来调整火炮的射角,同时根据风向和风力对炮管的指向做适当修正。

    “开火!”

    待六个炮组炮长示意火炮准备完毕后,负责指挥炮击两架床弩的两名总旗下达了开火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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