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停止炮击!”

    炮轰奥伦治城约半个时辰后,王勇下达了停止开炮的命令。

    “星宫,派人去试探下!”王勇对一旁的顺义营指挥官星宫智雄下令。

    “嗨!遵令!”

    “井川雄一,安排人去试探下对方火力。”星宫智雄转身又对身旁的副手说道。

    “嗨!”

    很快,命令传达下去,不一会,顺义营中便有一队武士迅速集结,他们头戴钵卷,未着具足,只配武士刀和肋差,神情坚毅。

    “火炮准备掩护!”虽然顺义营是炮灰部队,但是又忠心又有战力的炮灰培养起来也是有些费劲。他们去试探火力,又不是去送死,还是得照顾一下,不然炮灰死没了,不还得自己人填坑。

    “冲锋!”

    “庞伯爷!板载!”随着一声声可能、大概、也许、或者会触犯朝廷忌讳的口号声响起,一群狂热的武士迈开大步,呈散兵线向奥伦治城疯狂冲去。

    “开火!”

    随着顺义营武士的奔跑,火炮的轰鸣声再次响起,震得地面微微颤动。顺义营的武士们在炮弹的掩护下向前冲锋,士气高昂。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这片战场上,他们的命运早已与荣誉紧紧相连,在备倭军及武士军官头头的洗脑下,为庞伯爷战死即忠诚,忠诚即荣耀的精神深深的印刻在每一名顺义营武士的心中。

    当顺义营武士快冲锋到外围壕沟时,城墙上的荷兰人似乎意识到了顺义营的意图,城墙上的部分火炮在一些不怕死的荷兰士兵操控下开始攻击,一时间,十数枚炮弹飞驰而下,十多名武士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炮弹击中没了身影。

    幸存的武士心中既有恐惧,也有决心,他们知道,前进每一步都是生死的考验。但是他们眼神却依旧坚定,他们的脚步没有停下,反而更加坚定快速破坏起壕沟前方的木质栅栏向壕沟冲去。

    “下沟!”

    当栅栏被摧毁,剩下的武士们在长官的命令下,义无反顾地冲进满是泥浆的壕沟。看到这一幕,荷兰人停止了炮击。然而,备倭军的火炮仍然在怒吼,炮弹如雨点般倾泻,持续了整整两刻钟。

    炮击终于停息,硝烟逐渐散去。徐宁和王勇几乎同时举起千里镜,迫不及待地观察战果。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荷兰人城堡的胸墙被炸得支离破碎,城墙上布满了深深的弹坑,密密麻麻,足有两三百个。

    此时的奥伦治城只有一个孤独的内城存在,日后改名热遮兰城的内外双城结构还没形成,切勿对号入座。

    徐宁的心跳加速,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而王勇的脸上同样浮现出一抹激动的红晕。两人心中都明白,这一轮炮击,确定了荷兰人的城墙并不是坚固无敌的,只要火力够强,荷兰人很快便会城破兵败,胜利的曙光似乎就在眼前。

    海上,荷兰人的舰队不停地围绕着备倭军的舰队转圈,希望能突破封锁给奥伦治城帮帮忙。

    看着一个劲折腾着想突破自己封锁,又不敢和自己硬碰的荷兰舰队。突然,庞令武心生一计。他果断下令舰队减速,故意露出破绽,给荷兰人制造突入的机会。同时,他命令那些速度较快的五级风帆巡航舰随时准备调整航向,伺机包抄突入的敌舰。

    不一会,随着一级风帆战列舰带着三级风帆战列舰和五级风帆巡航舰拉开距离,荷兰舰队的指挥官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个机会,犹豫片刻后,终于下令全速前进。庞令武的心跳骤然加快,他知道,机会来了。他迅速传令各舰继续保持低航速,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吓跑荷兰人。

    眼见备倭军舰队封锁线出现脱节断档的现象,荷兰舰队立即满帆前进。

    等荷兰舰队头铁的冲过封锁线没多久,便遇到了原本应该炮轰奥伦治城的五艘三级风帆战列舰。

    五艘战舰上的左舷炮组已经对着奥伦治城轰击了许久,右舷炮组则一直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心中早已按捺不住。当看到敌舰从自己这侧靠近时,右舷炮组的士兵们兴奋地打开炮窗,迅速将早已装填完毕的舰炮推上炮位,瞄准荷兰舰队,等待着开火的命令。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一场即将到来的盛宴。

    在千里镜里看到备倭军的五艘战舰一字排开,每艘船的三层火炮甲板上都露出了黑黝黝的炮口,荷兰舰队指挥官的心猛地一沉,他原本抱着必死决心突进支援,但此刻却不由得心生退意。要知道,轰轰烈烈地战死和憋屈地送死可是有天壤之别的。

    指挥官的手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深知,现在无论是选择继续前进还是调整航向撤退,不仅关乎自己的命运,也关乎整个舰队的生死存亡。心中那股英勇无畏的火焰似乎被眼前的黑洞洞炮口所压制,渐渐黯淡下去。

    他环顾四周,看到每一名船员脸上的焦虑和紧张,仿佛都在等待他的命令。指挥官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眼神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坚定。他知道,作为指挥官,他必须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

    “调整航向!”

    最终,理智战胜了感性,指挥官选择了撤离。撤退,或许还能给奥伦治城及自己留下一线生机。如果不撤退,作为此时大员周边唯一能牵制备倭军的海上力量,一旦全军覆没,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呵!果然是怕死!真是个懦夫!”远处,庞令武望着荷兰舰队急速转向,冷笑着吐出一句话。

    荷兰舰队指挥官站在甲板上,仿佛听见了庞令武的嘲讽一般,双手紧握着栏杆,目光坚定却又透着一丝无奈。他知道,自己下达撤退命令并不是懦弱,而是为了保存实力,为了未来的反击。看着备倭军战舰身后不远处的奥伦治城,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但他必须做出这个决定。

    “既然你们舍不得上路,那我就亲自送你们一程。”庞令武冷冷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他挥手下令:“传令,加速合拢!围剿荷兰舰队!”

    看着旗舰发出指令,原本摸鱼游弋的十几艘五级风帆巡航舰,突然如猛兽般加速,直扑荷兰人的舰队。

    而远处,见荷兰舰队掉头跑路后,一看没有搞头的五艘三级风帆战列舰则再次继续猛烈炮轰奥伦治城,就像要把火气撒向奥伦治城一般。

    陆地上,在炮火的掩护下,一千名顺义营的士兵正如李云龙独立团那样,运用土工掘进的方式,一路掘进着往荷兰人的壕沟前进。而之前冲入壕沟的大部分顺义营武士,也正奋力向奥兰治城方向挖掘前进。一小部分悍勇的武士则是爬出壕沟,试图直接突进到奥兰治城城下。

    炮火轰鸣,地面震颤,朝鲜劳工出身的士兵们心跳仿佛与炮声合拍。每一锹土的挖掘,都伴随着他们心中的紧张与期待。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坚毅,汗水在脸颊上划出一道道痕迹,和正面与敌军搏杀相比,他们还是更喜欢这种不与敌人直接接触作战的土工活。

    而那些爬出壕沟的武士,动作迅捷而果断,目光如炬,时刻观察着对面的变化,他们没有一人退缩,每一个脚步都踏在希望与恐惧的边缘,每一声呼吸都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奥伦治城上,炮火连天,硝烟弥漫。面对备倭军的猛烈炮击,士兵伤亡数字不断攀升,兵力捉襟见肘的现象已然出现。荷兰驻大员岛总督德韦特眉头紧锁,深知此刻的危机。他迅速下令,安排人员给城内所有健壮的荷兰男人及奴隶发放火枪。当近千名荷兰男子及奴隶青壮领到火枪后,他们便在军官的指挥下,井然有序地轮班上城墙防守。

    “停火!”

    随着一声令下,陆地上的火炮和战舰上的舰炮怒吼戛然而止,战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焦土的气息,仿佛连时间都停滞了。城墙上的荷兰士兵和青壮们从墙头中探出头来,眼中充满了疲惫,以及难以掩饰的恐惧。

    而在战场上站了半天也没得到出击命令的火枪兵则是松懈了下来,在军官下令后,纷纷席地而坐原地休息。

    就在这时,奥伦治城上备倭军看不到的地方,荷兰人正调试两门磅炮及其他火炮。

    “开火!”

    “轰!”

    就在陆地上的备倭军清理火炮炮膛的时候,两枚荷军磅炮发射的炮弹在战场所有人的注视中准确的命中了两门备倭军的磅炮。

    “起立,向后转,跑步走!”

    目睹了这一幕的火枪兵们纷纷迅速的原地起身,在军官的命令下后撤。

    “轰!”

    射程不够的十几门荷军火炮并没有攻击火枪兵和炮兵,而是开始轰击从义营士兵挖掘出的坑道,霎时间便掀起一片碎土,并带走几名倒霉的从义营士兵性命。墙头上和墙体射击孔中,荷兰士兵也纷纷开枪打向还没有躲避起来的顺义营武士。

    眼见荷兰守军开始反击,没有炮火掩护的顺义营和从义营士兵纷纷躲进坑道或者壕沟内。炮兵也是急忙把火炮套上挽马拉走后撤。

    海上,目睹荷兰守军开炮还击。负责指挥舰炮对岸攻击的指挥官立即指挥战舰掉头,让左舷的火炮继续自然冷却,让憋了半天的右舷炮手们疯狂开火,一时间,奥伦治城再次被炮火覆盖。

    就在战舰用左右两侧火炮轮番轰击了奥伦治城半个时辰后,突然,一枚不知从哪艘战舰上发射出的磅开花弹在狠狠的撞击在满是窟窿和裂痕的城墙上时,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奥伦治西侧的一片墙体瞬间坍塌,尘土飞扬,碎石四溅。

    “战舰的火炮就是猛啊!居然直接轰塌城墙!”不一会,徐宁就收到了战舰上传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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