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竞逐带着亲兵割了一个多时辰的麦子,筋疲力竭的回到了营寨。他休息了一会,胡日嘎也回来了。胡日嘎见到段竞逐,拿出随身带的酒壶,道:“段东家(段竞逐曾经雇佣过胡日嘎当保镖)来喝一口。”

    段竞逐接过酒壶喝了一口,道:“你我怎么也得商量一下怎么攻打这个定州啊?”

    胡日嘎想了想,道:“明天我带人攻打一番,看看效果再说。”

    段竞逐道:“咱们耽误了不少时日了,这里可要速战速决。早到兴庆府才是正理。”

    就在胡日嘎和段竞逐在商量怎么攻打定州城的时候,定洲城上咩保吴明也在城头观看着“西军”的营寨。虽然他没有带兵打仗,可是咩保家族出过不少的将军,耳闻目睹他多少也对排兵布阵有点心得,他看着西军的稀稀拉拉的营寨感觉非常奇怪。就从这个扎寨的水平看,这只军队是一群标准的乌合之众,自己只要有骑兵就可以把这股子“西军”冲击的七零八落,也不知道这样一只部队怎么能够把西夏铁骑打得一败涂地。

    第二日胡日嘎用了很长时间才把各个部落的牧民集中好了,胡日嘎当众喊道:“定州是兴庆府的门户,里面金银美女多的是,打破定州城,抢他狗日的。”胡日嘎本想再大喝一声:“跟我冲。”没想到他的话还没说完,有沉不住气的牧民已经催马向定洲城冲过去了。

    一个牧民带动了十个,十个就能带动百个,这数千的牧民听说定洲城财富美女无数,都争先恐后的呼啸着向定洲城冲过去。但是快冲到城门的时候,他们突然发现,定州的城门没有开!而且攻城的牧民们没有一个人准备了长梯!

    咩保吴明看着这群“西军”拙劣的“表演”惊得目瞪口呆,难道这群乌合之众能够骑马非常城墙上来吗?一时间他也愣在了城头之上,忘了城上还有弓弩、滚木雷石可以用。

    胡日嘎带着这群牧民冲到城门口发现城门紧闭,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一时间就愣在拉那里。战场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就是城上和城下的两军相互看着,不发动攻击。

    两方面愣了一会,胡日嘎毕竟跟随西军打过几仗,他突然明白过来了,最起码知道在城下站着发呆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请。此时他紧忙搭弓放出一箭,城头上一个西夏守军应声中箭坠城。

    随着胡日嘎射杀一人,双方都反应过来了。城下的牧民纷纷拉弓向城头放箭,城上也开始还击。要说这些牧民箭法真的非常好,那些躲在城墙后面守城的百姓和士兵有不少人被弓箭射中。但是,西夏守军毕竟是以上打下,一时间城头上飞下来的弓箭、强弩、灰瓶、滚木、雷石如雨点般的砸了下来,那些牧民那里经历过这些,纷纷调转马头四散奔逃而去。

    段竞逐在远处看的张开了嘴巴半天没能合上,他没想到胡日嘎从包头带来的牧民就是这个鬼样子,西夏军还没有出城就让人打了个落花流水!

    万幸的是咩保吴明没有多余的人马,要是有多余的人马出城一冲击,只怕胡日嘎会遭受到更大的惨败!

    胡日嘎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四处逃窜的牧民再次聚集在一起,当他走到段竞逐面前也觉得不好意思。胡日嘎讪讪地道:“这城池确实不好打,不如咱们绕城而过,直奔兴庆府与侯爷汇合如何。”

    段竞逐对领兵打仗更是一窍不通,因此也没了主意。他沉默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话来:“快到中午了,要不先吃饭吧。”

    段竞逐、胡日嘎等人在定洲城下无精打采的吃饭,一边吃,一边商量下一步怎么办,商量了半天也没有商量出什么结果。这在二人左右为难,进退维谷的时候,有牧民带来了个西军的信使。

    种师道在洪州派出了很多信使,带着西军的公文告示。这些公文写着西军攻战洪州的战况,还有就是记录了加里宁格勒之策和盐州之策,这些信使带着公文潜入道西夏各个州县秘密张贴,主要是为了告知西夏军民不要做无畏的抵抗,赶快归降西军。

    信使各人为一组,每一组都规定了相应的几个州县。这组信使负责的几个州县就包括定州,不过他们赶到定州的时候,定州城门已关闭,他们无法进成了。当他们看到段竞逐、胡日嘎带着的牧民打着西军的旗号的时候,就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段竞逐见到这些信使带来的公文,突然心生一计,他对着胡日嘎道:“不如将这些公文、告示用弓箭射入城中,扰乱定州守军的军心,也许他们一害怕,就会投降。”

    胡日嘎道:“他们不投降又当如何?”

    段竞逐道:“如果不投降,咱们明日便绕过定州去兴庆府。”

    胡日嘎道:“也好。就是担心定州守军背后偷袭。”() ()

    段竞逐道:“要是没了城墙的保护,不正称了你的心愿了。如果他们出城野战,你带的这些牧民弓马纯熟,正好杀伤敌人。”

    胡日嘎点头道:“都听段东家的。”

    胡日嘎带领着牧民把一封封写好的公文告示绑在箭杆上射进了城里,城头之上的咩保吴明接到了告示仔细已读,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根本不相信城下的这群如散兵游勇一样的部队能够一天之内就拿下洪州,于是指着城下骂道:“南蛮安敢欺我!”

    不过“南蛮”这个词一出,倒是提醒了他。咩保吴明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拿着绑着告示的箭枝发呆。他心中暗道:这南蛮军中怎么能有如此多的弓手?如此精妙的箭法?如此纯属的骑术?

    想到此处他急忙趴在城墙上仔细观察,城下的几千“西军”全是骑兵,而且大部分带着弓箭,这种马弓手的比例西夏军顶峰的时候也不能达到。在看他们稀稀拉拉的阵型,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没有任何人放哨监视敌情,这哪里是什么军队,充其量就是一群牧民!

    咩保吴明明白了,他在跟一群牧民作战。如今白达番来到一群牧民都能大摇大摆的到达定州,那这个西军的告示可能就是真的了,如果要真是这样只怕兴庆府就危险了。想着想着,咩保吴明的额头上冷汗就出来了。

    古日嘎将告示射进定州城许久,不见定州开城投降,多少有些丧气。不过他们也不意外,等了一段时间后,这些牧民又开始赶着自己带来的牛羊吃当地没有烧毁的庄稼,完全没有正在开战的意识。

    咩保吴明思忖了半天觉得在这里跟这些牧民在这里耗着毫无意义,不如带着自己的护卫去兴庆府勤王。不敢咩保吴明觉得就这么走了也心有不甘,因此决定走之前先偷袭段竞逐的大营一下。

    咩保吴明叫来了自己的几个心腹,跟他们交代道:“跟我们在城外对阵的无非就是一些白达番的牧民而已,没有什么可怕。今晚咱们全军出动,偷袭他们的大营,迎风防火,烧他们一下子。”

    古代扎营最忌讳营中混乱,尤其到了夜里需要大营绝对的安静,否则容易产生“营哮”。可是胡日嘎带来的牧民完全不理会这一套,到了晚上东扎一营,西驻一队的稀稀拉拉的形成了一个无比杂乱的营地。他们的人数虽然只有人,可是营寨却前后扎下了多里。再加上带来的数万羊,整个营地到了晚上,羊叫、人喊、马鸣乱成一团。

    咩保吴明带着自己的商队护卫,还有城中剩下的一些衙役、士兵,加起来也不到人出城,趁着夜色摸到了胡日嘎大营的旁边,一路之上有遇到一点点阻拦。咩保吴明见状大喜,道:“跟我冲!”

    咩保吴明一马当先就冲进了白达番各部的连营,这些牧民毫无准备,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这个营寨瞬间就乱了起来。

    牧民们根本就没有组织起来进行相应的还击,他们就像没头的苍蝇到处乱窜。草原上的这种劫掠是经常发生的,遇到这种情况最重要的就是赶快逃跑保命,凭借一个人的武勇对抗有组织的部队是徒劳的。因此白达番的牧民虽然有多人,却让不到人的咩保吴明杀得打败。

    胡日嘎和段竞逐的营寨扎在了一起,胡日嘎的几个亲兵还算是有些素养,没有四处逃窜,而是聚集在胡日噶的周围。段竞逐带来的多个商队护卫都是西军老兵出身,自然这个时候都聚集在了段竞逐的周围。

    段竞逐看到四处起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对着胡日嘎道:“要不咱们也跑吧。”

    胡日嘎倒是一个勇士,他道:“东家放心,我在好歹保你无忧。现在应该找到偷营的敌军决战!”

    段竞逐指着着满天的大火道:“连营扎的如此松散,到哪里去找敌军。”

    胡日嘎也没有啥好办法,他坐在马上来回的转圈,愤怒的挥舞着手中的强弓。

    还是段竞逐商队里的一个西军老兵有些经验,他对段竞逐道:“掌柜的,你看定州城黑乎乎一片,城头连火把都没有几个,定是一座守军不多。咱们不如诳开城门,杀入城中,夺了定州。”

    段竞逐道:“如今我们连敌军出城多少,城中还有多少敌军都不知道,如何敢去夺城。”

    胡日嘎道:“如果不去夺城眼下就是一场打败,反正是败了,还能差到那里去。东家精通党项语,当年能够诈开兴庆府,不如今天在炸它一次定州城。咱们进城之后也就是点火烧城,管他城中还有多少兵马!”

    段竞逐无奈,只好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

    于是段竞逐和胡日嘎也带着不到人,向定州城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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