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阳料想此地必然不一般,因此就在附近隐藏了起来。王重阳猜的并没有错,这里正是西辽国制造火器的作坊。耶律大石聚集了从东喀剌汗国各地俘虏来的工匠多人,这些工匠由松本佣负责组织制作各种火器和火药。松本佣自然也是在采用流水线制作之法,让每个工匠只是专心打造一种零件,这样大大提高了速度。

    根据他和耶律大石商量的结果,他们决心在个月内练成火枪兵,耶律大石退回楼兰州的时候,全城不到火枪兵了。其实个月练成火枪兵并不难,难在就是火绳枪的产量。松本佣已经日夜不停打造火绳枪,每个月火绳枪本来已经能够生产多条了,要是顺利的话,个月后,这火枪兵总有多人可以得到火绳枪。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上一次用热气球攻击的时候,点燃了火器工场的火药库,引起了大爆炸,死伤了不少工匠,毁坏了不少设备。那次大火让火绳枪的产量一下子降了下来。

    面对这种情况,松本佣大怒,他立刻要造更加先进的孔明灯去烧华夏军的大营。他的想法立刻让耶律大石制止了,因为耶律大石觉得,不说自己的城池里面竹篾、蜡烛、丝绸都是非常缺少的,即使造出来了又能怎样。华夏军万大军联营扎了几十里,不不像自己这边万军民都集中在城中,所以造出来也没有什么大用。因此他强令松本佣只是关注造枪。

    这几日松本佣日夜都在工场作坊中待着,亲自动手修复、测试各种造枪用的设备。今天刚刚把所有的设备调试正常。这时候西军又开始发动大规模孔明灯的袭击了。由于火器作坊的特殊性,耶律大石把仅有的水源尽量分配给这里,以免他们这里再次着火。

    松本佣神情紧张的看着在城中不断燃烧的孔明灯,指挥这士兵防火,忙活了整整的一天,直道华夏军逐渐停止了攻击,松本佣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松本佣一阵阵倦意袭来,眼睛有些睁不开了。身边的松本次郎见状,劝说道:“我看你也是特意的疲倦了,还是回府休息吧”

    松本佣也是觉得自己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于是道:“也好,我这就回府。你也忙碌了一天也休息吧。”然后有吩咐作坊要注意防火,抓紧时间打造火器。

    松本佣和松本次郎从工场出来,二人告别。松本次郎就带着人回到了自己府邸,松本次郎的府邸并不大,为了更好的更好的打探消息,他将自己府邸认为分成了前院和后院。他自己独自一人住在后院,并不许可任何人进入。

    松本次郎也是在火器工坊忙活了半天,回到自己书房中也是一身疲惫,当刚刚坐下休息,突然自己房梁之上落下一人。松本次郎吓了一跳,急忙喝道:“何人到此?”随即下意识的拔出了钢刀。

    只见来人随手将手中的拂尘一抖,松本次郎的刀就被卷走了。吓得松本次郎倒退了两步,仔细上下打量来人。这个人是中原道士打扮,虽然年轻,确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松本次郎看着眼熟,可却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那道士便是王重阳,他一路跟随松本次郎来到他的寓所。王重阳看着松本次郎道:“西夏国的进士,扶桑国的卖酒郎,你在这里逍遥很吗?”

    松本次郎见这人一下子说出了自己身份,心里反而平静下来了。他道:“莫不是王定六大人派你来的。”

    王重阳道:“王定六还是指挥不了我的,是种侯爷让我来见你的。”

    松本次郎本来早就想跟华夏军建立联系,听说是种师道亲自派来的人,心中大悦,道:“原来是侯爷派来的人,不知道长尊姓大名,不知侯爷有何吩咐。”

    王重阳就把种师道让他进城的交给他完成的任务说了。松本次郎一听,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全真教主到了,再听到种师道让他们完成的任务,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个松本佣竟然如此重要。”

    王重阳道:“正是。侯爷说只要杀死松本佣或者炸毁火器作坊,定可以事半功倍。”

    松本次郎道:“次从上次用孔明灯点燃了火药库后,松本佣制定了严格的防火措施,如今要想点燃火器作坊难上加难。耶律大石对松本佣更是重兵保护,要想刺杀他也是万无可能。”

    王重阳道:“你能接近松本佣,难道也是无法行事吗?”

    松本次郎道:“我虽然可以接近松本佣,但是无法进入工坊的核心仓库,根本无点火。至于刺杀,更是无从谈起,这个松本佣十分小心,任何时候都有随身的侍卫保护。”

    王重阳道:“那说服西辽有异心的将士打开城门是否可行呢?”

    松本次郎想了想,道:“这个倒有可能。不知道为何宋清跟松本佣一直不和,最近二人还吵了一架。而且宋清听说在八剌沙衮守城时候,乱投火葫芦,炸死了不少契丹人,这里的契丹将领对他也不满。我倒可以接近宋清,看看他的意思。不过也不能贸然行事,这个需要时间。”

    王重阳道:“如今围城已经月有余,耶律大石一直避战,侯爷只怕这里夜长梦多,中了耶律大石的奸计,所以不能拖沓。”() ()

    松本次郎道:“如今就你我二人,如何能够完成如此重大之事?”

    王重阳也是无奈,顿时陷入了沉思。

    就在此时,门外有家人来报。道:“门外宋清来访。”

    松本次郎和王重阳相互对视一眼,松本次郎一指屏风道:“还强道长回避一下。”然后对门外的家丁道:“快请宋大人道书房说话。”

    不一会宋清抱着一个坛子进入了松本次郎的书房,宋清道:“这次来见松本大人没有带别的,这是带了这一坛子清水而已。”

    松本次郎道:“如今这水是比什么都重要,这华夏军也太过狠毒,尽然断了咱们的水源。”

    宋清道:“大人曾在中原经商,这华夏军有无熟悉之人。”

    松本次郎见宋清如此直白,不由得吓了一跳,道:“大人此言何意?”

    宋清道:“实在不瞒哄大人,我就中原人,如今有些想家了。”

    松本次郎立刻警惕起来,道:“我看大人这是话里有话啊。”

    宋清道:“如今华夏军万大军围城,我军避战不出,兵法运:孤城不能守也。长此消耗,如今水不够用了,未来粮食只怕也会短缺。我军前景不明,不如早寻退路。”

    松本次郎道:“将军慎言。陛下英明神武,定能退敌。”

    宋清道:“陛下虽然英明,只是重用松本佣那样小人。松本佣对我不满,我早晚死于这奸贼之手,不如先下手为强,干掉此人,我国除害!”

    松本次郎吓了一跳,道:“我和松本佣可都是扶桑人,大人这话多少有些不妥吧。”

    宋清道:“在下在白达番镇州就见过此人,他本来是耶律永,松本佣乃此人装神弄鬼之术也,那耶律永根本就没去过扶桑,与大人何干!现在全军只有大人能够接近松本佣,只要大人助我,我便以富贵报之。”

    松本次郎道:“我要杀了松本佣,只怕陛下会降罪与我,何来富贵?”

    宋清听吧却哈哈大笑起来,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木匣,打开以后木匣内装了一匣黄土。宋清道:“这木匣乃是种老侯爷所赠,所装之土为中原故土。”

    松本次郎吃惊道:“这是何意?”

    宋清道:“侯爷告诉我,宁思中原一捻土,勿恋他乡万两金。如果杀了松本佣,我就打开城门迎接华夏军入城。”

    松本次郎一听惊得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道:“你也……”他本想说你也是侯爷派来的,但是这个“也”字太过明显,他强行咽了回去。此刻他脑袋嗡嗡直响,但是毕竟帮助锦衣卫干了很多事情,最起码的警惕让他没有说出来。

    松本次郎盯了宋清半天神,道:“此事关重大,你让我想想。”

    宋清道:“此事应该早定,若耶律大石火枪兵练成,那可就晚了。”

    松本次郎道:“你可等我日。”

    宋清见松本次郎一直不肯答应,有些丧气的道:“也好。大人细思之,我就告辞了。”

    松本次郎将宋清送走后,将王重阳请了出来。松本次郎道:“侯爷只是让道长进城寻在下,而没有让找宋清吗?”

    王重阳道:“这个宋清当初在镇州不辞而别,我是也是有耳闻。侯爷将他比作方杰直流,定位汉奸也,是痛心疾首的。难不成他真是侯爷布置在耶律大石身边的一粒棋子?但侯爷让我入城从来没有提到此人。”

    松本次郎道:“这如何应对?”

    王重阳道:“我观此人獐头鼠目,神情阴森,不像好人。如果耶律大石已经怀疑你的来路,派他来试探你又当如何?”

    松本次郎点点头道:“要不是我这个扶桑人的身份,能够过跟松本佣说上话,换成别人只怕早就成了冲锋送死的士兵了。”

    王重阳道:“刚才你说的话,如果耶律大石真的是怀疑你让他来试探与你,你若不报,只怕命不久矣。”

    松本次郎道:“那若宋清真是侯爷之人呢?”

    王重阳道:“若真是侯爷的早年的派遣,他又何必找你。只需打开城门迎接大军进城就好,大军进城,只怕个松本佣也无力阻拦了。再者说,城外碉楼林立,碉楼之间到处都是交通壕,只要先办法派遣心腹出城,就可直接联系道侯爷,又何必转弯抹角找你。”

    松本次郎道:“道长分析的有理。可是没有证据,万一冤死了宋清,又当如何?”

    王重阳道:“先保住自己才能为侯爷效力。这里的事情我也要尽快出城将情报报给侯爷,请他决断。”

    松本次郎道:“也好,我即可进宫觐见耶律大石。道长何时出城,我将城中西辽军近况在写一份文书,请道长面呈侯爷。”

    王重阳道:“何时出城,要看何时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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