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的胜捷军当年也曾经跟随着童贯征战西北,横龙川大捷也出过力,曾经是禁军中的劲旅,也算是童贯亲军。如今也是禁军中的精锐,只不过是禁军太弱了,故而显出胜捷军的优秀来了。

    胜捷军跟禁军最大区别就是胜捷军不吃空饷,万人就是实打实的万人马,而且盔甲整齐,兵器精良,队伍虽然战斗力底下,但是队伍表面上看起来却是威风凛凛。

    童贯带领人马浩浩荡荡直奔太原府而来,快到太原府的时候,胜捷军派出去的探马慌慌张张前来禀告,道:“王爷不好了,前面有一只军队拦住了去路。”

    童贯大惊道:“距离此地多远。”

    那探马道:“不足里了。”

    童贯听了大怒,骂道:“混蛋,干什么吃的,快快列阵。”

    童贯把列阵的命令传下去,这些看起来衣甲鲜明的士兵顿时乱了起来,一时之间人喊马嘶,官找不到兵,兵也找不到官,有些士兵竟然以为敌人发动了袭击,扔了兵器就跑。童贯的亲兵还算负责,把童贯团团围住,保护他的安全。

    童贯高声喝道:“列阵!休要混乱。”

    就在胜捷军一片混乱之时,对面的队伍到了。这只队伍正是折赛花带着迎接童贯的队伍。折赛花听说童贯的大军快到了,也是有些紧张,但是她还是让王禀点起人马,同时也带上了自己家中的家丁和商队的护卫,一共就五七百人出了太原城来迎接童贯的队伍。折赛花的意思是先看看童贯的情况再说。

    折赛花和王禀带出来还算是精兵,那些商队的伙计和家丁更是折赛花亲自训练的勇士,如果真的打起来,折赛花觉得自保还是有富裕的。再者说童贯也不会,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对她发难,毕竟在宗英不在太原城,如果童贯真要对自己不利,只怕也要考虑在外边的宗英。

    折赛花带着人马来到童贯的队伍之前,见童贯的胜捷军一片混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急忙吩咐太原兵马注意警戒,不要混乱。这些太原军马还算是争气,列好的阵势,拔出了刀枪警戒起来。

    折赛花和王禀四处观察,似乎周围没有什么危险。于是折赛花一催座下马,带着几个骑兵就走到了胜捷军的军阵之前,高声喊道:“我乃两国夫人折赛花,在此地迎接广阳郡王,请广阳郡王答话。”

    折赛花的亲兵也跟着折赛花喊话,此时在中军的童贯也看到了折赛花的军队的旗帜,那是宋军的旗帜。紧接着听到折赛花的喊话,才知道那个他们探马不但报信报的晚了,就连来到队伍的旗号都没有看清楚。

    童贯又羞恼又愤怒,急忙派出自己的亲兵和旗牌官举着大令不断的在大军中弹压,半天才将军队的秩序整理好。

    童贯催马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折赛花见童贯只是带了几个亲兵出来,也就放下了警惕。她跳下马来,给童贯施礼道:“参见广阳郡王。”

    童贯见状满脸堆笑,在马上虚着摆了一个搀扶的动作,道:“贤侄免礼,怎么只有你一人,宗英何在。”

    折赛花道:“王爷,宗英外出办事了,数日后就回。”

    童贯见状毫不在意,道:“原来如此。本来这次是向你们夫妇道贺,如今只能先向贤侄道贺,助你喜得贵子啊。”

    折赛花也摸不清童贯的来意,道:“多谢王爷。不过这胜捷军一片大乱倒是怎么了?周围可有敌军吗?”

    童贯老脸一红的,道:“没事,不用理会。咱们还是进城吧。”

    折赛花一听童贯要进城,心中就又一次警觉起来。道:“王爷,这太原城城内狭小,您这来的又紧急,贸然入城只怕引起混乱。不如请大军暂住城外河东军的军营,您看如何。”说完她双眼紧盯着童贯。

    其实童贯根本对折赛花根本没有敌意,于是道:“如此甚好。”他抬头一看王禀远远的站在迎接的队伍中,于是对着王禀一招手,道:“王禀过来。”

    王禀急忙催马跑了过来,道:“参见王爷。”

    童贯道:“孤王要跟我贤侄叙叙家常,你去安排一下本王带来的胜捷军的营地。”

    王禀也没听到折赛花跟童贯说了什么,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愣在那里不知所措。折赛花道:“王禀,还不安排,发什么愣。”

    王禀这才缓过神来,道:“尊令,尊令,下官马上就安排。”

    折赛花见童贯并无恶意,于是道:“王爷就到寒舍暂时歇脚吧。”

    童贯道:“也好,有请贤侄头前带路。”

    折赛花将童贯引至到了忠勇伯府,此刻她才完全放下心来。这里四周都是她的心腹,童贯就是想做什么也是不可能了。() ()

    童贯来到折赛花的府上并没有询问宗英的事情,更没看看孩子意思,而是向折赛花表明自己并不想跟西军撕破脸皮,现在朝廷只是蔡京、张邦昌之流的要对付西军。他想让折赛花写信,让种师中来到太原府,双方见一面,然后种师中再写一个请罪的折子大家表面上能够过去也就是了。

    折赛花此时又多想了,她担心童贯想把种师中诓出西北,然后在将种师中和自己都软禁起来,最终在抓捕在东京的种世仁,这样就可以全面的掌控西军了。可是她又不能验证自己的猜想。于是折赛花道:“王爷放心,我这便写下书信请叔父大人到太原相见。”

    折赛花当着童贯的面写下了一封书信,写完之后拿到了童贯的面前,道:“王爷,您看这封书信可行否。”

    童贯展开一看,随即喜笑颜开,道:“贤侄人称女诸葛,原本以为就是排兵布阵高人一头,没想到这文笔功夫更是经常。这封信我就让小子(本来应该说小犬或犬子,但是折赛花毕竟是小辈)童川亲自送往延安府。”说罢,不由分说就将书信放在了袖口之中。

    折赛花道:“童家兄长亲自送过去再好不过了,倒是省得我另外派人了。”

    折赛花和童贯闲聊之际,有下人禀报,给童贯接风洗尘的酒宴已经摆下了。酒宴之上折赛花就跟童贯说起,准备十日后给孩子大办满月酒,其实那个日子是折赛花和宗英约定的回到太原的日子。

    酒宴以后,折赛花又写了一封信将这里的情况详细的描述了一番,派锦衣迅速去延安府送给种师中,告诉种师中童贯来太原府的目的不明确,让他不要轻易离开延安府。

    接下来的几天,折赛花一边派人打探宗英的行踪,一边很童贯虚以为蛇。童贯则毫不在意,他把童川派出去后,早就安心的在太原府住了下来。

    宗英到了吴堡寨后见到了折尊道,跟他说要调兵去太原府防备胜捷军。折尊道原本不愿意去,但是当宗英拿出了年前种师道给折赛花的筹粮的手札后,陷入了沉思。

    最终折尊道说道:“论私安国郡主是我的姑姑,论公我现在是华夏王的臣下。既然有了这个手札,我便出兵也是应当。”于是便领着铁甲军,够奔了太原府。

    宗英每日都将部队行进方位通过信鸽报给折赛花,折赛花看着铁甲军不断靠近太原,也就逐渐的放下心来了。尤其是她了解到那天胜捷军一片大乱的原因后,更加觉得胜捷军不堪一击。在折赛花眼中,胜捷军就是一群花架子兵,当个仪仗队还是可以的,但是上不得战场。尤其是胜捷军跟其他大宋军队一样,及其缺少战马的,这的在太原厮杀起来只怕的万余人马,让铁骑一个冲锋也就打乱了。

    宗英按时赶到了太原府,他早就得到的了折赛花的密令,他带着折尊道的铁骑兵围着太原城绕了一圈。折尊道的铁骑虽然只有人,但是每个人都配备匹马。一匹用于长途奔袭的白达番草原马,一匹用于短途冲击的高大的文相马,另一匹是驮着盔甲、给养的驮马。

    今日宗英让着人马都身披铁甲,手持利刃,催动多匹战马围着太原城示威般的行军起来。一时之间太原成为铁蹄声音隆隆作响,无论是胜捷军、北军还是河东军,见到这种军威,都有些腿肚子转筋。

    童贯在城头之上看着折尊道的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铁骑兵,也似乎明白了折赛花的意思。他苦笑着对折赛花道:“贤侄,你多虑了。”

    折赛花道:“王爷,如今天时不定,万事小心。”

    童贯愣了一下,道:“此话怎讲?”

    折赛花道:“我爹爹在这次西征之前,说过北方金国南下只是旦夕之间。只是西方出现了强敌,他老人家不得已才西征。我请我家私兵(其实折尊道的兵马名义上也是受朝廷辖制的厢军)来太原,只是为了保护西军的老小的。”

    童贯道:“贤侄心思缜密之人……”童贯根本就不信折赛花的话,因此也就不在言语了。

    折赛花道:“王爷勿优,我们也就是防备万一而已。今日是我儿的大好日子,现在吉时已到,还请王爷主持盛宴!”

    童贯看了一眼折赛花,心中只是佩服,对着折赛花道:“可惜你不是男儿身,否则在这乱世之中,定能博得个公侯之位。”

    折赛花道:“王爷谬赞了。”

    童贯一挥手,道:“好了,就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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