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术可来到皇宫寻找宗望,宗望正带着娄室、绳果在一座暖殿中饮酒歌舞。殿内内放着几个火盆将这座偏殿烤的暖烘烘的,十几个宫女在麻木的扭动身子,她们的满脸惊慌,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吃酒的宗望等人抓过去羞辱一番。

    这个偏殿虽然暖和,但是毕竟是冬天,宗望却只是光着膀子,上身穿了一间裘皮坎肩,下身裹着大被,估计连裤子也没穿,半躺半坐的在矮榻。他身边一左一右有两美女,也是衣着凌乱,在他身边侍候。

    银术可看过去宗望眼神迷离,眼窝深陷,脸上带着一股疲惫之气,一看就是纵欲过度,导致精神萎靡了。

    娄室和绳果都是一样的德行,娄室正抱着美女上下其手、乱亲乱啃,那美女满脸厌恶但是却不敢躲藏。绳果更是过分,将一个美女按在了矮榻上的“炕桌”之上,用被子遮挡一下就跟美女尽兴“负*距离”的交流。那美女已经麻木了,趴在桌子上任绳果摆布,只是不时抓上一块熟肉块肉,放到嘴里不停的咀嚼。

    银术可见情景大失所望,暗道:看了宗望也只是贪图酒色之徒,而非有雄才大略之人,跟着他恐怕也难有作为。

    宗望见到银术可来了,满嘴酒气道:“银术可,你来可有紧急军情吗?若是一般军情你就处理也就是了,来、来喝酒吃肉。”

    银术可道:“正是有紧急军情,特来向都元帅禀报。”

    宗望有些不耐烦的,坐正了,道:“何事报来?”

    银术可道:“有一只打着河北义军旗号的队伍从怀州奔着汴梁杀了过来。”

    宗望道:“多少人马?”

    银术可道:“总有三五万吧。”

    宗望一听,有些生气道:“我说银术可,你糊涂了。三五万双脚羊就能将你吓成那样。派支队伍给他灭了就成了。”

    银术可道:“我也想如此行事,怎奈如今军中士兵都拿不动刀枪,我女真勇士也无法挥动狼牙棒了!”

    宗望一听就急了,道:“你休要胡言,怎会如此呢?”

    银术可道:“都元帅,只怕这里的酒肉有毒啊,不信您也试试。”

    宗望“哼”哼了一声,道:“来人,把本帅的狼牙棒取来!”

    不多时几个银术可带来的士兵将宗望的狼牙棒抬到了大殿之内,宗望猛地从矮榻上占了起来,已经被酒色掏空身体的他此时居然双眼发黑,身体有些摇晃。

    宗望对着自己脸颊就扇了一个嘴巴,疼痛让他清醒了很多。此时他觉得自己下身冷冷的,低头一看,自己竟然没有穿裤子,腰间的“兄弟”也是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

    宗望胡乱抓起一见衣服缠在腰间,来到大殿中央。他见士兵太过来的是娄室使用的狼牙棒。娄室的狼牙棒有多斤,但是宗望也是毫不在意,他虽然不能用这么种的的武器杀敌,拎起这斤分量还是没有问题的。

    宗望单手一抓狼牙棒,尽然觉得手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他不禁一愣,道:“这是怎么回事。”

    银术可道:“都元帅,汉人有句话叫美人屋是英雄冢,如果我女真勇士皆沉迷于此,乃是亡国之道啊。”

    宗望此时头上冷汗、虚汗一起下来了,他回头一看娄室已经喝醉了,躺在美女的腿上呼呼大睡。绳果更是刚刚有一次交了“租子”,此刻爬在美女背上嘴里留着口水,一脸享受,不过那眼神确实迷离分散,似乎对世间万事都不关心了。

    宗望似乎明白了,他道:“银术可,你说的对。赶快命令我大金士兵都搬到城外帐篷里居住,违令者斩。”

    银术可一听宗望还听劝告,心中高兴,道:“都元帅英明!”

    宗望道:“我现在感觉四肢无力,你给我找一顶轿子吧,抬我出城。”

    银术可找来顶轿子本想让三人一同坐轿子回去,不过也就是宗望坐进了轿子,呼呼大睡娄室和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绳果,连轿子也坐不了。银术可干脆命令自己带来的士兵将他们连人带床一起抬出了皇宫。

    宗望来到自己久违的中军大帐,他本想打聚将鼓升账议事,却被银术可拦住了。

    银术可道:“不少将军都如娄室、绳果一般,要是三通聚将鼓不到,那可是要杀头的。这样会引起营中大乱。不如派出旗牌官道各营传讯,明日升账议事不迟。”

    宗望叹了口气道:“此乃本帅之过也,若是宋军此时发动偷袭,全军危矣。”

    银术可道:“都元帅放心,我还是让一些部队做了警戒,若有危局也能应付。”

    宗望道:“还是你想的周全。”

    银术可道:“倒是真有一支河北义匪来攻汴梁,如今已将包围了怀州,却需要应付一下。还有追赶南国太上皇之事也要提上早日出发才好。要想长久经营中原,绝不能让……”银术可本想说不能让南国太上皇在外招兵买马、兴风作浪,但是他一题长久经营中原就被宗望打断了。() ()

    宗望道:“解珍的队伍如何。”

    银术可道:“幽州兵营还算齐整!”

    宗望道:“也好,就让术烈速带着一个谋克的人马作为督战队,让解珍带着幽州兵营出战。追击破河北匪军。至于击南朝太上皇之事,先查明他的去向在做决断吧。”

    银术可急忙道:“都元帅,这追击敌兵,应该需要快马轻骑,这幽州兵营可都是步兵。再说如果幽州兵营走了,再行攻城拔寨之事,谁来附蚁攻城。”

    宗望道:“汴梁城都打下来了,那还有城池可攻。就让他们去吧,以免在我面前遭烦。”

    银术可见宗望执意要将术烈速和解珍从汴梁赶走,也替他们绝对不公。银术可无奈只好道:“都元帅,术烈速、解珍他们攻打汴梁还是立了大功的,如今未得赏赐就让他们离开汴梁,恐怕伤了将士们的士气。”

    宗望不耐烦的说道:“先赏他们万贯钱财,让他们速速启程。今后在论封赏之事,给他们也留上一份。”

    银术可见宗望命令以下,也不好反驳,只好道:“都元帅把大令给我吧,我亲自去寻找术烈速和解珍。”

    其实这个汴梁城某种意义上说是解珍和术烈速打下来的,但是解珍是汉人,这术烈速也不是宗望的亲信,再加上纵兵在汴梁城劫掠,没有好好督战,因此宗望也迁怒与术烈速。

    汴梁城被打破后二人被宗望赶出了城池,他们二人心中委屈,却又不敢发作。每日里术烈速就躲在解珍的大营中跟他一起喝闷酒。这天他们正在喝闷酒的时候,银术可来访。

    银术可是金军种的二号人物,平日里对待术烈速和解珍也是不错。二人听说银术可来了,以为是给他们发放赏赐来呢,因此兴高采烈的迎了出来。

    解珍眼尖,他一眼看着银术可拿着的大令,当时就是一愣。

    解珍道:“出了什么大事了,还劳烦银术可大人传令。”

    银术可尴尬笑了笑,道:“都元帅有令,让术烈速率领本部的谋克做督军,同幽州兵营一起击退河北匪军,然后追进南朝太上皇。为此都元帅,先行赏赐你们万贯铜钱。至于攻打汴梁的功劳,今后再议。”

    要说平时赏赐万贯钱可是不少了,但是他们立下的大功是打下天下最繁华的汴梁城,这汴梁城内金山银海的,万贯不过是沧海一粟。还有就是这时候打发他们离开汴梁做什么?恐怕等他们离开后,金军就要分割汴梁城的巨额财富了!

    术烈速和解珍二人同时意识到了这一点,解珍身份特殊敢怒不敢言,术烈速奔来就是一介武夫,性如烈火,闻听此言再也按耐不住了。

    术烈速指着中军大帐,骂道:“斡鲁补,欺人太甚也!”

    银术可一把捂住术烈速的嘴,道:“休要胡言,快快点兵启程。有我在,少不了你们的赏赐。”

    术烈速推开银术可的手,扭头不语,口中却呼呼出着怒气。

    解珍则走到银术可面前,道:“银术可元帅,咱可要说话算话。”说着,双手就把银术可手中的大令接了过来。

    银术可看了一眼术烈速,对解珍道:“你去劝劝他,休要犯浑。别忘了解宝是怎么死的。”说完狠狠瞪了解珍一眼。

    解珍听了银术可提到解宝,不由得脖子发凉。当初就是他们幽州兵不遵守猛安谋克制度,妄自退兵,最终包括解宝在内的很多解珍的亲信都是死在金兵的刀下,解宝更是被术烈速一棒子打死,如今幽州兵营虽然有万余人马,却无一是解珍的亲信。(谢宝之死见东京保卫战(九))

    解珍由于没有亲信,所以必须依靠金兵,成为了金兵征战天下的急先锋,甚至跟杀死弟弟的仇人术烈速成为了朋友。

    解珍面对咄咄逼人的银术可,不由得低下了头,低声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银术可对着术烈速用女真话喊道:“别忘了猛安谋克的厉害。”说罢,转身而去。

    术烈速等银术可走后,脸色阴沉道:“你竟然接了这个大令!”

    解珍道:“不尊将令那可是死罪。再说了咱们这次差事也是不错的。”

    术烈速一听恼怒道:“你我打下了汴梁城,难道就这么离去了吗?”

    解珍却笑道:“走也有走的道理。”

    术烈速见解珍话中有话,道:“此话怎讲?”

    解珍在术烈速耳边密语道:“前几天你给鸟家奴写信说要去投奔于他,如今机会来了。咱们先击退那支什么鸟义军,到时候就以追击敌军的名义,把围困怀州的那些匪兵赶到河东也就是了。”

    术烈速听了以后,叹了口气,道:“也只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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