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带两人到了正殿中,迈入屋内,卢植示意两人入座,随后卢植走到案前坐下。

    “老师,数年未见,可曾安好?”刘备向卢植说着。

    卢植没有直接回话,看着一身冠服的刘备,十分满意,自己的徒儿数年未见,仪表如此不凡,身为老师,十分自豪高兴,甚是慰藉。

    “玄德在北海可好?”

    “弟子一切安好,牢记恩师教诲,不敢懈怠。”

    “郡县事务繁杂,不要过度操劳。”卢植关心的说着。

    “知道了老师。”刘备微笑着说道。

    “平定平原的贼众可遇困难?”卢植问着刘备平叛时候的事情。

    “十分顺利。”

    “张举张纯不比黄巾贼众,若天子仍让你前去幽州平定,届时可要多加小心。”卢植想了想说着。

    “嗯,幽州有伯圭在,他应该可以的。”刘备提到了公孙瓒。

    卢植点了点头说着:“伯圭勇武,但军众偏少,交战起来或为不易,你平素与伯圭交好,可要多加帮助啊。”

    “弟子明白。”

    “德然,现在是否跟随你左右啊。”

    “德然现随我治理政务。”

    “一郡事务繁多,总要有亲近之人相助解忧。”

    刘备点着头没有回答。

    “德然适合研究经学,若是不随你左右,我定举他做博士。”卢植想到刘德然求学于自己的时候就喜好研究经学,是个做博士的料,可传承自己儒经所学。

    “是啊,不过现在德然事务繁忙,无心研究经学了,荒废了老师的传授。”刘备不好意思的说着。刘德然一直以来都对研究儒经感兴趣,自己把他强拉来的,刘德然也毫无怨言的一直随着自己。

    “哈哈哈哈。”卢植听到这话笑了起来,“不研究经学便是荒废了我的传授?我平素志向便是匡扶社稷,救济世人,你在北海的政绩我专门打听过,为百姓黎庶广谋生计,便是继为师之志。”

    “弟子谨记。”

    “我不像康成那般,潜心著述。”

    康成即是经学大师郑玄,和卢植是同门。

    “我初到北海曾拜访过郑师,郑师于家中讲学,囊括大典,综合百家,遍注群经,求学者无数。”

    “这是他向来的志向,以学为本,化民成俗,始生之性皆正直,教则进之。我这里有他给我的一些书,都是他自己所做,平日无事我便看看,也会想到当年和他同窗的日子。”卢植有些怀念的说着。

    看来老师和郑玄的关系真的很好,两人时常互通书信。

    “郑师安贫乐道,不慕虚荣,黄巾之后弟子散去,弟子初至北海时,郑师弟子仅追随者十数人,弟子予郑师钱财资助,郑师不受,我便只能资助些粮食等物。”

    “他自幼不慕虚荣只愿隐居讲学。”

    “弟子拜访过后,反倒把郑师的一些看重的弟子带走了。”

    卢植笑而不语,自己当时向郑玄修书,让郑玄找几个优秀的弟子去辅佐刘备。

    “玄德,此次来京面君,不知陛下会如何封赏,是在京为官还是从政一方?”卢植问起这事,身为尚书令,他没有任何对刘备任职的消息,他更希望刘备远离中枢,为政一方。殊不知正和刘备的想法相同,但是两人的出发点不一样,卢植知道刘备的才能,从政一方必能治理好一切事物,百姓也会安定生活。刘备自然是想着能够有自己的地盘和人马。

    刘备也很想知道灵帝会封赏什么,但灵帝没有任何动静:“弟子也不知,难不成要面君之后才知?”

    “或许,天子诏令多为兴起,若是召见之后对你十分满意,必然会大加封赏,你本就是帝室之胄,或许会许你将军之职,但现在边塞战事频频,征战四方终究不是安稳之策,还是不要把你送至西凉,届时我会上奏。”

    刘备还真没往哪个方面想,看来老师考虑的还是周到,自己要是再去平定西凉可就费劲了,西凉之地远在边陲,人少荒凉,根本就不是发育的好地方,身处战乱之中,肯定会身不由己,还真得需要自己的老师上奏,不过这灵帝下诏这么随意,自己贿赂一下灵帝不也行吗,这家伙连三公九卿都敢卖,卖给自己一个州牧刺史的不还是简简单单。

    尽管现在还没设立州牧,那也快了,张举张纯是刘虞到幽州任州牧的时候平息的。自刘焉提出之后,刘焉入益州,刘表单骑入荆州,刘虞进驻幽州。那自己也可以入驻一州,最好是中原大地的肥沃富庶之地,不过转念一想,多半是不行,这几个宗亲去的都是什么地方,益州贫瘠落后,荆州蛮荒贼多,幽州更不用说了,算来算去都还不如青州。() ()

    “劳烦老师操心。”刘备欠身说着。

    “我的几個弟子,封侯者两人,康成还是要比我弱上一等的。研究经学我不如他,经世济民,我还是略胜一筹的。”卢植想起了什么,笑着打趣,拿弟子的水品和郑玄的门生攀比一下。

    刘备在旁边会心的笑着,卢植这还有攀比之心。

    叙过旧之后,卢植拉着刘备和孙乾在府内用晚餐,刘备欣然答应。

    叙旧的时候孙乾插不上嘴,用餐时孙乾充分发挥了能说会道的本事,不时活跃气氛,三人相谈十分融洽,宾主尽欢。

    眼见天色已晚,刘备拜别卢植和孙乾一起回了郡邸。

    “主公早年求学于卢令君,师徒情义如此深厚。”孙乾感叹着说道,两人的师徒情义看着绝非弟子出息之后两人强行寒暄,也不是那种有出息才是我弟子。

    卢植从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说刘备生分了,可见早年两人的情分不需拘于俗礼,在后来的谈话中也反复关心着刘备的处境,师徒情深可见一斑。

    “卢师对我传道受业,毫不藏私,倾囊相授,不拘于俗礼,是良师益友。”刘备感叹的说着。

    孙乾点了点头,随后两人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第二日,王侍中带着一应官员,前去郡邸找刘备,还未走到时,命官吏前去通报,刘备和孙乾接到通报后一起迎了出来。

    “王侍中,久仰,备恭候多时。”

    “玄德公,久仰,在下奉帝诏前来。”

    “侍中请入堂中。”

    刘备侧身请侍中入堂,侍中带着一众官员带着东西进了堂内。

    几人站定之后,王侍中向着刘备说道:“玄德公,此乃冠服,明日上殿需着此冠服。”

    刘备郑重的将托盘接过,上面摆放着一顶进贤冠,进贤冠下面是码放整齐的一身深色朝服。

    “玄德公,明日早朝,其中礼仪,太常官员会传授礼仪。”

    “多谢侍中。”

    汉朝的上朝规矩是叔孙通定的,刘邦一统天下之后废除了秦朝的礼仪,力求简易,但当时的大臣们在朝堂上经常做出失礼的行为,比如饮酒争论、醉后喧哗、大喊大叫互相吵闹都是小事,甚至有的拔剑击打宫殿支柱。汉高祖对这种情况渐渐感到不满,叔孙通向汉高祖建议制定宫廷礼仪,叔孙通前往鲁国故地征召三十名儒生,协助制定宫廷礼仪。随着长乐宫落成,新年朝会汉高祖便使用叔孙通制定的宫廷礼仪进行新年朝会。

    《史记》记载朝会:天亮时,由谒者掌礼,来访者依次进入殿门。宫中设有车骑,步卒守卫,以及兵器、旗帜等。殿上传言“趋”,殿下郎中侠陛,陛数百人入殿。功臣、列侯、将军及其他军官在西列队,向东而立;文官自丞相以下在东列队,自西而立。大行依爵位高低宣誓来宾上殿。于是皇帝乘辇出房,百官手执帜而传警,引诸侯王以下至领六百石薪金的吏员依次奉贺。

    九卿中的太常,便是专门负责宗庙礼仪之官,掌管礼乐社稷,宗庙礼仪,位列汉朝九卿之首,地位十分崇高,兼管文化教育,统辖博士和太学。属官有太史,太祝,太宰,太药,太医,太卜及博士祭酒。两汉时期博士属太常,对于博士和博士弟子的考核荐举,都有太常主持,太常又成了培养、拔擢通经学的官吏人才的重要机构。

    当然,在这些规矩之外,还有一种极高的待遇,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这几个特权堪称是古代权臣们的标配,要是没有一两个这样的特殊待遇,很难将其看做是权倾朝野,干到人臣至极的顶级权臣,出门都不好意思打招呼的那种。如萧何、霍光、董卓、曹操等,一个个权倾朝野。

    在朝见天子的时候,不能像寻常百姓一样放浪奔跑,也不能在皇帝面前大摇大摆、晃晃悠悠,跟溜街式的慢走,因而规定了文武群臣在上殿的时候只能以一种“趋”的方式觐见。一旦获得了“入朝不趋”的待遇,就意味着权臣可以不用再像其他大臣那样小跑着觐见了,可以像正常人走路那样无拘无束的上殿,在外逛街啥样,在宫门里觐见就可以什么样,大摇大摆的,风风光光的,反正就是能够在皇帝面前无拘无束的走路。

    而只有顶级权臣才可以获得剑履上殿的特权,可以佩着剑穿着鞋上朝,拥有可以直接对皇帝造成极大杀死的能力和武器。

    在宣人觐见的时候不提权臣的名字,就是“为尊者讳”的意思,而当作为“九五之尊”象征的皇帝都不提权臣的名字时,实际上隐晦的体现出了权臣的身份和皇帝是平起平坐的意思,由此可见“赞拜不名”的待遇之高。

    刘备在太常的教导下,了解上朝的流程规矩,接下来等着明日上朝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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