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事可由不得你,县里的重点工程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可能阻拢的!”

    看这人还挺不识相,实在有点过了,沒办法,无语的朱厚照也只好亲自上了。

    ''不行,吾说不行就不行!”七斤依旧是一副死鸭子嘴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劲头。

    可这话刚一出口,可能是长久闷在空气不流通、臭气熏天屋里的缘故吧,那七斤竟莫名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随即一阵剧烈的疼痛猛地冲上脑袋,他双目紧闭,直挺挺地一头栽倒在地。

    ''不好了,赶快救人!”朱厚照全身陡然一震,焦急恐慌地大叫道。

    吱呀一声推开门,然后抢身上前,先将七斤给抱到床上。

    接着又是给七斤做人工呼吸,又是给七斤做胸部挤压,反正就是上一切的急救措施。

    好半天,也不知究竟是过了多久,七斤终于是从昏迷中渐渐苏醒了过来。

    其有些蜡黄的小脸皱成了一团,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慢慢地睁开了眼晴。

    ''我怎么又躺在床上了?刚才我不是明明巳经下床去开门了吗?”七斤抽了抽鼻子,对这一切是大惑不解,他中气不是很足地弱弱问道。

    ''七斤,你刚才摔倒了,昏迷不醒,是这县上的朱同志把你给抢救过来的!”村长道。

    ''我刚才摔倒了?”七斤愣了愣。

    ''是呀,多亏了人家这县上的朱同志,否则恐怕今天你小命不保呀!”一旁的副乡长强调道。

    ''朱公差,哦,不,朱同志,谢谢你了呀!”七斤心头一紧,感激地望着朱厚照。

    ''沒事、沒事!”朱厚照摆了摆手。

    然后皱着眉伸出大手在七斤额头摸了下,问道:''七斤,你现在好点了吗?”

    ''好多了、好多了!”七斤忙不迭道。

    朱厚照叹气道:''长年闷在小小屋子身体怎能不虚弱呢?你得从屋子里走出来,晒晒太阳,呼吸下新鲜空气,参加生产劳动和集体生活。”

    然后朱厚照转头对一旁的副乡长和村长道:''你俩做这父母官的,平时要对这七斤多多关心照料,哦,对了,今年局里下拨的贫困帮扶金和救济的棉被毛毯衣服这后山洋村发放了沒有?”

    副乡长和村长异口同声道:''发放了一些,不过还有点。”

    朱厚照大手一挥,''对向七斤这样的贫困户得重点倾斜,听好了,把剩余的救济金和救济物质全调拨给他。”

    这个世界终究不是前朝那个世界了呀!七斤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原因就在于这个朱公差还挺有人情味的,与前朝那些一手遮天、肆无忌惮、让人恐惧的八旗公差大不一样。

    万亊不离主题,前面的铺垫工作做得那么多,朱厚照当然沒忘了此行的目的

    随口试探问道:''哦,七斤,那你房子的拆迀?”

    ''沒说的,一切听你朱公差,哦,不,朱同志的!”七斤望着朱厚照是嘿嘿一笑。

    这么轻易就拔掉了一个钉子户,令大家一下对拆迀工作是信心大增,这里甭说那副乡长和村长了,就是连朱厚照的女助理和那建设局派来协助的工作人员都对朱厚照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开局大顺大利,接下来就得趁热打铁、趁胜追击了,目标就是那第二个钉子户。

    这第二个钉子户虽不处在山上,只是处在山脚下,但朱厚照想其能成为钉子户,估计拆迀工作难度比之第一个钉子户也决不会小。

    第二天,朱厚照带着一行人又出发了。

    木想到刚一出发,老天就不作美,天空下起了大雨。

    雨水砸在地面,粉碎,溅开,有的飞洒在空气中。

    雨水不断滴落在木有带雨具的朱厚照一行人身上,他们个个被淋了个透湿,但这困难并不能难倒他们。

    走了不长时间,就到了第二个钉子户房子门前。

    路上听村长介绍说他和这叫大牛的第二个钉子户还挺有些渊源,小时村长父母因被土匪打劫早早去世,是作为邻居的大牛父母将其抚养长大,他从小穿着开裆裤和大牛一起玩耍,玩触电、玩跑跑抓,一起上山摘野果、扒茅草、砍柴,田里摸泥鳅,河里摸鱼。

    可以说,俩人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

    眼下大牛的父母也去世了,双方都互视对方为最亲的亲人。

    当村长大声喊着大牛的名字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闪出一位面色通红,壮硕得跟牛一般的小伙出来。

    “你又来了,为么子事呀?”大牛粗野一嗓门沒好气冲村长扔了过来。

    “大牛,我来告诉你,你的房子这次要轮到拆迁了。”村长道。

    “好傢伙,你以前答应说不再拆迁我的房子原来说的是屁话呀。”大牛咬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粗野一嗓门又沒好气冲村长扔了过来。

    “大牛,的确我以前是答应过你。”村长点头,“不过这回要来拆迁的不是建设局也不是土地局,而是民政局。”

    村长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屋檐外雨幕中的树林。

    暗绿色夹杂棕色的树林中,风吹动这树枝不断摇晃。

    哗哗的响声,和噼啪的雨点声,混杂一体,分不清彼此。

    “大牛,人生在世,该转弯子就得转弯子,别总是一根筋,你活了三十多岁,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么?”

    村长 轻声道,其嗓音清莹,干净得仿佛山涧泉水。

    可大牛才不吃这一套呢!厉声道:''你甭跟我说这些?对我耍什么花腔?我才不管什么这个局那个局的,反正这房我就是不搬!我呸,你个白眼狼!”一口唾沫竟然吐到了 村长脸上。

    村长抹去脸上的唾沫,并不计较,道:''大牛不管你说我什么白眼狼不白眼狼的,反正这工作我还是得做!大叔大婶对我有恩不假,但我不能因为报恩而耽误了工作,这一码归一码!大牛,恕这次我不能帮你!”

    ''砰!”大牛又一拳打在村长身上,''亏我父母白养了你这么一个不识抬举的东西,若你执意要拆迁我的房子,咱俩兄弟一刀两断!”

    村长唾沫四溅、苦口婆心做工作,最后这块硬骨头沒能拿下来,反而还挨了两下,看来还得朱厚照亲自出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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