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像狗一样地躲啊——!”嘎里张牙舞爪,咆哮着追击。

    迦兰德一边跑一边想:这么逃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等他筋疲力尽昏过去为止吗?可是即便今天逃开了,他还是会继续报复啊!哪怕我带着家人搬走,只要还在这片荒原上谋生,就会永无宁日。

    他握紧了弯刀,不禁反复地质问自己:荒原上的部族,争抢水源、好胜斗狠、杀夫夺亲,何曾有谁手软过?我面对一个要置我于死地的敌人,究竟在犹豫什么!

    这片荒凉的草场,迦兰德再熟悉不过。他骑着马,不多时飞奔到荆棘丛边。大概他自己常来,马儿就习惯性地带他来这里。他驻足在荆棘丛外,有些怅惘。再回首嘎里眼看就到面前。

    “嘎里,你不要欺人太甚。挡在我面前的敌人,最后都只有死路一条。”迦兰德发出了最后的警告。

    嘎里听了,一阵嘲笑。他吼道:“小白狼,我这就把你剁成肉酱!再回去糟蹋了你家两个小婊子,捏碎那丑八怪的脑袋,让你们一家人永世不得超生!”

    迦兰德点点头:“有你这句话就好。今日一战,你必死无疑。去森罗殿报道吧。”说完他策马缓步走进荆棘丛。

    嘎里喘着粗气,并没有罢休的迹象。他走进荆棘丛,沿着迦兰德逃走的方向继续追。

    荆棘丛中的小路蜿蜒曲折,迦兰德引着他渐渐走入深处。嘎里为了抄近路,在荆棘丛里蹭得满身是伤,衣服都划破了。可是再走进去,竟然就没有路了,完全是跟着迦兰德的身影在追。

    迦兰德个头小,许多藤蔓之间的空隙可以穿过。而且他也不介意爬着过去。而嘎里块头大,必须要不停地斩断挡路的藤蔓才能行进。他高傲地搜索着敌人,根本不屑于向荆棘丛低头。

    嘎里在荆棘丛中反复穿梭,不停咆哮着,“迦兰德——!懦夫——!胆小鬼——!”

    他的体力惊人,奔跑了许久仍旧有力气,还能不停地砍断脚下的荆棘。

    迦兰德的身影在荆棘丛中时隐时现,锋利的弯刀穿过密布的荆棘从刺向敌人。当嘎里转身反击时,却又被眼前的藤蔓困住。他总是眼睁睁看着面前的迦兰德钻进荆棘从逃走,自己的大刀却只能砍刀零星枝叶。

    不多时浑身伤痕的嘎里迷路了。这时,他发现地上有一排马匹留下的足迹,就沿着这足迹一路追上去。走入暗无天日的荆棘深处后,却发现站在荆棘丛中的,仅仅是那匹灰马而已。

    “小白狼?狗娘养的杂种,你在哪——!”嘎里双手握着断裂的荆棘朝天大喊。他连那匹马也看不惯,就提着刀一路砍过去,抡起弯刀冲着灰马疯狂地砍杀。

    一时间血肉横飞,惨不忍睹。弯刀反复劈砍着马儿的尸体,最后刀刃卡在骨头里拔不出来。嘎里即便是铁打的身躯,这般消耗一番之后,也有了倦容。他蹲下身,抹去脸上的血污,喘着粗气休息。

    “亏你还是大将军的儿子……”迦兰德看准时机,突然从他身后出现,刀尖指着嘎里背后,然后猛地一刺。() ()

    如此一刀,迦兰德用尽全身力气。只见刀尖深入嘎里背上至少三寸,直指心脏。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未能伤及要害,嘎里缓缓转头。迦兰德一惊,抽身要走。弯刀已然卡在嘎里的肋骨中拔不出来。嘎里脸上尽是扭曲的笑容:“小白狼,你送上门来了……”

    他一把揪起迦兰德,把他狠狠往荆棘地上摔。荆棘丛的下面,不是松软的土地,而是碎石密布的沙地,又干又硬。

    迦兰德被撞满脸是血。一时间来不及起身,嘎里又走过来抓起他,举得老高又用力扔出去,迦兰德又被摔得头晕目眩。他手臂和腿上都疼得厉害,颤抖着根本直不起身,更别说逃跑。

    说来也奇怪,那把弯刀还差在嘎里背上,他现在这样斗志昂扬,也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嘎里的嘴角冒着血,咧着嘴笑着:“小白狼,你完了……”

    他一步步地靠近迦兰德,似乎在思量着如何虐杀眼前的猎物。

    “看我亲手捏碎你的脑袋。”嘎里攥紧拳头,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迦兰德没了武器,也失去了坐骑,劣势更加明显。他蠕动着后退,一直退到密密麻麻的荆棘边上,已经没有退路了。

    嘎里一见,更是得意。他抓起迦兰德的脖子,一用力,把他整个人都拎起来。迦兰德双手掰着对方的手,却完全没有力气掰开。他又用脚狠狠地蹬嘎里的肚子,对方强忍着疼痛,力道分毫未减。

    迦兰德只觉得脖子都要被掐断了,眼前都变成了血红色。他的脑子里开始闪过许许多多从前的画面,难道,这是自己的死期了么?

    “不……一定,一定还有什么办法……”他不停鼓励自己,不要放弃。

    恍惚之中,他摸到嘎里脸上的伤口,正是不久前砸下一块石头留下的痕迹。淤肿当中,是一处破口,被尖锐的石头砸出来的,刚刚止血,还未来得及结痂。迦兰德手指狠狠地抠那伤口,指甲撕破皮肉直达白骨。嘎里痛到骨子里,却仍旧舍不得放开手中的猎物,还是紧紧抓着迦兰德。

    二人之间的较量,生死一线,都拼尽全力。最后嘎里终于忍受不了头上的伤痛,猛地一摔迦兰德,结束了这场对峙。

    迦兰德摸索着从地上爬起来,眼前模糊不清,脑子里一片混乱。而嘎里,在疲惫和疼痛之下,显现出一种绝望。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身体的极限,但在愤怒的趋势下,打算与对手同归于尽。他喘着粗气又扑到迦兰德面前,这次试图先抓他的手臂,再拗他的脖子。而迦兰德手脚并用地反抗。

    迦兰德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凭借触觉,任何嘎里在用力的方向,他都拼尽全力向着相反的方向使劲。嘎里始终不能顺心地拎起迦兰德,只能靠体重暂时地压制。械斗转为缠斗,两个仇家近距离地接触,对方的心跳声都能清楚地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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