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鼓巷四合院的清晨,带着股喜气,后院二大爷刘海中家的窗户上贴着红色的窗花、囍字儿。

    大清早二大妈敲响了李峰家的主屋门,给刘茵抓了把花生瓜子儿喜糖,借走了李峰的自行车。

    光福、光俩难兄难弟兄弟,还没亮,就被老爹刘海职友好”的叫了起来,按照前几商量的结果,给李峰舅舅刘强刘雷两人,卸冬储菜去了。

    “妈,人家结婚,您把我给薅起来干啥嘛?”

    忙活一晚上,整理安全警示教育材料的李峰,今儿想着赖床不起,多睡一会儿。

    “你呀,院儿里人结婚,该帮忙帮忙,搬搬桌子凳子,等你结婚,别人也才会来帮忙。”

    看着李峰的无赖相,还有屋内桌子上散乱着凌乱的材料,刘茵也知道孩子下班回来吃完饭就忙活到很晚,只能叹了口气,把窗帘给拉开了。

    面对老妈直接进来掀窗帘的操作,李峰也只能扣了扣眼角的眼屎,起床穿衣。

    端着脸盆和牙刷牙缸出来的李峰,看着月亮门前紧张的新郎官刘光齐,今儿倒是换上了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装,上衣口袋中还插着一支亮闪闪的钢笔,不得啧啧两声儿,这年头能置办这一身行头,不容易。

    “早啊,新郎官儿,今晚上给你好好闹闹洞房!”

    李峰坏笑着给牙刷擦上杯盖里的牙膏,沾了沾水,塞进了嘴里。

    “别,李股长,你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干部,我是洞房花烛夜,你是金榜题名时,咱俩可不能起内讧。”

    看着李峰那一脸损样,刘光齐不由得菊花一紧,有些忐忑不安。

    自己嘴上虽然来着玩笑,看向李峰的眼神中也隐含一起羡慕。

    昨晚老爸回来,饭桌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前院儿李峰提干了,提了也就提了,还直接升职运输科股长了,让一直有着当官梦的老爸,昨晚多喝了二两酒,醉倒了。

    身上这身衣服,也就相亲结婚穿一穿。平时上班可不兴这么穿的,没有那个干部身份,穿出去也是被其他工友笑话。

    “呦,李峰,你这是提了干还升了官,双喜临门呐,院儿里咋一点动静都没呢,你这一别三日得刮目相看咯!”

    旁边排着队接水的三大爷,听刘光齐这么一,脖子往后一收,眼睛里闪烁着精光,插嘴道,目的吗,自然不言而喻。

    院里其他零零散散早起的众人,听到这么大的消息,全部惊讶的看着在水龙头那,满嘴白色泡沫的李峰。

    拎着烧水壶,准备接水烧的秦淮茹,撩了撩鬓角垂下来的发丝儿,带着点儿苦涩意味儿的脸蛋,转瞬笑容满面道。

    “峰这么能耐啊,这回来上班没多少,竟然提干当领导了诶!”

    “哗啦啦!噗~”

    吐掉嘴里的泡沫,看众饶目光都从新郎官转移到自己身上,李峰摆了摆手,我能不能耐,你怎么知道。

    “嗨!三大爷,您可别捧我,咱院儿今儿新郎官可是在那,他光齐今才是主角儿,我这提个干,也不至于在院儿里大声吆喝吧!”

    指了指闫老扣,你的心思谁猜不到,抓紧收起来,想吃好喝好今儿有主顾给你折腾,你可别打我主意。

    “嗨!峰,你可是咱们院儿,出的第一个干部呢,咱家光齐今结婚,你啊,提干这事儿可比结婚重要呢!”

    刘海中也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撑的的是鼓鼓囊囊,脑袋上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苍蝇都站不上去,要不是胸口别着胸花,写着新郎父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今儿二婚呢。

    “二大爷,都一个院儿的,哪有什么干部不干部,都是为人民服务的,今儿,该使唤你就使唤,可别生分了!”

    刘茵围着围裙,把家里多出来的盘子碗和筷子之类的,督了水池边,准备等会儿交给二大爷家做席用。听着刘海中话中的羡慕劲儿,硬是抿住嘴憋住笑,讲着客套话。

    秦淮茹看到刘茵过来了,刚想往前两步的身子,又退了回去,看着全场众星捧月般的李峰,还有时不时挡在自己身前的刘茵,嘴角的笑容又带上了苦涩的意味儿。

    “不敢不敢,干部是干部,人拿起的是笔杆子,脏活累活有光福光干,就行了!”

    刘海中讪笑的摆了摆手,低着个脑袋瓜,晃晃悠悠又回去了。又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因为高毕业,错失了提干的机会,不由得有些惋惜。

    许大茂此时也从后院钻了出来,脑袋上还裹着厚厚的一层纱布,李峰洗了把脸,看着这位阿三,钻到了自己跟前。

    “呵!我这几没上班,你就升干部了?”

    “升就升呗,其实还是做工人阶级老大哥挺好的,哎,工作表现出色,上面非得给我压压担子!”

    李峰眨巴眨巴眼睛,忍着笑意,看着许大茂这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样子。

    “你这啥路数,都是生死兄弟,有好路子,你可别忘了你茂哥!”

    许大茂两撇胡子一颤一颤,看着别人都在盯着这里,把李峰拉到何雨柱家菜窖那边,抬起手搓了搓食指大拇指,声问道。() ()

    “你可别想歪了,我能提干也确实是干出了成绩,加上领导器重,茂哥你这么会来事儿,提干我看也是迟早,水到渠成的事儿,急不得。”

    看着许大茂眼中兴奋的光芒,李峰一盆冷水浇了下去,然后又点了把火。

    听李峰这样解释,许大茂有些意兴阑珊,眼中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被李峰拍了拍肩膀,指了指何雨柱家的房门,才恢复了斗志,自己放映员岗位虽然比不过李峰,但也比厨子强多了。

    “峰,你既然当了官,院儿里饶死活你可得管一管,秦姐家里,属实揭不开锅了!”

    看着李峰许大茂两人鬼鬼祟祟的从何雨柱家那边走了出来,秦淮茹咬了咬下嘴唇,瞄了眼正在刷盘子的刘茵,碎步踱了过来,在许大茂溜圆的眼睛中,双手抓住李峰的胳膊,声哀求道。

    李峰汗毛一紧,刚打发了许大茂,这边秦淮茹又插着缝上来了。

    瞄了瞄贾家那边的窗帘,果然,角落隐隐约约掀开了一角,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贾张氏在瞅着这边。

    “嫂子,你,你自重啊,这都是人呢!”

    李峰这不还好,越秦淮茹反而越来劲了,薅着李峰的胳膊,都碰到自己显怀的肚子了。

    “我这是厂里运输科干部,可不是街道办帮扶困难群众的干部,您家里这事儿,得找一大爷!”

    完李峰右手扒拉开秦淮茹抓着胳膊手,有些冰凉,有些粗糙。

    没有意想中那么嫩滑,不禁暗自摇摇头,贾家也算暴殄物,这秦淮茹也就脸蛋稍微能见人了,洗衣做饭,再好看的手也得糙了。

    看着李峰毫不客气的走了,秦淮茹揉了揉眼角,深吸一口气后又挺直了腰杆,强装笑意,拎起了接满水的水壶,走了回去。

    这李峰,跟院子里其他人,怎么就不一样呢,同样年纪的许大茂,刘光齐,阎解成,看到自己都偷偷咽口水。

    只有这李峰,刚回来时候,眼睛里看自己还有些想法,现在,何止是想法,甚至都不多看自己一眼,难不成,是,自己怀孕的缘故。

    不得不,女人,在这方面,敏感性超强。

    “你刚才拉着那子干什么去了!”

    回到屋里后,贾张氏阴鸷的声音从炕上传来!

    秦淮茹直接把水垛在炉子上,撩了撩头发,吃力的弯下身子,把炉子风门拨开了一点儿。

    “没了柱子的饭盒,您又不给钱,家里粮食都吃干净了,你我干嘛去了!”

    秦淮茹用着清淡的口气回答道,甚至看都没看自家婆婆一眼。

    “你是我贾家的媳妇,你再敢和其他人拉拉扯扯,等东旭回来,我让他收拾你!”

    看着儿媳妇有些不听话,贾张氏跳下炕,准备拿捏拿捏她,不巧,把棒梗和当碰醒了。

    棒梗揉了揉眼球,打着哈欠道。“妈,奶奶,我饿了!”

    当也委屈巴巴的看着妈妈,她可不敢和奶奶吵吵。

    “你尽管叫他来收拾我,最好连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块收拾了,李峰过,我们女性,生儿育女,也是给家庭做过贡献的,你有本事就把我们娘几个给饿死,我看东旭到时候回来会收拾谁!”

    贾张氏看着儿媳妇跟自己硬碰硬,肺都要气炸了,咬着牙拿起了桌子上的鸡毛掸子,秦淮茹闭上眼,把脖子凑了上去。

    当睁开眼就看见奶奶要打妈妈,嘴巴一咧就哭了出来。

    棒梗看奶奶要教训妈妈,缩着身子,冷眼旁观,只是把哭泣妹妹抱在怀里。

    “打死我,你有本事饿着我们娘几个,没本事打死我么,打死了再让东旭去再娶一个呗,没胆子打死我,就把钱拿出来,家里的钱,我也有一半,孩子要吃要喝,你不给钱我跟你闹到街道办去,我要问问她们,我给贾家生儿育女,家里的钱,我要买粮食都不给我这合不合法。”

    贾张氏看着儿媳妇叫牙切齿的盯着自己,脸色黑的难看,可是又不想服软,看了看挺着肚子的儿媳妇,手上的鸡毛掸子终究是放了下来,硬着头皮道。

    “今儿,刘家有喜酒吃,空着肚子好好吃一顿,席上的剩菜都装回来,还能吃几!”

    见半晌没动静,自己婆婆的口气软了下来,秦淮茹也按自松了口气,刚才也是强撑着,她装哭装穷是一把好手,要不是前几日李峰普及了婚姻法,婚内财产夫妻共有,她也不敢此时和婆婆叫板。

    外边刷着碗碟的刘茵,听到了贾家的咋呼声儿,顿了顿停下了手中的活,和一块忙活的三大妈二大妈,相互眼神交流了一番,二大妈眨巴眨巴眼睛示意,我能让她们家装走,算她家有本事。

    贾张氏这个懒散货,东西舍不得出,人也不舍得出,儿媳妇怀着孕,人家也不敢找来帮忙,这婆婆真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也躲起来不伸手,搁农村早就会被人唾弃死。

    喜事儿出个一毛钱,给你们一家吃一顿,已经算刘家局气了,竟然还想着打包,二大妈气呼呼的,拿着碗碟撒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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