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 软肋
“副统帅的大人呢？”
方羽心中顿时升起警惕，开口问道。
但赤高翰，却只是大步走到房间正中间的桌子前，拍了桌子上的一封信。
“今日午时，张府，带着副统帅大人的亲笔信，你会见到你想见的人。”
方羽一愣，立刻明白过来。
“灰耀？他在张府？你们联系上了？”
“是。”
方羽立刻激动起来。
他来雷霆城打探这么久，辗转多处，为的就是打听到大哥的消息。
而现在，他终于有机会见到灰耀，接近自己想要的结果。
方羽快步往前，却见赤高翰忽然大手重重压着这张纸条。
方羽可不敢硬抢，万一纸条有什么损毁不算数了，他可就见不到人了。
当即，方羽停下脚步。
“什么意思？”
他皱眉看向赤高翰。
“我还没转达副统帅大人的话呢。”
怎么？丁惠都给你们义军卖命了，还要我们干什么？
方羽心中有了情绪，但很快压制下来。
而这时的赤高翰，已经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古怪而深沉的声音说道：“刁德一，你先是违反约定，肆意斩杀城内潜伏妖魔，后又斩杀愚地府堂主星雪漫。此番重重，完全打乱了我们定下的布局，你本该是我们藏着的后手，现在却提前出现在台前……说实话，无论是我，还是总统帅，这次都对你有些失望。”
“但是我们相信你的初心是好的，是想为雷霆城百姓做更多的事，只是缺乏了一些纪律和管教。”
“这次愚地府的雷霆反扑，让我们义军损失惨重，希望伱能吸取这次教训，下次行动时，能更稳重一些。”
“桌上的这封信，是能和灰耀证明你身份的信物，也是我们与灰耀信任的桥梁。如果你搞砸了，我们与灰耀这条线，就会彻底中止。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份信任，代表着什么。”
“说实话，我个人是不同意此事的，我觉得你会让我们断掉与灰耀的联系，断掉对十大家族情报线索的重要来源，但总统帅认为，赏罚相抵，你仍然值得一份奖励，所以……这是你应得的。但……我们得约法三章。”
“第一，你可以拿着信物，代表义军，去和灰耀进行交易。但你要保证，无论发生了什么，一定要将让交易顺利进行下去，钱货两清，带着货回到义军。”
“第二，你不准伤害灰耀分毫，无论他是不是真的灰耀！”
“第三，无论你在张府看到了什么……不要做多余的事。”
“如果你违反以上任何一点，想清楚一件事……丁神医，还在义军据点里。而你要面临的，可能是愚地府与义军的……双重通缉。”
说到这，赤高翰如释重负的重重吐气，仿佛完成了一件伟大而神圣的事情。
然后，他就听到……
“你是在模仿副统帅的声音吗？”
刷——
赤高翰瞪向方羽，仿佛在说就你话多。
“副统帅留下的话就是这些，刁部长，你今后可得好好掂量掂量，注意言行举止了。”
赫然，就是一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意思，竟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赶脚。
方羽扭头看向秋晓屏，后者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朝赤高翰道。
“赤队长，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我来劝导刁公子吧，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秋晓屏说话还是管用的，至少让人感觉舒服。
赤高翰微微点头，又看了一眼方羽，大步走出房间。
那姿态，竟有点拽拽的感觉……
难道他觉得，副统帅批判过自己后，他在义军内部的地位，就比我这个部长还要高？
方羽挠挠头，有点无法这家伙高傲的姿态是怎么来的。
随着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方羽与秋晓屏两人。
方羽上去将桌子上的信件扫了一眼，发现只是单纯的货物清单，以及右下角留有一个特殊的印章印记，应该就是此物能作为信物的关键所在。
小心收好，方羽看向秋晓屏。
“秋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不急。”
秋晓屏在房间里找了个位置坐下，继续道：“你听明白副统帅的意思了吗？副统帅的约法三章可只不是说说。”
她似乎有点怕方羽太冲动，太莽撞，再次闯祸。那……真如副统帅之留言，他们义军，可是要对方羽，展开追捕的。
秋晓屏并不希望，自己辛苦招揽来的高手，反而变成刀刃相向的结局。
“放心吧，我懂副统帅的意思，我有分寸的。”
反正就是让自己走個过程，当个义军工具人，别有任何多余的操作，不能伤害灰耀一根毫毛，跟个木偶人似的走完流程，带着义军要采购的奴隶们返回义军据点，就算完成任务。
这玩意，说难听点，就是和过场剧情CG类似，自己哪怕能做什么，也不能出手，只能干巴巴的看着。义军只是提供了这么一个人，把原本负责和灰耀对接的人，从别人，换成了自己，但义军要的结果，不能有任何偏差。
丁惠还被义军捏在手里，方羽不会乱来的。
只是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可让方羽多少有点不爽。
奈何外面愚地府正在全城搜捕两人，没有义军庇护，想要躲避愚地府的搜捕，几乎不可能。
而若是会见灰耀，出了问题，搞砸了……那自己要面对的，是愚地府和义军，这两个当前雷霆城内十大家族之下最强的两大组织的联合追捕，那场面……简直不敢想。
再加上还有丁惠，被捏在义军这……
方羽眼神冰冷了几分。
义军靠不上的话，他只能考虑带着丁惠离开雷霆城了。
大哥的下落固然重要，但丁惠若是出事，那就一切都完了。
夹缝在两大势力的中间，方羽想杀出一条血路，还是相当困难的。
毕竟这两大势力中的堂主，部长，就已经与自己旗鼓相当，而在那之上的统帅，府主，更是深不可测……
“刁公子？”
秋晓屏的声音，让方羽猛然回神。
方羽这才注意到，秋晓屏不知何时从座位上离开，站在自己的身前，离得极近。
“什么？”
啪。
毫无征兆的，秋晓屏将两只温热的手掌，贴在方羽的手背上。
“刁公子，你已经做错过一次了，是你连续杀妖才引起了愚地府的追捕，才导致了愚地府堂主的陨落，不要觉得我们义军做错了，是你先犯错了……但我们仍然愿意相信你，总统帅和副统帅大人都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别在搞砸了，否则……”
那担忧的神色，不像是假的。
不过秋晓屏会做人，会说话，方羽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他都和秋晓屏接触几次了。
笑了笑，方羽说道。
“我夫人还在据点里呢，我能做什么？秋大人多虑了。”
这话，如针刺般，仿佛突然刺痛了秋晓屏，她神色一下子僵住了。
那紧握方羽的双手，也无意识的松开了。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至少我是绝对不想这样做的。”
说着，她眼里竟隐隐有雾气浮现，让方羽感觉莫名。
“别别别！我没想针对你，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你不用放在心上。”
“……这事我做不了主，我会和副统帅再谈此事的，我们不会一直关着丁神医的！她不该受到这种待遇，这和她没关系……”
方羽皱眉。
他有些看不透，秋晓屏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判断，他会好好遵守义军的约法三章，并在这规则之下，问清自己想要问的事情。
然而等灰耀那边有了结果后，再与丁惠汇合，方羽就准备和丁惠商量离开雷霆城的事了。
这义军和愚地府的这趟浑水，他是不准备再参和下去了。
还有全恒和尚，得想办法和他见一面，想要离开雷霆城，说不定得借助他的力量。
“刁公子，如果你现在想带丁神医离开，我不会拦着。这据点之内，除了我之外，也没人有资格拦着你。只是……你要好好想想，外面整个愚地府都在找你们，愚地府把关者雷霆城的出入口，只凭你们是逃不出去的。”
方羽微笑着摇头：“谁说我要走了，我之前只是糊涂，有些急功近利了。但我对义军可是忠心耿耿，义军愿意再给我机会，我自然要好好把握，义军效力，将功补过才是！倒是秋大人，今天有些多愁善感了。”
“……”
秋晓屏看向方羽的双眼，片刻后，忽然背过身，背对方羽。
“我去看下，去往张府的准备工作，准备的如何了。”
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后，秋晓屏的身影消失在了方羽的视线之外。
直到房间只剩下自己一人后，方羽才眉头微微皱起，他在思考一些问题。
没一会，一阵紧张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接着，方羽就看到了一个有点眼熟的人，脑瓜子从房门口探出来。
【柳琴儿：5/5。】
“……怎么是你？”方羽奇怪问道。
端着茶水的柳琴儿顿时紧张起来。
低着头，快步过去将热茶放到方羽的桌前，然后行了礼。
“柳琴儿，见过刁大人！”
说罢，她就紧张的来到方羽的身后，一副侍女的摸样。
方羽歪头看她：“茶送到了，你不走吗？”
柳琴儿变得更紧张了，能看到额头都在冒汗。
“……奉，奉秋大人之命，我，我需要待在这里服侍刁大人。”
“是吗。”
方羽拿起茶杯，吹口气，抿了一口，放下。
至少，在现在，他仍然是义军的部长，享受着部长的待遇和地位。
想了下，方羽打算去看看丁惠。
刚起身走两步。
后面的小根本就立刻连忙跟了上来。
全程跟随的贴心服务啊？
方羽瞥了她一眼，顿时把柳琴儿吓得够呛，好在方羽没说什么，只是加快了脚步，让柳琴儿从快步跟随，变成小跑跟随，踏踏踏在走廊上还动静，引得路上不少人看向这边。
陈雅，便是其中之一。
自被秋晓屏收复，成为义军的尖刀后，她执行过一两次任务了，无论身手，还是办事能力，都得到了秋晓屏的赏识。
但对于这次的任务，竟然不带上，陈雅是有意见的。
与方羽交错而过，她直接找上了秋晓屏。
“秋大人，我想参加此次任务！张家为十大家族之一，此行凶险，正好适合我进行历练！必能助我突破境界！”
“不行！你资历尚浅，不适合出行此次任务。”
陈雅顿时不服。
“那沈黑莲为什么能参加？她也是才加入义军不久！”
“不一样，沈白梦成名时间，远比你想的要早，且灰耀……应该是认识她的，这次会面，不知灰耀从哪得来了消息，点名了要见她，不然她也不在此行的名单之中。”
陈雅皱眉，明显不太高兴了，深吸一口气，她沉声：“秋大人，我觉得沈黑莲，此次出行，恐怕会对义军不利。她本就对义军忠诚不足，若是突然叛反，投靠了张家，岂不是暴露义军大量情报？”
“无需担心，无论是你，还是沈白梦，你们能接触到，都是义军一些比较浅层的消息，她背叛了义军，只会给她自己引来灭顶之灾。而且此次行动前，我已让丁神医给她服下毒药，无比让她老老实实，她不敢轻易有动作的。”
刀刃，是危险的。
但要看，如何使用刀刃。
将它对敌，那就是最好的矛。让它刺向自己，那才是危险之物。
“我也愿意服用毒药！还请秋大人让我也一同而行！”
陈雅的执着，让秋晓屏意外，她不由疑惑的问到。
“为何不惜服毒，都要参与此次行动？”
“回大人！因为此次行动是刁部长带队，充满了不稳定性，再加上还是在张府进行隐蔽行动，极有可能爆发冲突！危险重重！而这，正是我所需要的高压环境，能助我突破实力！”
陈雅回答的极为老实，但秋晓屏已经懒得理她了。
“无需多言，此事作罢，你坐镇此处据点，确保众人安危……尤其是，丁神医的安危，听明白了吗？”
“……是。”
陈雅肉眼可见的失望，她似乎是真的认定了，这次行动必会出事，因为在她想来，刁德一只是出门杀个妖魔，都顺手把愚地府的堂主给干死了。
那去一趟十大家族，不得再闹一波大的？
这火爆脾气，能忍十大家族的嚣张气焰？起冲突，是必然的！
但陈雅显然没有意识到，丁惠在其中的重要性。
方羽再冲动，也得考虑丁惠的安危。
所以秋晓屏几乎有九成把握，确定方羽，是不敢乱来的。
随着手下来汇报，去往张府的队伍，也已经集结完毕。
在愚地府大肆搜捕的情况下，去往张府办事，风险不可谓不大，但义军，自也有义军自己的法子。
……
方羽心中顿时升起警惕，开口问道。
但赤高翰，却只是大步走到房间正中间的桌子前，拍了桌子上的一封信。
“今日午时，张府，带着副统帅大人的亲笔信，你会见到你想见的人。”
方羽一愣，立刻明白过来。
“灰耀？他在张府？你们联系上了？”
“是。”
方羽立刻激动起来。
他来雷霆城打探这么久，辗转多处，为的就是打听到大哥的消息。
而现在，他终于有机会见到灰耀，接近自己想要的结果。
方羽快步往前，却见赤高翰忽然大手重重压着这张纸条。
方羽可不敢硬抢，万一纸条有什么损毁不算数了，他可就见不到人了。
当即，方羽停下脚步。
“什么意思？”
他皱眉看向赤高翰。
“我还没转达副统帅大人的话呢。”
怎么？丁惠都给你们义军卖命了，还要我们干什么？
方羽心中有了情绪，但很快压制下来。
而这时的赤高翰，已经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古怪而深沉的声音说道：“刁德一，你先是违反约定，肆意斩杀城内潜伏妖魔，后又斩杀愚地府堂主星雪漫。此番重重，完全打乱了我们定下的布局，你本该是我们藏着的后手，现在却提前出现在台前……说实话，无论是我，还是总统帅，这次都对你有些失望。”
“但是我们相信你的初心是好的，是想为雷霆城百姓做更多的事，只是缺乏了一些纪律和管教。”
“这次愚地府的雷霆反扑，让我们义军损失惨重，希望伱能吸取这次教训，下次行动时，能更稳重一些。”
“桌上的这封信，是能和灰耀证明你身份的信物，也是我们与灰耀信任的桥梁。如果你搞砸了，我们与灰耀这条线，就会彻底中止。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份信任，代表着什么。”
“说实话，我个人是不同意此事的，我觉得你会让我们断掉与灰耀的联系，断掉对十大家族情报线索的重要来源，但总统帅认为，赏罚相抵，你仍然值得一份奖励，所以……这是你应得的。但……我们得约法三章。”
“第一，你可以拿着信物，代表义军，去和灰耀进行交易。但你要保证，无论发生了什么，一定要将让交易顺利进行下去，钱货两清，带着货回到义军。”
“第二，你不准伤害灰耀分毫，无论他是不是真的灰耀！”
“第三，无论你在张府看到了什么……不要做多余的事。”
“如果你违反以上任何一点，想清楚一件事……丁神医，还在义军据点里。而你要面临的，可能是愚地府与义军的……双重通缉。”
说到这，赤高翰如释重负的重重吐气，仿佛完成了一件伟大而神圣的事情。
然后，他就听到……
“你是在模仿副统帅的声音吗？”
刷——
赤高翰瞪向方羽，仿佛在说就你话多。
“副统帅留下的话就是这些，刁部长，你今后可得好好掂量掂量，注意言行举止了。”
赫然，就是一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意思，竟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赶脚。
方羽扭头看向秋晓屏，后者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朝赤高翰道。
“赤队长，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我来劝导刁公子吧，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秋晓屏说话还是管用的，至少让人感觉舒服。
赤高翰微微点头，又看了一眼方羽，大步走出房间。
那姿态，竟有点拽拽的感觉……
难道他觉得，副统帅批判过自己后，他在义军内部的地位，就比我这个部长还要高？
方羽挠挠头，有点无法这家伙高傲的姿态是怎么来的。
随着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方羽与秋晓屏两人。
方羽上去将桌子上的信件扫了一眼，发现只是单纯的货物清单，以及右下角留有一个特殊的印章印记，应该就是此物能作为信物的关键所在。
小心收好，方羽看向秋晓屏。
“秋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不急。”
秋晓屏在房间里找了个位置坐下，继续道：“你听明白副统帅的意思了吗？副统帅的约法三章可只不是说说。”
她似乎有点怕方羽太冲动，太莽撞，再次闯祸。那……真如副统帅之留言，他们义军，可是要对方羽，展开追捕的。
秋晓屏并不希望，自己辛苦招揽来的高手，反而变成刀刃相向的结局。
“放心吧，我懂副统帅的意思，我有分寸的。”
反正就是让自己走個过程，当个义军工具人，别有任何多余的操作，不能伤害灰耀一根毫毛，跟个木偶人似的走完流程，带着义军要采购的奴隶们返回义军据点，就算完成任务。
这玩意，说难听点，就是和过场剧情CG类似，自己哪怕能做什么，也不能出手，只能干巴巴的看着。义军只是提供了这么一个人，把原本负责和灰耀对接的人，从别人，换成了自己，但义军要的结果，不能有任何偏差。
丁惠还被义军捏在手里，方羽不会乱来的。
只是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可让方羽多少有点不爽。
奈何外面愚地府正在全城搜捕两人，没有义军庇护，想要躲避愚地府的搜捕，几乎不可能。
而若是会见灰耀，出了问题，搞砸了……那自己要面对的，是愚地府和义军，这两个当前雷霆城内十大家族之下最强的两大组织的联合追捕，那场面……简直不敢想。
再加上还有丁惠，被捏在义军这……
方羽眼神冰冷了几分。
义军靠不上的话，他只能考虑带着丁惠离开雷霆城了。
大哥的下落固然重要，但丁惠若是出事，那就一切都完了。
夹缝在两大势力的中间，方羽想杀出一条血路，还是相当困难的。
毕竟这两大势力中的堂主，部长，就已经与自己旗鼓相当，而在那之上的统帅，府主，更是深不可测……
“刁公子？”
秋晓屏的声音，让方羽猛然回神。
方羽这才注意到，秋晓屏不知何时从座位上离开，站在自己的身前，离得极近。
“什么？”
啪。
毫无征兆的，秋晓屏将两只温热的手掌，贴在方羽的手背上。
“刁公子，你已经做错过一次了，是你连续杀妖才引起了愚地府的追捕，才导致了愚地府堂主的陨落，不要觉得我们义军做错了，是你先犯错了……但我们仍然愿意相信你，总统帅和副统帅大人都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别在搞砸了，否则……”
那担忧的神色，不像是假的。
不过秋晓屏会做人，会说话，方羽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他都和秋晓屏接触几次了。
笑了笑，方羽说道。
“我夫人还在据点里呢，我能做什么？秋大人多虑了。”
这话，如针刺般，仿佛突然刺痛了秋晓屏，她神色一下子僵住了。
那紧握方羽的双手，也无意识的松开了。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至少我是绝对不想这样做的。”
说着，她眼里竟隐隐有雾气浮现，让方羽感觉莫名。
“别别别！我没想针对你，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你不用放在心上。”
“……这事我做不了主，我会和副统帅再谈此事的，我们不会一直关着丁神医的！她不该受到这种待遇，这和她没关系……”
方羽皱眉。
他有些看不透，秋晓屏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判断，他会好好遵守义军的约法三章，并在这规则之下，问清自己想要问的事情。
然而等灰耀那边有了结果后，再与丁惠汇合，方羽就准备和丁惠商量离开雷霆城的事了。
这义军和愚地府的这趟浑水，他是不准备再参和下去了。
还有全恒和尚，得想办法和他见一面，想要离开雷霆城，说不定得借助他的力量。
“刁公子，如果你现在想带丁神医离开，我不会拦着。这据点之内，除了我之外，也没人有资格拦着你。只是……你要好好想想，外面整个愚地府都在找你们，愚地府把关者雷霆城的出入口，只凭你们是逃不出去的。”
方羽微笑着摇头：“谁说我要走了，我之前只是糊涂，有些急功近利了。但我对义军可是忠心耿耿，义军愿意再给我机会，我自然要好好把握，义军效力，将功补过才是！倒是秋大人，今天有些多愁善感了。”
“……”
秋晓屏看向方羽的双眼，片刻后，忽然背过身，背对方羽。
“我去看下，去往张府的准备工作，准备的如何了。”
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后，秋晓屏的身影消失在了方羽的视线之外。
直到房间只剩下自己一人后，方羽才眉头微微皱起，他在思考一些问题。
没一会，一阵紧张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接着，方羽就看到了一个有点眼熟的人，脑瓜子从房门口探出来。
【柳琴儿：5/5。】
“……怎么是你？”方羽奇怪问道。
端着茶水的柳琴儿顿时紧张起来。
低着头，快步过去将热茶放到方羽的桌前，然后行了礼。
“柳琴儿，见过刁大人！”
说罢，她就紧张的来到方羽的身后，一副侍女的摸样。
方羽歪头看她：“茶送到了，你不走吗？”
柳琴儿变得更紧张了，能看到额头都在冒汗。
“……奉，奉秋大人之命，我，我需要待在这里服侍刁大人。”
“是吗。”
方羽拿起茶杯，吹口气，抿了一口，放下。
至少，在现在，他仍然是义军的部长，享受着部长的待遇和地位。
想了下，方羽打算去看看丁惠。
刚起身走两步。
后面的小根本就立刻连忙跟了上来。
全程跟随的贴心服务啊？
方羽瞥了她一眼，顿时把柳琴儿吓得够呛，好在方羽没说什么，只是加快了脚步，让柳琴儿从快步跟随，变成小跑跟随，踏踏踏在走廊上还动静，引得路上不少人看向这边。
陈雅，便是其中之一。
自被秋晓屏收复，成为义军的尖刀后，她执行过一两次任务了，无论身手，还是办事能力，都得到了秋晓屏的赏识。
但对于这次的任务，竟然不带上，陈雅是有意见的。
与方羽交错而过，她直接找上了秋晓屏。
“秋大人，我想参加此次任务！张家为十大家族之一，此行凶险，正好适合我进行历练！必能助我突破境界！”
“不行！你资历尚浅，不适合出行此次任务。”
陈雅顿时不服。
“那沈黑莲为什么能参加？她也是才加入义军不久！”
“不一样，沈白梦成名时间，远比你想的要早，且灰耀……应该是认识她的，这次会面，不知灰耀从哪得来了消息，点名了要见她，不然她也不在此行的名单之中。”
陈雅皱眉，明显不太高兴了，深吸一口气，她沉声：“秋大人，我觉得沈黑莲，此次出行，恐怕会对义军不利。她本就对义军忠诚不足，若是突然叛反，投靠了张家，岂不是暴露义军大量情报？”
“无需担心，无论是你，还是沈白梦，你们能接触到，都是义军一些比较浅层的消息，她背叛了义军，只会给她自己引来灭顶之灾。而且此次行动前，我已让丁神医给她服下毒药，无比让她老老实实，她不敢轻易有动作的。”
刀刃，是危险的。
但要看，如何使用刀刃。
将它对敌，那就是最好的矛。让它刺向自己，那才是危险之物。
“我也愿意服用毒药！还请秋大人让我也一同而行！”
陈雅的执着，让秋晓屏意外，她不由疑惑的问到。
“为何不惜服毒，都要参与此次行动？”
“回大人！因为此次行动是刁部长带队，充满了不稳定性，再加上还是在张府进行隐蔽行动，极有可能爆发冲突！危险重重！而这，正是我所需要的高压环境，能助我突破实力！”
陈雅回答的极为老实，但秋晓屏已经懒得理她了。
“无需多言，此事作罢，你坐镇此处据点，确保众人安危……尤其是，丁神医的安危，听明白了吗？”
“……是。”
陈雅肉眼可见的失望，她似乎是真的认定了，这次行动必会出事，因为在她想来，刁德一只是出门杀个妖魔，都顺手把愚地府的堂主给干死了。
那去一趟十大家族，不得再闹一波大的？
这火爆脾气，能忍十大家族的嚣张气焰？起冲突，是必然的！
但陈雅显然没有意识到，丁惠在其中的重要性。
方羽再冲动，也得考虑丁惠的安危。
所以秋晓屏几乎有九成把握，确定方羽，是不敢乱来的。
随着手下来汇报，去往张府的队伍，也已经集结完毕。
在愚地府大肆搜捕的情况下，去往张府办事，风险不可谓不大，但义军，自也有义军自己的法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