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这般命苦,兰芝呜呜的轻声啜泣。想不到自己守了这么多年的人

    音风想了想问榻上的若雪道:“你可想知道你是谁?”

    若雪死气沉沉的眼睛里因音风的话而添zh了一抹亮光,她缓缓地点点头,虚弱的说道:“我想在我临死前知道我是谁,你知道?”

    音风摇了摇头,说道:“你即想知道,那就好好活着,好好的接受我的治疗。”说完已经将他的医药箱背在了肩上。

    兰芝见音风做出要走的架势。便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擦了自己的眼泪,便送了他出去。

    音风出了思雪阁,就去向耶律休哥禀报若雪的身体状况,他刚进书房就看见大王在一手撑着头,好似睡着了,于是他便转身离开,等他醒了再给他说王妃的事情。

    音风没有走几步,身后就传来耶律休哥的声音:“王妃的身体如何了?”

    音风刚迈出的脚被收了回去,转身作揖道:“娘娘头部有淤。还有,这次生产娘娘伤了身子,恐日后都难有孕。”

    音风的这些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刺向耶律休哥的心窝,让他的心疼的就要死了一般。

    耶律休哥一根根手指缓缓的弯曲,将自己胸前的衣服抓出一道道的褶皱,然后将手里的布料紧紧的攥在一起。他尝试着站起来,可站了几次都无果,最后一次他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昏死过去,好似死了一般。

    一旁站着的赤鲜和图塔见到耶律休哥如此,便都几步跨到耶律休哥身边,查看他们家大王这是怎么呢?

    音风疾步走到休哥面前,看到他一脸疲色,便知道他昏死过去的原因,他从容的在医药箱里拿出一个绑起来的布囊,拆开布囊,里面并排插着密密麻麻的一行银针,这些银针粗细各异,长短不齐。

    音风看似随意的从中取出一根,将其刺进耶律休哥虎口处的皮肉里,再取出一根,刺进头部。

    赤鲜和图塔看到音风的如此举动,面面相觑,虽然不解他的做法,但谁也不敢在阻拦。

    过了没多久,耶律休哥缓缓地睁开眼睛,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王妃如何了?”

    音风刚要开口说话,可被一旁的图塔拉到了后面,没有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图塔道:“王妃现在很好,身体无碍。”看着一旁沉默少语的赤鲜也点点头,耶律休哥的心才稍微放下了。

    耶律休哥知道王妃无碍后,便开口道:“既然王妃没事,那你们就出去吧,本王一个人静静。”

    图塔手疾眼快的将音风的行医家当一把提起,塞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和赤鲜一起将其推了出去。

    音风被推出来后,便对他们两个说道:“王妃的身体有些棘手,若不告诉大王,将来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两个担待不起。”

    图塔有些不耐烦,说道:“你觉得这个王妃害的王爷不够吗?只要别让她死,你爱怎么治就怎么治。”说完就像门神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音风想了想也是,只要她活着就行了,至于其他的都不在自己管的范畴。

    图塔和赤鲜都不喜欢若雪,他们的大王因为这个女人干了不少蠢事。尤其是图塔,大王在他看来是猪油蒙了心,萧玉那般好的姑娘却被关禁足,这么多年了,还关着。曹若雪不过是中原的人,她能跟萧家的姑娘比吗?就算当年大王让她改姓萧,也无法改变她是曹家的千金,是他们的敌人,将来在战车上还不是要兵戎相见。

    音风是太医院的御医,曾在中原游过学,酷爱中原人文。对若雪的心思也猜了个大半。中原女子看似柔柔弱弱,但是外弱内刚,心志很坚定。

    只要给若雪足够的筹码,她会好好活着的,人只有在万念俱灰的处境里,才会觉得死亡是解脱。

    萧燕燕知道了此时后,心里头或多或少的感到惋惜。音风来王府之前,得了萧燕燕的好一通嘱咐。

    世子的尸体经音风的检查,没有什么别的问题,只是一般常见的婴儿窒息。听到这个消息,耶律休哥才下令将产婆等一干人放了。

    世子的葬礼办的很隆重,但耶律休哥和若雪都没有出现,这个孩子本就是他们此生唯一的纽带,可如今却断了,他们的相爱如此短暂,还没握进手里就掉了,然后摔了个粉碎。

    耶律休哥在葬礼结束后,便去看了若雪,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身体,和让头疼折磨的样子,心里痛的无以复加。

    几个月后,若雪头痛欲裂,便在兰芝那里讨吃了一粒镇痛丸,觉得头没有那么痛了,抬头望去,便看到耶律休哥一身玄衣的站在自己面前,若雪似乎被痛疼折磨的望了自己失去了一个孩子,

    看到耶律休哥,便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声音软软的说:“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久了都不来看我,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

    耶律休哥抚摸这若雪的头道:“这些日子我在忙。”耶律休哥对若雪说了慌,其实他每天都来看若雪,只不过是偷偷的看,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若雪。

    现在音风已经在给若雪施诊,除去她身体了的淤血,等彻底清除后,她便会想起她的过去,现在的若雪保不齐在哪一天就会拾起她以前的记忆。

    如果她记起以前的事情,她会不会离自己而去呢?

    他很怕这天的到来。

    耶律休哥感觉到怀里的小女人搂着自己的力道紧了些,便温声道:“怎么,怕我跑了吗?”

    若雪在他的怀里,没有作声,只是默默的点点头。

    耶律休哥抚摸着怀里的若雪,柔声道:“放心,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若雪听了这句话,将手臂放在了他的脖颈上,踮起脚尖作势欲吻男人。

    男人知道自己太高了,即便眼前的女人踮起脚尖,也不一定能够的着,便顺势托起女人的身体。

    女人这才得偿所愿的吻到了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柔软的唇逼近,耶律休哥想温柔的接住,可每一次与若雪亲近时,都会事与愿违。他像野兽一样,这次他很克制,可到最后,还是变成了野兽。

    二人缠绵了一夜。

    次日清晨,耶律休哥早早的便醒了,看到身边熟睡的女人,心里很是充盈,不觉嘴角上扬。忍不住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便起身了。

    一旁的侍女见大王起身,刚要问耶律休哥是否要侍候洗漱,可刚要脱口而出的话被耶律休哥的一个静声的手势给当了回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若雪,然后便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生怕自己弄出点声音,将若雪吵醒。

    侍女们见自家大王小心翼翼,便也不敢大手大脚的了,于是她们也无声无息的的走出了卧房。

    耶律休哥走出卧房,亲自轻轻的关上门,着才如释重负的输了口气。便对侍女道:“去将本王的朝服拿来。”

    侍女走到衣橱前,打开衣橱的两扇门,小心翼翼的将叠放整齐的那摞朝服拿了出来,随手又将衣橱的两扇门关上,然后将其放入托盘里,呈到耶律休哥面前。

    侍女帮耶律休哥穿上后,兰芝便领着几个手端托盘的侍女,托盘里放的早膳。

    兰芝瞧见桌旁只坐着耶律休哥,便不由的担心起了若雪。刚要去卧房里去瞧瞧。可被坐着的男人阻止道:“别去搅扰她,让她多睡会儿。”

    兰芝这才止住了去卧房的脚步。重新回到桌旁,去侍候耶律休哥用早膳。

    耶律休哥许是见她侍候的好,随口问了一句:“可许了人家。”

    兰芝被他这一问给弄懵了,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正要斟酌该怎么回答男人时。

    只听耶律休哥道:“依本王看,赤鲜这人不错,把你赏给他,你看如何?”

    心有所属的兰芝怎么会赞同耶律休哥的提议,便立即跪了下来,连忙磕了几个响头便道:“奴婢想要一辈子侍候大王和王妃。”

    耶律休哥看到兰芝的表现和拒绝的话,便知道,兰芝看不上赤鲜,便说道:“本王今日要上朝去了,待晚些,我回来,与王妃商量。”

    扔下这句话,便起身离开了。

    兰芝从地上爬起来,额头上早已映上了一片青紫。

    耶律休哥出了思雪阁,便看见赤鲜牵着,站在那里久候他了,心里便想,兰芝这丫头不知好歹,这么一个玉树凌风的男子她却无动于衷,看她侍候若雪尽心尽力的份儿上,他才管了这闲事,谁知却没落好。

    赤鲜瞧见自家大王在定定地看着发呆,不知道大王在想什么。便牵着马走上前去拱手行礼道:“大王,天色不早了,该上朝了。”

    耶律休哥闻言,向四周望了望,似是在寻找什么,接过赤鲜手中的马僵绳,一边上马,一边问赤鲜道:“图塔去哪里呢?”

    赤鲜闻声,吞吞吐吐道:“他说自己今天有事,不能护送大王上朝了,他让我给大王带句话。”

    耶律休哥看赤鲜吞吞吐吐的样子,便猜想那小子一定是去干坏事了,便问赤鲜道:“他让你给本王带句什么话。”

    赤鲜面无表情道:“请大王恕罪。”

    耶律休哥点点头,然后什么话在没说,便驱动着马走了。

    赤鲜接过马夫手里的缰绳,翻身上了马,紧随耶律休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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