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看似了无牵挂,可一到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便会想起她那个一出生就夭折的孩子,每每想到这个孩子,她就会无声的掉眼泪。

    兰这些兰芝都看在眼里,所以她尽量的不给她独处的时间。

    的春天来的很晚,她们两个异国人不知道在这里历经了几个春天了,兰芝也不曾数过,若雪呢,她连自己的过去都没了映像,还会记得自己哪一年来的。

    屋檐上的积雪在春阳的温暖下,渐渐地融成水,缓缓的往低处流,在空中变成一滴滴的水珠,砸到地上,溅起无数水花。

    若雪看着屋顶的积雪变成水掉落的景致,便对一边指挥下人的兰芝说道:“雪再美,也有她消失的时候,你看,她到地上,和泥融为了一体,看来只有冬天会包容白雪的冷漠。”

    一旁的兰芝听到若雪这番充满伤感的话,心里斟酌一番后,便道:“雪花虽然冷漠,但她的美是水不能及的。”看了看外面,阳光明媚,便对若雪提议道:“今天天气很好,我不久前看到萧王妃的院子里,有株花,那花是黄色小花,开的甚是艳丽,不让我们去看看吧。”兰芝顿了顿又说道:“想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那萧玉也已经忘了和我们的不快了。”

    若雪整日闷在屋里也觉无趣了,便听从了兰芝的提议。

    她们穿戴好了,早春的天气,虽有明媚的太阳,也驱不走晚冬的遗寒。

    若雪里面穿着珠落金丝绣花小夹袄,外披翠色玉竹毛边貂皮落地斗篷,手里还抱着一个暖炉。后面跟着兰芝和若雪的行头差不多。

    她们来到春华苑中,就看到萧玉在她那株开满黄花是树旁,漫步徘徊,看到苑门外立着两个身影,便走出一看竟是若雪,露出了一脸的惊讶,见自己失态了,便敛去脸上的神情,一脸冷漠道:“你怎么来了。”

    若雪干笑了一声,便道:“我听说,你这春华苑里有一株开黄色小花的树,所以前来看看。”

    萧玉听了若雪的话,脸上有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娇羞,咳了两声道:“王妃怎么知道的?”

    若雪没有经过萧玉的同意,便自顾自的走了进去,看到的便是独自开花的树,那树通体乏着黄色的光,树上的花很是繁茂,像是点燃的烟花被定格在了最美的状态。

    若雪看了看花,又看了看萧玉,说道:“这株树很漂亮。”

    萧玉听了,有些自豪的说:“那可不,这可是……”话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想到什么似的,说道:“我前几天给你说的事情,你给他说了没有?”

    若雪笑着走近萧玉,贴在她耳畔说道:“他说了,明天就给你和离。”

    听了若雪的话,萧玉感动的瞬间泪流满面,她伸手搂住若雪,道:“谢谢你,在他身边吹耳旁风,要不是你,我不知道还能在这里困多久,”

    若雪拍了拍她的背道:“他和你和离之后,你会去哪里?”

    萧玉松开若雪,走近那株树,笑着,没有作答。

    若雪也从中得到了答案。

    这时,图塔走了进来,他似乎不知道若雪她们在里面,提着一条鱼走了进来,低头看着鱼道:“这天气,河面上的冰没有彻底融化,捞起鱼还是很费力的。你不是前几天吵着要吃鱼吗,今天总算空闲了,这不鱼打来了。”说完话,抬头一看,吓得图塔脸都白了。他手里的鱼也掉到了地上。

    若雪弯腰捡起地上的鱼,道:“明天你们两个就能真正的在一起了。”说完便把手中的鱼挂在还在愣神的图塔的手臂上,然后带着后面的兰芝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兰芝有些不解,便问道:“图塔怎么给萧玉打鱼?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若雪想了想道:“前些日子,我刚睡醒,狗儿就找我玩,他说萧玉的春华苑里移种来了一株花树,可漂亮了,于是我与狗儿就去了,那时我见到萧玉,萧玉让我给耶律休哥说她想和他和离,反正他们有名无实,再者耶律休哥心里也没有萧玉。我就应下了,我一回去就告诉耶律休哥,耶律休哥见求情的人是我,便也应了下来,昨夜,我又提了一嘴,结果他说今天就拟和离书,明天就给他送过去。”

    兰芝听了若雪的讲述,点了点头,自语道:“原来如此。”她想起什么,便又问道:“那图塔跟卫怎么给萧玉打鱼呀?他的职责应该是跟着大王的。”

    若雪笑笑,没有作答。径直的向思雪阁的方向走去。、

    春华苑里,若雪走了良久,图塔才反应过来,急忙扯住萧玉的袖子道:“她怎么来了,你不是特别讨厌她吗?”

    萧玉笑着取下挂在图塔手臂上的鱼道:“人的讨厌不是永恒的,再者,她再变,我也再变。”

    第二日早晨萧玉早早地收拾好了行囊,就等待着耶律休哥的和离书了,不过没让她等多久,图塔便拿着一个信封,兴冲冲的冲进了春华苑。一进到院子里,萧玉早已站在那棵花树下了,他拿着那封和离书小心的交到了萧玉的手上。

    萧玉接过它,眼里瞬间蓄满了泪花,她高兴的搂住图塔的脖子,语气里带着少许的酸涩:“我能终于拿到和离书了!”

    想来要不是若雪在耶律休哥面前吹耳旁风,她萧玉一辈子都会困在这里的,在,王室贵胄的女人是不能和离的,丈夫只能休。可见这份和离书来的有多不容易。

    图塔看到萧玉这般高兴,自己没来由的比她都高兴,于是他便抱起她在花树下转起了圈圈,此时一阵风吹过,吹落了些许树上的花瓣,成百上千花瓣乘着风,在空中翩翩落下,它们仿佛也在祝福与送别昔日的主人。

    耶律休哥今天似乎是太闲了,赖在思雪阁不走了,缠着若雪,将若雪弄的很烦。晚上没有尽兴似的,将若雪圈在床上。像是若雪要离开,在人离开之前,得把她吃干抹尽。到最后若雪瘫软在他的怀里,他在罢休。

    思雪阁里的人个个都不敢靠近若雪的那个房子,送饭的人出来时都是面红耳赤。

    耶律休哥的理由是,若雪的诺言,只要自己给萧玉写和离书,自己想要她多久,就要她多久。其实只有他知道自己心里的苦闷。

    音风前不久对他说,若雪的淤血已经清理干净了,随时都能恢复记忆,耶律休哥很清楚,真正的若雪不爱他,也会去想尽一切办法去逃离他,他害怕。所以他尽可能都的让若雪在这方面上爱上他。

    这虽然听上去很荒唐,可他似乎没有其他办法了让真正的若雪爱上他。

    看着若雪的安祥的睡颜,手臂一搂,将她搂的紧紧的,想嵌入自己的身体里去。

    若雪实在没有一点力气,只能任由身边的男人将自己揉圆措扁。

    一天若雪实在受不了耶律休哥那样,便谎称身体不适,这才逃过了一劫。

    狗儿一大早就来到思雪阁的门口,看到耶律休哥离开,他便才敢进去,他进去时,就看见若雪在一棵开满花的梨树下揉腰,便走了过去,伸出小手也来帮若雪揉。若雪还以为是耶律休哥杀了个回马枪,便慌忙转身,一看便看到狗儿将手伸在半空。

    若雪见是狗儿,便道:“这几天怎么没见你来我这里呀?”

    狗儿撇了撇嘴道:“父王在呢,狗儿都不敢来。”说罢,便神神秘秘的摆了摆手,示意若雪将耳朵伸过来。

    若雪缓缓的弯下腰来,将耳朵伸到了狗儿的嘴巴前,等着狗儿说话。只听狗儿道:“我今天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你陪我玩好不好。但是不要带别人。”

    为了避免耶律休哥杀回马枪,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兰芝要跟着,可被若雪拦住道:“我去和狗儿玩,你跟着会扰了我们的兴致。”

    兰芝想了想,反正狗儿迟早都会过继到若雪这边来,让她娘俩单独相处,也可以增进增进感情。便听了若雪的话,没有跟着去。

    狗儿拉着若雪走出思雪阁,单纯无害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得逞的诡笑。

    图塔向耶律休哥提交了辞呈,耶律休哥二话不说就允了,这让图塔很是不理解。

    耶律休哥看他一脸懵,便说道:“你我主仆一场,本王并不想把话说开,见你如此不解,便帮你解解惑。”他顿了顿:“本王并不喜欢萧玉,但是出与无赖娶了她,她是太后为了巩固萧家在耶律家族的地位,本王祝她的儿子登帝位,她也答应本王让若雪入萧氏一族,这样我就可以明正言顺的给若雪一个正妃的头衔,可若雪并不是真正的萧家人,那会放心,便把萧玉以平妻的身份一并嫁进来。”说完走到图塔身边拍拍他的肩道:“本王不瞎,你对那萧玉做的每一件事情,本王都看到了,还好你小子没有背叛我,现在我和萧玉没有关系了,所以她的婚嫁,也与本王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要,你就娶。”说完便离开了。

    说实话,图塔跟了耶律休哥这么多年,他们的关系早就超越了从属关系,说没感情,鬼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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