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人听到是王妃院里的人,便都恭敬的道:“原来是姑娘,姑娘这是要去那里?”

    兰芝道指着一旁的带着面巾的若雪道:“她的脸上起了疹子,王妃让我带着她去瞧郎中。”

    侍卫们听说是王妃的意思,一个侍卫道:“听说王妃自己院里发的人好,今天见识了,果真如此,若是王妃当了家。我们是不是也能得到王妃的垂怜?”

    另一个侍卫似是拍马匹的说道:“王妃是菩萨心肠,如若她当了家。我们下人不知道比现在能好过多少。”

    重侍卫都附和道:“可不是吗?真希望王妃早点当家。”

    兰芝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一旁的若雪,只见若雪泰然自若的站在那里,不由的心里感慨道:“果真是郭威之女。”换做是她,她早就被这些人吹捧的飘起了,然后露馅了。

    若雪看了一眼兰芝道:“兰芝姑娘,我们还是走吧,过会去,只怕是要晚了。”

    于是兰芝亮出手里的出府令牌,侍卫们看到令牌后,都纷纷让开了道,她们便大大方方的走出了北苑王府。

    若雪和兰芝来到医馆,随便买了些药材,这才甩掉了后面跟着的“尾巴”看她们没有什么异常,谁愿意跟着两个无关紧要的丫鬟。

    她们来到酒肆,兰芝在紧闭的木门上敲了三下,不久门就被开了,只见顾南辰身着绯红色长衫,青丝被束带捆在背间,额间散开的两片碎发,随着微风舞动,看上去妖艳又懒散。似乎没有看清眼前的人,以为是买酒的便道;“我这里已……”刚要说没酒买了,只见眼前的人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眼里里闪烁起了亮光,余光便扫到了一旁站着的带着面巾的女子。

    南辰猜想,这便是若雪,于是,便向若雪行了揖礼,若雪则微微颔首。

    他们走进酒肆,南辰警惕的关上门。找了个干净的桌子,三人围着桌子坐下。

    南辰走到柜台前,拿了三个盛酒的碗,然后摆放在了他们面前,再去后院的耳房里拿了一个巴掌大的坛子,来到兰芝和若雪面前道:“这是我珍藏已久的果酿,喝完这坛果酿,我们便回故国。”

    他打开酒坛,那股醇香便从坛口飘溢出来,酒香伴随着果香钻入了人的鼻孔里,犹如仙界的琼汁遗落人间,叫人陶醉与此,深深的无法自拔。

    若雪这等不好酒之人,也被深陷其中,她深深的吸了吸鼻子,问道:“顾公子,不知你手里的佳酿是从何而来?好香!”

    望着兰芝和若雪好奇的眼神,他心里有点得意,将酒倒进了碗里道:“快尝尝这酒的味道。”好似若雪刚才的问话,他没有听到。

    兰芝和若雪拿起碗,放在唇边各自抿了一口,入口清晰如果茶,在口腔回荡片刻便会生出酒的醇香。让人一喝一陶醉。

    南辰一口将一碗酒全部喝完,将盛酒的碗狠狠的摔到地上。面上带着的确实无比幸福的笑,看笑着了一眼兰芝,便道:“我们终于可以离开了。这坛酒是我上次开时酿的。如今我们要离开了,喝了它,从此与永别。”

    若雪听了此话,心里的某处在隐隐作痛,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离开这里,她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牵绊。正当若雪发呆之际,就听到了南辰的话。

    只听他吩咐兰芝道 :“我在耳房放着两套男子的衣服,你待会带曹六小姐换上,我去把牵马。”说完便离开了。

    兰芝和若雪喝完了碗里的就,也学着南辰的举动,将完狠狠的摔到了地上,碎片浅起,一小片划过若雪腰间的那包香囊,在那香囊上划了一道及其微小的口子,可能只有麦芒的尖尖那么大,若雪根本没有察觉到。

    那香囊是耶律休哥给的,里面不知道放的什么香,香味很淡,微不可察。

    若雪和兰芝听了南辰的话,她们来到耳房换了衣服,然后就离开了,那香囊便也随着换掉的衣服,静静的躺在房子里,等待着它的宿命。

    若雪穿着浅蓝色一袍,长发束在脑后,看上去有点慵懒之态,由于她们长的俊俏,这样打扮了,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一番的话也能看出她们是女子。

    等她们穿好衣服。从耳房走出来时,看到南辰已经在外面等候了,只见他双臂抱胸依靠在一个大酒缸旁边,看着去闲散无束,潇洒自在

    他见她们出来了,看了一眼,便摇摇头,说道:“不像。”

    若雪和兰芝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同时向站在那里的南辰投去疑问的目光。

    只见南辰走过来,绕过她们径直的走进堂屋,出来时手中便拿了一支沾了墨的笔,他先来到兰芝身前,在她的鼻下画了一些胡子,画好了便满意的笑了笑,之后给若雪也画上了胡子。

    她们此时才知道,南辰口里的不像是什么了。

    南辰叫她们在前面等着,他将这些酒处理掉,随后酒来,兰芝和若雪来到前面的酒肆里,透过墙上的门看到南辰抄起一把铁斧,向着那一坛一坛的酒砸去。斧子所到之处水花四溅。不一会儿,那些酒码的整整齐齐的酒坛变成了碎片。酒水流淌下来,与院中的土融合在一起,成了泥土。

    若雪和兰芝都不解,但也不好问。等南辰砸完之后,他便走到离酒肆还有一步之邀的时候,放了把火,火种落到留在地上的酒水上,喷起了熊熊大火。南辰两步跨进酒肆,然后拉着兰芝和若雪跑出了酒肆。再跑出去的一瞬间,酒肆和那个小院的房子都炸开了。

    他们三个跑到了一可树下,只见那里栓着三匹马,两匹棕色的马还有一匹黑色的马,它们正在悠闲地低头吃草。享受着短暂的惬意,它们似乎知道,好的时间是用来享受一般,也知道很快它们也要被鞭子抽打,被动前行。

    南辰牵来一匹黑色的马儿,给了若雪,自己和兰芝的便是那两匹棕色的马儿。他们三个纷纷翻身上了马背,驱使马向她们想去的地方跑去。

    耶律悟玉是新上任的京兆尹,听说某个酒肆着火后,便立即去了当场,听附近人说,这家酒肆早在一个月前酒关门了,院里码了不少酒坛,许是那家的孩童溜进院里放了一把火。烧了这酒。

    经耶律悟玉一番盘查,这院里没有人。这让他松了口气,便立即下令灭火,这点着的是酒,那能容易灭了。最后等到酒被燃尽,火势这才渐渐的小了。

    晚上,耶律休哥来了思雪阁里,看到院里没有以往的忙碌,便随意的抓了一个丫头问道:“今天王妃可是没有用膳?”

    那丫头见大王问自己话,紧张的拽着自己的衣摆,轻微的口吃道:“王妃今天早上说,自己有点不舒服,不让我们去打扰,她还下令,非她召唤,不得进入她的屋子里去。”

    耶律休哥感觉有点不对劲,便又问道:“那兰芝姑娘去哪里了?”

    那丫头道:“和灵鱼早上出了王府,不知道去作什么了。”

    还未等那丫头说完,耶律休哥就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进了若雪的屋里,昏暗的光将整个屋子里装饰的神秘莫测。

    耶律休哥直奔里屋,透过珠帘的缝隙,看到了一个瘦弱的背影横卧于榻上。当他看到那抹身影时,他那因紧张而卷曲的心稍稍舒展了

    他走到床前,坐下,然后轻轻的从背后抱住床上的人:“刚才我以为你又逃走了,紧张得我的心都快要炸了。答应我,以后不要再逃了,好不好,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你怎么样,我都纵着你。”语气里满是恳求。

    他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女人,不久后,耶律休哥感觉到不对劲,抱着眼前的若雪和以往的若雪不一样,他感觉到女人在微微发抖,便一把掰过女人的身体。

    当他看到女人的脸时,他的怒火冲上了天灵盖,他腾的一下站起身,那女人也立即从榻上滚了下来,跪在了耶律休哥面前。她满脸的恐慌和泪水融为一体。

    耶律休哥拔出腰间的间,对准女人的胸脯道:“说,王妃去哪里呢?”每一个字吐出来,都能被耶律休哥的周身气息冻成冰雕。

    面对如此恐怖的煞神,那女子没有吐露半个字,即便她痛的全身在发抖,因为耶律休哥已经将手里的剑刺进了她的皮肉里。

    看着女人已经毫无血色的脸,耶律休哥突然想起了若雪对她说过的话:“我院子里的人由我处治。”他突然将剑收了起来,然后喝一声:“来人。”

    话刚落地,只见外面走进一个身着黑色衣袍的魁梧壮汉,阔步走了进来,

    壮汉拱手,听候差遣。

    耶律休哥咬牙道:“将她关起来。不要让她死。”说完便离开。

    壮汉将灵鱼拖着出了屋,一旁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屋里的人是王妃,怎么会是灵鱼,灵鱼不是一大早就和兰芝姑娘出去了吗?她们疑惑间,那黑衣壮汉已经拖着灵鱼出了思雪阁。

    耶律休哥来到书房,让赤鲜去找来白头跟踪兰芝的暗卫,

    两个暗卫听说王妃和兰芝姑娘不见了,吓的差点肝胆俱裂,两人知道耶律休哥绕不了他们,便生出了逃跑的念头,可还未付诸实践,赤鲜带着人已经到了他们面前,然后将他们抓着去见耶律休哥,

    此时的耶律休哥像极了活阎王,他背对着那两个暗卫,没有一丝活的气息。

    那两个侍卫见到着样的耶律休哥,身体抖的很厉害,想要原地昏死,可他们见识过耶律休哥的手段,如果他们此时昏死过去,等待他们的就是滚烫的水。

    耶律休哥阴冷的声音在他们头上传来:“说,你们兰芝姑娘丢哪里了呢?”这声音回荡在空当的书房里,听着很是瘆人。

    跪在地上的那两位,抖着身体,但尽力的不让自己的舌头打结道:“我们跟到了辰兰酒肆,他们进了酒肆之后,我们……”剩下的话他们便不敢在说了。

    耶律休哥转过身子,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两个人。那眼神就像是阎罗王手里的笔被它划过的人都得死,同样被耶律休哥用这种眼神看过的人也得死。

    只听耶律休哥大喝一声:“来人。”吓得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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