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能看见,两个女人都在哭,可不远处的两个男人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没有要上去询问怎么回事意思。

    或许他们知道,这是她们女子之间的事情,两个大男人进去搅和似乎有些不妥当。

    耶律休哥抬眸看向南道:“你是中原人?”看刀南辰瘦弱的身板,语气里带着点轻蔑。

    南辰看到耶律休哥那轻视的眼神,便不太客气道:“当然了,怎么呢?”

    耶律休哥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若雪,看到她与兰芝抱头哭泣,心里没来由的烦躁,便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道:“你是带她们回中原的吗?”

    顾南辰没有否认的沉默着。

    耶律休哥看到顾南辰看他的眼神有一种厌恶,便也沉默了。

    南辰想,这耶律休哥是个五大三粗的莽夫,这若雪眼瞎就算了,兰芝也跟着眼瞎。他开口问耶律休哥道:“你会放手吗?”

    耶律休哥沉默良久道:“不想,但她如果执意想回去……”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因为他也不知道到时候,他舍不舍得放她走。说完便有将目光投道了若雪身上。

    此时的若雪和兰芝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她们互相擦去彼此脸上的泪水走向两个男人。

    若雪将兰芝的手交到南辰的手里,沙哑着声音道:“我把兰芝交给你了,你以后要对她好,如果让我知道你对她不好,我会清耶律休哥去揍你的。”

    南辰听了若雪说的,满眼含泪,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只点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颤抖着嘴唇说了半天才蹦出两个成形的字“放心”。南辰以为他与兰芝这次又是短短地相聚,在他的意识里,耶律休哥是一个惯坏他好事的人,有耶律休哥在,他带她们走的愿望就不会达成,可如今若雪牺牲自己成全他们,这让南辰很感动。

    若雪见南辰答应了,便把目光投向站在她身边的耶律休哥说道:“你给我一个可以随便出入的信物,我要送给兰芝,这样的话,她就可以随时看我了”

    耶律休哥一脸惊喜的扯掉腰间的那块玉佩,然后将其交到若雪的手里道:“见此玉佩如见我一样,只要我活着,这玉佩便可助你们进出不受阻。”

    若雪将玉佩放到兰芝手上,又道:“你们走吧?”

    说完便靠在耶律休哥的胸膛上不再看兰芝二人。

    春风充满柔情的拂过嫩草,向它们传递着春天的爱怜,四散的牛羊在冬天的牢笼里困久了,被放出来,却不知脚下的草儿被它们蹂躏着。世界万物的处境亦是是如此吧。

    兰芝一步三回头地走到马前,眼里蓄满了不舍的泪水,南辰先上了马,他怕兰芝一路上颠簸,便决定与她同骑一匹马。

    若雪始终没有勇气与他们正面道别,她害怕自己流露出不舍,从而让兰芝打消回去的念头,她不该因为自己而把兰芝困在,兰有自己的家人,有自己的爱人,他们都在中原,而自己在中原就是一抹漂泊无依的孤魂,在或许还有耶律休哥让她依靠。

    马儿一声嘶鸣,接着传来马蹄砸地的声音,若雪在耶律休哥的怀里出来,兰芝和南辰的骑马的背影,展现在她眼前,他们迎着火红的夕阳,影子投射在地上,拉的很长。

    若雪悄悄的走到他们的影子上,想要留住他们的影子,可它终究随着它们的主人去了远方。

    耶律休哥站在若雪身边,陪他矗立良久,他看到她的眼泪大滴大滴的往地上滚,他却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他只能默默的站在她生后,与她一同经受这离别之痛。

    天渐渐的黑了,满天的星星终于可以出来展现自己了,它们眨巴着眼睛,像是小孩抛出的媚眼,可爱极力。

    若雪站在那里感受到晚风的凉意,转头看向陪着自己的耶律休哥道:“走我们回去吧,”

    耶律休哥牵来马,将若雪抱起,小心翼翼的先放上马背,然后自己翻身上去。

    跟着耶律休哥的那几十个骑兵已经所剩无几了,原来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跟着赤鲜去了女真,他们去送完颜晓隆御的尸首了。

    若雪和耶律休哥披星戴月的回到北苑王府,他们用过晚膳后,便洗漱睡下了。这一夜格外宁静,耶律休哥搂着若雪问道:“你为什么不和她一起走。”

    若雪感受着男人火热的胸膛紧贴着自己的背,便道:“我要是和他们一块走,我们一个也走不了,倒不如放他们走,一个换两个值了。”

    听了若雪的回答,男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她不走,他很高兴,但是若雪的回答,让他的心生了一阵阵的疼痛,不过若雪总算是不逃了,这对耶律休哥来说,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此时的若雪呼吸均匀,好像已经睡着了,耶律休哥察觉道后,便轻轻的收了收搂在若雪身上的手臂,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上眼睛睡着了。

    太阳在天边冉冉升起,取代了星月的光辉,它带给世界光芒,照亮万物,却照拂不到树下被阴影挡这的地衣。

    此时的宋朝堂上,高高在上的赵光义坐在金灿灿的龙椅上,眼睛微眯,脸上多了几分沧桑,他斜靠着椅子坐着,听着朝堂上的那不绝于耳的议论声。他们像极力蜂巢里的蜜蜂一样,吵的上座的皇上昏昏欲睡,

    半晌之后,听到皇上说道:“你们可议好了呀,”

    杨业出班行揖礼道:“老臣愿意参战。”曹彬第二个站出来,请战,,见曹彬站出来了,潘美也挪动了自己的脚步站了出来。看到这三个人都站出来了自己不站出来,说不过去,在说了,明眼人都看出来了,皇上这次是铁了心要与打丈,既然这三个悍将都同意北伐,那就打呗,于是满朝文武都愿北伐。

    看到这个结果,赵光义很满意,便瞬间就来了精神,坐起来便道:“只要我们君臣同心,定会将那燕晕十六洲夺回来。”心里想道:“也会将她寻来。”

    赵光义先屯兵霸州,然后试探的兵力,搞了一场偷袭燕洲的计量,谁知耶律斜轸猝不及防的碍了宋国的偷袭。他连忙把这事汇报给了耶律休哥。

    这时候,耶律休哥正忙着狗儿过继给若雪的事情,听到这个消息后,不得不先放下前者。

    晴空万里的草原上飘着几朵洁白的云彩,看上去就像棉花一样柔软,风儿将天上的云彩吹成了形状不一的小块。

    厅堂里耶律休哥正在与若雪还有狗儿一起写着什么东西,突然赤鲜走了进来,脸上的神情很凝重。

    耶律休哥看到赤鲜那张沉重的脸,便猜想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便嘱咐狗儿道:“好好听母妃的话,要是让本王知道你不听话,后果你是知道的。”

    狗儿脸上表现出一副乖顺的样子,但心里很是不服,他有额吉,为什么要认别人做额吉,他都好多天没有见到自己额吉,但是不敢忤逆他的父王,因为他的父王警告过他,如果他不听话就把他额吉派去做养马奴。

    听到耶律休哥的嘱咐,狗儿连忙应道:“父王,您放心去忙吧,”说完便低头去写。

    他拍了怕若雪的肩,附身在若雪耳畔轻声说道:“我吧事情处理完就会回来。”说着在若雪的耳朵上落下一吻,还没等若雪做出反应,耶律休哥已经离开了。

    若雪捂着耳朵,脸颊上漾开的红晕如同天边的霞光一样夺目,眼底微微泛着羞涩的光,扫了一眼屋里侍候的丫头部婆子们一眼。

    耶律休哥走后,狗儿便没有那么拘束了,放下了手里的笔,抬头看向一旁坐着的若雪,看到若雪的脸很红,便道:“王妃额吉,你的脸怎么红。”

    若雪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吞吞吐吐道:“这可能是屋里太热的缘故吧。”

    狗儿欢喜道:“可不是吗,要不然我们去院子了玩会儿。”

    若雪知道狗儿贪玩,她想反正耶律休哥已经逼着写了一个时辰了,玩一会儿也不为过,便答应了狗儿的提议,

    于是她们一个大人一个小人走出了屋子,她们来到一葡萄树下,新生的叶子又脆又绿,他们两个人各摘了一片,握在手里把玩,葡萄树下有一垂秋千,她们两个坐了上去。秋千缓缓的摇着。

    狗儿一边转着手里的葡萄叶子,一边对坐在他身边的若雪道:“王妃额吉,额吉说你是坏女人,叫我不要和你走的太近,可父王说,我如果不亲近你就会将我额吉变成马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若雪向狗儿投去同情的目光,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道:“那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狗儿摇摇头道:“在我眼里,王妃是好人。”想了想又补充道:“可额吉说你抢走了父王所有的爱,包括我,你也要从她身边抢走。”

    若雪抚摸在狗儿身上的手停下了,缓缓的放下了,将手上的叶子松开,叶子缓缓的飘落在了地上,她悠悠的起身,站在了秋千前,对狗儿郑重其事的说道:“回去告诉你的额吉,任何人都不会把你从她的身边抢走。你的父王不是我抢走的,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属于过她。”

    狗儿被若雪的样子吓的都快要哭了,他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是不敢哭出声,他害怕被他父王听到,以为他不听王妃额吉的话,他会将他额吉变成马奴。马棚又臭又脏,他不想他额吉在那里生活。

    若雪看到狗儿低下头,无声的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他的衣服上,小小的肩膀一耸一耸的,看着让人心疼。

    她重新坐回秋千里,伸手搂住狗儿哄道:“狗儿你放心,你额吉不会去马棚里做马奴的。”说着还拍了拍狗儿的肩膀。

    书房里的耶律休哥一脸凝重,手中的信纸在他缓缓收紧的手指间,渐渐的生起了褶皱。直至被耶律休哥捏一团才定了型,他将手里的纸团扔到地上。

    大骂道:“这群废物,连偷袭都没有发现。”

    看到盛怒中的耶律休哥,书房里的所有人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触了耶律休哥的霉头。

    过来许久,赤鲜见自家大王的怒火渐渐平息,于是慢慢的走上前试探性的开口问道:“大王,现在该如何?”

    耶律休哥鹰一般的眼睛看了一眼赤鲜,赤鲜吓的身子微微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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