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门是虚掩着的,他没有推开门,就闻见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他不敢推门去看院里的情景,于是他扯着嗓子道:“老板,可还在。”

    不一会儿,那老板便又出来了,看到眼前的情景,没有丝毫惊讶,便问道:“你准备卖多少钱?”仿佛他们不曾见过一般。

    其二看到老板这副模样,心里的思虑便放下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个糙汉值多少钱,于是他有些不自信地伸出四个手指道:“四百两。”

    那老板笑了笑,爽快的答应了,便又喊来那一个小厮,这次小厮的手里没有拿银票,握成拳,似乎是拿着不为人知的东西,他走到其二面前,接过其一,手一挥,扬出一阵白色尘土。

    片刻后,那其二缓缓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见其二到了,又一个小厮走了进来,拖着其二与前一个小厮进去了。

    南辰躲在一个角落里看到是心惊肉跳,还好有武功傍身,否则早就被吓的半死了。

    那老板似乎发现了南辰的存在,四下望了望,便说道:“出来吧。看了这么久的戏了,也该出来了。”

    南辰这才知道,人家早就发现了,便缓缓的出去了。

    老板看到一抹身影从一个角落里缓缓的出来,那抹身影渐渐的近了,才看清南辰的真容,眼睛不由的发出亮光来,不由的感叹道:“好俊的儿郎呀。”说着,便上前去,揍近南辰的脖子,狠狠的吸了口气,然后缓缓的呼出来,并且带着一脸享受的神色。

    南辰静静的站在那里,闻到此人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拔出了腰间的短剑,迅速的架在其脖子上。

    那人感觉到一个冰冷的东西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刚要伸手做什么,可被顾南辰的嗓音打断了。

    只听南辰道:“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我不敢保证,我手中的剑是不是和你一样的听话。”

    纨绔加变态的符小郎,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看着要随时取自己性命的架势,心里生起了一丝惧意。便忙报出自己不凡的背景和显赫的家世,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敢用剑指着我,伤了我,你纵使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顾南辰饶有兴趣道:“你是谁,说来听听,说不定会吓到我的。”抵在那符小郎脖子上的剑松了松。

    只见那符小郎一副得意神情道:“你听好了,我可是当今圣上的小舅子——符小郎。”说着还不屑的看了一眼顾南辰。见顾南辰没有露出自己想象中的表情,心里有些失望。

    顾南辰一脸平静的说道:“皇上有你这样的亲戚,这大宋根基再大,也经不起你这番折腾。”顾南辰听过这位皇亲国戚的“伟绩丰功”,民间传说,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鬼,他买卖人口,将活人当做畜牲一样,将活人的皮拔下来做灯笼,将骨骸炖汤喝,以前顾南辰以为是民间传说而已,不足为据,今天看到后,觉得民间传说是有迹可循的。

    符小郎恬不知耻道:“那又怎样,人活着就是来受苦来的,尤其是穷人,我不是在帮他们解脱这世间的疾苦,有什么错?”

    顾南辰不由冷笑一声道:“你知道人家活的苦吗?你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呀。你不要给自己的无耻找理由。”

    顾南辰好奇那三个被托进去的人,符小郎是如何处理的,怕问了,答案和他最不想听到的情况相吻合。

    顾南辰手中加大了几分力道,符小郎那白皙的脖子上瞬间就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符小郎,觉得自己脖子上被剑抵着的那处在隐隐作痛,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像是羽毛一样,划过他的脖间,搞的他有些痒,一个杀人狂魔怎会觉察不出那液体是什么,便开始恐惧的叫嚣起来。

    “我可是皇亲国戚,你敢杀我,你就不怕圣上灭你满门。”语气都吓的有些颤抖。

    要是换做以前的顾南辰,素然他是佛门中人,杜绝杀生,可面对符小郎这样的恶魔,他会毫不犹豫地拿起屠刀,向符小郎砍去,可是现在的他犹豫了,他如今入俗为人了,他怎么会犹豫呢,归根到底他有了在乎的人,所以才犹豫了。

    顾南辰道:“皇上如果不除了你,你怕是要灭了他的满门。”说完便快速的收回剑,准备要走时,符小郎手一扬,白色粉末瞬间笼罩在了顾南辰的头顶上,他只觉天旋地转,晕乎乎的感觉,不得不使得他往地上倒。就这样顾南辰昏死过去了。

    符小郎见南辰倒在地上不动了,这才走了过去,看着细皮嫩肉的顾南辰,嘴角露出了一抹妖艳的媚笑来,自语道:“用他做出的灯笼肯定晶莹剔透的。”说罢便蹲下身去,抬起冰冷的芊芊玉指,拂过南辰的脸。

    符小郎刚要喊人将顾南辰抬进去时,就看到顾南辰的衣襟外翻处绣有一个小小的“曹”字,他心头一紧。

    当今的曹府,可是皇上的心头肉,曹彬更是盛宠正浓,虽然自己是皇帝的小舅子,但比起曹彬在皇上心里的位置,那便是云泥之别。如果这小子杀了自己,皇上会顾及曹彬的面子上,也许会揭过去,可要是这小子被自己杀了,那皇上一定会杀了自己。他突然想起当年的事情,不由的佩服起他的姐姐来。

    如果那个曹六小姐还在,以皇上对她的爱,绝不会让他姐姐生下他的皇长子的,即便是庶子他也不会允许。还是自己的姐姐有谋算。原来符氏和符小郎是将若雪卖到契丹的罪魁祸首。

    看到南辰衣服上的“曹”字,符小郎有些怂了,虽然不敢杀南辰,但是拿他出出恶气总行吧。

    于是他叫来一个小厮嘱咐道:“把这人脱进去,但不准屠他。这个人我亲自屠。”

    那个小厮拱手领命,然后将南辰拖进了院子,将他关进了一个格子小屋里,落了锁。

    符小郎没有再进去,他站在原地,吹了个口哨,一辆马车从巷子的拐弯处出现,正在向自己驶来,那车到了他面前便停了下来,走过时,原地却没有了符小郎的身影。马车向者符府的方向驶去。

    兰芝起来后,便有些心神不宁,她久久不见南辰的身影,便换来阿桃:“姑爷出去前告诉你,他去哪里了吗?”

    阿桃颔首道:“昨天宫里来圣旨。命姑爷前去面圣,想必是圣上有事耽搁了回来。”

    兰芝听到昨日宫中来圣旨,一愣,她却不知,这个南辰,怎么不告诉自己一声。生了一上午的闷气,却还不见南辰来,便有些坐不住了,于是唤来阿杏道:“你对宫中熟悉,你去曹府和哥哥一同进宫,去打探打探姑爷的消息。”

    阿杏曾是若雪的贴身丫鬟,从小就跟着若雪,柴荣将若雪送到曹府是,她也跟着来了。在若雪失踪后,曹彬仁慈,想要给阿杏寻个夫婿,可被阿杏果断拒绝了,她对曹彬道:“我既然是郡主的人,那么等郡主来了,让她来决定去留。”曹彬无赖,只得作罢。待兰芝出嫁,便跟着兰芝出了曹府。

    阿杏领命后,便骑着马赶往曹府了。

    那曹府里,曹彬正处修沐期,没有上朝去,此时艳阳高照,曹彬正在书房里品茶读书,自从琉璃事件后,曹彬的脸上就再没有出现过笑,看上去极度的沧桑。他正伏案翻书,却听见守卫兵进来通传道:“将军,阿杏姑娘求见。”

    曹彬一听是阿杏求见,不由的心下一番猜测,莫不是小两口闹别扭了?想着,曹彬不由的否定了这个猜测,他看南辰不像是和兰芝闹别扭的人,再说了兰芝还怀着孕,南辰不可能和她闹事的,即便有,南辰也能将其哄好。

    曹彬心下想了一番,没有得出结论,对那守卫兵道:“让她进来吧。”

    守卫彬还没有走出去来得及通传阿杏,她便已经等不及进来了,守卫兵也不敢拦,因为将军已经让她进去了。

    阿杏进去后,先是行了礼,礼罢便将兰芝嘱咐她的话告诉了曹彬,曹彬知道这情形有些不对劲,一阶草民与皇上有什么可聊的,聊了一个上午,还没有结束。看南辰也不是什么胸怀抱负之人,莫不是他首次进宫,冲撞了皇上或者哪位贵人,投进了大牢,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曹彬不淡定了,便连忙换了朝服与阿杏一起面圣去了。

    而此时的符小郎,瞒着符家掌事的符大郎,派人去宫里打探消息了,经探子来报,曹彬已经赶往太和殿去了。

    曹彬来到太和殿前,金甲侍卫没有拦,便畅通的进去了,来到后殿,一个紫衣太监一脸堆笑的走了过来。

    曹彬看到后,便行了个揖礼,道:“刘公公,曹某这厢有礼了。”

    刘公公名唤刘全喜,服侍过赵匡胤,当今皇帝即位时,他出了不少力,所以他在皇上面前是能说上话的。

    他是曹彬不能得罪的人,得罪这些心里有些阴暗的人,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他们虽然没有权力,可是他们是掌权人的奴仆,万一他们在皇帝耳边吹几阵对自己不利的风,没有的事,也就变成了事实。

    刘公公见曹彬对自己如此客气,心下一喜,谦道:“曹将军客气了。”说着便回了个揖礼,问道:“今日修沐,曹将军不在府上好好休息,来宫中可有急事,待我速速去报。”说完便要推门而入,被曹彬手疾眼快的拉住了。

    刘公公回过头,用眼神询问曹彬,怎么不让自己去。

    曹彬看懂了,便开口道:“公公且莫要惊扰圣上,曹某来此是受家妹嘱托,来寻妹夫的。听说妹夫今日来见皇上,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家,叫曹某在宫里打探打探。”

    正在说话,里屋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谁在外面吵嚷?”

    曹彬便知道,皇上这是听见自己来了,便连忙推门走进去,看见赵光义正在炕上坐着看堆积如山的折子,便连忙跪下去,将头轻轻地放在地上,口中高呼:“吾皇万岁。”

    赵光义瞥眼一看,竟是曹彬,便忙穿上靴,走到曹彬身前,附身扶起他,道:“爱情不必多礼,快快起来。”拉起曹彬后,皇上想要说什么,但不好开口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时候曹彬低着头,没有看见皇上此时的窘态。

    赵光义想说的是,若雪在契丹,这丈不仅仅是为了收复燕云十六洲,也是为了能迎回若雪,可是这些折子上,十本中有九本说的都是,现在不宜向契丹宣战,这些都是文官的折子,而武将则恰恰相反。相到他也是武将,便觉得没有说的必要了。

    于是他问曹彬道:“今日修沐,曹爱卿找朕,想必有什么急事吧,说来听听。”他负手立在曹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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