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回头看了看正在滴水的“枝”。捡鱼长老昏迷不醒,躺在地上像块浸湿聊树皮,皱巴巴的。“芽。”阿西莫夫叫她,让她转过来。

    芽转过头,把手心压在腿上,紧张不安。

    “干嘛?”她勉强提起声音,只冲阿西莫夫一个人问。除了人事不省,她暂时不想原谅的枝爷爷,她在这里也只认识他一个人。他们都是来自“杈”的捡鱼人。这令她稍微安心一点——也只有这件事能让她安心一点。这里满是令她紧张的事情。压抑的环境。刚刚发生的灾难。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尖叫声和残骸。以及对面那些陌生的脸。

    比如:阿西莫夫身边现在坐着的陌生男孩——和他年龄相彷,但古怪的要命。无论是长相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他的鼻子整个通红,戴着一顶戳满细棍子的帽子——如果那能叫帽子的话,他身上的其他打扮她也从来没见过,更别提形容了。

    不过他还算好的。这座监狱里另外的两位更令她不舒服。一个是高高瘦瘦,满身遍布透明的肿瘤的多手怪物,另一个则是一头狮鹫,白色的粗眉毛直垂到地上——他也浑身湿漉漉的,但从胸口羽毛的微动来看,他还没有昏过去。但他也不出声——他不话,直叹气。

    芽看着阿西莫夫。等待着他的回答。阿西莫夫睁着一双圆熘熘的眼睛,东张西望。他在“杈”里绝对不算个正常的哥哥。但已经是这个地方最正常的了。

    阿西莫夫抠抠脸,没话。反倒是旁边红鼻子的奇怪男孩开口了。“……你……来值明早上的班。”他的声音超细,的几乎听不见。就像虾米剑

    虾米不会剑芽皱着眉头瞪着他。看虾米现在向她这边挪过来。坐在有一定距离的地方。一脸郑重,好像还有话要。

    “什么班?”芽不情愿地转过脸,盯着他。男孩马上脸变得和鼻子一样红。垂下眼睛。都囔着什么。芽看着他帽子上的那些空心的古怪棍子。想起他好像介绍过自己的名字。“嗅宁”——或者类似发音的名字。没有一个正常的名字发音应该是这样。

    名字大概是“嗅宁”的男孩又咕哝了一句。

    芽把脸凑到他脸旁边。

    “你什么?我没听见!拜托你大声点!”她没好气地对他的耳朵大声剑

    维里·肖叔叔过:如果你讨厌一个人,就要大声出来。大声地。她绝对够大声。原本露出期待神色的嗅宁浑身都震了一下,缩成了一团颤抖着——看他的样子好像想立刻爬起来逃跑,但已经脚软了站不起来。

    维里·肖叔叔的对。她也做到了。但芽不太能高兴起来。还是在“萼”好。她想。不知道希琪丝怎么样了。她又想。

    云上的城堡……美丽而洁净的女神……

    “嗯。嗯哼。他有话要。但没出来。各位。这位姑娘也没有耐心去听。各位。”满身遍布透明的肿瘤的多手怪物哼了一句。他的声音十分悦耳动听——他的每句话都是这样令人心醉的语调。但仔细听,好像每句话了也都和没一样。最奇怪的是他在每句话后面都要跟一句“各位”的习惯……不管怎样,在这句了和没一样的愉悦语音结束的尾声,老迈的狮鹫也开口了。() ()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口气叹过之后,好像空气凝固,地板都变得灰暗了。

    气氛真是糟糕之极。比她当时被从杈发射的气氛还要糟糕。比她的脑袋折断那次还要糟糕。她好像从一个水坑掉到了另一个水坑。芽叉起腰,准备大声她不止讨厌这里的一个人,不止是人。然后被阿西莫夫走过来拍了脑袋。

    “明早上你值班。芽妹妹。我们每个人都要值班。免得这艘‘船’飘向奇怪的地方。”阿西莫夫笑吟吟,口齿清晰地。他又拍了拍嗅宁的头,让男孩像蜗牛从壳里钻出来。“嗅宁刚为我们装好吹鲸鱼的气流管。可以控制方向了。我们要把这里开向‘团’。”

    “去那里干嘛?”芽摸了摸头顶,不解地问。不过这么一折腾。她心里的紧张倒是消退了不少。

    “我们要去稳定者的皇宫,找那里的皇帝来平息洪水。预计要开七七夜。光我和他看着肯定不够。这里没有吃的。我都快饿死了。所以得你们来帮我看着。不定我到时候已经晕过去了,你们得把我叫醒。抬过去什么的。帮我传话。

    嗯。班已经排好了——多亏了这位r补先生。他好像对表格和日期之类的事情挺在歇—”阿西莫夫着,似乎也想拍那满身肿瘤的多手怪物的头——没看到它怎么动弹,男孩的手就错了过去。

    阿西莫夫吐了吐舌头。芽看着他的脸。笑容之下好像是有点脸色发青,下巴也尖了。

    她又怀疑地看向那名叫r补的怪物,对方露出一种她不太能理解的笑容。他和他们真是一起的吗?他正在帮他们的忙吗?

    “哦。他没问题的。”阿西莫夫见状笑嘻嘻地。“我之前也以为他们都是装模做样的坏蛋呢。现在看来我们还是能做好伙伴的嘛。去‘团’的建议也是这位先生提的。”

    r补保持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笑容幅度,点零头。“这原本来源于我一位长官的罪恶性念头。但在这紧急情况之下,我们不妨一试……”他好像多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樱“也许我也有点被他传染了。”

    他微微转动脖子的角度,朝向阿西莫夫。“不管怎样。这位不法闯入者。我必须得为整个‘晶’对你的怠慢行为进行道歉。同时征求不要的谅解。在你来的时候,所有的规定和条例都还不能——”

    “我知道了。”阿西莫夫。“咱以后不用这么话了。r补大哥。”

    “我必须得这么话。这是消息员的终身责任。各位。”

    “校”阿西莫夫摇摇手。并不在意。

    芽对他们的对话完全想不太通。

    “罪恶……算了。”她。“我们干嘛要去那儿?我有个别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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