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家可归的小姑子（21）
来人正是婉妗这世的母亲——李凤仙。
不过，此时的李凤仙模样大变，她的眼窝和双颊都向内凹陷，眼镜底下还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她最近没有好好休息。
婉妗不知道她是发了什么疯，自从两个月前的那一通电话后，她们母女不欢而散，关系下降到了冰点。
为了不让李凤仙一直杵在店门口影响店里的生意，婉妗将店里的一应事物暂时托付给商晋，随后便拉着李凤仙走进了同一条街的咖啡店内。
待两人坐好后，婉妗点了一杯冰橙汁儿和一杯热牛奶。
“怎么突然就来了？为什么不打声招呼？”
李凤仙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抱着装着热牛奶的玻璃杯，仿佛那是她能够汲取到的唯一温暖。
“嘀——嗒，嘀——嗒。”
咖啡店墙上挂着的时钟不停地发出秒针转动的声音。
李凤仙静默了足足有3分钟，希望闺女能主动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婉妗却只是自顾自地喝着冰橙汁，花瓣样式的小勺子轻轻地搅动着玻璃杯里面的冰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李凤仙忍不住了，她率先开口问道：
“婉妗，你怎么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那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婉妗跟着重复了一句。
李凤仙听着闺女这不冷不热的问候，既想哭又想笑，突然感觉到自个儿前些日子对闺女说的话是不是有些过了。
李凤仙颓丧着一张脸，烦躁地说道：
“你嫂子娘家知道我们家卖了老房子买又贷款买新房子的事情了。”
“所以呢？”婉妗顺口问了一句。
“刚买的新房附近要搬来一所重点小学，地价、房价蹭蹭晚上涨。
二百六十万买的房子，要是往外头一卖，都得超300万，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你嫂子的娘家竟然趁着这个档口上门借钱，借的还是七八十万，
我不同意，可他们根本不当人，那家父子竟然撺掇着你嫂子打胎离婚，好分那近百万的钱。
听说她那娘家弟弟在网上欠了钱，有好几十万呢！”
说到这儿，李凤仙眉头紧锁，拿着牛奶的手攥得更紧了。
“所以呢？你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又有什么目的？”
婉妗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心想：
“还差十几分钟就要到午休时间，中午该吃些什么好呢？”
婉妗在心底略微思索一番：“兰州拉面牛肉只有几片，太划不来；炒饭、炒面又太干；汉堡、可乐这些偶尔吃吃也就罢了，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婉妗思来想去，还是自己在家做的更卫生、更健康：
“以后还是把中午饭做好带到店里来吧，反正店里有微波炉，稍微热一下就能吃。”
“婉妗，婉妗？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李凤仙张开五指在婉妗的面前使劲地晃了晃，异常烦躁。
婉妗从善如流地喝了一口冰橙汁，望向对面的人，语气平淡近乎陌生人：
“你想要我做什么？”
李凤仙将手中的杯子啪地一下放回桌上，别别扭扭地说道：
“你跟我闹别扭闹了也有几个月了，过了这么久，心里的气总该消了吧？”
“哦？不管我心中是否有气，你依旧没有告诉我你今天来的目的，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不奉陪了。”
婉妗察觉到李凤仙在试探自己，半开玩笑地将手中的杯子放到了桌上，起身就要离开。
这回轮到李凤仙急了，她急急忙忙拉住婉妗的手：
“先别走，我是你妈，你就不能坐下来好好听我说两句吗？”
李凤仙满脸苦涩，末了眼底竟然出现一抹憎恨的光芒：
“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听我的话，都要和我作对，我辛辛苦苦把你们从小养到大，到头来半点儿好处也没有。”
李凤仙一边哭，一边抹眼泪：
“我这次来找你是让你回家的，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作为家里的一份子，不回来怎么能行？！”
说着说着，李凤仙红着眼眶死死地盯着桌面：
“你大嫂娘家爸爸和弟弟整天跑咱家里向你大嫂要钱，那吴琪琪虽说现在不同意，可为了她弟弟，说不准会让你大哥把刚到手的房子卖了。”
婉妗：“房产本上有你的名字，你不想卖，这房子怎么可能卖得出去？”
李凤仙嘟嘟囔囔：
“我这不是怕你嫂子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我吗？
听说她的弟弟在网上欠了老多钱，要是还不上，可能会被剁手剁脚，严重点儿说不准连命也没了。”
婉妗：
“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犹豫不决，你难道不知道赌博是犯法的吗？你难道想被所谓的亲家小舅给拖累死吗？“
李凤仙摇了摇头：“我也不想的，可孩子总是无辜的，要是你嫂子娘家弟弟出了什么事，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可能保不住。
我想着那亲家小舅子要是有了份正当工作，性子也会改正，慢慢地把钱还了，以后也不至于变成拖累。
你这儿不是说缺个人吗？能不能内部介绍一下？”
李凤仙叹了一口气：“替你哥付完首付后，我这儿虽然还有一点钱，可这些钱都是养小孩儿的备用金，轻易动不得。
家里现在捉襟见肘，家务活又多，我最近干家务总是力不从心，看东西有时候会出现重影，你工资高……
而且你也大了，是时候好好学学怎么干家务，以后嫁出去了也不至于被婆家说嘴。”
所以，所以我想着你那宿舍就别住了，回家住吧。”
婉妗回头看了她一眼，面色纠结，脸上出现一副难以摹状的表情，似是憎恶，像是穿着新鞋在路上散步却踩到狗屎一样难受。
“孩子，孩子，通通为了孩子、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这些话听得婉妗觉得厌烦极了，她迫切地离开咖啡厅，半点儿也没顾忌到身后一直压低嗓子喊她名字的李凤仙。
回店铺的五分钟行程内，婉妗压下心中的怒火，没一会儿就平复了情绪。
在此期间，她把陈俊峰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并且发了一条短信，让他有空带着妈去医院看一看，最好做个脑部CT。
发完这条短信，婉妗便关掉手机，匆匆忙忙向店铺的方向走去。
一进店门，商晋招呼着婉妗快来吃饭。
他特地准备了一张可以折叠的木质小桌板，上头摆放着三个菜，菜色透亮香气扑鼻，婉妗一闻就知道这外卖是酒店大厨的手艺。
“这外卖。”婉妗刚想开口，商晋迫不及待地插嘴：
“这外卖闻起来香吧？婉妗快来吃，凉了味道可就变了。”
商晋盛情邀请，婉妗不好当面拒绝：
“他买都买了，我不吃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婉妗准备吃完这顿饭就私下里给他二百块钱当做饭钱。
商晋体贴地拿纸巾擦拭筷子，擦干净后递到了婉妗的手中。
婉妗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心中狐疑：
“这小子对我这么殷勤，该不会是觊觎我——我的店长之位吧？”
“没想到这商晋瞧着剑眉星目、干净剔透的，竟然有这等心思？！”
或许是上午受了李凤仙的气，亦或是察觉到下属“太想进步了”的热情，婉妗中午的胃口并不怎么好。
她只草草吃了一小团米饭，几筷子鱼香肉丝后便表示自己已经饱了。
商晋不相信：“你这吃的也太少了，下午会饿肚子的，要不再多吃点？”
婉妗摇了摇头：
“不了，我已经吃饱了，你接着吃吧。”
说完婉妗颇有些肉痛地从口袋里拿着两张红艳艳的钞票放到了桌子上。
“这顿外卖一定很贵吧？以后别买这么贵的外卖了，别仗着工资高，乱花钱，人还是得有一定的存款才有底气。”
商晋想到自己工行卡上超过九位数的余额，对着婉妗微微一笑：
“谢谢，我明白了。”
吃完饭的婉妗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她向门口看了一眼，没见到李凤仙的身影后，心头莫名松了一口气。
话说出租房内，怀着六个月身孕的吴琪琪坐在床头看着手机银行上寥寥几万的余额频频叹气。
丈夫陈俊峰因为家里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气得早早地上班，连手机都忘了带。
吴琪琪并未察觉到夫妻之间的情感危机，一门心思地想法子给她的弟弟还债。
“这钱根本不够还弟弟的赌债，该怎么办呀？”
吴琪琪急得头冒冷汗，想了许多办法，唯有婆婆手里还有钱，能替娘家还债。
吴琪琪咬了咬嘴唇：“算了，就当是为了爸妈和弟弟，我就是在婆婆面前装孙子都行。”
“嘟嘟——”丈夫的手机忘了带，因此，婉妗发来的短信正巧被吴琪琪看到了。
“看病？家里的事情都这么多了，哪里还有时间和钱去看病？再说我看婆婆成天扯着嗓子吼来吼去，中气十足的模样，根本没有得病的样子。”
“这小姑子真会给我找事！”
吴琪琪恨恨地将手机里的这条记录删除。
“咚咚咚，咚咚咚。”
出租房的大门被敲响，陈俊峰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跑回家拿回遗落在家的手机。
吴琪琪看着丈夫匆忙走动的背影，喊了一句：
“俊峰，我弟弟他……”
陈俊峰：“别跟我提你弟弟，还有你娘家的任何事。
你给出去的二十万现在已经打了水漂，我已经很累了，你能不能别拿你娘家的事情烦我？！”
“那不是我爸妈投资的p2p暴雷了吗？投资有风险，他们也不想的。”
吴琪琪仍然在为她的娘家爸妈辩解。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吱——呀——”
未关拢的房门被李凤仙推开，她鬓角多出几根白发，她的眼中震惊不已：
“什么二十万？！”
不过，此时的李凤仙模样大变，她的眼窝和双颊都向内凹陷，眼镜底下还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她最近没有好好休息。
婉妗不知道她是发了什么疯，自从两个月前的那一通电话后，她们母女不欢而散，关系下降到了冰点。
为了不让李凤仙一直杵在店门口影响店里的生意，婉妗将店里的一应事物暂时托付给商晋，随后便拉着李凤仙走进了同一条街的咖啡店内。
待两人坐好后，婉妗点了一杯冰橙汁儿和一杯热牛奶。
“怎么突然就来了？为什么不打声招呼？”
李凤仙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抱着装着热牛奶的玻璃杯，仿佛那是她能够汲取到的唯一温暖。
“嘀——嗒，嘀——嗒。”
咖啡店墙上挂着的时钟不停地发出秒针转动的声音。
李凤仙静默了足足有3分钟，希望闺女能主动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婉妗却只是自顾自地喝着冰橙汁，花瓣样式的小勺子轻轻地搅动着玻璃杯里面的冰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李凤仙忍不住了，她率先开口问道：
“婉妗，你怎么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那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婉妗跟着重复了一句。
李凤仙听着闺女这不冷不热的问候，既想哭又想笑，突然感觉到自个儿前些日子对闺女说的话是不是有些过了。
李凤仙颓丧着一张脸，烦躁地说道：
“你嫂子娘家知道我们家卖了老房子买又贷款买新房子的事情了。”
“所以呢？”婉妗顺口问了一句。
“刚买的新房附近要搬来一所重点小学，地价、房价蹭蹭晚上涨。
二百六十万买的房子，要是往外头一卖，都得超300万，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你嫂子的娘家竟然趁着这个档口上门借钱，借的还是七八十万，
我不同意，可他们根本不当人，那家父子竟然撺掇着你嫂子打胎离婚，好分那近百万的钱。
听说她那娘家弟弟在网上欠了钱，有好几十万呢！”
说到这儿，李凤仙眉头紧锁，拿着牛奶的手攥得更紧了。
“所以呢？你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又有什么目的？”
婉妗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心想：
“还差十几分钟就要到午休时间，中午该吃些什么好呢？”
婉妗在心底略微思索一番：“兰州拉面牛肉只有几片，太划不来；炒饭、炒面又太干；汉堡、可乐这些偶尔吃吃也就罢了，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婉妗思来想去，还是自己在家做的更卫生、更健康：
“以后还是把中午饭做好带到店里来吧，反正店里有微波炉，稍微热一下就能吃。”
“婉妗，婉妗？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李凤仙张开五指在婉妗的面前使劲地晃了晃，异常烦躁。
婉妗从善如流地喝了一口冰橙汁，望向对面的人，语气平淡近乎陌生人：
“你想要我做什么？”
李凤仙将手中的杯子啪地一下放回桌上，别别扭扭地说道：
“你跟我闹别扭闹了也有几个月了，过了这么久，心里的气总该消了吧？”
“哦？不管我心中是否有气，你依旧没有告诉我你今天来的目的，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不奉陪了。”
婉妗察觉到李凤仙在试探自己，半开玩笑地将手中的杯子放到了桌上，起身就要离开。
这回轮到李凤仙急了，她急急忙忙拉住婉妗的手：
“先别走，我是你妈，你就不能坐下来好好听我说两句吗？”
李凤仙满脸苦涩，末了眼底竟然出现一抹憎恨的光芒：
“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听我的话，都要和我作对，我辛辛苦苦把你们从小养到大，到头来半点儿好处也没有。”
李凤仙一边哭，一边抹眼泪：
“我这次来找你是让你回家的，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作为家里的一份子，不回来怎么能行？！”
说着说着，李凤仙红着眼眶死死地盯着桌面：
“你大嫂娘家爸爸和弟弟整天跑咱家里向你大嫂要钱，那吴琪琪虽说现在不同意，可为了她弟弟，说不准会让你大哥把刚到手的房子卖了。”
婉妗：“房产本上有你的名字，你不想卖，这房子怎么可能卖得出去？”
李凤仙嘟嘟囔囔：
“我这不是怕你嫂子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我吗？
听说她的弟弟在网上欠了老多钱，要是还不上，可能会被剁手剁脚，严重点儿说不准连命也没了。”
婉妗：
“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犹豫不决，你难道不知道赌博是犯法的吗？你难道想被所谓的亲家小舅给拖累死吗？“
李凤仙摇了摇头：“我也不想的，可孩子总是无辜的，要是你嫂子娘家弟弟出了什么事，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可能保不住。
我想着那亲家小舅子要是有了份正当工作，性子也会改正，慢慢地把钱还了，以后也不至于变成拖累。
你这儿不是说缺个人吗？能不能内部介绍一下？”
李凤仙叹了一口气：“替你哥付完首付后，我这儿虽然还有一点钱，可这些钱都是养小孩儿的备用金，轻易动不得。
家里现在捉襟见肘，家务活又多，我最近干家务总是力不从心，看东西有时候会出现重影，你工资高……
而且你也大了，是时候好好学学怎么干家务，以后嫁出去了也不至于被婆家说嘴。”
所以，所以我想着你那宿舍就别住了，回家住吧。”
婉妗回头看了她一眼，面色纠结，脸上出现一副难以摹状的表情，似是憎恶，像是穿着新鞋在路上散步却踩到狗屎一样难受。
“孩子，孩子，通通为了孩子、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这些话听得婉妗觉得厌烦极了，她迫切地离开咖啡厅，半点儿也没顾忌到身后一直压低嗓子喊她名字的李凤仙。
回店铺的五分钟行程内，婉妗压下心中的怒火，没一会儿就平复了情绪。
在此期间，她把陈俊峰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并且发了一条短信，让他有空带着妈去医院看一看，最好做个脑部CT。
发完这条短信，婉妗便关掉手机，匆匆忙忙向店铺的方向走去。
一进店门，商晋招呼着婉妗快来吃饭。
他特地准备了一张可以折叠的木质小桌板，上头摆放着三个菜，菜色透亮香气扑鼻，婉妗一闻就知道这外卖是酒店大厨的手艺。
“这外卖。”婉妗刚想开口，商晋迫不及待地插嘴：
“这外卖闻起来香吧？婉妗快来吃，凉了味道可就变了。”
商晋盛情邀请，婉妗不好当面拒绝：
“他买都买了，我不吃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婉妗准备吃完这顿饭就私下里给他二百块钱当做饭钱。
商晋体贴地拿纸巾擦拭筷子，擦干净后递到了婉妗的手中。
婉妗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心中狐疑：
“这小子对我这么殷勤，该不会是觊觎我——我的店长之位吧？”
“没想到这商晋瞧着剑眉星目、干净剔透的，竟然有这等心思？！”
或许是上午受了李凤仙的气，亦或是察觉到下属“太想进步了”的热情，婉妗中午的胃口并不怎么好。
她只草草吃了一小团米饭，几筷子鱼香肉丝后便表示自己已经饱了。
商晋不相信：“你这吃的也太少了，下午会饿肚子的，要不再多吃点？”
婉妗摇了摇头：
“不了，我已经吃饱了，你接着吃吧。”
说完婉妗颇有些肉痛地从口袋里拿着两张红艳艳的钞票放到了桌子上。
“这顿外卖一定很贵吧？以后别买这么贵的外卖了，别仗着工资高，乱花钱，人还是得有一定的存款才有底气。”
商晋想到自己工行卡上超过九位数的余额，对着婉妗微微一笑：
“谢谢，我明白了。”
吃完饭的婉妗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她向门口看了一眼，没见到李凤仙的身影后，心头莫名松了一口气。
话说出租房内，怀着六个月身孕的吴琪琪坐在床头看着手机银行上寥寥几万的余额频频叹气。
丈夫陈俊峰因为家里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气得早早地上班，连手机都忘了带。
吴琪琪并未察觉到夫妻之间的情感危机，一门心思地想法子给她的弟弟还债。
“这钱根本不够还弟弟的赌债，该怎么办呀？”
吴琪琪急得头冒冷汗，想了许多办法，唯有婆婆手里还有钱，能替娘家还债。
吴琪琪咬了咬嘴唇：“算了，就当是为了爸妈和弟弟，我就是在婆婆面前装孙子都行。”
“嘟嘟——”丈夫的手机忘了带，因此，婉妗发来的短信正巧被吴琪琪看到了。
“看病？家里的事情都这么多了，哪里还有时间和钱去看病？再说我看婆婆成天扯着嗓子吼来吼去，中气十足的模样，根本没有得病的样子。”
“这小姑子真会给我找事！”
吴琪琪恨恨地将手机里的这条记录删除。
“咚咚咚，咚咚咚。”
出租房的大门被敲响，陈俊峰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跑回家拿回遗落在家的手机。
吴琪琪看着丈夫匆忙走动的背影，喊了一句：
“俊峰，我弟弟他……”
陈俊峰：“别跟我提你弟弟，还有你娘家的任何事。
你给出去的二十万现在已经打了水漂，我已经很累了，你能不能别拿你娘家的事情烦我？！”
“那不是我爸妈投资的p2p暴雷了吗？投资有风险，他们也不想的。”
吴琪琪仍然在为她的娘家爸妈辩解。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吱——呀——”
未关拢的房门被李凤仙推开，她鬓角多出几根白发，她的眼中震惊不已：
“什么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