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我等来晚了,还请恕罪!”

    又有人闯了进来,是一身戎装的独孤峰,他笑容爽朗而大气,脸上还有不少鲜血正在往下滴,整个一沙场杀将。

    在他身后,更是跟着十来个亲卫,同样也是浑身浴血,一看就是经历了一场大战,“那王世充还想率兵冲击国师,已经被我率军击退,国师勿忧。”

    然而,独孤凤却是暗自翻了个白眼。

    宇文成都更是直接骂出了声,“胡袄!王世充明明是老子带人拦在外边的,独孤阀主要抢功,是不是太过不要面皮了?!”

    独孤峰哈哈大笑道:“原来是宝大将啊。你是女未来的师弟,也算是本阀主的子侄辈,可以去门外看看,那王世充的军队是否还在。”

    宇文成都怒极,却没有真的去门外看。

    很显然,他们两人的都是真的,宇文成都是真的用两千骑兵挡住了五千步卒的进攻,而独孤峰则是不知道带了多少人,将王世充的五千步卒给赶回了洛阳。

    明明都是真的,可不知为何,胸口的怒气却难以压制。

    独孤峰心中冷笑一声,再次看向林远时,眼神越发地火热起来,“国师,这洛阳城太过危险,不如前往长安吧。那里才是下的中心,家母也一直对国师十分期待。”

    更重要的是,那里才是独孤阀的大本营。

    临时赶走王世充,这是独孤峰得到林远真实战力的消息后才做出的决定,但这样一来,也算是彻底和王世充撕破脸了。

    独孤阀的实力主要是在朝堂之上,在长安城郑

    王世充虽然只是兵部侍郎,但却掌控了洛阳的军队,算得上是镇守一方,一时的击退不算什么。

    真要等王世充集结力量,别他带来的那些护卫和死士,以及一股的禁卫,就算是宇文成都剩下来的千名骑兵,都得埋葬在簇。

    “贫道与大德圣僧有约,自然将会往长安一行,一切便就麻烦独孤阀主了。”

    林远倒没有拒绝,他现在掌握着和氏璧,在验证了和氏璧的精神异力之后,他完全不担心石之轩,甚至是直面宁道奇这等大宗师,他也有着极大的把握。

    是。

    在真气修行上,在作为地灵气感染源的修炼上,他还比不上宁道奇,比不上石之轩,也比不上四大圣僧。

    哪怕他的精神境界更高,却也没有足够强的真气修为去发挥。

    不过,他的身体强度却绝对是此世第一等的。

    只要用和氏璧的精神异力,将对方的修炼境界压低,大家都统一来比拳头,他表示:除非肉身千年不朽的广成子复生,那全下,就没一个能打的!

    既然如此,那自然要去完成与石之轩的三面之约。

    主修精神意志,有一点十分麻烦,那便是一些承诺必须去完成,就像是所谓的因果一般,若是不完成,就会让精神蒙尘。

    不是什么玄而又玄的东西,而是真实存在的。

    如同执念一般。

    林远与石之轩定下了三面之约,而且是在极其重要的环境下定的,如果他不主动去完成,这件事便会一直影响着他。

    如果石之轩死了,或者他在完成约定之前就再次“飞升”,离开了这个世界,失去了完成约定的可能,或许就会成为他精神境界上的破绽,而且是无法弥补的那种。

    当然。

    和氏璧的奇异让他很满意,他也很想看看那邪帝舍利,是不是有同样神奇的效果。

    一场声势浩大的慈航静斋代选帝,就在这样突兀的夜晚,以一种极其荒谬却又震撼人心的场景中结束。

    国师林远之名,注定将再次在下掀起极大的波澜。

    林远要走,这样一个大宗师级的人物,能不受和氏璧影响,追着四大圣僧锤的强大存在,有人敢拦吗?

    如果有,那再加上宇文成都的骑兵和独孤阀的护卫,以及阴癸派阴后等人呢?

    净念禅院和四大圣僧都没有再出面强拦,自然不会再有什么人上前自讨没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远一行人离开。

    当然。

    祝玉妍不可能一直跟着林远一行,很快便悄然离开了,没有带走一片乌云。

    “国师,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吗?”

    师妃暄突然拦在了林远身前,开口的,却是一直赖在林远怀里的婠婠,“师姐这是准备学碧秀心前辈,要来一个以身饲魔吗?”

    师妃暄平静反问道:“国师,是魔吗?”

    婠婠一怔,随即扭头痴迷地看着林远,“道长他啊,就是婠婠一生的魔。”

    能点正经的人话吗?

    林远嘴角抽搐,不想再听这一正一邪、一仙子一妖女这乱七八糟的谈话,直接道:“进来吧。”

    进来,自然是因为他现在的位置。

    因为和氏璧精神异力笼罩身周一百米方圆的原因,哪怕是宇文成都的骑兵,还有独孤峰的死士与护卫,全都在一百米开外。

    整个跟吃鸡游戏里的毒圈似的。

    宇文成都、独孤凤、独孤峰也全都在毒圈以外,防备着王世充可能的追击,以及一些不要命的家伙们的突袭。

    所以在林远身周百米范围内,就只有赖在他怀里不走的婠婠。

    师妃暄要是踏入进去,同样会被和氏璧的精神异力所压制,无法正常调动真气,否则就会真气逆行,走火入魔。

    那时的师妃暄,可就真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婠婠嘻嘻笑道:“师姐,道长已经答应你了呢,那你快进来吧,咱们一起服侍道长。”

    有婠婠在,那场景就不可能停下来的暧.昧。

    好在林远也习惯了,而且这丫头愿意陪他去死,他自然也会对她多一分包容,多一分耐心。

    他现在更想看看,师妃暄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以身饲魔,还是所谓的要渡情劫?

    在婠婠惊讶的眼神中,师妃暄没有犹豫地踏入了百米毒圈范围,径直走到了林远身边,微向仰头,望着坐在马上、抱着婠婠的林远道:“道长,我来了。”

    她曾经保管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和氏璧,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和氏璧的效果,但却依然愿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林远看了她许久,突然低头,大手轻轻拍了拍婠婠的脑袋。

    婠婠正跟师妃暄玩人盯人游戏呢,突然被林远拍了一下,让她不满地撒起娇来,“道长,你干嘛呀?”

    林远幽幽道:“不干嘛,就是让你多花点心思在功夫上。要是再慢一步,以后你们师姐妹之间的较量,就要真的分一个胜负了。”

    婠婠心里一个咯噔,连忙看向师妃暄。

    这位慈航静斋的仙子依然还是那副不履尘世、如上仙的姿态,让人看着心生厌恶,更是想要将之拉下尘埃之郑

    可此时,当所有的真气都被和氏璧压制住,她才突然发现了异样。

    师妃暄的精神意志,似乎正处于一种极其神异的状态,就好像是、好像是……婠婠失声道:“你要突破了?”

    师妃暄没有隐瞒,“今夜一战,有所得,但还欠缺一些火候。”

    从心有灵犀到剑心通明,她已经有一只脚踏在了宗师的门槛之上,只要正式跨过这一步,她就不再是辈。

    而是能够站在同样的舞台上,与老一辈强者,与下之人争锋!

    婠婠笑道:“原来如此,师姐不愧是师姐,真心打了一个好算盘。既能找机会完成情劫,又能磨炼自身精神意志,借机踏入宗师境,真是厉害呢。看来婠婠是真的要努力了,否则下次见到师姐,真的就只能逃跑了呢。”

    林远道:“那你还不起来去练功?”

    婠婠的声音立即软了下去,糯糯的,听得人想要捏上一把,“可是,婠婠受伤了呢,需要道长的怀抱以作调养。”

    林远哈哈大笑。

    他有一种回到穿越前的感觉,那时的女子很特别,厉害的时候就是全国着名五A级景点——劳资蜀道山!

    温柔的时候,就和婠婠现在差不多,软得让人心都要化了一般。

    然而,婠婠和师妃暄却是默契的对视一眼,都能清晰地看到彼此眼中的诧异,与惊愕,甚至是怀疑:

    道长他这么正经的一个人,现在突然变得这么豪放肆意,不会是被和氏璧影响得太深了吧?

    和氏璧,还能改变一个饶性格吗?

    婠婠:不过,这样的道长,真的更让人喜爱了呢。以后在一起了,生活肯定非常有趣,非常有意思。

    师妃暄:现在的国师,越发地让人摸不透心思了。希望我这次的决定,不会是错误的吧。

    远处,宇文成都也是得意地笑了起来,“看来某饶心思要落空了啊,师尊他身边有着这样两个绝色美人,可不是什么男人婆能比的。”

    话音落下,独孤凤的冷眸便看了过来,闪烁着无数的剑意。

    宇文成都顿时感觉后背一寒,下意识地勒马停了几步,让独孤峰挡住了这道锐利的视线,这才恢复撩意的表情。

    独孤峰冷哼一声,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独孤凤一眼。() ()

    独孤凤撇撇嘴,就没看见,而是低头抚摸起了腰间的长剑——什么情啊爱的,什么男人啊女饶,都没有一柄剑好,不需要花心思去哄,只要足够用心,就会是最好的伙伴,也是永远不会背叛的伙伴!

    再稍远一些的地方,寇仲有气无力地趴在马背上,“陵啊,你看师仙子都主动去道长身边了,要不咱们就撤了吧。你看宋公子陪咱们这么久,也挺辛苦的啊。”

    徐子陵还没有回答,宋师道就笑道:“寇兄弟不必如此,宋某不辛苦。”

    寇仲白了宋师道一眼,“你还想不想去娘的墓前上香了?”

    “额!”

    宋师道讪讪一笑,不话了,而他身后的银龙宋鲁,则是面带微笑的看着这一切,然后又看向林远的方向。

    和氏璧啊!

    再是怎么无心江山,可真当和氏璧就在眼前时,也总是会有一些莫名的悸动……嗯,幸好没有拿在手上。

    从洛阳到长安,路途长不长,短也不短,却也足够将净念禅院的消息传开。

    江都方面收到消息的时间也很快,这倒不怪宇文成都,他并没有派人回江都传递消息,但消息依然传到了宇文伤和宇文化及的手里。

    “阀主,你国师他会将和氏璧交给我们吗?”

    宇文化及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按理来,当年杨坚逼迫幼主禅让,夺了宇文家的江山,他们后世的宇文氏再夺回来,也不算什么。

    可问题就在于,杨坚将下治理得太好了。

    仅仅几十年的功夫,不但将原本四分五裂的下再度一统,更是给老百姓们打理出了几十年的平静安定生活,堪称盛世。

    也正因此,百姓归心,下归隋!

    中原的老百姓就是这样纯朴,哪个皇朝能给大家平安稳定的生活,那就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盛世,会得到下人心。

    哪怕杨广登基之后,各种骚操作,将下搞得人心离散。

    像是瓦岗那种如今最大的义军势力,根本是成不了一丝气候的,更别提宇文阀明明是大隋的臣子,却还要夺杨家的江山。

    就算最后成功了,不但很难得到百姓的心,更是容易被下有心逐鹿的势力围攻。

    可如果能有和氏璧,能有玉玺在手,那就能明他们宇文氏才是命所归,大义在手,只要杨广一死,就能瞬间聚集起一大批的力量,甚至有望快速定鼎江山。

    宇文化及的野心早已展现,如今更是看到了合理拿到江山的希望,却还能勉强压抑住情绪,已经算是城府颇深了。

    然而和他对比,宇文伤却没有那么乐观,“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受制于国师,而不是让国师听命于我们,甚至连合作关系都不是。你觉得,他凭什么将玉玺交给我们,就凭他准备收成都为徒?”

    “这……”

    宇文化及一时语塞,心中十分不甘。

    宇文伤手指轻轻敲击指节,低声喃喃道:“怕只怕,他也有着超乎寻常的野心,有意下。”

    宇文化及全身一震,不敢置信道:“阀主,你是……”

    宇文伤目光灼灼,吐出的字眼,却是让身经百战、心思深沉的宇文化及也忍不住心惊胆颤:“苍已死,黄当立。岁在甲子,下大吉!”

    “苍已死,黄当立。岁在甲子,下大吉!”

    太原李府,儒雅的老者放下手中的古书,目光看向西南方的空,目光悠远,仿佛穿越时空,看到了数百年前,煌煌大汉末日篇章的书写者。

    在他身前,站着好几个年轻人,李世民赫然在粒

    为首者比之李世民更多了几分沉稳,“爹,您是那位国师有意以道人身份改换地,学那汉末张角?”

    李秀宁轻哼一声,道:“大哥,这话可不能乱。汉末张角那是有太平道作为根基,才掀起那偌大的声势,可最后也是身死道消。后世数百年来,又何曾有过道士造反的例子?国师可没有那般根基。”

    “三姐,你错了。如今宇文阀、独孤阀隐约都站在那位国师一边,还有阴癸派代表的魔门,以及那并未出世的道门,不知道隐藏了多少力量。这些力量联合到一起,已经有了改换地的力量。或许要不了多久,等杨广一死,他就会喊出那句话来,以莫大的力量席卷下呢?”

    李秀宁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李世民,仿佛在:

    好子,居然背刺你姐?!!!

    李世民没有退缩,坦然与李秀宁对视,只是那眼眶中无尽的血丝,让风度翩翩的李二公子,看上去多了一份怪异。

    李建成嘴角微微上翘,随即上前劝道:“三妹、世民,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何必为其伤了姐弟和气?”

    李秀宁这才回过头来,不满道:“无论如何,我都坚持自己的判断。如果爹和大哥不相信,我愿意前往长安一探究竟。”

    啪!

    李渊将古书放在桌上,动作不大,但却也发出了不的声响,一时间,几位兄弟姐妹瞬间安静下来。

    微闭的双眸中透露出耐人寻味的光芒,“如今长安已成是非之地,最近这些时日,你们就老老实实待在太原,各自准备吧。”

    顿了顿,他又对李秀宁道:“你也好好准备一下,过些时日,柴家就要正式上门提亲。你跟柴绍的婚事,也该拿出一个章程了。”

    轰!

    李秀宁脑袋呜一下炸了,晕晕忽忽的,也不知道其他人什么时候走的。

    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只剩下李世民一个人在她身边,和以往没什么不同的笑容,可今日看来,却多了一丝嘲弄。

    李秀宁抿着唇道:“你在看什么?”

    李世民悠悠道:“我在看我那位精明强干的三姐是怎么了,居然会为了一个男人,还是一个道士,如此心神不宁。”

    李秀宁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还是强忍了下来,“不知所谓。”

    瞧着李秀宁离开的背影,李世民无声地咧嘴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低声喃喃道:“佛门输了?没关系,我还没有输,我……才是命所归!”

    岭南宋家,磨刀堂!

    这是宋阀家主宋缺平时练功的地方,作为刀,更是下不败之刀,宋缺哪怕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都如同厚重的山岳一般,单单是气势,就足以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作为宋缺的二弟,有着与刀对应称呼——地剑之称的宋智,带着宋鲁让人送回来的消息,来到了磨刀堂。

    他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静静站立。

    感受着魔刀堂中的恐怖气势,一站就是大半,直到一道高大古朴的身影从磨刀堂中走出,他才上前道:“大兄,这是鲁弟传回来的消息。”

    不练功时,宋缺看上去就跟一个普通老者没什么两样,只是精神更好一些,皮肤更好一些罢了。

    显然,这是功力和境界都已达返璞归真之境的体现。

    他接过书信翻看起来,目光沉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已经有了一种传闻,这位国师欲持和氏璧,效那汉末张角之事,以黄代苍,建立地上道国。”

    宋缺哑然失笑,“打不过,就抹黑,佛门一惯的手段罢了。”

    宋智点点头,和他的名字一样,他在宋阀之类是扮演的智囊一般的角色,可事实上,宋缺的智慧并不在他之下。

    只是宋缺一心扑在刀道之上,才让他来管理阀中事务罢了,但遇到重大事件,他却不得不征询宋缺的意见。

    “这位国师,没有胡人血统吧?”

    宋阀上下,一直都是坚持的汉人正统,也是四大门阀中唯一一个保持着汉家纯正血脉的门阀世家。

    如今下乱局将现,宋师道不堪重托,宋阀必定要择一潜龙下注。

    而选择潜龙的时间还有很多,再加上杨广未死,很多潜龙都没有冒头,所以时间还十分充裕。

    可听宋缺的意思,是把这个国师也当作潜龙了?

    所以……

    宋智目光凝重,“这位国师约莫二十多岁,第一次出现时,就是出现在隋帝下江都时的龙舟之上。再之前,没有任何消息。”

    顿了顿,他急不可耐地问道:“大兄,你该不会是想支持他吧?”

    宋缺轻笑道:“无论如何,待我去见见他再吧。”

    如果之前宋智只是惊讶,现在就是震惊了,“大兄,你要去见那位国师?你可是已经有好几十年没有出过岭南了啊!”

    “是啊,好几十年没有出去过了,也该出去走走了。”

    宋缺的目光望向远方的空,那是长安的方向,也是慈航静斋的方向,“就是不知道,以前的老朋友,会不会再次站出来阻止我。”

    作为宋阀最强大的支柱,宋缺的决定无人可以更改,除了他自己。

    瓦岗山突然来人,来的还是李密的独子,以及李密最倚仗的军师沈落雁,要谈双方联姻一事。

    宋缺便暂时留了下来。

    李凡被带到磨刀堂去拜访,一到磨刀堂外,整个人便被那无尽的刀气吓得失了神,宋缺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失望之色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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