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她好,还是我好?

    两人温存了片刻后,方未寒便在谢令婉的坚持下扶着她起来了,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方未寒关切地问道。

    “不疼了。”

    谢令婉摇了摇头,温婉笑道。

    “你刚才到底给我吃的什么东西?”

    她有些好奇地问。

    刚才她浑浑噩噩之间也没有太过注意,只是见着方未寒把什么东西塞到了自己嘴里。

    那东西入口即化,还带着些许咸甜混合的味道,吃起来很是奇怪。

    早已遍历天下美食的陈郡谢氏大小姐也没有吃过这玩意。

    方未寒张了张嘴,刚要编造一个瞎话把谢令婉糊弄过去,就听得她幽幽开口:

    “不许说谎,我能看出来的。”

    她清雅素婉的绝世容颜上不施粉黛,犹自带着三分病弱,一双眼眸如同会说话一般,静静地盯着方未寒。

    方未寒:“……”

    又来了,婉婉的眼神。

    从小到大他没少被这么看过。

    他被这幽怨委屈的眼神看得没办法,只得如实说道:

    “黄金叶。”

    谢令婉闻言蹙起秀眉,手指又不自觉地抚弄着旁边的月季花朵。

    “黄金叶?是南境十万大山里边那种黄金树的叶子?”

    “对。”

    方未寒点了点头。

    果然婉婉是知道这东西的。

    博学婉。

    “你哪来的这东西?”

    谢令婉有些狐疑地看着他。

    “我记得南境之土不是早在庄皇帝时期就和大周断了联络吗?大周最南方只能掌握到交州一带,莫非这是从番禺的走私黑市上搞过来的?”

    “番禺……”

    她揪下一片月季花瓣,若有所思的样子。

    方未寒一看她这个样子,连忙暗道不妙。

    完犊子了,她不会这都能联想到什么东西吧?

    “我记得番禺似乎是陶琰打下来的?他似乎还当过一段时间的交州刺史?”

    果不其然,谢令婉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过这次带上了些许冷笑之意。

    “所以说,这片黄金叶是陶允姜给的?”

    这是方未寒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陶允姜的名字,心中有着很重的违和感。

    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就像浑身有蚂蚁在爬。

    谢令婉见他不说话,已然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你拿别的女人送给你的东西转手交给我吃?”

    谢令婉似笑非笑地看着方未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不怕陶允姜知道之后生气?”

    方未寒心想就按照陶允姜那个性子,她应当是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的。

    不过他肯定不能这么说。

    以他对于谢令婉的了解。这是在给他下套呢。

    但凡从自己嘴里说出半个陶允姜的好来,那婉婉肯定就炸毛了。

    “虽然她可能会生气,但是在我心里还是我家婉婉的安危更重要一些。”

    方未寒看着她,笑吟吟地说道。

    谢令婉和他对视着,绝美的脸颊上看不出来喜怒。

    被她清冷的目光注视着的方未寒却淡定不已。

    他知道这是谢令婉在吓唬他呢,只要自己保持原来的动作就行。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是这么混过来的。

    “哼。”

    谢令婉轻哼一声,神色稍缓,最终还是放过了他。

    “算你还有点良心……”

    她小声说道。

    方未寒松了口气。

    “婉婉啊……”

    他拉开椅子坐到了谢令婉对面,笑嘻嘻地开口,刚准备再套套近乎。

    “不准叫我婉婉!”

    少女冷声打断了他。

    方未寒:“……”

    “你刚才还喊我夫君来着,现在我连婉婉都不能叫了吗?”

    方未寒一脸懵逼地问道。

    “刚才是特殊情况,需要特殊对待。现在回到了正常状态,刚才的特殊对待自然就可以取消了。”

    谢令婉嘴角翘起,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

    “而且我可以叫你夫君,你不能叫我婉婉。”

    “为什么?”

    方未寒难以置信地问道。

    奶奶的,打拳是吧?

    “因为……我是婉婉呀。”

    少女轻轻地扣上茶杯盖,笑得有些得意。

    方未寒:“……”

    自己这个前未婚妻的性子实在是太恶劣了。

    “你先给我老实交代,陶允姜是什么情况?”

    谢令婉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冷冷地询问。

    她拿起了长明月季,纤白的手指夹着花秆旋转着,仿佛将它当成了笔杆一般。

    少女用花朵指着方未寒的鼻尖,面无表情,又恢复成了那个骄傲的谢家大小姐模样,全然不见方才晕倒后的娇羞。

    “说说呗,夫君?”

    谢令婉特意在“夫君”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用不带笑容的表情说出这种带着笑意的语气的?

    方未寒百思不得其解。

    这估计是他一辈子都学不会的技能了。

    “这个……婉婉,你也知道,你夫君现在的处境相当的不妙。我不是得寻找所有有可能活下来的机会嘛。”

    “陶公这么一个大靠山在这里,我不可能说视而不见啊,对不对?”

    “于是我就先行接触了接触。”

    方未寒解释不清他最开始接近陶允姜的动机是什么。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被你甩了另寻新欢去了吧?

    所以他只能这般解释,完全从自己个人利益出发,符合谢令婉的价值观。同时尽量模糊掉自己和陶允姜之间的感情。

    我真牛逼。

    方未寒有些得意的同时又有些怅然若失。

    是什么把一个纯情的男人逼成了这个样子。

    我只是想活下去,我有什么错?

    唉,人生啊。

    不过显然这番说辞并不能让谢令婉满意。

    “接触接触着就接触到床上去了是吧?”

    谢令婉冷笑不已。

    “嗯?我要是再晚知道一会儿,你们是不是连孩子都生出来了?”

    她越说越委屈,越说越生气,不禁捏紧了手中的花秆,仿佛这玩意是方未寒的命根子。

    长明月季:“……”

    捏,都可以捏。不要揪我的花瓣就行。

    “你这从哪儿听到的消息啊?消息来源有误吧?”

    方未寒大惊失色。

    这个莫须有的锅他可不背。

    “我只是刚亲上,哪里到了上床的程度?”

    他连忙解释道。

    这话刚一说出口,方未寒就感觉到了仿佛哪里有一丝不对。

    嗯?

    亲上?

    草!

    他额头冷汗直冒,刚想补救,但是已经晚了。

    房间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分,就像是空气中的水蒸气全部凝结成了冰晶一样。

    他感觉自己脖子上有些凉。

    “咔吧。”

    月季:“……”

    花花我啊,终于还是没躲过去。

    谢令婉手中的花秆直接被她折成了两段。

    “亲上了?”

    她低声念叨了两遍,语气莫名。

    沉默片刻之后,少女的脸上突然就换上了灿烂而明丽的笑容。

    “夫君?我们是不是还没亲过呢?”

    谢令婉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走向方未寒,将他逼到了墙角处。

    “你怎么反倒是先和那陶允姜亲上了呢?”

    她的笑容愈发灿烂。

    可在方未寒的视角里,这种笑无疑是有些恐怖。

    他绞尽脑汁地思考该如何回答她这句话。

    草,现在咋说啊?

    我实话实说,说因为你太保守了所以我去亲陶允姜去了?

    这不是嫌自己死得太慢了吗?

    方未寒还没想出来,只得先行拖延时间。

    “婉婉啊,这又不是我的初吻对不对?咱们之前不是都亲过了嘛。”

    他赔着笑脸,一本正经地胡扯道。

    方未寒也不知道之前和谢令婉亲过没亲过。

    可能是年代太过久远的原因,不知道为何他没记住这件事情。

    有点奇怪。

    自己连这种事情都能忘记吗?

    不过现在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先拖一会儿等待自己想出来标准答案再说。

    “咱们之前明明……”

    谢令婉冷笑两声,小手已经放在了他的腰间软肉之上。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嗯?”

    方未寒有些疑惑地看去,发现眼前的少女换上了一副蹙眉沉思的表情。

    “咱们之前亲过吗?”

    她有些疑惑地问方未寒。

    “我有些记不清了。”

    连谢令婉也记不清了吗?

    方未寒瞬间皱起眉头。

    这就很奇怪了。

    他和谢令婉都不是什么白痴,两人都忘记一件事情的概率极低,自己忘记了还能说是记性差。

    可谢令婉是专修精神力的五行修士啊,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忘记一件事情呢?

    还是那种对于少女名节很重要的事情。

    方未寒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要不提醒婉婉吃点脑白金啥的补补?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嘴唇便被一片柔软温热给盖上了。

    方未寒:“???”

    他都懵逼了。

    两天之内被强吻两次是什么情况啊?

    我他妈是广陵王,不是什么小受!

    他回过神来,眼神聚焦看了看眼前的少女。

    谢令婉比陶允姜稍稍矮上些许,但是由于更加纤瘦的原因,乍一眼看上去倒是和陶允姜一般高了。

    她正微微踮起脚尖,白皙粉嫩的脸颊上嫣红一片,眼眸迷离半阖,透露出勾人的魅惑之意。

    平日里清冷的谢家大小姐勾引起人来倒是丝毫不逊色于狐狸精。

    方未寒哪里能让她一直掌握主动权。

    他伸出双手,揽过少女不堪一握的纤腰,从腰后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紧紧地贴在自己胸前。

    婉婉好轻啊。

    一看就是平常不怎么吃饭的那种。

    方未寒有些心疼。

    他都不敢使出太大的力气,生怕伤到了怀里的少女。

    得想个办法让她多吃点,现在抱起来都有些硌手了。

    方未寒如此想到。

    他将上次在陶允姜那里学习到的技巧再度用到了谢令婉身上。

    “唔……”

    少女因为嘴巴被占用,只得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娇腻的哼声。() ()

    她抬起迷离的眸子,有些嗔怪地瞪了方未寒一眼,似是在责怪他为什么这么熟练。

    方未寒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只是双臂用力再度把她往上托了托。

    这样谢令婉的双脚便完全离地了,悬空状态下的少女很没有安全感,她下意识地就用腿纠缠住了方未寒的身体。

    少女微微温热的娇躯紧紧地贴着他,让方未寒的呼吸不由得有些粗重。

    该说不说,婉婉瘦是瘦,但是有些地方瘦不下来。

    这可能是基因的问题。

    毕竟陈郡谢氏这种八姓世家,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基因筛选,剩下的估计都是好基因了。

    虽然比不上某个大兔子,但是要远强于允姜。

    允姜是真的有些……嗯……

    有可能是裹了?下次找她问问。

    方未寒专注地吻着谢令婉,同时抱着他走走到了刚才两人喝茶的桌子旁边。

    他托着谢令婉的身体将她轻轻地放了上去。

    这个姿势之下,少女的修长双腿与单薄裙面紧紧贴在一起,勾勒出完美的匀称弧度。

    方未寒看得有些喉咙发干。

    鬼使神差之下,他双手前伸,放到了某些引人遐想的位置。

    “嘤。”

    谢令婉发出一声嘤咛,眼眸微微张开了几分,大脑中回归了些许清明。

    虽然少女羞怯得浑身都在打着颤,但是她还是并未阻止方未寒的动作。

    方未寒感受着万般美好,呼吸越来越重。

    他的脑海中混沌一片,完全只剩下了本能在驱动着他的动作。

    方未寒伸出手去,想要解开谢令婉的衣带。

    谢令婉仍然没有阻拦。

    直到少女的衣衫将要从肩头滑落,莹白锁骨若隐若现的时候,她才松开了方未寒,口中腻声唤道:

    “夫君……”

    方未寒听见她的声音,理智暂时压住了欲望,智商重新占据了高地。

    “还不行呢,至少在这里不行,我们……还没有成亲呢……”

    她的俏脸和方未寒的脸贴得极近,就连她的眼睫毛方未寒都能清晰地数出一二。

    少女的目光柔情似水,像是丝带一般缠绕着方未寒的视线,蕴含着万千的情意与眷恋。

    “等我除掉了这世间所有想要拆散我们的人,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她柔声说道。

    “我不想再让大家认为你是我的舔狗了……”

    “我想让他们知道,你是我最爱的夫君,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好不好?”

    谢令婉的话语盘旋在方未寒的耳畔,久久不散。

    他深吸一口气,直视着她的视线,郑重答应下来:

    “好。”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少女不禁莞尔。

    “另外,我必须是正妻哦。”

    谢令婉轻飘飘地补充了一句。

    “无论是陶允姜,还是萧槿,或者是别的什么女人,必须得管我叫姐姐。”

    “夫君听明白了吗?”

    谢令婉捧起他的脸,巧笑嫣然地说道。

    方未寒:“……”

    这个婉婉,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夫君说说,是跟我亲亲的感觉好,还是跟那陶姑娘亲亲的感觉好呢?”

    谢令婉俏脸上带着笑意,柔声问道。

    “你好!”

    方未寒斩钉截铁地回答。

    你好,或者说hello,是一种打招呼的常见说法。

    要不扣你七娃也行。

    这两个字有什么别的意思吗?

    方未寒觉得自己不知道。

    “哦,这样啊。”

    谢令婉不置可否,对方未寒的态度没有任何表示。

    “那夫君说说,我和那陶姑娘这里……谁更好呢?”

    少女抓着方未寒的手,覆盖在了某处。

    谢令婉感受着心跳的触感,脸颊红成一片。

    她咬着嘴唇,眼神中有着几分妩媚。

    “咕咚。”

    方未寒咽了口唾沫。

    我的个娘哎,婉婉实在是太可怕了。

    允姜,不是我对不起你,只是她的人心实在是比你的大好多。

    方未寒在内心默默检讨着自己的罪行。

    “你好!”

    他再度斩钉截铁地说道。

    为了防止这个婉婉又使出录音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方未寒决定给自己留点到时候能够回旋的余地。

    你好就是打招呼,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小龙人就要说你好,说什么hello。

    建议把英语踢出高考,并且取消四六级考试。

    方未寒内心想到。

    “哦。”

    谢令婉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那腿呢?”

    少女轻轻拽起裙子,露出修长莹润的腿踢了方未寒一下。

    “你好!”

    “脚脚呢?”

    她后撤了些许,褪下鞋袜,将自己的脚放到了方未寒怀里。

    “你好!”

    “腰呢?”

    谢令婉又拉着他的手缓缓下移,放到了自己的纤腰上。

    “也是你好。”

    “夫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少女笑得得意极了。

    “但是你的婉婉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对别人说不呢。”

    “所以不可以。”

    方未寒:“……”

    ……

    她一连串说了一堆身体部位,也成功地快要把方未寒整崩溃了。

    他整个人都要麻木了。

    姐姐,饶了我吧。

    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觉你知道有多绝望吗?

    这样对前列腺不好,真的。

    “那这里……”

    谢令婉娇媚笑着,又拽着他的手,缓缓探向了下方。

    草,她想干什么?

    方未寒吓得不轻,连忙抽回手。

    “不用问了,令婉。”

    他现在是彻底怕了谢令婉了,连婉婉都不敢叫了。

    “都是你好。”

    方未寒满头大汗地说。

    “这可是夫君亲口说的哦。”

    谢令婉仰起头来,笑得更加灿烂了。

    “无论是比身体的哪一部分,陶姑娘都比不过我呢。就算是比和夫君的认识时间,也是我最先认识夫君的对不对?”

    “那我来当这个姐姐,夫君觉得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笑盈盈地看向了方未寒。

    “没没没,一点都没。”

    方未寒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赶紧表示自己的忠心。

    “哼。”

    她轻哼一声,终于收敛了些许嘴角的笑意。

    少女脸颊滚烫不已,阵阵羞意后知后觉地如同潮水般涌来。

    以谢令婉原本的性子,是不可能做出今天这等大胆的动作的。

    上次在广陵王府让方未寒摸了一下,她回去都害羞了好久,更不要说今天这般了。

    但是今天情况不太一样。

    有人想跟自己抢夫君,还想做自己的姐姐。

    这是谢令婉绝对绝对不能容忍的。

    作为陈郡谢氏的大小姐,我谢令婉什么时候输给过别人?

    简直是开玩笑,无论是商场、政场还是情场,我都要做那个第一。

    区区陶允姜,我才不会放在眼里。

    夫君永远只能是自己的夫君,建议剩下的人要么滚远点,要么听我的。

    没有第三种可能性。

    我说的!

    少女在内心笃定道,又为自己立了个flag。

    “给我穿好衣服。”

    她没好气地瞪了眼方未寒,语气中有着几分慵懒。

    “你解开的,你就得负责穿回去。”

    她伸出双手,闭上了眼睛,俨然是将方未寒当成了家中的侍女在使唤。

    刚才做完那一堆动作之后,谢令婉倒也没有之前那么收敛了。

    “好好好,这就穿。”

    方未寒无奈不已。

    这婉婉真的是,现在搞得跟老夫老妻一样。

    好像他们已经结婚了多少年似的。

    方未寒拿过衣带,有些笨拙地为她穿着衣服。

    少女感受着他的动作,蹙了蹙秀眉,有些不满。

    “哎呀笨死了,不是这么穿的……”

    方未寒正手忙脚乱地系着衣带,闻言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我堂堂一个王爷,哪里干过为女子穿衣服这等事情,能把我当下人使唤的也就你能做出来了。”

    谢令婉眸子一弯,浅浅笑道:

    “这些你得学啊,等你娶了我以后,我就不让侍女服侍我了,每天早上都要你为我穿衣服。”

    方未寒连忙拒绝。

    “那可不行,我会累死的。”

    “术业有专攻,我负责耕地就好,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侍女来吧。”

    谢令婉轻笑着摸了摸他的脸颊。

    “好啦,你就答应婉婉呗。到时候让你吃点豆腐还不行嘛……我的好夫君?”

    她用一种撒娇式的语气说道。

    方未寒闻言,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婉婉太可怕了,真是跟个妖精一样。

    方方面面的,各种意义上的妖精。

    这是他到目前为止的唯一感慨。

    就在方未寒为谢令婉穿衣服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谢令婉头也不回地慵懒说道。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关上,方未寒回头看去,只见方才去王府带他过来的那名侍女匆匆走了进来。

    “大小姐……”

    她看了眼方未寒,欲言又止。

    “直接说,这是我的夫君,你们以后见到他就跟见到我一样。”

    少女平静说道。

    “是。”

    侍女恭敬答应道。

    “就在刚才,上原王氏的王仲光带着一群人,砸掉了天街上的几家店铺,还把那几家店铺的掌柜绑到柱子上鞭笞,其中有一人甚至被他活活打死。”

    谢令婉皱了皱眉头。

    真是晦气。

    “然后呢?”

    她知道如果仅仅是这等小事,侍女不会通报给她的。

    肯定还有别的事情。

    “那几家铺子……”

    侍女看了眼方未寒,让他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是广陵王府的铺子。”

    方未寒眼神一凝,冷厉的杀意几乎瞬间倾泻而出,腰间的流明剑轻轻颤动着,剑气几乎肉眼可见。

    谢令婉沉默了一下。

    她握住了方未寒的手,示意他冷静下来。

    “你先出去吧。”

    谢令婉对着侍女说道。

    “是。”

    侍女恭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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