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2
火钳近在咫尺，灼热的气息扑在脸上。
慌乱间，慕寻澄尽量闭紧了双眼，只余一道小缝观察四周，以便和三只鬼周旋。
她一手微掩住口鼻，一手背在身后，磨蹭着指尖，若不细看，宛然一副做错事，正在低头被家长批评的小孩模样。
“娘……咳咳……在我看不见之前……咳……能不能……让我穿一次裙子……咳咳……”
三只鬼：“……”
系统：“……”
任谁也没想到是这种发展。
“娘……”不知是不是被浓烟呛到，慕寻澄的声音略显沙哑，“我知道家里穷，但我快离开了……”
她顿了顿，像是在纠结，十分不好意思地接了下一句：“我想看看自己穿裙子的样子……咳咳……不行吗？”
慕寻澄抓住面前女鬼的衣服，她的尾音颤抖着，带了些许哭腔。
“我想待在家里陪娘，长大帮娘盖瓦房子。我不想走呜呜……”
三只鬼：“……”
系统：“……”
烟味淡了。
慕寻澄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些。
果然浓烟是对付她这样的外来者的啊。
就说这么大烟味这三只鬼怎么半点反应没有，自家人根本没必要防。
这滋味，真不好受，看来死者对这烟印象倒是格外深刻，都特地搞出来对付人了。
既然这样，还是要先当上她们自己人。
明显贫困的家庭，断不会在要干活儿的情况下穿不那么方便的裙子。
但生活精致的富人家就不一样了。
从穷人对富人生活的向往入手展开话题博同情，简单直接，同时根据她们的反应做出下一步应对。
她看着女人，同时留意身后的怪物。
女人的神色有些僵硬，似是没理解现在的情况。
但她的神情却在慕寻澄的一字一句中渐渐恢复正常，她蹲下身，放下手上的火钳，火钳掉在泥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木柴上一丝火光终于支撑不住，慢慢暗了下去，烟也小了不少。
身体内的爪子被猛地抽出，带着鲜血溅到地上。
龇牙咧嘴的怪物烟消云散，慕寻澄被身后两个慈眉善目的村民扶起来。
“丫头，怪娘……你不会走的……娘不会让她们带你走的……”女人立刻抱住慕寻澄，哽咽道。
随着女人的动作，浓重的烟雾彻底消散，视野渐渐明朗。
系统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机械声透着僵硬：“您……目前人设偏移……60%，剧情偏移……80%。”
它难以置信地，又停停顿顿地复述了一遍。
稍息，它不情愿接着播放机械声：“恭喜您的身份被npc认可，很显然，您已经开始试着将自己带入角色了。”
慕寻澄挑眉，果然，百分比后面多出的问号是魂境对自己身份的质疑。
这时候剧情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先把人设给搞定。
女人一开始是正常的，说明死者并没有太过恨她。
既然这样，她的性格就该跟偏向于乖顺懂事了。
系统沉默后，诚恳地说：“地府那么多奇葩，但您的操作，放在整个地府也是相当炸裂的。”
慕寻澄眨眨眼：“所以你要给我颁奖吗？”
系统：“……”
良久，有些激动的机械声终于响起：“您获得npc认可身份，正式拥有进入场景任务的资格。”
慕寻澄：“哈？”
系统：“死者的各别情绪变化会被魂境制造成一个个小的场景，对于档案而言，就相当于夹在其中的便签。”
“死亡条件与主剧情一样，您不能超过限制次数填写信息错误，以及因npc和鬼怪死亡。”
慕寻澄：“就换了个方式被你们虐是吧？”
系统：“……”
——请问你有被虐到过吗？！
系统无语，片刻才支支吾吾地接了下一句：“便签填写不强制要求您完成，您只需要活下来就好，但便签填写会影响您后面的工资结算。”
慕寻澄：“……这跟强制有区别吗？”
进来就是为了工资，一句影响我不白来了吗？！
但先不谈这个，这里还有个棘手的问题。
这双眼睛……
要真瞎了，后面就麻烦地很。
但是嘛……
慕寻澄松开抱住女人的双手，白净的小手自两边向上摸索着行进，一点点，一点点，抚上了女人沾满泪水的面庞。
“娘，我现在是不是就不用去祭祀了？”她面上笑着，语调跟着上扬，但下一刻，被烟熏得湿润的眼中开始不住地淌泪。
“可我好疼啊……呜呜……看不见……我看不见娘了……娘……我看不见了……我疼……”
反正魂境对她的判断只能从言行举止去挖掘。
它看不看的见，看慕寻澄的演技下，它如何去做决定了。
“……”
女人盯着慕寻澄，像是要在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身后的两人隐隐透着凉意，女人的嘴角抽搐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化身恶鬼。
三人的目光聚集在慕寻澄身上，她们死死注视着慕寻澄的面庞，只有她露出一点破绽，只要一点，她就撕碎她！
但慕寻澄让她失望了。
面对如豺狼虎豹般的女人，她没有一点反应，只是似乎疑惑女人长久的沉默，轻轻唤了一句：“娘？”
女人被这一声叫回了魂，她目视着慕寻澄空洞的双眼和迷茫的的神情，有些无措。她颤抖着抬手抚上慕寻澄，因为太激动，手不住地发抖。
好不容易搭上去，看着那无机质的双眼，终于想起了身旁还残留着几丝烟雾的木柴。
如利刃绞肉般的痛苦漫上心间。
她搂紧了慕寻澄，将头埋在她肩膀上低声喃喃：“丫头……娘对不住你……对不起……对不起……娘没办法啊……对不起……”
慕寻澄抽泣着伸手在女人胡乱擦拭，试图能擦掉母亲脸上流不尽的眼泪，她说：“娘，俺不怪你。”
“……人设偏移5%，剧情偏移14%。”
系统沉默地注视着一切，这还演上头了？
它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看上去瘦瘦弱弱，空有一张脸的女孩，究竟，究竟是怎么过这关的？！
这不合理啊！
她不该是个花瓶吗？！
还有，档案不是说她是个龙套演员，演技拉垮吗？
这水准，是龙套？！
脑海中，慕寻澄开始记录：
生前记忆最深刻的事件记录：
1.小时候，村里举行祭祀，家境贫穷的我不幸被选作了祭品。母亲痛苦万分，以泪洗面。我好害怕，我不想去。村里人不会要不完整的祭品。母亲为了不让我去祭祀，用烟熏瞎了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眼睛好疼，我看不见了。
与此同时。
“开门！里面的人，听到没有？！”
一下又一下沉重的敲击声夹杂着男人高声的叫喊成功打破了屋内温馨的氛围，几人听到声响，开始有些颤抖，惊恐，忧虑一点点攀上她们不知何时堆满汗水的脸。
汗液滴在泥地上，微不可闻的沉闷声响过后，不一会儿功夫就藏入大地。
“咚咚咚”的敲门声和门外人的高声催促还在继续，雷霆般的声响抨击着屋内两人的心脏。
女人汗流浃背，她先是示意两个村民搀扶着慕寻澄去木椅上坐好，又把火钳和木柴收好，开了窗，稍一会儿后，这才去开了门。
慕寻澄装作循声望向门外，那里站着的是三个高壮的汉子。常年干活练成的结实肌肉撑起素色的布衣，给人一种凶狠的感觉。
但最令慕寻澄毛骨悚然的，是他们的脸。
眉毛。
眼睛。
鼻子。
嘴巴。
都没有……
——问题就出在这里，他们都没有脸！
像是被马赛克糊住了一样，高度模糊的面容透着危险的气息。
惨白的肉色一股脑地堆在他们脸上，没有半点其他颜色，随着他们的动作，垂下的肉团不停地晃。
按照原本的故事，死者失明，她看不见壮汉们的样子，他们脸不清不楚也是合理。
但直接接触到，心中还是不受控的发毛。
女人让开一条道，让壮汉们进屋。
领头的壮汉壮汉匆匆扫了一眼死者家中的环境，“啧”了一声，语气满是嫌恶：“赶紧招呼丫头过来，爷几个没多大功夫在你这耗，送完你家丫头还得赶着紧时间去拎那个灾星。”
女人哆哆嗦嗦地看了一眼慕寻澄，终于鼓足了气力似的，赔笑着开口：“麻烦哥几个跑一趟了，我家这毛丫头孝顺，前些个天烧柴火的时候毛毛躁躁的，锅没烧好，还赔上一双眼珠子。”
她顿了顿，心虚地又瞟了一眼慕寻澄，再次确认火钳与木柴已经收好，才慢吞吞地补了后一句：“这祭祀，我家丫头这模样，怕是去不得了。”
即使看不到，慕寻澄也能明显感受到壮汉们的脸色沉了下来。
领头的壮汉似乎嗅了嗅空气，他冷笑了一声，明显不信的模样。
女人抖地更厉害了，她讪讪笑了笑，“祭祀是大事，我家丫头这毛病，去了也是脏村长神明的眼睛，要是惹了他们不快活了，那我们也受不住啊！”
她领着壮汉们往里走。
领头的壮汉没什么表示，他像是戏谑地“瞥”了一动不动的慕寻澄一眼，随后带着其她人跟上去。
眼睛看不见了？
他垂下的指尖上，指甲飞快地向外窜，转瞬间就到了他手掌的长度。
带着血光的指甲随着她走路的动作相撞，沉闷的响声逼近。
他直勾勾地“看”着那个“瞎了眼的毛丫头”，模糊的一张脸上仿佛融入了渴望鲜血的兴奋。
你最好真的是眼睛看不见了！！
慌乱间，慕寻澄尽量闭紧了双眼，只余一道小缝观察四周，以便和三只鬼周旋。
她一手微掩住口鼻，一手背在身后，磨蹭着指尖，若不细看，宛然一副做错事，正在低头被家长批评的小孩模样。
“娘……咳咳……在我看不见之前……咳……能不能……让我穿一次裙子……咳咳……”
三只鬼：“……”
系统：“……”
任谁也没想到是这种发展。
“娘……”不知是不是被浓烟呛到，慕寻澄的声音略显沙哑，“我知道家里穷，但我快离开了……”
她顿了顿，像是在纠结，十分不好意思地接了下一句：“我想看看自己穿裙子的样子……咳咳……不行吗？”
慕寻澄抓住面前女鬼的衣服，她的尾音颤抖着，带了些许哭腔。
“我想待在家里陪娘，长大帮娘盖瓦房子。我不想走呜呜……”
三只鬼：“……”
系统：“……”
烟味淡了。
慕寻澄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些。
果然浓烟是对付她这样的外来者的啊。
就说这么大烟味这三只鬼怎么半点反应没有，自家人根本没必要防。
这滋味，真不好受，看来死者对这烟印象倒是格外深刻，都特地搞出来对付人了。
既然这样，还是要先当上她们自己人。
明显贫困的家庭，断不会在要干活儿的情况下穿不那么方便的裙子。
但生活精致的富人家就不一样了。
从穷人对富人生活的向往入手展开话题博同情，简单直接，同时根据她们的反应做出下一步应对。
她看着女人，同时留意身后的怪物。
女人的神色有些僵硬，似是没理解现在的情况。
但她的神情却在慕寻澄的一字一句中渐渐恢复正常，她蹲下身，放下手上的火钳，火钳掉在泥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木柴上一丝火光终于支撑不住，慢慢暗了下去，烟也小了不少。
身体内的爪子被猛地抽出，带着鲜血溅到地上。
龇牙咧嘴的怪物烟消云散，慕寻澄被身后两个慈眉善目的村民扶起来。
“丫头，怪娘……你不会走的……娘不会让她们带你走的……”女人立刻抱住慕寻澄，哽咽道。
随着女人的动作，浓重的烟雾彻底消散，视野渐渐明朗。
系统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机械声透着僵硬：“您……目前人设偏移……60%，剧情偏移……80%。”
它难以置信地，又停停顿顿地复述了一遍。
稍息，它不情愿接着播放机械声：“恭喜您的身份被npc认可，很显然，您已经开始试着将自己带入角色了。”
慕寻澄挑眉，果然，百分比后面多出的问号是魂境对自己身份的质疑。
这时候剧情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先把人设给搞定。
女人一开始是正常的，说明死者并没有太过恨她。
既然这样，她的性格就该跟偏向于乖顺懂事了。
系统沉默后，诚恳地说：“地府那么多奇葩，但您的操作，放在整个地府也是相当炸裂的。”
慕寻澄眨眨眼：“所以你要给我颁奖吗？”
系统：“……”
良久，有些激动的机械声终于响起：“您获得npc认可身份，正式拥有进入场景任务的资格。”
慕寻澄：“哈？”
系统：“死者的各别情绪变化会被魂境制造成一个个小的场景，对于档案而言，就相当于夹在其中的便签。”
“死亡条件与主剧情一样，您不能超过限制次数填写信息错误，以及因npc和鬼怪死亡。”
慕寻澄：“就换了个方式被你们虐是吧？”
系统：“……”
——请问你有被虐到过吗？！
系统无语，片刻才支支吾吾地接了下一句：“便签填写不强制要求您完成，您只需要活下来就好，但便签填写会影响您后面的工资结算。”
慕寻澄：“……这跟强制有区别吗？”
进来就是为了工资，一句影响我不白来了吗？！
但先不谈这个，这里还有个棘手的问题。
这双眼睛……
要真瞎了，后面就麻烦地很。
但是嘛……
慕寻澄松开抱住女人的双手，白净的小手自两边向上摸索着行进，一点点，一点点，抚上了女人沾满泪水的面庞。
“娘，我现在是不是就不用去祭祀了？”她面上笑着，语调跟着上扬，但下一刻，被烟熏得湿润的眼中开始不住地淌泪。
“可我好疼啊……呜呜……看不见……我看不见娘了……娘……我看不见了……我疼……”
反正魂境对她的判断只能从言行举止去挖掘。
它看不看的见，看慕寻澄的演技下，它如何去做决定了。
“……”
女人盯着慕寻澄，像是要在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身后的两人隐隐透着凉意，女人的嘴角抽搐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化身恶鬼。
三人的目光聚集在慕寻澄身上，她们死死注视着慕寻澄的面庞，只有她露出一点破绽，只要一点，她就撕碎她！
但慕寻澄让她失望了。
面对如豺狼虎豹般的女人，她没有一点反应，只是似乎疑惑女人长久的沉默，轻轻唤了一句：“娘？”
女人被这一声叫回了魂，她目视着慕寻澄空洞的双眼和迷茫的的神情，有些无措。她颤抖着抬手抚上慕寻澄，因为太激动，手不住地发抖。
好不容易搭上去，看着那无机质的双眼，终于想起了身旁还残留着几丝烟雾的木柴。
如利刃绞肉般的痛苦漫上心间。
她搂紧了慕寻澄，将头埋在她肩膀上低声喃喃：“丫头……娘对不住你……对不起……对不起……娘没办法啊……对不起……”
慕寻澄抽泣着伸手在女人胡乱擦拭，试图能擦掉母亲脸上流不尽的眼泪，她说：“娘，俺不怪你。”
“……人设偏移5%，剧情偏移14%。”
系统沉默地注视着一切，这还演上头了？
它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看上去瘦瘦弱弱，空有一张脸的女孩，究竟，究竟是怎么过这关的？！
这不合理啊！
她不该是个花瓶吗？！
还有，档案不是说她是个龙套演员，演技拉垮吗？
这水准，是龙套？！
脑海中，慕寻澄开始记录：
生前记忆最深刻的事件记录：
1.小时候，村里举行祭祀，家境贫穷的我不幸被选作了祭品。母亲痛苦万分，以泪洗面。我好害怕，我不想去。村里人不会要不完整的祭品。母亲为了不让我去祭祀，用烟熏瞎了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眼睛好疼，我看不见了。
与此同时。
“开门！里面的人，听到没有？！”
一下又一下沉重的敲击声夹杂着男人高声的叫喊成功打破了屋内温馨的氛围，几人听到声响，开始有些颤抖，惊恐，忧虑一点点攀上她们不知何时堆满汗水的脸。
汗液滴在泥地上，微不可闻的沉闷声响过后，不一会儿功夫就藏入大地。
“咚咚咚”的敲门声和门外人的高声催促还在继续，雷霆般的声响抨击着屋内两人的心脏。
女人汗流浃背，她先是示意两个村民搀扶着慕寻澄去木椅上坐好，又把火钳和木柴收好，开了窗，稍一会儿后，这才去开了门。
慕寻澄装作循声望向门外，那里站着的是三个高壮的汉子。常年干活练成的结实肌肉撑起素色的布衣，给人一种凶狠的感觉。
但最令慕寻澄毛骨悚然的，是他们的脸。
眉毛。
眼睛。
鼻子。
嘴巴。
都没有……
——问题就出在这里，他们都没有脸！
像是被马赛克糊住了一样，高度模糊的面容透着危险的气息。
惨白的肉色一股脑地堆在他们脸上，没有半点其他颜色，随着他们的动作，垂下的肉团不停地晃。
按照原本的故事，死者失明，她看不见壮汉们的样子，他们脸不清不楚也是合理。
但直接接触到，心中还是不受控的发毛。
女人让开一条道，让壮汉们进屋。
领头的壮汉壮汉匆匆扫了一眼死者家中的环境，“啧”了一声，语气满是嫌恶：“赶紧招呼丫头过来，爷几个没多大功夫在你这耗，送完你家丫头还得赶着紧时间去拎那个灾星。”
女人哆哆嗦嗦地看了一眼慕寻澄，终于鼓足了气力似的，赔笑着开口：“麻烦哥几个跑一趟了，我家这毛丫头孝顺，前些个天烧柴火的时候毛毛躁躁的，锅没烧好，还赔上一双眼珠子。”
她顿了顿，心虚地又瞟了一眼慕寻澄，再次确认火钳与木柴已经收好，才慢吞吞地补了后一句：“这祭祀，我家丫头这模样，怕是去不得了。”
即使看不到，慕寻澄也能明显感受到壮汉们的脸色沉了下来。
领头的壮汉似乎嗅了嗅空气，他冷笑了一声，明显不信的模样。
女人抖地更厉害了，她讪讪笑了笑，“祭祀是大事，我家丫头这毛病，去了也是脏村长神明的眼睛，要是惹了他们不快活了，那我们也受不住啊！”
她领着壮汉们往里走。
领头的壮汉没什么表示，他像是戏谑地“瞥”了一动不动的慕寻澄一眼，随后带着其她人跟上去。
眼睛看不见了？
他垂下的指尖上，指甲飞快地向外窜，转瞬间就到了他手掌的长度。
带着血光的指甲随着她走路的动作相撞，沉闷的响声逼近。
他直勾勾地“看”着那个“瞎了眼的毛丫头”，模糊的一张脸上仿佛融入了渴望鲜血的兴奋。
你最好真的是眼睛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