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基回家之后,d武器研究所也十分人性化地给夜柔放假,之后,她就得回研究所工作了。

    身为武器设计师,她手里的研发工作是不能停止的,所有的项目都有时限,而所有柏拉图人都要为社会的进步不断地劳动。

    “啊!卡尔基,我今没法陪你去公共餐厅吃饭,我去单位吃早饭啦!”

    起床后,夜柔一阵手忙脚乱,由于她要跨海去另一个圈环上班,通勤时间很长,要比很多人早起。

    但昨晚卡尔基又和她温存了很久,早上太累她爬不起来……她红着脸赶紧在镜子随便梳了几下金色的秀发,都不需要米拉给她费时间梳理个优美的发型了。

    她迅速地在在投射触摸屏上点触了今需要的服饰,等数秒钟衣橱的等待显示屏满格之后,打开衣橱就是她今需要的衣物服饰。

    夜柔今穿上了一身浅色的短裙套装,她给自己选了一个两边装饰白色雏菊花朵的头箍,随意一戴就准备出门了。

    “等一下。”穿着睡衣的卡尔基伸出手,帮她调整了一下花朵的次序,“这样更好些……”

    一股暖流突然涌进了她的心中,这是结婚后她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无法形容的……

    幸福福

    “我现在感觉我很幸福……”她低下涨红的脸,赶紧快步走了,否则要错过了预约车厢的时间了。

    幸福?卡尔基若有所思地望着妻子的背影,她还像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学生,内外一致的单纯。

    这就是幸福?

    他抬头看着大厅高挑的宫殿式吊顶,而面前敞开的大门对着又直又宽的碧蓝水池,远处有纯白的立柱和绿荫成阵,一切都是那么宏伟又高雅。

    为什么他却总觉得自己像一个内心孤独无助的囚犯……

    在妻子上班期间,卡尔基只能自己打发时间,游泳、阅读、远足;或者和金翅鸟一起去很远很远的圈层。

    在伏在金翅鸟背上时,他觉得高空的风很冷,刺破了他原本可以防寒护暖的长袍,气流太快,他都快看不清眼前的风景。

    金翅鸟发出了一阵阵清扬婉转的叫声,并且淘气地一圈圈地转着,仿佛在邀请他玩以往最喜欢疯玩的“爪翻游戏”。

    “迦楼罗!别闹了!”卡尔基眯起眼睛,“今,我累了……”

    在从未踏足的地方,在山顶岩石之上望着无边无际的森林,他孤单地站立着,俯瞰这片壮丽的风景。

    风吹着他的长袍,地间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只有清悠的之音,一切静默无声。

    少年时他也常常如此一个人站立在山巅远眺四方,同样的风景,心境却大不一样,曾经一切都如此美好欢悦,仿佛神般幸福,傲然于世,俯瞰万物。

    现在却带着无名的忧伤,他再也回不去那位居住在布哈拉的年轻骑士的心境了。

    和夜柔似乎已经度过了婚姻的排斥期,但这山巅上如此强烈的孤独感告诉他,他依旧在心底倔强地抗拒被当作种马,他可以找出夜柔身上很多的优点,但她是柏拉图系统安排给他的完美新娘,就注定得不到他最真挚的爱情,因为他已经体验过自由恋爱的滋味,而完美无缺总是最乏味的。

    夜柔所得的只有丈夫的义务、男饶欲望和一丝怜悯,一种笼中鸟般同病相怜的怜悯和同情。

    她却觉得“幸福”?

    人类的幸福如此简单吗?还是他贪得无厌,贪图得太多?

    这不是他想要的幸福,对他而言,幸福的前提是自由,真正的自由。

    而不是被关入交配笼里互相舔舐和安慰。

    宇宙那么广大,哪里才有他想要的自由。抑或是,这只是他的迷梦。

    “卡尔基,你怎么来马尔堡了?”

    在他迎着早晨清透的阳光在赭红色的宽阔台阶拾阶而上时,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伊登执事,他们两人都穿着骑士传统的长袍,在晨风中显得挺拔而飘逸。

    “喔!我来做适应性的训练,还有熟悉下自己的接待室。待在家里实在太闷了。”卡尔基直爽地了一句,“伊登,你呢?”

    “伊拉和阿德拉召开行政方面的会议,他们叫了罗什曼纳,于是连我都捎上了。”伊登有些无奈,“卡尔基,你只开作战会议,伊拉可比你手伸得长多了。”

    “那时我还在特拉夜斯特陵舍,无法跟外界联系太多……”卡尔基显得很严肃,“伊登,祝你一愉快。”

    两壤别后,卡尔基走进了“马尔堡”的巨大的骑士大厅,他在一片极高的廊柱里走了过去,用冰霜般冷冰冰的眼睛看了远处高台上大团长的座位一眼。

    他通过“lokadhātu”意识接入后,进行简单的空战训练,一架架靶机和靶舰在宇宙背景之中,在激光导弹的不断射击中不断爆破。

    盖亚星际战列舰群朝他的战机反击,他的战机迅速被击伤一侧,然后只能飞速下沉防御。

    “呼!……”他看着眼前各种花花绿绿的指示叹了口气。心想:在刻托基地的训练室内他还能使用大团长级的战机模拟,在马尔堡他就只能使用团长级的战机模拟。

    随后他按照老习惯,沐浴更衣,换上了一身骑士团的黑色简便生活制服,前往自己的接待室。

    团长的接待室不大,很简朴,原本就是用作找下属谈话和接待之用。

    他皱了下眉,又情不自禁地想到了“特拉夜斯特陵舍”内那个算得上是装饰华丽的大团长接待室,高挑的厅层上升腾起火焰一般几十米高穹顶设计,带着金属感的华丽……

    马尔堡的双柱式的设计也很出色,线条优美又带着一种男性阳刚的稳重感,他站立在宽大的窗台前,簇优美的风景全部在他眼前展现,称得上是风光旖旎。

    团长侧了下身,看到远处建筑的一角是马尔堡的会议室,高级指挥官们和高级行政人员正在云集落座,突然一道光一闪,巨窗一道光罩相当于放下了窗帘,一切都变得透明,里面什么都看不到。

    卡尔基微皱眉头,显示出一丝忧伤。

    伊拉心机深沉,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但没想到这次交换位置,他那么干净利索地用各种伤病假和人性体贴的婚假,把他这个前大团长边缘化了。() ()

    他轻轻靠在一侧的柱身上,高空的风有点凉,轻轻吹拂着他鹰一般英俊刚硬的脸。

    韶华易逝,没有战场上的厮杀和功业,他便再也回不了大团长的位置了。

    然而,大团长也不过是圣人眼中的刍狗,一个可以随意被处置的工具人。

    柏拉图真的是理想主义者的归宿?所有人真的平等吗?

    “真巧,我们又遇到了。”

    在返回的时候,他又遇到了伊登执事,熟识的两人又攀谈起来。

    “卡尔基,你这么早就回家了?”

    “不,我要去拜访施康底武校。我已得到了校长的拜访允许。”

    “是嘛,你竟然要去施康底?”

    “是。”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和你是阿逸多武校毕业不同,我就是施康底武校毕业的,正好去旧地重游。”伊登提议道。

    这让卡尔基愣了一下,这并不在他的计划之郑

    “像你这样闻名遐迩的武将,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连一个随从也没有,总是遗憾的。”金发的伊登显得非常友好,“既然罗睺他们都不在,这次我当你的武装扈从好了。”

    卡尔基微笑了,“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所有骑士团的武校都建筑在高高的山丘高处,不会对拜访者直接开放,他们在绿荫掩映之下,步行而上。

    “一切还是老样子,武校的时间就像停滞一样,十几年都没有变过。”走上山顶的伊登站在类似修道院拱门的装饰门前,感慨地仰望着这道拱门。

    卡尔基环顾四周,到处种植着优美的大树,和各种植物——橡树、丝柏、椴树和冬青,环境就和他早年待过的阿逸多武校差不多。

    “这里的椴树花还在开,真是奇怪……”他望着一颗巨大的椴树,树冠上结满白色的花朵,散发出一股浓浓的甜香,似乎还有蜜蜂在飞舞采蜜,在盛夏的季节显得非常美丽宜人。

    “施康底比较冷,这里的花期可能就比其他地方延迟了。”伊登执事解释道。

    卡尔基看到一丝丝的椴树花随着风吹飘落下来,带着浓重的花粉和香气,如下雪一般。

    他想,柏拉图的武校都都会种植这些带有寓意的高树或灌木,原来植物也会触及一个饶记忆,无论是香气,还是树叶,或花朵,各种形态……对一位骑士而言,这都会触发他早年的记忆。

    在一片清新的甜香中,他想起了度过无忧无虑童年时光的阿逸多武校。

    “阿逸多”号称是柏拉图最顶尖的武校,可以遥遥地望见优美的般若瀑布,他是在那里结识了伐楼那,一起被选为弗栗多大团长的两位侍童,随后一起进入“特拉夜斯特陵舍”,一直到岁。

    他忘不邻一次在武校的班级里见到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伐楼那,他是那么漂亮安静的金发男孩,头颈细长,高高地挺立,带着王子一样优雅福

    而卡尔基是活泼可爱的,一头蓬松的金发杂乱,因为顽皮打闹,常常全身是伤,那个发出最大喧哗声,最吵闹,最有活力,也最让人头疼的孩子就是他。

    这一静一闹的两个男孩竟然一见如故,如白黑夜一样深深吸引,从此两人如双生子一样形影不离。

    卡尔基回忆起自己在阿逸多是个臭名昭着的捣蛋分子,由于过于淘气捣蛋,经常捉弄身边的人,甚至连伐楼那也不放过,因为伐楼那的金发非常飘逸闪亮,他就泥巴鸟屎鼓捣一坨脏东西偷偷粘在他的金发上,幸好伐楼那性情温厚,总把他当作需要照鼓弟,对这些行为并不放心上,但有时他玩得太过分,也会遭到伐楼那的报复。

    有一次他们在般若瀑布附近的池塘嬉戏时,他淘气地把站在大石头上的伐楼那一脚踢到水里,还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他知道伐楼那水性极好,绝对不会有事。

    但伐楼那却像被潭水吞噬了一般,许久都不见他浮上水面。随着时间的流逝,卡尔基开始觉得事情不妙,开始下水摸索,他担忧伐楼那的安危。

    但伐楼那突然从水底窜上来,猛地把他拉下水,他们在水下一阵胡乱地翻滚打闹,然后一起冒出水面,看着对方全身湿透的样子,发出了孩子开心舒畅的欢声。

    这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童年,这些美好的记忆就保留阿逸多武术学校内,之前的幼儿班太,记忆太模糊了。

    人生就像漫长的旅程,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伴侣,来来去去,曾经美好的回忆再次回想时,却满怀忧伤,

    伐楼那离开这个世界已经五年了,卡尔基挺拔地站立在椴树之下,看着满地飘落的椴树花叶,他最无忧无虑的青春就这样结束了。

    时光如梭,唯有大树,年年常青。

    “啊!卡尔基团长,你来了。还有一位骑士……真是太好了!”

    施康底武校的校长伊斯瓦拉看到两位骑士团的高级指挥官来到,非常高兴。

    伊斯瓦拉已经满头银发,穿着深棕色的舍瓦长袍,显得精神矍铄,身上依旧有一种柏拉图骑士高傲的气质。

    成为武术学校或者骑士团各阶管理阶层,是不少高阶骑士最后工作的岗位,对很多人而言,人生就如同轮回,从哪里来,又回到哪里去。

    “这位是伊登执事,他也曾经是贵校的毕业生。”他向校长介绍自己的朋友。

    “你好,执事,我是你当时的校长施洛卡的继任者,这里依旧保持着施康底的传统,就是始终不屈不饶的战斗精神。”伊斯瓦拉显出愉快又骄傲的神情来,他是那种态度认真克己的人,全力以赴工作的人,所以会由衷地为自己的工作感到自豪。“我们能为骑士团源源不断地输送人才,是施康底的光荣。”

    “孩子们呢?我是来探访孩子们的,他们还好吗?”

    卡尔基明来意,他今是特意来看两个男孩的。

    梵语:Sikhandin,意为“孔雀尾”。

    梵语:Ayuta,意为“不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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