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
天色渐晚，夜幕落了下来。
超人悬浮在黑夜中，背后是灯火通明的大都会。红色的披风被风裹挟吹开，露出蓝色紧身衣所勾勒出的结实身躯。
他的半张脸没入夜色，艾莲娜看不真切。唯一可以看清的，只有他绷紧的唇。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克拉克。
在她印象里，克拉克一直都是温柔的。看着他婴儿蓝的双眼，你能想到他做的最过分的一件事就是踩了一只小狗的脚。
为什么不笑的时候，会有如此强大的压迫感？
在他的注视下，艾莲娜只觉得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甚至无法自由呼吸。
那是克拉克，不必惧怕。艾莲娜这样告诉自己。
她强迫自己抬起头，可在她说话前，克拉克先动了。
随他一起落下的，还有一张照片。
艾莲娜抬手接住，照片上的内容让她慌乱起来。
不对，一张照片，不能证明什么。她很快抑制住内心的慌张。
她捏着照片对克拉克说:“这是假的，我保证露易丝没事。”
克拉克看着艾莲娜，摇了摇头:“露易丝胸口上有和照片里一样的痣。”如果露易丝没有遭受照片里的虐待，莱克斯又是如何得知这一点？
艾莲娜闻言，神色古怪地回头看了一眼莱克斯。而莱克斯的注意力，自从克拉克出现以来，就再也没有分给他人。
“卢瑟，我们先前有过太多对话，如今我不想和你多废话一句。”面对莱克斯，克拉克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回答我，露易丝在哪？”
莱克斯唇角抽动了下，做出惋惜的模样。“我很遗憾，她已经不在了。”莱克斯叹了口气，以近乎缅怀的语气说出这句委婉语。
克拉克周身的气压又骤降了一度。
艾莲娜连忙开口：“我知道露易丝在哪，露易丝她在——”
【宿主，露易丝不在下面的房间。】系统打断了她，【我连接了整栋楼的监控，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艾莲娜对上克拉克的视线，没了声音。莱克斯一定是趁她没注意，转移了露易丝。
「之前附加在露易丝身上的生命检测魔法呢？」
【露易丝生命运作正常，各项生物指标正常。但很可惜，我们无法借此追踪到她的位置。】
“她没有死，应该也没有受伤……”艾莲娜的声音断断续续，她只觉得手里的照片发烫，现实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
她弄丢了露易丝，她没有保护好她。
在克拉克复杂的眼神下，她低下了头。
克拉克不想再听艾莲娜为莱克斯辩解，“艾莲娜，我知道你们是兄妹。”见艾莲娜露出惊讶的神色，克拉克握紧拳头。
所以蝙蝠侠说的是真的，艾莲娜确实隐瞒了她的身份。
克拉克揭露了她的身份，艾莲娜下意识地看向莱克斯。莱克斯这时候倒是舍得分给她一个眼神，只不过他摇了摇头。
不是他说的，那会是谁？不过克拉克也没有心情对此进行解释，他能在这里站这么久都是给了艾莲娜面子。
克拉克很难找到合适的语句形容他现在的感受，他以为他们是朋友，再加上艾莲娜逐步获取蝙蝠侠的信任，他们有很大可能在未来成为队友。对于克拉克，这将会是和家人一样亲密的关系。就算他从布鲁斯口中得知她的身份，他也愿意相信艾莲娜和莱克斯不一样。
直到现在，他都已经把露易丝危险的状态全盘托出，艾莲娜却视而不见地继续维护卢瑟。
克拉克在失望之下感到愤怒，似乎有双无形的手在狠狠操控他的情绪，他努力压制内心喷薄的火焰。“我不计较你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现在让开。”
他已经给了艾莲娜足够的耐心和偏袒，而艾莲娜呢？
艾莲娜依旧站在莱克斯面前，没有移开哪怕分毫。
对上克拉克亮起火光的双眼，艾莲娜警戒心起，她对系统说:「准备切换职业。」
【已打开职业选择界面，当前职业:刺客。】
「切换职业:战士。」
【职业切换成功，当前职业:战士】
热视线从克拉克双目射出，直朝艾莲娜和莱克斯两人扫去。
艾莲娜踢翻眼前的办公桌，借此挡住滚烫的射线。
显然这办公桌的材质不够理想，轻轻松松就被融了大半，本想让莱克斯躲在后面，艾莲娜此时不得不把他往外赶。
而莱克斯只想看乐子，自然不愿意在最精彩的一幕离开。
艾莲娜气不打一处来，她用力地推了莱克斯一把，一道红光扫过，莱克斯脚下立马出现热视线留下的融痕。
“别碍事！”她恶狠狠地说。
莱克斯耸了耸肩，自己找了一个安全的观战角落。
艾莲娜没想到克拉克会使用热视线，如果他继续随意扫射下去，整栋楼都会毁掉，也会有人因此受伤。
克拉克不可能想不到这点，但为什么……
艾莲娜想不通，在火光再次在克拉克眼中汇聚时，艾莲娜咬咬牙，凭空抽出一把刀。
虽然手刹超人的难度系数很大，但她也不得不尝试。
她提刀冲了上去。
她第一刀落在克拉克的左肩，克拉克的肩膀没有下陷分毫，倒是她的刀发出了不妙的碎裂音。
「……这刀不是任务奖励吗？这么脆？」艾莲娜甚至怀疑是系统从路边随便捡来糊弄她的玩意。
【这可是A级评分的唐刀！再好的刀你也不能卯起劲劈超人啊！】
显然，超人的硬度在A级以上。
刀枪不入的氪星人，艾莲娜在心里咒骂，见状她也不再留手。第二刀就毫不客气地砍向克拉克的脖颈，从左划到右。一般人早已人头落地，而艾莲娜听到的不过是令人不适的钢铁刮擦声。
这个动作显然激怒了克拉克，他愤怒地伸出手，想要扼住艾莲娜的脖子。
艾莲娜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她深知克拉克此时的危险性，要是被他掐住脖子，不出一秒就会读档重来。
艾莲娜先一步抱住克拉克的脖子，翻身而上，用双腿夹住他的脑袋。
艾莲娜一向擅长使用剪刀腿将人放倒，几乎一试一个准，在她和迪克的练手中，迪克曾直言，这招就是他甜蜜的烦恼。
而对于有超能力的人，就连彼得也在她的双腿下甘拜下风。
但这招面对速度力量均为max的克拉克来说，就没有那么好用了。克拉克近乎微乎其微地摇晃了下，他很快就站定并抓住了艾莲娜缠在他脖上的小腿。
艾莲娜被甩了下去，她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右腿疼痛后的麻木告诉她大事不妙。她倒在地上，周遭是因为他们争斗而造成的一片狼藉。
在这片混乱之中，逐渐加重的粉尘让艾莲娜无法抑制地咳嗽了起来。
这粉尘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艾莲娜喉底的瘙痒催生出阵阵呕吐欲。
“这就是你全部的能力了吗？并没有让我印象深刻。”克拉克在她面前站定，毫无触动地看向狼狈的艾莲娜，红光从他眼底泄出，艾莲娜的刀断成两段。
克拉克的眼睛中透出不自然的灰蒙，好似被蒙了一层纱。
“既然他杀了露易丝，我会让他偿命。”
艾莲娜几乎要把肺咳出来，她擦干眼角渗出的泪水。“他没有杀害露易丝……他……”
“够了！”克拉克大声打断了艾莲娜，这难掩愤怒的声音传的很远，穿过大都会，甚至波及至哥谭边缘。
“就算露易丝没有死，就凭他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也死不足惜。”克拉克低头看向浑身是伤的艾莲娜，“忤逆我的，就算是你也当受到惩罚。”在克拉克的眼中，艾莲娜找不到昔日的温度。
听听这话，多么标准的独裁者自白！目睹一切的莱克斯肩膀颤抖，再多一点，让超人再多说一点，再多做一点。
把整栋莱克斯集团毁掉都没有关系，只要能把他钉死在独裁者的耻辱柱上。
看清楚吧，艾莲娜，和世人一起看清楚。
你们所推崇的神明，究竟是一副什么模样。
艾莲娜张了张嘴。
“你疯了。”
克拉克不喜欢这句话，他抬起脚踩在艾莲娜身上，狠狠碾压。
她不应该站在卢瑟身边，她应该站在自己这边。她不应该说出指责他的话，她应该和往常一样说一些可爱的话。
克拉克的力气不小，艾莲娜随地面一同下陷。这下不只是她的腿，她胸腔的骨骼也要断掉了。
艾莲娜开始眼前发昏，她想不通为什么克拉克突然发疯，她只知道自己要在退休世界读档了。
耻辱啊！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信莱克斯的鬼话来他的集团了。
艾莲娜冷汗直流，死到临头，她还是想再挣扎一下。
战士已经是她攻击力最高的职业了，但如果不是物理攻击呢？
「系统，我可以切魔法侧职业吗？」
【未达到职业解锁要求】
系统也很着急，但它权限受制，也无能为力。
艾莲娜尝到了铁锈味，鲜血从她嘴角滴出。
如果不能切职业的话……
一个身影从艾莲娜记忆中闪过，艾莲娜了解他，那是如同她半身一般的存在。
如果不能切换职业的话，那就切号吧。
「系统，账号登出。」
系统很快反应过来，即刻执行。
【用户G580已登出，本世界可使用角色:艾莲娜·叶，克里斯。】
「选择克里斯。」
【用户G580已登录，当前使用角色:克里斯。】
见艾莲娜吐血，克拉克眼底闪过挣扎，他自认为应当予以艾莲娜惩罚，但却忍不住卸掉了力气。
就在这时，他眼前发现离奇的一幕，艾莲娜的身体突然消散，他一脚踩在了地上。
克拉克捕捉不到艾莲娜的踪迹，超级听力也无法听到她的声音。
艾莲娜就好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
事情的发展显然也出乎莱克斯的预料，在艾莲娜消失的瞬间，莱克斯露出诧异的神情。原本事不关己靠在墙角看戏的他，此时也不得不站直身子，在房间里寻找起她的身影。
看来他对艾莲娜的分析还是不够，她的消失意味着什么？
某种技能，通过隐身来与超人作战？
或是传送，知道打不过超人所以选择逃跑？
还有最后一种可能性，即使莱克斯不愿选择相信，但他又不得不承认确实存在这种可能。
这就是艾莲娜的极限，与秘密作伴的艾莲娜在死亡的瞬间就会消散。*
这不是莱克斯想看见的结局，他是一个聪明人，知道如何保全自己，以及他需要的人。
失去艾莲娜可能对莱克斯来说意味不了什么，但他确实在此刻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莱克斯将其归结于计划出了问题，他痛恨事情发展超出他的预料。
莱克斯握住口袋里的操控器，只要他按下开关，房间里的十几处机关就会朝超人发射氪石子弹。
艾莲娜的变故使剧本缺失关键的一环，戏剧不得不提前落幕。莱克斯准备按下开关。
就在此时，局势再次迎来转机。
暗红色的魔法阵在克拉克脚下亮起，上面刻画着繁复的咒语，水泥状的粘稠之物从中跃起，紧紧缠住克拉克的四肢，顺势爬上他的颈部，甚至恶趣味地蹭了蹭他的脸。
超人下意识地挥舞手臂想要甩开黏腻的物体，却惊讶地发现这东西看似柔软，只要他一使劲就会随之变得坚硬无比。
他无法挣开。
一个年轻的男子从克拉克身后走出，眉眼带笑地欣赏眼前的一幕。
男子黑发黑瞳，样貌俊美，稍薄的嘴唇噙着淡淡的笑意，浑身附满浓郁的魔法气息。
他微微歪了下脑袋，碎发扫过他漂亮的眼睛。
艾莲娜，不，是克里斯:终于轮到我揍他了！
超人悬浮在黑夜中，背后是灯火通明的大都会。红色的披风被风裹挟吹开，露出蓝色紧身衣所勾勒出的结实身躯。
他的半张脸没入夜色，艾莲娜看不真切。唯一可以看清的，只有他绷紧的唇。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克拉克。
在她印象里，克拉克一直都是温柔的。看着他婴儿蓝的双眼，你能想到他做的最过分的一件事就是踩了一只小狗的脚。
为什么不笑的时候，会有如此强大的压迫感？
在他的注视下，艾莲娜只觉得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甚至无法自由呼吸。
那是克拉克，不必惧怕。艾莲娜这样告诉自己。
她强迫自己抬起头，可在她说话前，克拉克先动了。
随他一起落下的，还有一张照片。
艾莲娜抬手接住，照片上的内容让她慌乱起来。
不对，一张照片，不能证明什么。她很快抑制住内心的慌张。
她捏着照片对克拉克说:“这是假的，我保证露易丝没事。”
克拉克看着艾莲娜，摇了摇头:“露易丝胸口上有和照片里一样的痣。”如果露易丝没有遭受照片里的虐待，莱克斯又是如何得知这一点？
艾莲娜闻言，神色古怪地回头看了一眼莱克斯。而莱克斯的注意力，自从克拉克出现以来，就再也没有分给他人。
“卢瑟，我们先前有过太多对话，如今我不想和你多废话一句。”面对莱克斯，克拉克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回答我，露易丝在哪？”
莱克斯唇角抽动了下，做出惋惜的模样。“我很遗憾，她已经不在了。”莱克斯叹了口气，以近乎缅怀的语气说出这句委婉语。
克拉克周身的气压又骤降了一度。
艾莲娜连忙开口：“我知道露易丝在哪，露易丝她在——”
【宿主，露易丝不在下面的房间。】系统打断了她，【我连接了整栋楼的监控，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艾莲娜对上克拉克的视线，没了声音。莱克斯一定是趁她没注意，转移了露易丝。
「之前附加在露易丝身上的生命检测魔法呢？」
【露易丝生命运作正常，各项生物指标正常。但很可惜，我们无法借此追踪到她的位置。】
“她没有死，应该也没有受伤……”艾莲娜的声音断断续续，她只觉得手里的照片发烫，现实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
她弄丢了露易丝，她没有保护好她。
在克拉克复杂的眼神下，她低下了头。
克拉克不想再听艾莲娜为莱克斯辩解，“艾莲娜，我知道你们是兄妹。”见艾莲娜露出惊讶的神色，克拉克握紧拳头。
所以蝙蝠侠说的是真的，艾莲娜确实隐瞒了她的身份。
克拉克揭露了她的身份，艾莲娜下意识地看向莱克斯。莱克斯这时候倒是舍得分给她一个眼神，只不过他摇了摇头。
不是他说的，那会是谁？不过克拉克也没有心情对此进行解释，他能在这里站这么久都是给了艾莲娜面子。
克拉克很难找到合适的语句形容他现在的感受，他以为他们是朋友，再加上艾莲娜逐步获取蝙蝠侠的信任，他们有很大可能在未来成为队友。对于克拉克，这将会是和家人一样亲密的关系。就算他从布鲁斯口中得知她的身份，他也愿意相信艾莲娜和莱克斯不一样。
直到现在，他都已经把露易丝危险的状态全盘托出，艾莲娜却视而不见地继续维护卢瑟。
克拉克在失望之下感到愤怒，似乎有双无形的手在狠狠操控他的情绪，他努力压制内心喷薄的火焰。“我不计较你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现在让开。”
他已经给了艾莲娜足够的耐心和偏袒，而艾莲娜呢？
艾莲娜依旧站在莱克斯面前，没有移开哪怕分毫。
对上克拉克亮起火光的双眼，艾莲娜警戒心起，她对系统说:「准备切换职业。」
【已打开职业选择界面，当前职业:刺客。】
「切换职业:战士。」
【职业切换成功，当前职业:战士】
热视线从克拉克双目射出，直朝艾莲娜和莱克斯两人扫去。
艾莲娜踢翻眼前的办公桌，借此挡住滚烫的射线。
显然这办公桌的材质不够理想，轻轻松松就被融了大半，本想让莱克斯躲在后面，艾莲娜此时不得不把他往外赶。
而莱克斯只想看乐子，自然不愿意在最精彩的一幕离开。
艾莲娜气不打一处来，她用力地推了莱克斯一把，一道红光扫过，莱克斯脚下立马出现热视线留下的融痕。
“别碍事！”她恶狠狠地说。
莱克斯耸了耸肩，自己找了一个安全的观战角落。
艾莲娜没想到克拉克会使用热视线，如果他继续随意扫射下去，整栋楼都会毁掉，也会有人因此受伤。
克拉克不可能想不到这点，但为什么……
艾莲娜想不通，在火光再次在克拉克眼中汇聚时，艾莲娜咬咬牙，凭空抽出一把刀。
虽然手刹超人的难度系数很大，但她也不得不尝试。
她提刀冲了上去。
她第一刀落在克拉克的左肩，克拉克的肩膀没有下陷分毫，倒是她的刀发出了不妙的碎裂音。
「……这刀不是任务奖励吗？这么脆？」艾莲娜甚至怀疑是系统从路边随便捡来糊弄她的玩意。
【这可是A级评分的唐刀！再好的刀你也不能卯起劲劈超人啊！】
显然，超人的硬度在A级以上。
刀枪不入的氪星人，艾莲娜在心里咒骂，见状她也不再留手。第二刀就毫不客气地砍向克拉克的脖颈，从左划到右。一般人早已人头落地，而艾莲娜听到的不过是令人不适的钢铁刮擦声。
这个动作显然激怒了克拉克，他愤怒地伸出手，想要扼住艾莲娜的脖子。
艾莲娜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她深知克拉克此时的危险性，要是被他掐住脖子，不出一秒就会读档重来。
艾莲娜先一步抱住克拉克的脖子，翻身而上，用双腿夹住他的脑袋。
艾莲娜一向擅长使用剪刀腿将人放倒，几乎一试一个准，在她和迪克的练手中，迪克曾直言，这招就是他甜蜜的烦恼。
而对于有超能力的人，就连彼得也在她的双腿下甘拜下风。
但这招面对速度力量均为max的克拉克来说，就没有那么好用了。克拉克近乎微乎其微地摇晃了下，他很快就站定并抓住了艾莲娜缠在他脖上的小腿。
艾莲娜被甩了下去，她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右腿疼痛后的麻木告诉她大事不妙。她倒在地上，周遭是因为他们争斗而造成的一片狼藉。
在这片混乱之中，逐渐加重的粉尘让艾莲娜无法抑制地咳嗽了起来。
这粉尘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艾莲娜喉底的瘙痒催生出阵阵呕吐欲。
“这就是你全部的能力了吗？并没有让我印象深刻。”克拉克在她面前站定，毫无触动地看向狼狈的艾莲娜，红光从他眼底泄出，艾莲娜的刀断成两段。
克拉克的眼睛中透出不自然的灰蒙，好似被蒙了一层纱。
“既然他杀了露易丝，我会让他偿命。”
艾莲娜几乎要把肺咳出来，她擦干眼角渗出的泪水。“他没有杀害露易丝……他……”
“够了！”克拉克大声打断了艾莲娜，这难掩愤怒的声音传的很远，穿过大都会，甚至波及至哥谭边缘。
“就算露易丝没有死，就凭他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也死不足惜。”克拉克低头看向浑身是伤的艾莲娜，“忤逆我的，就算是你也当受到惩罚。”在克拉克的眼中，艾莲娜找不到昔日的温度。
听听这话，多么标准的独裁者自白！目睹一切的莱克斯肩膀颤抖，再多一点，让超人再多说一点，再多做一点。
把整栋莱克斯集团毁掉都没有关系，只要能把他钉死在独裁者的耻辱柱上。
看清楚吧，艾莲娜，和世人一起看清楚。
你们所推崇的神明，究竟是一副什么模样。
艾莲娜张了张嘴。
“你疯了。”
克拉克不喜欢这句话，他抬起脚踩在艾莲娜身上，狠狠碾压。
她不应该站在卢瑟身边，她应该站在自己这边。她不应该说出指责他的话，她应该和往常一样说一些可爱的话。
克拉克的力气不小，艾莲娜随地面一同下陷。这下不只是她的腿，她胸腔的骨骼也要断掉了。
艾莲娜开始眼前发昏，她想不通为什么克拉克突然发疯，她只知道自己要在退休世界读档了。
耻辱啊！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信莱克斯的鬼话来他的集团了。
艾莲娜冷汗直流，死到临头，她还是想再挣扎一下。
战士已经是她攻击力最高的职业了，但如果不是物理攻击呢？
「系统，我可以切魔法侧职业吗？」
【未达到职业解锁要求】
系统也很着急，但它权限受制，也无能为力。
艾莲娜尝到了铁锈味，鲜血从她嘴角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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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影从艾莲娜记忆中闪过，艾莲娜了解他，那是如同她半身一般的存在。
如果不能切换职业的话，那就切号吧。
「系统，账号登出。」
系统很快反应过来，即刻执行。
【用户G580已登出，本世界可使用角色:艾莲娜·叶，克里斯。】
「选择克里斯。」
【用户G580已登录，当前使用角色:克里斯。】
见艾莲娜吐血，克拉克眼底闪过挣扎，他自认为应当予以艾莲娜惩罚，但却忍不住卸掉了力气。
就在这时，他眼前发现离奇的一幕，艾莲娜的身体突然消散，他一脚踩在了地上。
克拉克捕捉不到艾莲娜的踪迹，超级听力也无法听到她的声音。
艾莲娜就好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
事情的发展显然也出乎莱克斯的预料，在艾莲娜消失的瞬间，莱克斯露出诧异的神情。原本事不关己靠在墙角看戏的他，此时也不得不站直身子，在房间里寻找起她的身影。
看来他对艾莲娜的分析还是不够，她的消失意味着什么？
某种技能，通过隐身来与超人作战？
或是传送，知道打不过超人所以选择逃跑？
还有最后一种可能性，即使莱克斯不愿选择相信，但他又不得不承认确实存在这种可能。
这就是艾莲娜的极限，与秘密作伴的艾莲娜在死亡的瞬间就会消散。*
这不是莱克斯想看见的结局，他是一个聪明人，知道如何保全自己，以及他需要的人。
失去艾莲娜可能对莱克斯来说意味不了什么，但他确实在此刻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莱克斯将其归结于计划出了问题，他痛恨事情发展超出他的预料。
莱克斯握住口袋里的操控器，只要他按下开关，房间里的十几处机关就会朝超人发射氪石子弹。
艾莲娜的变故使剧本缺失关键的一环，戏剧不得不提前落幕。莱克斯准备按下开关。
就在此时，局势再次迎来转机。
暗红色的魔法阵在克拉克脚下亮起，上面刻画着繁复的咒语，水泥状的粘稠之物从中跃起，紧紧缠住克拉克的四肢，顺势爬上他的颈部，甚至恶趣味地蹭了蹭他的脸。
超人下意识地挥舞手臂想要甩开黏腻的物体，却惊讶地发现这东西看似柔软，只要他一使劲就会随之变得坚硬无比。
他无法挣开。
一个年轻的男子从克拉克身后走出，眉眼带笑地欣赏眼前的一幕。
男子黑发黑瞳，样貌俊美，稍薄的嘴唇噙着淡淡的笑意，浑身附满浓郁的魔法气息。
他微微歪了下脑袋，碎发扫过他漂亮的眼睛。
艾莲娜，不，是克里斯:终于轮到我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