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善郎殿下的幼弟显然也注意到了姚天赐的目光，也朝她抬眼望过来。目光只交汇了一瞬间，只见那双眼睛的神色迅速从迷茫转变为了暴怒。
“姚甜甜！你给我过来！”姓李的男人一个猛劲儿站起来，差点把自己面前的矮几掀翻。
“——！！”还没等别人反应过来，第一个动手的反而是李善郎。
“亦佳！干什么！你赶紧坐下！”李善郎抓紧他的衣摆，急切地小声说到。
“老子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也算是咬牙切齿地喊。
这位李经理，当然现在叫李亦佳了，简直是怒火滔天。
“你真是的，一点都不精致。”善郎殿下温柔地伸出手，整理了一番李亦佳头上身上各处因为大幅度动作而凌乱的珠饰宝贝，末了像欣赏艺术品一样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幼弟。
“别学着女人说话，咱们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这精致可是咱们的特权呢？她们想要还要不来呢。”李善郎自然是喜滋滋的，一面摆弄着自己镶珠嵌宝的指甲，“她们野的呢，这指甲多漂亮，她们肯定做不来的。”
好像说的很有道理……
不对，好像又哪里大大的不对啊！
“凭什么她们能骑马！我也要骑！”李亦佳瞪着正在交头接耳的姚天赐和姜鹏举。
“你非得学这个呀，行吧，我们亦佳打小就像个女人，我们是个‘娘娘’呢，是不是？”李善郎双眼含笑地看着幼弟，“惹一身汗有什么好的，男人本就容易汗，又容易油，你再这么出力气，可是闻不得了。”
“再说了，你那呀……”李善郎打量了几眼幼弟的腰胯以下，轻轻隐秘地笑了几下，“你不怕把自己颠坏了，将来遭你的安君嫌弃呀？”
“我——这——”李亦佳被这一套听起来又奇怪又自洽的逻辑暂时蒙住了双眼，气氛诡异地牵制着他，一时间舌头打结，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让你去是为你好，还以为我是管着你了。”李善郎复又用手指头轻戳戳李亦佳的脑门，尽是宠溺，“实在想骑，回家叫几个仆子牵了马带你在院子里慢走几圈，过了瘾就下来，别伤了身子。”
“……行，谢、谢谢……”李亦佳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兄长带着目光又转向球场里了。
“他好像在叫你欸，你们认识？”姜鹏举听到远处的喊声，先是一愣，又调侃地拐了拐一旁的姚天赐，“这么主动，抓紧机会啊你小子。”
“认识……呃，也算不上认识吧，之前见过几次。算了，别提，还是当不认识吧。”姚天赐脸色不好地摆摆手。
好家伙，不只自己来了啊！这倒霉的低能关系户怎么也在这？他最好别用他那张破嘴和那个半不拉啃的脑子给自己添什么麻烦！
等会，这背时十三点都在这了，小张不会也……
怀疑的念头只存在了一小会就被抛之脑后了。来就来，不来也罢，小张那瘪不吭声的样子，大概能在什么地方孤独终老吧，存在感那么低。
“第一印象不好？啧，到也确实。”姜鹏举看看姚天赐的脸色，又望望远处被李善郎拉下教育的李亦佳，“我听说她们家这个小男儿是个‘事业型’呢，天天嚷嚷自己要闯荡一番，还在不知道哪个衙门里谋了个男官的活干。不过也不打紧，许了人之后贤惠顾家也行，要是一直不许人呢，母家的活别松懈，倒是也没人说他，就别光顾什么事业就行，那可不好……”
熟，太熟了。
姚天赐一阵后背发凉。尽管事件的主角早已经不是她了，但是这种“顾家”啊“贤惠”啊的词，也像是个已经醒了的噩梦一样，时不时会吓她一下。
行吧，祝你好运。姚天赐看向李亦佳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怜悯。
“就这样善郎殿下还总想着给他谋亲事呢，我看是难。”一边的姜鹏举还在叨叨，“不把这心思从什么事业上弄回来，打八百场球赛也没用。”
“我听说他二姐惧内，特听她那夫郎的话。他要能找着那么一个也行，不然我看没戏。家里男人太强势可不是好事儿，什么‘独立男性’啊，那不得以家庭和睦为先么，你说是不是……”姜鹏举的叨叨渐渐消失在耳畔。
“所以，他……他哥，是皇帝的夫郎啊？”姚天赐悄悄插嘴。
“诶，嘘，呸呸，可不能这么说。他哥是善郎啊，侧夫中的侧夫啊，能跟皇帝称夫郎的只有皇后吧，他哥还远远地算不上呢。”姜鹏举拂拂胸口，从随身的八个大口袋里摸出一块糕饼塞进姚天赐嘴里，“虽然善郎位分不高，但是依然是宫中人呢，还是得尊称一句‘殿下’，你可懂点规矩啊！”末了又瞪姚天赐一眼。
姚天赐被噎得两眼翻白，只能点点头。
“那他……这个李，小李啊，他是皇帝的小舅子吗……”
“这——呃——”姜鹏举卡壳了半天，就憋出两个字，“你要这么说的话，也算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行，得了，小舅子这个身份真是贯穿始终亘古不变呐。
姚天赐并未把这个姓李的家伙跟自己一起穿过了的事情放在心上。既来之则安之，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搞，莫不成还能让自己负什么责任？
球赛不过耳耳。本就是给男眷观赏相看的面子活，双方也都不是很认真。
球在两边你来我往地溜达，留下很大的间隙给球场上那几个像朵盛开的大花一样的女人朝看台上没完没了地抛媚眼，引得周边的男眷连连呼喊。
踢球的间隙，姚天赐得以观察场上参加球赛的女人们。
半数女人打着赤膊，胸脯也仅以几根交叉的扁带撑着，大多是敞亮地坦露在外。在天婵国虽然女人赤膊不算什么文明之举，但是青春健硕的□□没有不欣赏的道理，看台上的男眷们也是忍不住在看，当然也不敢太明显，过一会就矫做姿态地松开眼神。
女人们高矮胖瘦都有——世家公子的友谊赛，用不上任何过于专业的体格——但无一例外都是自然生长且营养很好的样子。身上脸上都没有过分装饰的痕迹，反观看台上的男眷们，一个个精致到了头发丝儿，连弯腰捡手包的姿势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依附和羸弱不是某种性别的专属，更像是一种地位的象征。姚天赐摇了摇头。
一方强势，就意味着对另一方的压迫。当然你问姚天赐的心情，那当然是——
太！爽！啦！
当版本T0的感觉实在是无敌！
什么？有人正因为性别的原因被欺压呢？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被欺压。
怪自己命不好吧，下辈子擦亮眼，投个女胎。
实在不行找个好安君，做个贤内助也是功劳一件呢！
姚天赐喜气洋洋，一脚抽飞了脚下的球，正中对方内门。看台上扬起丰沛的欢呼声。
“有没有喜欢的？”台上的李善郎拐了拐身边的弟弟，小声问道。
“看上什么！？”李亦佳的脸都皱成一团了，用力别过视线不看，“一个个的……都穿成这个样子，有什么好看的？！”
“佳佳果然是成人了，都知道不好意思了。”李善郎掩面一笑，用指尖遥遥点了点远处姚天赐的身影，“看你一直看她，是不是……”
“不是！绝对不是！别乱猜！”李亦佳感觉心火都上来了，两眼一闭。
“懂，我都懂。”李善郎笑得更甚。
是不是懂了什么不该懂的东西……你真的懂了吗……
李亦佳心力交瘁，也实在懒得跟这个善郎哥哥分辩。爱怎样就怎样吧，这一天内的巨大信息量已经让他够难接受的了。
不就劝了两句酒么？被那个疯娘们泼了一脸，就莫名其妙到了一个娘们做主的世界里……真是搞不清楚。
李亦佳把脸埋在纹饰繁复的衣领里，偷偷嗤笑。
一群娘们能掀起什么风浪来？无外就是买包，涂口红，扯头花，做指甲，为了男人争风吃醋，一见工作就头晕脑胀推三阻四……不过是一个过家家的破地方而已，捣了这种地方，举手之劳而已。
就算这社会形式再怎么奇怪，他也不是吃白饭的。虽然闲散惯了，但也好歹是个大学生呢，真论起聪明才智来说，也是不差的，还能输给这群女人？让她猖狂！
一旁的李善郎看着躲在衣领里不知道在想个什么的弟弟，心里想的是另一回事。
“那边的是……”李善郎朝姚天赐的方向递了递下巴。
“中都姚家的长公子，旁边是中都姜家的二公子，再旁边是石胜张家的——”李善郎拿眼神截断了仆子的话头，“善郎好眼力，都尚未婚配呢。”
李善郎点了点头，心下了然了。
“那男的还一直盯着你的。”下了场，姜鹏举还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看台，有几个平时跟她玩的好的男孩正朝她挥着手，“真不用过去叙叙旧吗？”
“甭，我觉得那男的没憋好屁。”姚天赐连连摇头。她那狗屁上司心眼赛针尖，屁大点的事都能记恨好久，这回准又是觉得自己牵连他了，指不定憋什么坏水呢。
“这么严重？一个男的能整什么景……有过节也就是闹一闹而已，还用你上心啊？”姜鹏举显然不在意，搁湿帕子擦着身上，一身麦色的皮肤闪闪发亮。
这个姓李的白痴为人尖酸，睚眦必报，能耐不大但是擅长阴阳怪气里挑外撅，可能没什么伤害，但指定能让人膈应一会。就算他现在处于劣势，但他的小舅子光环还在，真闹起来肯定是一等一的烦人。
现世的那场闹剧里，不只有自己和姓李的，还有那个小张。想到这里，姚天赐一阵头痛。自作主张出什么头呢，不吭声不就没有这种倒霉事儿了？
她跟小张没什么交集，就是在酒桌上，他给自己挡了好几次酒。明明自己也不能喝，两杯下去吐得像是个爆了的气球，也不知道图什么。
现在自己算是占尽了社会优势，单是她自己她是不怕的。但那个小张，看起来就是个任人揉捏的薄皮大馅包子。现世里，小张的挺身而出也拱了一波火。姓李的要是实下心要报复，小张肯定跑不了。
尽管不想烦心，但是得提防起来。
这也算是挺身而出，“英雄救美”了吧。一还一，公平。
“老姜。”姚天赐伸手抢过她的毛巾擦自己，“你知不知道，谁家姓张啊？”
“姚甜甜！你给我过来！”姓李的男人一个猛劲儿站起来，差点把自己面前的矮几掀翻。
“——！！”还没等别人反应过来，第一个动手的反而是李善郎。
“亦佳！干什么！你赶紧坐下！”李善郎抓紧他的衣摆，急切地小声说到。
“老子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也算是咬牙切齿地喊。
这位李经理，当然现在叫李亦佳了，简直是怒火滔天。
“你真是的，一点都不精致。”善郎殿下温柔地伸出手，整理了一番李亦佳头上身上各处因为大幅度动作而凌乱的珠饰宝贝，末了像欣赏艺术品一样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幼弟。
“别学着女人说话，咱们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这精致可是咱们的特权呢？她们想要还要不来呢。”李善郎自然是喜滋滋的，一面摆弄着自己镶珠嵌宝的指甲，“她们野的呢，这指甲多漂亮，她们肯定做不来的。”
好像说的很有道理……
不对，好像又哪里大大的不对啊！
“凭什么她们能骑马！我也要骑！”李亦佳瞪着正在交头接耳的姚天赐和姜鹏举。
“你非得学这个呀，行吧，我们亦佳打小就像个女人，我们是个‘娘娘’呢，是不是？”李善郎双眼含笑地看着幼弟，“惹一身汗有什么好的，男人本就容易汗，又容易油，你再这么出力气，可是闻不得了。”
“再说了，你那呀……”李善郎打量了几眼幼弟的腰胯以下，轻轻隐秘地笑了几下，“你不怕把自己颠坏了，将来遭你的安君嫌弃呀？”
“我——这——”李亦佳被这一套听起来又奇怪又自洽的逻辑暂时蒙住了双眼，气氛诡异地牵制着他，一时间舌头打结，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让你去是为你好，还以为我是管着你了。”李善郎复又用手指头轻戳戳李亦佳的脑门，尽是宠溺，“实在想骑，回家叫几个仆子牵了马带你在院子里慢走几圈，过了瘾就下来，别伤了身子。”
“……行，谢、谢谢……”李亦佳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兄长带着目光又转向球场里了。
“他好像在叫你欸，你们认识？”姜鹏举听到远处的喊声，先是一愣，又调侃地拐了拐一旁的姚天赐，“这么主动，抓紧机会啊你小子。”
“认识……呃，也算不上认识吧，之前见过几次。算了，别提，还是当不认识吧。”姚天赐脸色不好地摆摆手。
好家伙，不只自己来了啊！这倒霉的低能关系户怎么也在这？他最好别用他那张破嘴和那个半不拉啃的脑子给自己添什么麻烦！
等会，这背时十三点都在这了，小张不会也……
怀疑的念头只存在了一小会就被抛之脑后了。来就来，不来也罢，小张那瘪不吭声的样子，大概能在什么地方孤独终老吧，存在感那么低。
“第一印象不好？啧，到也确实。”姜鹏举看看姚天赐的脸色，又望望远处被李善郎拉下教育的李亦佳，“我听说她们家这个小男儿是个‘事业型’呢，天天嚷嚷自己要闯荡一番，还在不知道哪个衙门里谋了个男官的活干。不过也不打紧，许了人之后贤惠顾家也行，要是一直不许人呢，母家的活别松懈，倒是也没人说他，就别光顾什么事业就行，那可不好……”
熟，太熟了。
姚天赐一阵后背发凉。尽管事件的主角早已经不是她了，但是这种“顾家”啊“贤惠”啊的词，也像是个已经醒了的噩梦一样，时不时会吓她一下。
行吧，祝你好运。姚天赐看向李亦佳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怜悯。
“就这样善郎殿下还总想着给他谋亲事呢，我看是难。”一边的姜鹏举还在叨叨，“不把这心思从什么事业上弄回来，打八百场球赛也没用。”
“我听说他二姐惧内，特听她那夫郎的话。他要能找着那么一个也行，不然我看没戏。家里男人太强势可不是好事儿，什么‘独立男性’啊，那不得以家庭和睦为先么，你说是不是……”姜鹏举的叨叨渐渐消失在耳畔。
“所以，他……他哥，是皇帝的夫郎啊？”姚天赐悄悄插嘴。
“诶，嘘，呸呸，可不能这么说。他哥是善郎啊，侧夫中的侧夫啊，能跟皇帝称夫郎的只有皇后吧，他哥还远远地算不上呢。”姜鹏举拂拂胸口，从随身的八个大口袋里摸出一块糕饼塞进姚天赐嘴里，“虽然善郎位分不高，但是依然是宫中人呢，还是得尊称一句‘殿下’，你可懂点规矩啊！”末了又瞪姚天赐一眼。
姚天赐被噎得两眼翻白，只能点点头。
“那他……这个李，小李啊，他是皇帝的小舅子吗……”
“这——呃——”姜鹏举卡壳了半天，就憋出两个字，“你要这么说的话，也算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行，得了，小舅子这个身份真是贯穿始终亘古不变呐。
姚天赐并未把这个姓李的家伙跟自己一起穿过了的事情放在心上。既来之则安之，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搞，莫不成还能让自己负什么责任？
球赛不过耳耳。本就是给男眷观赏相看的面子活，双方也都不是很认真。
球在两边你来我往地溜达，留下很大的间隙给球场上那几个像朵盛开的大花一样的女人朝看台上没完没了地抛媚眼，引得周边的男眷连连呼喊。
踢球的间隙，姚天赐得以观察场上参加球赛的女人们。
半数女人打着赤膊，胸脯也仅以几根交叉的扁带撑着，大多是敞亮地坦露在外。在天婵国虽然女人赤膊不算什么文明之举，但是青春健硕的□□没有不欣赏的道理，看台上的男眷们也是忍不住在看，当然也不敢太明显，过一会就矫做姿态地松开眼神。
女人们高矮胖瘦都有——世家公子的友谊赛，用不上任何过于专业的体格——但无一例外都是自然生长且营养很好的样子。身上脸上都没有过分装饰的痕迹，反观看台上的男眷们，一个个精致到了头发丝儿，连弯腰捡手包的姿势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依附和羸弱不是某种性别的专属，更像是一种地位的象征。姚天赐摇了摇头。
一方强势，就意味着对另一方的压迫。当然你问姚天赐的心情，那当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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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版本T0的感觉实在是无敌！
什么？有人正因为性别的原因被欺压呢？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被欺压。
怪自己命不好吧，下辈子擦亮眼，投个女胎。
实在不行找个好安君，做个贤内助也是功劳一件呢！
姚天赐喜气洋洋，一脚抽飞了脚下的球，正中对方内门。看台上扬起丰沛的欢呼声。
“有没有喜欢的？”台上的李善郎拐了拐身边的弟弟，小声问道。
“看上什么！？”李亦佳的脸都皱成一团了，用力别过视线不看，“一个个的……都穿成这个样子，有什么好看的？！”
“佳佳果然是成人了，都知道不好意思了。”李善郎掩面一笑，用指尖遥遥点了点远处姚天赐的身影，“看你一直看她，是不是……”
“不是！绝对不是！别乱猜！”李亦佳感觉心火都上来了，两眼一闭。
“懂，我都懂。”李善郎笑得更甚。
是不是懂了什么不该懂的东西……你真的懂了吗……
李亦佳心力交瘁，也实在懒得跟这个善郎哥哥分辩。爱怎样就怎样吧，这一天内的巨大信息量已经让他够难接受的了。
不就劝了两句酒么？被那个疯娘们泼了一脸，就莫名其妙到了一个娘们做主的世界里……真是搞不清楚。
李亦佳把脸埋在纹饰繁复的衣领里，偷偷嗤笑。
一群娘们能掀起什么风浪来？无外就是买包，涂口红，扯头花，做指甲，为了男人争风吃醋，一见工作就头晕脑胀推三阻四……不过是一个过家家的破地方而已，捣了这种地方，举手之劳而已。
就算这社会形式再怎么奇怪，他也不是吃白饭的。虽然闲散惯了，但也好歹是个大学生呢，真论起聪明才智来说，也是不差的，还能输给这群女人？让她猖狂！
一旁的李善郎看着躲在衣领里不知道在想个什么的弟弟，心里想的是另一回事。
“那边的是……”李善郎朝姚天赐的方向递了递下巴。
“中都姚家的长公子，旁边是中都姜家的二公子，再旁边是石胜张家的——”李善郎拿眼神截断了仆子的话头，“善郎好眼力，都尚未婚配呢。”
李善郎点了点头，心下了然了。
“那男的还一直盯着你的。”下了场，姜鹏举还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看台，有几个平时跟她玩的好的男孩正朝她挥着手，“真不用过去叙叙旧吗？”
“甭，我觉得那男的没憋好屁。”姚天赐连连摇头。她那狗屁上司心眼赛针尖，屁大点的事都能记恨好久，这回准又是觉得自己牵连他了，指不定憋什么坏水呢。
“这么严重？一个男的能整什么景……有过节也就是闹一闹而已，还用你上心啊？”姜鹏举显然不在意，搁湿帕子擦着身上，一身麦色的皮肤闪闪发亮。
这个姓李的白痴为人尖酸，睚眦必报，能耐不大但是擅长阴阳怪气里挑外撅，可能没什么伤害，但指定能让人膈应一会。就算他现在处于劣势，但他的小舅子光环还在，真闹起来肯定是一等一的烦人。
现世的那场闹剧里，不只有自己和姓李的，还有那个小张。想到这里，姚天赐一阵头痛。自作主张出什么头呢，不吭声不就没有这种倒霉事儿了？
她跟小张没什么交集，就是在酒桌上，他给自己挡了好几次酒。明明自己也不能喝，两杯下去吐得像是个爆了的气球，也不知道图什么。
现在自己算是占尽了社会优势，单是她自己她是不怕的。但那个小张，看起来就是个任人揉捏的薄皮大馅包子。现世里，小张的挺身而出也拱了一波火。姓李的要是实下心要报复，小张肯定跑不了。
尽管不想烦心，但是得提防起来。
这也算是挺身而出，“英雄救美”了吧。一还一，公平。
“老姜。”姚天赐伸手抢过她的毛巾擦自己，“你知不知道，谁家姓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