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这边,清查完公寓,又去看了下办事处那边的情况,林默便带着多余人手去办事处几名目标住所同曾文冲汇合。

    那间疑似用作接头和情报递送的房间,经过一番仔细检查,但确实没搜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有些情况,林默也在公寓管理的配合帮助下进行了完善,剩下的后面有一套对应处置流程,目前还剩下的就是一遍遍搜检和询问审讯的工作了。

    收尾后,林默把公寓和办事处的事宜交由了支援过来的郑君山,由史宝存和杜明胜协助,不过这两人主要是盯着警察厅那里,目前还未到对那里动手的时机。

    待林默到达时,曾文冲已将几名目标的住所过了一遍,将可能的危险和表面缴获过了一遍,目前正取来金属探测器进行深入搜索。

    “报告…”林默刚准备开口问下情况,一名队员却快跑赶来,开口搅了。

    “…什么事…”林默倒也没什么恼怒之类情况,见他是对着自个便好奇问了句。

    队员他认识,是情报二组安排的联络队员,就是每到一处,便在附近寻处电话通报临指,负责接收临指的命令、通报这些。

    “临指传来命令,要求曾队和林队您,立马抽调可以抽出的人手去浦口支援王组长等人,相关情况通报临指正在询问,让组织好人后路上稍微绕点去临指领取。”

    “行…知道了…”曾文冲也听到了,两人商议了下,决定带上王守飞这一个行动小队,至于情报二组和行动三队,就近抽调队员,嫌犯较交暂时看押,地方由后面过来的人接手。

    商讨完毕,两人便各自分头行事,林默通知相关人员赶来集合,并安排后续接手工作,曾文冲则出去找电话,安排协调过去一路和到地方后的相关事宜。

    ……

    江阴,王明坤紧赶慢赶,终于是在快船开足油门之下,赶到了江阴,在运河一处约定好的码头靠了船。

    众人个个手提长短大小不一的藤箱,上了旁边几条大一些的乌篷船,这些都是沈松和三组长安排过来接应的船,撑船的都是通过那位手下渠道,寻来的可信之一。

    沈松和三组长也在其中一条船上,客套两句,便把这边摸排到的详细情况,向王明坤及他手下的各小组骨干队员进行了说明。

    “老王,我们这边的收获,跟留京那两队人比怎么样?”见到地方还有点时间,三组长有点志得意满,笑着开口打问。

    王明坤翻了下白眼,显然两人是认识甚至很熟悉的。也确如此,两人进情报处后便结识了,还一同受过训,王明坤未从总部调离前关系处得还不错,属于常来往的。

    “就一般般吧!对手有差距有区别不好评判,但总归人干的不会比你这边差就是了。”

    “不会吧?上面给了我们挺多支持和协助的,不说成绩亮眼,好歹也该是好上一筹才对啊?”

    “…想啥呢…”王明坤撇了撇嘴,道:“就只是三组人选取了三个不同摸排方向,又不是多浩大的行动。

    再加上此次事件关乎重大,上面点头了,动用这么点资源和支持根本没多大难度阻碍,甚至要不是考虑到保密这些问题,那资源和支持会更加庞大。

    大致给你说点我知的也能透露的,你自个评判吧!不过知情权限仅以我们这一圈人为准,不得往外透露。”

    “…放心放心,保密条例要求那些听得我耳朵都起老茧了,我还会自找没趣?”

    “…行…”王明坤点头,开口道:“先说情报二组和行动三队的吧!他们目前摸到的量跟你们差不多,据了解是直接摸排到了人手极为紧张摸不下去的境地,而且在摸的过程中便已经自己无声解决了一处盘据着众多日谍的据点。

    另外据我知道的情况,他们还摸到了一处对方通讯站,还是个硬磋子,这种情况不用我多说吧?意味的往往是难缠和高价值。

    另外,这伙人好像可以用电台直接跟日本国内联系,那边还从对方身上摸出了其他线,据说干系重大。就目前上面还没传来其他的命令指示,估计是已经顺利得手。

    至于一组和一队,一直在城防司令部和驻军那块打转,追查着转给他们的线索,收获也不小,量肯定比不了你们两方,但质绝对没得说。

    据我了解的情况,摸查进展极为艰难,到今天好像摸排都还未能结束,但已经摸出主干,枝叶已是早点晚点的事。

    虽难缠进展稍慢,但也是价值极高目标,目前看应该是捣毁一个潜伏渗透进首都城防多年的间谍情报网,这你该不会不清楚意味着什么吧?”

    三组长自然清楚,在那么敏感的部门单位,揪出一张潜藏极深,而且从目前情况看应该是能连根拔起的情报网,功劳嘉奖这些根本不用担心。

    情报二组和行动三队那边也类似,对方的人在南京搞风搞雨,光是这个地点就比较特殊敏感了,何况还是摸到对方要害之处。

    好在他这边也不算差,不管事涉海军还是江防,也算得上国府的特殊敏感之处,不然他这边可能还真得被人压一头。

    “对了,你现在什么情况?怎么抽调了就没再回去?还混成了一个这什么四队的小队长?”

    “…不该打听的就别在这瞎打听…”王明坤口气冲话更冲,直接呛了回去,好似自个受了多大委屈有多大意见不满。

    说完又一脸无奈摇头,对三组长道:“反正以后估计是没什么机会被你拉着喝得人五人六,听你在那吹牛打屁放大话了。”

    话毕,又抢在三组长开口前,继续道:“你也是,平常还是少喝点吧!那玩意,天生就跟搞咱们这行的相冲,别到时候啥都不知道就栽沟里。”

    “…放心放心…”三组长一脸无所谓,但眼神却无比认真,开口道:“我心里有数的,以前喝我又何曾跟你透过什么信息,而且现在也喝得不多了。”

    王明坤点头没再多说,这说的他没什么可怀疑,毕竟要不是脾气凛性这些相近,两人也不可能在不同部门平常还那么多往来。

    王明坤话里听着啥也没说,但也啥都说了,能隐晦提醒这一番,也是对方这个人可交,不想就此斩断了联系。

    沈松在一边,看着王明坤这装的,要是他不知内情,估计都该信了,不过这倒也第一次,让他对保密这件事有了最直观的感受。() ()

    “…好了好了,不谈这些了,再谈下去就得犯错误了,咱们谈谈抓捕的事吧!

    老王你这边是什么意见?先捅他们派来袭扰的那支作战小队,把硬磋子先啃下,还是怎么说?用不用等日本军舰过了再下手?”

    沈松开了口,把话题给转回行动上面,这马上到地方了,还是先拿定初步计策,毕竟那边不止有他们的人。

    王明坤摆了摆手,道:“那个袭扰小队人数较多还集中在一块,难以无声解决,甚至行动开展上都不能收抓捕为主,只能是战斗为主抓捕为辅,要不然容易出问题。”

    王明坤研判过以往情报处遭遇日本人行动战斗暗杀等人员相关的案情,很多时候能把伤亡控制较低差不多都占了些运气和出其不意的成分在里面。

    而且这种能占到便宜的情况,往往还是靠着火力、人数等优势情况压着对方打,对方人数还在一个比较有限的范围。

    运气这个因素,肯定不能考虑进已方行动中去,日本人在他们手上吃的亏不少了,就算依旧没瞧上他们,还在那狂妄自大,但该有的防备警惕肯定也增加了,出其不意估计也不会再有那么大效果。

    火力这点王明坤更担心,不在自身上找原因,那不就得把原因归咎于其他地方上,武器不行不就是一个很好顶包背锅的?

    还好就目前看,以前与现在的对手并不是同一波人,情况可能稍好一点,不然别想在这上面能占到多少便宜的。

    人数是王明坤最担心的,按沈松和三组长这边摸到的,少说有四五十号人,王明坤怀疑这很可能是日军一个小队的构成编制,人数可能在五十到七十之间。

    人数的增加可不是就增加了人那么简单,这跟一二十号人的对手完全就是两个概念,一二十号人可能一通火力一波手雷带走大半,然后一通犁庭扫穴就解决完了。

    但五六十号人,就算运气好再出其不意,直接带走一二十号人又如何?剩下的人还完全能够组织起有效抵抗,五六十号人的队伍,可比三个甚至更多的二十人队难对付多了。

    何况他们这次也无法人数占优什么的,连同他小队就十二人,加上这边行动二队和行动三组的人全部一起上,也高不了多少,何况这些自己人可能还无法与对方比。

    当然了,也完全可以协调抽调军队帮忙,直接重兵围剿,来个人数火力优势,但这样还要他们来干啥?那还如让海军出艘军舰,对着他们来上几炮简单直接呢!

    王明坤倒是有信心把对方给拿下,但单以作战行动考虑就如此麻烦荆手,还想抓捕无声纯粹在想屁吃,就算他的人全部过来,以对手情况也基本没机会,最多让对方少蹦哒两下。

    “你们想办法提前找点医护人员,多备点医疗用品、药品这些,那边的活口,估计只能从伤员中想办法。

    而且别抱太大希望,到时候战斗会很激烈,为防对方临死反扑或偷袭等情况,在开辟进攻通道、射界之类的时候,我们是肯定会进行补枪射击的。”

    经王明坤这么一提醒,沈松和三组长便也立马想通其中关节,商议几点细节便同意了这些。

    “我这边准备先对你们摸到的其他目标动手,如果你们这边能接受无声解决,就是必要时抢先开枪射杀,不让对方枪响,那可以在军舰通过前便展开行动,我这边有把握无声解决。”

    三组长闻言,道:“目前对方有些散出去的人已经回归汇合,估计已经接到了南京那个事件的结果情况,早动手早安心。

    不过会不会导致我们的这些行动谋划暴露?到时很可能会惊走或引来那批袭扰人员,而且军舰尚未通过离开,那个事件就还不算结束啊!会不会徒生变故?”

    “我只能说都有可能……”说话间众人也到了地方,还没把船停好,就见沈松手底下一名队员,在岸边焦急的走动,还使劲往船这边挥手示意。

    沈忪见着,也顾不上商讨什么了,探出身子挥手示意对方上船,因为这是他安排留在城里,使用带来电台同南京的联络员,他这么着急找过来,肯定是南京有了什么重要变故。

    “沈队,王队,南京那边来了最新指示,要求我们尽快展开抓捕行动,将对方监视窃取海军、江防等情报的人员尽数抓捕,这些是详细命令和情况通报,需要您亲自进行译解。”

    林默接过几张电报,看了下已经译出的大致命令,反手给了三组长和王明坤,自己寻了处地方译解余下电文。

    临来前,处里考虑到这边缺少联通南京的电话,有也是在江防、军营这些他们不方便露面借用的地方,处里干脆配置了一名报务员、一部电台、两个密码本给到他们这个调查组。

    不过出了这么个事件,电讯室那边也是忙得不行,只安排了个知情权限很低,只能进行收发报工作的报务员,就是只能发送接收密电文,不能进行编译工作。

    好在最近二组的学习纷围很不错,很多人都从处里或林默那找来相关书籍,利用空闲自学掌握一些其他技能知识充实自己。

    沈松就学了无线电方面的,因为处里有提供无线电方面的一些教案,他算是粗略掌握了密电编译的手段,因为他的知情权限够,三组长干脆把密码本和通讯工作交由了他来负责。

    两个密码本,一本对应的是详细指令和重要通报这些,另一本算是照顾他们的情况,对应简情和大致指示命令的。

    后一本估计是想给权限不足的报务员准备的,让他判断情况轻重缓急,以及先把对应简情指示送到谁那里免得耽误这些。

    毕竟调查组这边权限够的也就三组长和沈松,两人要主持行动摸排,不可能一直守着电台,电台也不可能一直跟随。

    不过沈松最后没这么弄,他手下正好有一名队员,有后一本对应情况所需的权限,也学会了译解电文,后一本密码本便由其掌,担任联络员并译解那部分电文。

    毕竟队员经验丰富,比那刚来不久,还没什么权限的生瓜蛋子,更能研判情况的轻重缓急和应该先送往哪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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