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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黑,一轮弯月悄悄挂在上头,周边零星分布几颗不甚明亮的星。

    白宝儿不想回去,张梅花说话太难听,而且她直接她睡觉的地方也不怎么好。但再怎么抗拒,总不能露天席地睡上一觉,这小身板,真怕明早起床彻底凉凉。

    白宝儿站起身,“回去吧。”

    谢必安跟在她身后,走到村里唯一的大道上,路旁的房间里有昏黄的灯光,远远看见一个人影站在路边。

    走近了,发现是张梅花,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手里头拿着一个没多少毛的扫帚,气势汹汹的朝白宝儿走过来,“贱蹄子,你勾着我儿子去哪儿了?!我平常还是对你太好,你背着我感触勾引男人的事儿,我今天就要打死你。”

    白宝儿手伸向腰后,按在砍刀刀柄上。

    谢必安出手,将白宝儿护在身后,推开张梅花,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张梅花在后面破口大骂,“弘文,我是你娘!你竟然护着她?”

    回答她的,只有紧闭的门扉。她不甘心,叉着腰在门口骂街。

    屋中二人都自动忽略她的叫骂声。只有一张床,还有两个木凳,谢必安将凳子放在墙边,坐在上面,靠着墙壁,“你睡吧。”

    白宝儿很困,这个身体不好,没做什么事情,都困得不行,她没有推辞,和衣盖上被子,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睡得极沉的时候察觉到颠簸之意,她刚睁开眼睛,后脑勺传来剧痛,随即便昏迷过来。

    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在房间中,所处的地方昏暗潮湿,只有上方一个巴掌大的窗口,阳光照进来让白宝儿看清楚这个地方。

    是一间牢房,小臂粗细的木棍插在天花板和地面,这里太过于阴冷,白宝儿判断这里应该是在地下。

    那么是谁将她绑到这里来的?

    后脑勺隐隐作痛,她摸了一下,手心是干涸的血迹。被她贴身放着的砍刀还在,这是一个好消息,她走到门口向里面张望,小窗口提供的光亮太过于暗淡,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有人吗?”她小声问。

    有声音响起,在她右前方,有一团黑影动了动,“你也是被抓进来的吗?”

    那边传来小声说话的声音,听着像是一个女孩儿。

    白宝儿看向那边:“你知道抓我们的人是谁吗?”

    但之后便是极度的安静。

    白宝儿席地而坐,过了一会儿,前方传来吱呀一声响,上方陡然传来亮光,照亮一排阶梯,一个男人身影从上面走下来,但因为背光,看不清人脸。

    “啊——”

    白宝儿左前方忽然传来一声尖叫,接着光,白宝儿看到两个人拥抱着躺在地上,不住的发抖,似乎很恐惧的样子。

    光亮只持续一会儿,男人走下来之后便将门关上了。

    随着男人越走越近,那两个人颤抖的更加厉害。

    他打开铁锁走了进去,周围很安静,白宝儿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像是喉咙里卡了痰,破风箱一般。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那是两个女人,尖叫着往后退,但牢房很小,已经没有退路。

    男人将锁打开,进入牢房之后重新将锁链锁上。

    白宝儿不太能看清对面的动作,只能从声音判断。

    男人动作粗鲁,而女人挣扎的厉害,几声清脆的巴掌声,还有闷哼声、求饶声,一起涌入白宝儿的大脑。

    “喂!住手!”白宝儿摇晃着木头栅栏。

    女人哭泣这求饶:“不要,她还小,放开她……”

    “咚”一声响,女人的头磕在土墙上,额头擦破了皮,年纪稍小一些的女人蜷缩在墙角发抖。

    那女人扑过去抱着 男人的腿,“哥!求求你,不要这样,放过她!我可以代替她。”

    她又哭又叫,几近疯狂。

    男人一脚踹开她,“滚开!”

    女人又铺上去,哐哐磕头,撕心裂肺喊道:“爹啊——爹!她是你女儿啊!”

    白宝儿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顿时遍体生寒。她一脚踹上牢房门,“喂,你耳朵聋了?我叫你没听见?你是不是有病?”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挑衅他,男人走出牢房,朝白宝儿走了过来,打开她的牢房门。

    白宝儿慢慢后退抵住墙壁,手伸到腰后紧紧握住刀柄,借着小窗透进来的光看清楚人脸,那是一张四十多岁的脸,灰褐色的脸上有几根深刻的皱纹,嘴角下撇,眼神狠厉。

    他大踏步走到白宝儿面前,捏着她的脖子,“我今天就让你看看谁才是主人!”

    扯着白宝儿的衣领,白宝儿趁着这个时机抽出刀砍向他的脖子。生死存亡之际顾不得他人的生死,况且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不过是一场梦。

    男人不是瞎子,看到她挥舞过来的砍刀,往旁边躲闪,砍刀砍在他的肩膀上。

    “啊——”他痛呼一声,将白宝儿摔在墙上,肩膀狠狠撞击,白宝儿手里的砍刀落地,原本有些隐隐作痛的后脑勺让她觉得难受,想要呕吐。

    光线昏暗,她在地上摸索,一时之间竟找不到看到掉落在哪里。

    “臭娘们,竟然敢伤我?!我弄死你!”男人捂着伤口,一脚踢向白宝儿,白宝儿觉得肋骨都要被踢断了,躺在地上疼的直喘气。

    男人听声辨位,抓着了她的胳膊,手往下摸是脱她裤子。

    白宝儿干呕了一声,寻摸到男人的脸,想戳瞎他的眼睛。她现在体弱力小,戳眼珠是最有效的办法。

    男人却没给她这个机会,紧握白宝儿的胳膊狠狠一掰。

    “啊——”令人牙酸的折断声与痛叫声一同想起。白宝儿几乎疼昏过去,眼前白花花一片,像是老电视没信号时出现的满屏白雪花。

    男人粗噶的笑了一声,喘息声粗重,“妈的,我看你怎么反抗。”

    他寻摸到白宝儿的腰带,却怎么也解不开,厚麻布做成的衣服坚韧,他用力几次竟然没有撕开。他骂了一声,拖着白宝儿往外面走。

    白宝儿完好的那只手在地上摸,她记得砍刀就掉落在不远处,扇形扫过去,终于发现了落在地上的刀,她紧紧握在手中。

    男人拖着她走上楼梯,将地下室的门打开,光照进来的一瞬间,他微微眯眼,白宝儿猛地站起来,刀砍向他面门。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男人捂着脸狂叫,“臭娘们,我要弄死你!”

    他双手大开,想去抓白宝儿,白宝儿顺着楼梯又下到地下监牢中,立在一处,努力平复呼吸。

    男人仗着自己力气大,在地下监牢里横冲直撞,白宝儿看准机会,砍了一刀之后立刻变换位置,男人的力气与血被一点点消磨干净,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恐惧,凭借感觉往楼梯走去,白宝儿伸出一只脚绊倒他,“你想去哪儿?”

    男人大喊:“月姑月姑!你这个贱人,还不赶快过来救我!!”

    白宝儿看向那个状若疯癫的女人。

    月姑双手紧抓着木栏杆,怒吼道:“禽兽不如的东西,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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