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想不通
第章想不通
一楼，小医仙正在教导孩子们学习，温兴和凤清儿二人骂骂咧咧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我都说了火别开那么大！土豆都被你炒成碳了！！！”
“这次只是意外！下次一定没问题！”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你几次下次一定了？！”
望着来到客厅还争执不休的温兴和凤清儿，小医仙无奈的撇了撇嘴。
“你俩差不多得了，吵了半个多月了也不嫌烦啊？”
“明明是她的问题！”
“都是这个家伙找茬！”
听到小医仙的劝阻，温兴和凤清儿不仅没有收敛，反而相互指着对方将责任推过去，谁也不让谁。
对此，小医仙无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明明差了六七岁，这种年龄差是怎么吵得这么难解难分的？
温兴就算了，凤清儿跟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能吵得这么嗨，你就不觉得丢人么？
“好了好了，都这个点了，收拾收拾准备睡觉吧，明天酒楼还忙呢。”
小医仙轻声说道，温兴和凤清儿也是抱着胳膊撇过头去，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见状，小医仙无奈的耸了耸肩，起身对孩子们拍了拍手。
“大家现在去洗漱吧，准备休息”
嘭！！！
突然，楼上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令小医仙神情陡然一滞，猛然抬起头。
“萧炎？！”
小医仙仅仅愣了一瞬间便是向楼上跑去，凤清儿也立刻扭头对温兴吩咐。
“看好这些孩子！”
随即凤清儿也快速上了楼，跟着小医仙来到了韩凤的房间。
“萧炎！你没事吧？！”
小医仙猛然打开房门同时惊呼道，而后看到房间里的情形后陡然愣住，跟在小医仙身后的凤清儿也一脸不可置信。
房间内四处散乱着桌子的碎屑，萧炎攥着韩凤的衣领将她死死地按在地上，黑色的眸子已然变成了猩红之色，望着韩凤的目光尽显憎恶。
而被萧炎压在身下的韩凤仍然是一脸的清冷淡然，完全没有因为萧炎的这番举动而受到任何影响。
“萧炎？！你在做什么？！！！”
这一幕让小医仙愣了许久后终于是反应过来，连忙冲上去想要将萧炎从韩凤身上架起来。
开玩笑！韩凤可是斗皇！
虽然不知道韩凤说了什么能把萧炎气成这样，但若真把韩凤惹恼了这屋子里谁都跑不掉！
然而任凭小医仙如何使劲，萧炎的身体就仿若是被焊在了韩凤身上似的，这让小医仙感到气急的同时，心底也甚是心惧。
要知道自己现在可是已经突破斗灵了！现在却连萧炎的身体都无法撼动分毫！
“该死的！”小医仙紧要银牙，扭头看向凤清儿，“别在那愣着了！快来帮忙啊！！！”
“啊？哦！”
被小医仙这么一吼，凤清儿这才回过神来，刚准备上前和小医仙一同将萧炎架起来，就听到一道嘶哑的声音从萧炎的口中流出。
“为什么.要背叛她？”
萧炎死死盯着韩凤，在韩凤的视线当中，萧炎背后那浓郁的黑气已然填满了整个房间！
紧接着的，是萧炎那令人骨髓发颤的嘶吼声！
“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为什么要背叛她？！！！”
萧炎终于是明白了，明白了为何药沉对自己的过去一直不愿意提起，为何在加玛圣城炼药师大会后的那个夜晚会说出类似于对他感到怀疑的话语。
自己为之几乎倾尽所有的人，竟然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
结合刚才韩凤讲述的故事，以及自己不止一次在药沉脸上看到的悲伤，无比尊敬药沉的萧炎内心都忍不住在绞痛！
那一刀捅的不只是药沉的身体，更是她的真心！
萧炎真的无法想象，类比一下，自己若是遭遇了萧的背刺，内心会凉到何等地步！
萧炎无法理解，他真的无法理解！
纵使是再如何薄情寡义的人，在经历了韩凤所经历的一切后，怎么可能会做出和她一样的事？！
被萧炎压倒在地上的韩凤静静的看着萧炎那愤怒到狰狞的脸庞，淡金色的瞳孔中，闪烁着些许意动。
就在刚才，自己讲完过去的事情后，她能明显看得出来，萧炎有在克制，有在克制心中的愤怒。
因为他知道的，自己是斗皇，若是惹恼了自己，不仅仅是他会遭难，这个房子里的所有人都可能会被波及。
然而最终，萧炎还是没能克制，掀翻桌子将自己压倒在了身下，质问自己背叛她的理由。
仅仅是听闻一个陌生人遭到背叛的悲惨故事，就能够为之共情到这种地步么？
不明真相的韩凤心底对此颇感惊讶，但同时，内心对萧炎，却是更加满意了。
自己，没找错人。
自己要托付的事情，实在是太难了，比统一这个黑角域还要困难数十倍。
受人威逼，遭人利诱，亦或是中途放弃都是极有可能的。
因此必须是，萧炎这种人才行，只有这种为了自己的信念，连自我的得失甚至是生命都抛弃的人，才能够做到最后。
若是萧炎听到自己所讲述的事情后并没有多大反应，甚至无动于衷的话，那韩凤就该考虑是不是应该换人了。
只是萧炎如此冲动将自己摁倒在地，是真的远远出乎了韩凤的预料。
良久后，韩凤淡金色的瞳孔凝视着萧炎那猩红的双眸，轻声道。
“理由，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已经这么做了。”
韩凤的语气是那般的清冷，无喜无悲，更无歉疚，就仿若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你！！！”
萧炎眼中红光更甚，抬起拳头就准备朝着韩凤那张带有烧伤的绝色容颜砸去，却被反应过来的凤清儿死死地抱住胳膊拦了下来。
“萧炎！你冷静点！”
凤清儿低吼着，连同小医仙将萧炎从韩凤身上拽了起来，小医仙还动用了些许寒冰斗气刺激萧炎的肌肤。
而或许是小医仙的寒冰斗气起了作用，萧炎盛怒到几近失去理智的思绪渐渐平复下来，在韩凤的视线中，萧炎身上的黑气也逐渐收回了体内，猩红色眼眸也逐渐变回了黑色。
只是萧炎脸上的那份怒容，依旧没有半点消退。
韩凤撑着地板缓缓站了起来，正对着萧炎，淡淡的说道。() ()
“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
萧炎的声音无比阴沉，韩凤却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道。
“您想要什么？”
“嗯？”
萧炎轻挑了挑眉，不明白韩凤是什么意思。
这时，韩凤接着道。
“等你决定好了想要的东西后，来药城找我，届时，我再将我要让你做的事情告知与你。”越过了被小医仙和凤清儿控制住的萧炎，淡淡道：“希望你能够尽快，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凭什么帮你？”
萧炎扭头看着韩凤，言语中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令小医仙心底甚惊。
萧炎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至少在小医仙的认知中，萧炎一直以来行事再如何冲动，再如何不长脑子，也都在尽可能的不牵连其他人，尽可能不会让别人因为自己的决定而受难。
但现在，萧炎在做什么？
完全不在乎房子里其他人的安危，不断的出言怒怼一个斗皇，这绝不是平日里的萧炎能做出来的事！
而韩凤听到萧炎的反问，微微偏过头，半张留有烧伤的脸显露在萧炎眼中。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为什么背叛她吗？”
“虽然我觉得无所谓，但你若是想知道的话，那就来找我。”
“就当是个附加报酬吧，等你来了以后，我会告诉你答案。”
伴随着话音落下，韩凤也离开了，留下萧炎三人在房间里，久久无言。
半个时辰后，小医仙和凤清儿收拾了一下房间，安抚着楼下胆颤心惊的孩子们睡下。
而在此期间，小医仙一句话都没有问，就连凤清儿想要问什么的时候都被小医仙拦住了。
萧炎现在，明显还在气头上，提问与之相关的事情也只会让他更加气愤。
等明天，再问吧。
深夜，萧炎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每每回想起韩凤讲过的故事就感觉难受不已。
终于萧炎按捺不住，起身离开了自己的房间，爬到了屋顶上，仰望着那浩瀚星空，想要借此平复自己的内心。
而效果也确实，很显著。
望着那无边无际的漫天繁星，萧炎的心绪不知不觉的变得安宁。
突兀的声音在萧炎心底响起，令萧炎微微一愣。
药沉声音有些低沉，轻声道。
萧炎陡然沉默了，拳头微微攥起，低声询问。
虽然韩凤讲的那个故事中，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药沉的名字。
但萧炎知道，那就是药沉，那就是让药沉一直感到心痛的过去。
相比于萧炎，药沉的语气反而显得较为豁达。
这般说着，药沉的身影显现在了萧炎身旁，与他一同仰望那浩瀚的星空。
“还记得咱先开始，不让你称呼咱为老师吧？”
“.嗯，弟子记得。”萧炎轻点了点头，“您说您不想让任何与衰老相关的词汇与你联系到一起，所以不想弟子称呼您为老师。”
“那个啊，其实是骗你的。”
药沉轻声笑着，嘴角泛着丝丝苦涩，红宝石般的眼瞳望着星空出了神。
“咱只是不希望再碰上一个，口口声声喊着咱老师的人，从背后捅咱刀子。”药沉声音，逐渐低沉了下去，“这种事情，遭遇一次，就已经够了。”
“.”
这时，药沉扭头看着萧炎，眼中流露出柔情之色。
“小炎子，谢谢你刚才，为了为师而发火。”
萧炎刚才的举动，药沉也是看在眼里的。
萧炎的理智告诉他，面前的韩凤是斗皇，绝对不能做出过激的举动，否则会连累小医仙他们。
但最终，萧炎对药沉的那份崇敬，还是让他的本能占了上风。
一个大斗师，竟然敢将一个斗皇压在身下厉声质问，这真的是闻所未闻。
“药前辈”
“但，咱还是得教训你一句。”药沉话锋一转，将那绝美的脸庞凑到萧炎面前，玉手抬起轻轻敲了敲萧炎的脑袋，“下次做事，别这么冲动，多考虑考虑后果。”
“弟子.尽力。”
萧炎有些艰难的应道，令药沉无奈的扬起了嘴角。
她知道的，说也是白说。
萧炎先前干的那些事情，无论任何一件事都一样，只要考虑一下后果，就有可能驻足不前。
人一旦知晓自己要做的事情可能会带来的风险后，就有极大的可能会放弃。
当然，如果风险和收获成正比，甚至收获更高时，冒一下风险也无妨。
然而萧炎，纯粹是个例外。
他干的那些事情，收获和风险根本不成正比，根本不值得他拼命。
所以他才，不会考虑后果，或者说不敢考虑后果。
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考虑了后果，就很有可能不敢前进。
这对于他的正道而言，绝对是致命的。
他所要走的正道在大多数时候，都是风险远远大于收获。
一直考虑所谓的后果，他的正道根本走不下去。
“药前辈。”
这时，萧炎突然开口询问。
“为什么韩凤，要将这件事告诉我呢？”
“这种事情，她不应该极力隐瞒才对吗？”
“还有她想让我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萧炎一连串的问题，让药沉无从作答。
因为不只是萧炎，连她也想不通为什么。
从韩凤临走时留下的那一句话，药沉已经可以断定了，韩凤这段时间之所以接触萧炎，就是为了让萧炎帮她做一件事情。
让萧炎一个大斗师，帮她一个药皇办一件事。
听起来，真是有够滑稽，有够荒唐的。
你药皇都办不到的事情，找一个大斗师又有何用？
而最让药沉想不通的事，即便韩凤真的有一件需要萧炎去做的事情，或者说只有萧炎能做的事情，为何又要将自己和她的过去说出来呢？
说出这件事，除了让萧炎对她这个背叛恩师的人警惕以外，还有何用？
而且萧炎可能没注意，但药沉清晰的看到了，当韩凤被萧炎压倒在地时，在韩凤看到萧炎那愤怒到狰狞的脸色时，韩凤那淡漠的瞳孔中，流露出了一丝丝的，几乎看不见的欣喜。
这到底是，为什么？
药沉，实在是想不通.
一楼，小医仙正在教导孩子们学习，温兴和凤清儿二人骂骂咧咧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我都说了火别开那么大！土豆都被你炒成碳了！！！”
“这次只是意外！下次一定没问题！”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你几次下次一定了？！”
望着来到客厅还争执不休的温兴和凤清儿，小医仙无奈的撇了撇嘴。
“你俩差不多得了，吵了半个多月了也不嫌烦啊？”
“明明是她的问题！”
“都是这个家伙找茬！”
听到小医仙的劝阻，温兴和凤清儿不仅没有收敛，反而相互指着对方将责任推过去，谁也不让谁。
对此，小医仙无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明明差了六七岁，这种年龄差是怎么吵得这么难解难分的？
温兴就算了，凤清儿跟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能吵得这么嗨，你就不觉得丢人么？
“好了好了，都这个点了，收拾收拾准备睡觉吧，明天酒楼还忙呢。”
小医仙轻声说道，温兴和凤清儿也是抱着胳膊撇过头去，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见状，小医仙无奈的耸了耸肩，起身对孩子们拍了拍手。
“大家现在去洗漱吧，准备休息”
嘭！！！
突然，楼上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令小医仙神情陡然一滞，猛然抬起头。
“萧炎？！”
小医仙仅仅愣了一瞬间便是向楼上跑去，凤清儿也立刻扭头对温兴吩咐。
“看好这些孩子！”
随即凤清儿也快速上了楼，跟着小医仙来到了韩凤的房间。
“萧炎！你没事吧？！”
小医仙猛然打开房门同时惊呼道，而后看到房间里的情形后陡然愣住，跟在小医仙身后的凤清儿也一脸不可置信。
房间内四处散乱着桌子的碎屑，萧炎攥着韩凤的衣领将她死死地按在地上，黑色的眸子已然变成了猩红之色，望着韩凤的目光尽显憎恶。
而被萧炎压在身下的韩凤仍然是一脸的清冷淡然，完全没有因为萧炎的这番举动而受到任何影响。
“萧炎？！你在做什么？！！！”
这一幕让小医仙愣了许久后终于是反应过来，连忙冲上去想要将萧炎从韩凤身上架起来。
开玩笑！韩凤可是斗皇！
虽然不知道韩凤说了什么能把萧炎气成这样，但若真把韩凤惹恼了这屋子里谁都跑不掉！
然而任凭小医仙如何使劲，萧炎的身体就仿若是被焊在了韩凤身上似的，这让小医仙感到气急的同时，心底也甚是心惧。
要知道自己现在可是已经突破斗灵了！现在却连萧炎的身体都无法撼动分毫！
“该死的！”小医仙紧要银牙，扭头看向凤清儿，“别在那愣着了！快来帮忙啊！！！”
“啊？哦！”
被小医仙这么一吼，凤清儿这才回过神来，刚准备上前和小医仙一同将萧炎架起来，就听到一道嘶哑的声音从萧炎的口中流出。
“为什么.要背叛她？”
萧炎死死盯着韩凤，在韩凤的视线当中，萧炎背后那浓郁的黑气已然填满了整个房间！
紧接着的，是萧炎那令人骨髓发颤的嘶吼声！
“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为什么要背叛她？！！！”
萧炎终于是明白了，明白了为何药沉对自己的过去一直不愿意提起，为何在加玛圣城炼药师大会后的那个夜晚会说出类似于对他感到怀疑的话语。
自己为之几乎倾尽所有的人，竟然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
结合刚才韩凤讲述的故事，以及自己不止一次在药沉脸上看到的悲伤，无比尊敬药沉的萧炎内心都忍不住在绞痛！
那一刀捅的不只是药沉的身体，更是她的真心！
萧炎真的无法想象，类比一下，自己若是遭遇了萧的背刺，内心会凉到何等地步！
萧炎无法理解，他真的无法理解！
纵使是再如何薄情寡义的人，在经历了韩凤所经历的一切后，怎么可能会做出和她一样的事？！
被萧炎压倒在地上的韩凤静静的看着萧炎那愤怒到狰狞的脸庞，淡金色的瞳孔中，闪烁着些许意动。
就在刚才，自己讲完过去的事情后，她能明显看得出来，萧炎有在克制，有在克制心中的愤怒。
因为他知道的，自己是斗皇，若是惹恼了自己，不仅仅是他会遭难，这个房子里的所有人都可能会被波及。
然而最终，萧炎还是没能克制，掀翻桌子将自己压倒在了身下，质问自己背叛她的理由。
仅仅是听闻一个陌生人遭到背叛的悲惨故事，就能够为之共情到这种地步么？
不明真相的韩凤心底对此颇感惊讶，但同时，内心对萧炎，却是更加满意了。
自己，没找错人。
自己要托付的事情，实在是太难了，比统一这个黑角域还要困难数十倍。
受人威逼，遭人利诱，亦或是中途放弃都是极有可能的。
因此必须是，萧炎这种人才行，只有这种为了自己的信念，连自我的得失甚至是生命都抛弃的人，才能够做到最后。
若是萧炎听到自己所讲述的事情后并没有多大反应，甚至无动于衷的话，那韩凤就该考虑是不是应该换人了。
只是萧炎如此冲动将自己摁倒在地，是真的远远出乎了韩凤的预料。
良久后，韩凤淡金色的瞳孔凝视着萧炎那猩红的双眸，轻声道。
“理由，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已经这么做了。”
韩凤的语气是那般的清冷，无喜无悲，更无歉疚，就仿若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你！！！”
萧炎眼中红光更甚，抬起拳头就准备朝着韩凤那张带有烧伤的绝色容颜砸去，却被反应过来的凤清儿死死地抱住胳膊拦了下来。
“萧炎！你冷静点！”
凤清儿低吼着，连同小医仙将萧炎从韩凤身上拽了起来，小医仙还动用了些许寒冰斗气刺激萧炎的肌肤。
而或许是小医仙的寒冰斗气起了作用，萧炎盛怒到几近失去理智的思绪渐渐平复下来，在韩凤的视线中，萧炎身上的黑气也逐渐收回了体内，猩红色眼眸也逐渐变回了黑色。
只是萧炎脸上的那份怒容，依旧没有半点消退。
韩凤撑着地板缓缓站了起来，正对着萧炎，淡淡的说道。() ()
“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
萧炎的声音无比阴沉，韩凤却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道。
“您想要什么？”
“嗯？”
萧炎轻挑了挑眉，不明白韩凤是什么意思。
这时，韩凤接着道。
“等你决定好了想要的东西后，来药城找我，届时，我再将我要让你做的事情告知与你。”越过了被小医仙和凤清儿控制住的萧炎，淡淡道：“希望你能够尽快，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凭什么帮你？”
萧炎扭头看着韩凤，言语中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令小医仙心底甚惊。
萧炎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至少在小医仙的认知中，萧炎一直以来行事再如何冲动，再如何不长脑子，也都在尽可能的不牵连其他人，尽可能不会让别人因为自己的决定而受难。
但现在，萧炎在做什么？
完全不在乎房子里其他人的安危，不断的出言怒怼一个斗皇，这绝不是平日里的萧炎能做出来的事！
而韩凤听到萧炎的反问，微微偏过头，半张留有烧伤的脸显露在萧炎眼中。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为什么背叛她吗？”
“虽然我觉得无所谓，但你若是想知道的话，那就来找我。”
“就当是个附加报酬吧，等你来了以后，我会告诉你答案。”
伴随着话音落下，韩凤也离开了，留下萧炎三人在房间里，久久无言。
半个时辰后，小医仙和凤清儿收拾了一下房间，安抚着楼下胆颤心惊的孩子们睡下。
而在此期间，小医仙一句话都没有问，就连凤清儿想要问什么的时候都被小医仙拦住了。
萧炎现在，明显还在气头上，提问与之相关的事情也只会让他更加气愤。
等明天，再问吧。
深夜，萧炎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每每回想起韩凤讲过的故事就感觉难受不已。
终于萧炎按捺不住，起身离开了自己的房间，爬到了屋顶上，仰望着那浩瀚星空，想要借此平复自己的内心。
而效果也确实，很显著。
望着那无边无际的漫天繁星，萧炎的心绪不知不觉的变得安宁。
突兀的声音在萧炎心底响起，令萧炎微微一愣。
药沉声音有些低沉，轻声道。
萧炎陡然沉默了，拳头微微攥起，低声询问。
虽然韩凤讲的那个故事中，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药沉的名字。
但萧炎知道，那就是药沉，那就是让药沉一直感到心痛的过去。
相比于萧炎，药沉的语气反而显得较为豁达。
这般说着，药沉的身影显现在了萧炎身旁，与他一同仰望那浩瀚的星空。
“还记得咱先开始，不让你称呼咱为老师吧？”
“.嗯，弟子记得。”萧炎轻点了点头，“您说您不想让任何与衰老相关的词汇与你联系到一起，所以不想弟子称呼您为老师。”
“那个啊，其实是骗你的。”
药沉轻声笑着，嘴角泛着丝丝苦涩，红宝石般的眼瞳望着星空出了神。
“咱只是不希望再碰上一个，口口声声喊着咱老师的人，从背后捅咱刀子。”药沉声音，逐渐低沉了下去，“这种事情，遭遇一次，就已经够了。”
“.”
这时，药沉扭头看着萧炎，眼中流露出柔情之色。
“小炎子，谢谢你刚才，为了为师而发火。”
萧炎刚才的举动，药沉也是看在眼里的。
萧炎的理智告诉他，面前的韩凤是斗皇，绝对不能做出过激的举动，否则会连累小医仙他们。
但最终，萧炎对药沉的那份崇敬，还是让他的本能占了上风。
一个大斗师，竟然敢将一个斗皇压在身下厉声质问，这真的是闻所未闻。
“药前辈”
“但，咱还是得教训你一句。”药沉话锋一转，将那绝美的脸庞凑到萧炎面前，玉手抬起轻轻敲了敲萧炎的脑袋，“下次做事，别这么冲动，多考虑考虑后果。”
“弟子.尽力。”
萧炎有些艰难的应道，令药沉无奈的扬起了嘴角。
她知道的，说也是白说。
萧炎先前干的那些事情，无论任何一件事都一样，只要考虑一下后果，就有可能驻足不前。
人一旦知晓自己要做的事情可能会带来的风险后，就有极大的可能会放弃。
当然，如果风险和收获成正比，甚至收获更高时，冒一下风险也无妨。
然而萧炎，纯粹是个例外。
他干的那些事情，收获和风险根本不成正比，根本不值得他拼命。
所以他才，不会考虑后果，或者说不敢考虑后果。
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考虑了后果，就很有可能不敢前进。
这对于他的正道而言，绝对是致命的。
他所要走的正道在大多数时候，都是风险远远大于收获。
一直考虑所谓的后果，他的正道根本走不下去。
“药前辈。”
这时，萧炎突然开口询问。
“为什么韩凤，要将这件事告诉我呢？”
“这种事情，她不应该极力隐瞒才对吗？”
“还有她想让我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萧炎一连串的问题，让药沉无从作答。
因为不只是萧炎，连她也想不通为什么。
从韩凤临走时留下的那一句话，药沉已经可以断定了，韩凤这段时间之所以接触萧炎，就是为了让萧炎帮她做一件事情。
让萧炎一个大斗师，帮她一个药皇办一件事。
听起来，真是有够滑稽，有够荒唐的。
你药皇都办不到的事情，找一个大斗师又有何用？
而最让药沉想不通的事，即便韩凤真的有一件需要萧炎去做的事情，或者说只有萧炎能做的事情，为何又要将自己和她的过去说出来呢？
说出这件事，除了让萧炎对她这个背叛恩师的人警惕以外，还有何用？
而且萧炎可能没注意，但药沉清晰的看到了，当韩凤被萧炎压倒在地时，在韩凤看到萧炎那愤怒到狰狞的脸色时，韩凤那淡漠的瞳孔中，流露出了一丝丝的，几乎看不见的欣喜。
这到底是，为什么？
药沉，实在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