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北海道的雪
巴士行驶在路上，从车窗可以看到外面已经开始流冰的石狩川，它隐藏在一颗颗挂满雪的松树后面。
东京这会应该还只有冷风，但北海道已经准备入冬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源川濑手里的薯片也终于要见底，九宫则是在吃六片后就不再吃了。
“九宫部长，剩下一点还吃吗？”源川濑问。
这趟巴士很少会有人坐到函馆终点站，这会车上的乘客只剩他和九宫。
“不吃。”
九宫一路下来拍了好几张风景照，大概是有一张她不满意了，盯着看了好久。
剩下的薯片，源川濑只好独自享用了。
将薯片都摇到边角，等它们都聚成一团后，再一股气倒进嘴里。
满足了.
即便源川濑再怎么特别注意，指尖上还是沾了一点薯片粉末。
车上没办法洗手，源川濑用舌尖轻轻舔掉了，所幸粘的不多，残留的味道不是很大。
整理好袋子，确保没有碎渣掉在座位上后，源川濑发现九宫好看的眼神正盯着他。
“九宫部长？”
“你嗦手指？”九宫问。
源川濑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吃完薯片，在没有水的情况下，这就是最好的清理方式了。
“你”九宫想到刚才，自己还在吃少年递来的薯片。
沉默一会，她叹了一口气，“算了.”
“莫名其妙。”源川濑一边说，心里想着有钱人不懂乐趣。
接下来，源川濑又从包里拿出麦茶。
“九宫部长，喝一点？”
刚吃完薯片，九宫确实有些渴了，接过麦茶喝了起来。
只是，当她余光看向源川濑的包时，发现这个包的大小，完全不够装下薯片和两瓶麦茶。
“这是我的新超能力，哆啦A梦的神奇口袋。”源川濑故意用‘炫耀’的语气说。
“幼稚。”
九宫不知道有没有看过哆啦A梦，但源川濑肯定，她肯定是看过。
哆啦A梦的神奇口袋，谁小时候不想拥有一个？
“你不信？”源川濑说着，将手伸进包里。
【你打开道具：储纳空间】
【空间剩余：.%】
实话说，之前测量三围获得储纳空间，是源川濑认为从系统那获得的最实用的道具了。
他往里面放了不少东西，还有.%的空间。
“九宫部长，你想要什么？”源川濑一脸神秘的问。
九宫直接说，“没什么想要的。”
确实
出生在家底雄厚的九宫家，想要什么几乎就是伸手就拿到了。
“给你看看苹果吧。”
源川濑在储纳放了不少苹果，麦茶饮料之类。
当第一颗苹果拿出来时，九宫连看也没看过来，但当源川濑一个又一个的拿出来，直到怀里都放不下了。
一共七个苹果，这么小的包肯定是装不下的。
“怎么样？”源川濑就想听到九宫赞赏的声音。
九宫看了一会，收回视线，“无聊。”
不对劲.
居然会有人不喜欢哆啦A梦的神奇口袋？
但想到对方是九宫，源川濑也就不奇怪了，他将苹果又一个一个塞了回去。
“那我睡一会，到站喊我。”源川濑中午吃的有些多，颠簸了一路终究还是困了。
九宫没回话，源川濑靠着后垫睡了过去。
五分钟。
十分钟。
二十分钟。
等源川濑彻底没了动静，九宫才偷偷用余光打量他。
‘应该睡着了吧？’
心里想着，九宫将摄影机放到一旁，慢慢靠了过去研究起源川濑随身带的包。
为什么，这个包能装这么多东西？
九宫一边想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拉开拉链，里面只有一部手机和充电器，其他没什么特别的。
苹果呢？
刚才明明塞进去七颗苹果了
九宫小心打量，首先，这个包怎么看都装不下七颗苹果。
这家伙，真的有神奇口袋？
九宫还在思考，一直闭着眼睛的源川濑，已经不受控制的笑出声了。
听到笑声，九宫眼神立刻冷了。
“你装睡？”
源川濑冤枉，他刚才确实睡着了，只是巴士颠簸，他又醒过来了。
“九宫部长，感兴趣就直说嘛，这有什么好掩饰的.”
源川濑还没笑两声，九宫粉嫩的拳头已经打在他肚子上了。
“这么突然，很痛的啊”
为了不让九宫部长尴尬，源川濑还是勉强装出疼的样子。
“闭嘴！”九宫冷着声音说。
接下来的路程里，源川濑除了偶尔借用摄影机拍照，就是在用手机玩些单机游戏。
只是，路程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远。
原本以为两小时就能到的路程，都快要三小时了，依旧不见函馆的车站。
“到函馆还有一小时啊。”司机用很地道的北海道腔说。
“谢谢。”源川濑礼貌的道谢。
失算了.
源川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点了，到函馆吃螃蟹，再返回札幌的话。
时间不够！
这个季节的北海道，巴士很早就会停运的。
回到座位上，源川濑歉意的眼神看向九宫，“九宫部长，计划有点小小的失算了”
“我以为你已经发现了。”九宫无奈的语气，从巴士行驶到第一个休息站，她就已经发觉了。
到第一个休息站都要花这么多时间，全程怎么可能才两小时？
“不，我当时只想在函馆哪里适合散步。”源川濑说。
九宫发出‘真拿你没办法’的叹息，“民宿已经订好了，要是那里的东西不好吃，你知道的。”
“九宫部长，部员一直觉得，能加入动漫制作部是部员的荣幸。”源川濑一脸认真的说。
“恭维的话，省省吧。”九宫不感兴趣的语气。
“我源川濑从来不说恭维的话，这都是出自真心的。”源川濑说。
既然今天没办法回去，那源川濑就必须联系早田督导说明情况了。
长达十分钟的解释后，源川濑终于将此行的目的和不能回去的原因说了一遍。
“对，我和九宫同学一起，也麻烦督导跟清水老师说一下.”
“明天早上就能回去了。”
“照顾自己？我觉得九宫同学更需要照顾.”
挂了电话，源川濑几乎是没闲下来一会，就又收到俩死党发来的消息。
万田东衫：【源川，你这家伙偷偷跑去函馆，还和九宫一起？】() ()
松平近藤：【以后你再说和九宫没关系，看我们信不信】
源川濑：【我答应人家，要请客螃蟹的】
万田东衫：【请九宫吃螃蟹，请我们吃味增拉面？】
松平近藤：【】
好兄弟不开心了，源川濑只能想想补救办法。
源川濑：【晚点我给你们发餐桌的照片】
发完这句话，源川濑就关掉手机了，也不管三人组疯狂发来消息。
下午五点。
巴士终于在函馆站停靠，外面开始下雪了，函馆的街道，一眼看去都是白蒙蒙一片。
源川濑懊悔，自己怎么总是忘记带伞。
‘回头直接往储纳空间扔一把。’
源川濑心里打算着。
“你还要站多久？”九宫的声音传来。
源川濑立刻知道，该轮到他干活了。
很自然的从九宫那里拿伞，打开。
“九宫部长，这样没有淋到吧？”
“没。”
跟着手机的导航，两人走在快要能猜出脚印的函馆街头。
函馆和札幌在北海道都算比较发达的地区，不过相较于札幌，函馆两面环海，多是海外港口周边又靠山。
所以，比起札幌，函馆要更新偏僻一些。
源川濑这次预订的餐厅，就在函馆山下的一家隐藏料理店，一天只招待三次客人。
源川濑预订的正好是今天的最后一批。
“为了品尝一下北海道的螃蟹，部员可是提前好几天就开始预订了。”
前往料理店的路上，源川濑发现自己说话都开始能看到白雾了。
“不好吃的话……”
“随便你处置，想怎么踩我都行。”源川濑信誓旦旦。
“别再碰我的脚了。”
九宫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让源川濑感到恐怖的话。
“那还是算了。”源川濑说，“九宫部长，别总是开这种玩笑，部员经受不起的……”
两人走过一脚就能踩出脚印的街道。
沿途就已经能看到函馆山了，这座海拔高约米的大山，山顶的展望台，可以直接将整个函馆一览无余。
“函馆山还有一个名称。”
“卧牛山。”九宫想也没想就回答了。
源川濑‘施法被打断’，有些不舒服，“你还说没做过攻略？”
另外补充一下，卧牛山的由来，是因为函馆山就像一只卧着的牛。
“这是常识，你不知道世界三大夜景？”九宫无奈的眼神看向源川濑。
世界三大夜景，分别是香港、那不勒斯、函馆。
源川濑当然知道。
“九宫部长，你该不会是为了拍函馆的夜景，才跟我来的吧？”源川濑突然想到。
“不是。”九宫说，“夜景只是顺便。”
“那就好，不然我会很伤心的。”
走到函馆山下，源川濑跟着谷歌导航，七拐八拐，走进一家庭院。
进了屋子，扑面而来的暖气，让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发出‘暖和’的喘息。
这家店在网上的评分很高，但装修风格很是普通，更想是农家民宿，而且整间料理店，只有一对年迈的夫妇。
他们共同经营这家料理店。
“两位，谢谢。”
坐好后，这对老夫妇很快就开始忙活。
前菜就是一碗熬得泛白的鱼汤，吹开热气喝上一口，感觉整个身子都暖和了。
很鲜，熬汤的食材估计也都是新鲜的。
有大师级烹饪天赋的源川濑，觉得味道不错。
“九宫部长，鱼汤怎么样？”
九宫轻轻吸了一口，“还行。”
这个结果就已经很好了。
喝完鱼汤，店长突然搭起话来。
“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吗？”慈眉善目的老爷爷，看上去很有亲切感。
“是，从东京过来的。”源川濑说，“鱼汤很好喝。”
“嗯。”
店长明显是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
第二个上的是海胆寿司，海胆鲜甜，和糯米海苔绝搭配。
不知是不是饿了，还是真的好吃，九宫没有剩下，和之前去的那家烧鸡店截然不同。
店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从东京过来，那可要好久的时间啊。”
“是先去的札幌，转车过来的。”源川濑露出‘没有讲清楚’的歉意笑容。
“噢……”店长缓缓点头，一边蒸着海螺，“东京好啊，我年轻的时候也去东京，赚了钱就回来开店了。”
在店长时不时聊起的话题中，海螺上来了，源川濑发现，九宫吃了一半就没再吃了。
不合胃口？
他感觉味道挺好的。
“味道不错，只是我吃不惯太腻的东西。”
言外之意：我想留肚子吃后面的东西。
源川濑伸去叉子，将剩下一半的螺肉叉走了。
九宫没说什么，继续喝着鱼汤。
“你们，是确定关系了吧？”这句话，是店长和源川濑说的。
源川濑瞥了一眼九宫，后者小口喝着鱼汤，这种需要解释的活都丢给他了。
“并不是。”
店长板起语气，“年轻人，女人都没有害羞，你在害羞什么？”
您要不要看看，她压根不在意这种事！
“真不是……”
店长摆了摆手，“我和我夫人也是这样过来的，你主动一点……”
“渡桓，盐递一下。”店长夫人轻生打断。
“盐不是在你那吗？”
“有客人，我不想说你。”店长夫人说。
渡桓店长这才发现，盐确实在自己旁边。
“你眼神好。”
“我眼神一直都比你好。”
两位老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着，怪有意思的。
不过，称呼居然不是‘亲爱的’？
源川濑以为，上了年纪的老人，都会这样称呼另一半。
“这样叫了几十年，习惯了，就不改啦。”
源川濑听完，若有所思的点头。
“九宫部长。”
“干嘛？”
“我在想，等我们到了这个年纪，会是怎样的相处方式。”源川濑说。
“源川同学，妄想也要有限度。”九宫平静的语气说。
“如果嘛。”
“没有如果。”
源川濑换了一个词，“那就假如。”
九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等你什么时候愿意承认自己是猿人再说！”
【PS：今天是国庆的第五天，天气阴，听说又要来台风了……】
巴士行驶在路上，从车窗可以看到外面已经开始流冰的石狩川，它隐藏在一颗颗挂满雪的松树后面。
东京这会应该还只有冷风，但北海道已经准备入冬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源川濑手里的薯片也终于要见底，九宫则是在吃六片后就不再吃了。
“九宫部长，剩下一点还吃吗？”源川濑问。
这趟巴士很少会有人坐到函馆终点站，这会车上的乘客只剩他和九宫。
“不吃。”
九宫一路下来拍了好几张风景照，大概是有一张她不满意了，盯着看了好久。
剩下的薯片，源川濑只好独自享用了。
将薯片都摇到边角，等它们都聚成一团后，再一股气倒进嘴里。
满足了.
即便源川濑再怎么特别注意，指尖上还是沾了一点薯片粉末。
车上没办法洗手，源川濑用舌尖轻轻舔掉了，所幸粘的不多，残留的味道不是很大。
整理好袋子，确保没有碎渣掉在座位上后，源川濑发现九宫好看的眼神正盯着他。
“九宫部长？”
“你嗦手指？”九宫问。
源川濑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吃完薯片，在没有水的情况下，这就是最好的清理方式了。
“你”九宫想到刚才，自己还在吃少年递来的薯片。
沉默一会，她叹了一口气，“算了.”
“莫名其妙。”源川濑一边说，心里想着有钱人不懂乐趣。
接下来，源川濑又从包里拿出麦茶。
“九宫部长，喝一点？”
刚吃完薯片，九宫确实有些渴了，接过麦茶喝了起来。
只是，当她余光看向源川濑的包时，发现这个包的大小，完全不够装下薯片和两瓶麦茶。
“这是我的新超能力，哆啦A梦的神奇口袋。”源川濑故意用‘炫耀’的语气说。
“幼稚。”
九宫不知道有没有看过哆啦A梦，但源川濑肯定，她肯定是看过。
哆啦A梦的神奇口袋，谁小时候不想拥有一个？
“你不信？”源川濑说着，将手伸进包里。
【你打开道具：储纳空间】
【空间剩余：.%】
实话说，之前测量三围获得储纳空间，是源川濑认为从系统那获得的最实用的道具了。
他往里面放了不少东西，还有.%的空间。
“九宫部长，你想要什么？”源川濑一脸神秘的问。
九宫直接说，“没什么想要的。”
确实
出生在家底雄厚的九宫家，想要什么几乎就是伸手就拿到了。
“给你看看苹果吧。”
源川濑在储纳放了不少苹果，麦茶饮料之类。
当第一颗苹果拿出来时，九宫连看也没看过来，但当源川濑一个又一个的拿出来，直到怀里都放不下了。
一共七个苹果，这么小的包肯定是装不下的。
“怎么样？”源川濑就想听到九宫赞赏的声音。
九宫看了一会，收回视线，“无聊。”
不对劲.
居然会有人不喜欢哆啦A梦的神奇口袋？
但想到对方是九宫，源川濑也就不奇怪了，他将苹果又一个一个塞了回去。
“那我睡一会，到站喊我。”源川濑中午吃的有些多，颠簸了一路终究还是困了。
九宫没回话，源川濑靠着后垫睡了过去。
五分钟。
十分钟。
二十分钟。
等源川濑彻底没了动静，九宫才偷偷用余光打量他。
‘应该睡着了吧？’
心里想着，九宫将摄影机放到一旁，慢慢靠了过去研究起源川濑随身带的包。
为什么，这个包能装这么多东西？
九宫一边想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拉开拉链，里面只有一部手机和充电器，其他没什么特别的。
苹果呢？
刚才明明塞进去七颗苹果了
九宫小心打量，首先，这个包怎么看都装不下七颗苹果。
这家伙，真的有神奇口袋？
九宫还在思考，一直闭着眼睛的源川濑，已经不受控制的笑出声了。
听到笑声，九宫眼神立刻冷了。
“你装睡？”
源川濑冤枉，他刚才确实睡着了，只是巴士颠簸，他又醒过来了。
“九宫部长，感兴趣就直说嘛，这有什么好掩饰的.”
源川濑还没笑两声，九宫粉嫩的拳头已经打在他肚子上了。
“这么突然，很痛的啊”
为了不让九宫部长尴尬，源川濑还是勉强装出疼的样子。
“闭嘴！”九宫冷着声音说。
接下来的路程里，源川濑除了偶尔借用摄影机拍照，就是在用手机玩些单机游戏。
只是，路程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远。
原本以为两小时就能到的路程，都快要三小时了，依旧不见函馆的车站。
“到函馆还有一小时啊。”司机用很地道的北海道腔说。
“谢谢。”源川濑礼貌的道谢。
失算了.
源川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点了，到函馆吃螃蟹，再返回札幌的话。
时间不够！
这个季节的北海道，巴士很早就会停运的。
回到座位上，源川濑歉意的眼神看向九宫，“九宫部长，计划有点小小的失算了”
“我以为你已经发现了。”九宫无奈的语气，从巴士行驶到第一个休息站，她就已经发觉了。
到第一个休息站都要花这么多时间，全程怎么可能才两小时？
“不，我当时只想在函馆哪里适合散步。”源川濑说。
九宫发出‘真拿你没办法’的叹息，“民宿已经订好了，要是那里的东西不好吃，你知道的。”
“九宫部长，部员一直觉得，能加入动漫制作部是部员的荣幸。”源川濑一脸认真的说。
“恭维的话，省省吧。”九宫不感兴趣的语气。
“我源川濑从来不说恭维的话，这都是出自真心的。”源川濑说。
既然今天没办法回去，那源川濑就必须联系早田督导说明情况了。
长达十分钟的解释后，源川濑终于将此行的目的和不能回去的原因说了一遍。
“对，我和九宫同学一起，也麻烦督导跟清水老师说一下.”
“明天早上就能回去了。”
“照顾自己？我觉得九宫同学更需要照顾.”
挂了电话，源川濑几乎是没闲下来一会，就又收到俩死党发来的消息。
万田东衫：【源川，你这家伙偷偷跑去函馆，还和九宫一起？】() ()
松平近藤：【以后你再说和九宫没关系，看我们信不信】
源川濑：【我答应人家，要请客螃蟹的】
万田东衫：【请九宫吃螃蟹，请我们吃味增拉面？】
松平近藤：【】
好兄弟不开心了，源川濑只能想想补救办法。
源川濑：【晚点我给你们发餐桌的照片】
发完这句话，源川濑就关掉手机了，也不管三人组疯狂发来消息。
下午五点。
巴士终于在函馆站停靠，外面开始下雪了，函馆的街道，一眼看去都是白蒙蒙一片。
源川濑懊悔，自己怎么总是忘记带伞。
‘回头直接往储纳空间扔一把。’
源川濑心里打算着。
“你还要站多久？”九宫的声音传来。
源川濑立刻知道，该轮到他干活了。
很自然的从九宫那里拿伞，打开。
“九宫部长，这样没有淋到吧？”
“没。”
跟着手机的导航，两人走在快要能猜出脚印的函馆街头。
函馆和札幌在北海道都算比较发达的地区，不过相较于札幌，函馆两面环海，多是海外港口周边又靠山。
所以，比起札幌，函馆要更新偏僻一些。
源川濑这次预订的餐厅，就在函馆山下的一家隐藏料理店，一天只招待三次客人。
源川濑预订的正好是今天的最后一批。
“为了品尝一下北海道的螃蟹，部员可是提前好几天就开始预订了。”
前往料理店的路上，源川濑发现自己说话都开始能看到白雾了。
“不好吃的话……”
“随便你处置，想怎么踩我都行。”源川濑信誓旦旦。
“别再碰我的脚了。”
九宫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让源川濑感到恐怖的话。
“那还是算了。”源川濑说，“九宫部长，别总是开这种玩笑，部员经受不起的……”
两人走过一脚就能踩出脚印的街道。
沿途就已经能看到函馆山了，这座海拔高约米的大山，山顶的展望台，可以直接将整个函馆一览无余。
“函馆山还有一个名称。”
“卧牛山。”九宫想也没想就回答了。
源川濑‘施法被打断’，有些不舒服，“你还说没做过攻略？”
另外补充一下，卧牛山的由来，是因为函馆山就像一只卧着的牛。
“这是常识，你不知道世界三大夜景？”九宫无奈的眼神看向源川濑。
世界三大夜景，分别是香港、那不勒斯、函馆。
源川濑当然知道。
“九宫部长，你该不会是为了拍函馆的夜景，才跟我来的吧？”源川濑突然想到。
“不是。”九宫说，“夜景只是顺便。”
“那就好，不然我会很伤心的。”
走到函馆山下，源川濑跟着谷歌导航，七拐八拐，走进一家庭院。
进了屋子，扑面而来的暖气，让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发出‘暖和’的喘息。
这家店在网上的评分很高，但装修风格很是普通，更想是农家民宿，而且整间料理店，只有一对年迈的夫妇。
他们共同经营这家料理店。
“两位，谢谢。”
坐好后，这对老夫妇很快就开始忙活。
前菜就是一碗熬得泛白的鱼汤，吹开热气喝上一口，感觉整个身子都暖和了。
很鲜，熬汤的食材估计也都是新鲜的。
有大师级烹饪天赋的源川濑，觉得味道不错。
“九宫部长，鱼汤怎么样？”
九宫轻轻吸了一口，“还行。”
这个结果就已经很好了。
喝完鱼汤，店长突然搭起话来。
“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吗？”慈眉善目的老爷爷，看上去很有亲切感。
“是，从东京过来的。”源川濑说，“鱼汤很好喝。”
“嗯。”
店长明显是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
第二个上的是海胆寿司，海胆鲜甜，和糯米海苔绝搭配。
不知是不是饿了，还是真的好吃，九宫没有剩下，和之前去的那家烧鸡店截然不同。
店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从东京过来，那可要好久的时间啊。”
“是先去的札幌，转车过来的。”源川濑露出‘没有讲清楚’的歉意笑容。
“噢……”店长缓缓点头，一边蒸着海螺，“东京好啊，我年轻的时候也去东京，赚了钱就回来开店了。”
在店长时不时聊起的话题中，海螺上来了，源川濑发现，九宫吃了一半就没再吃了。
不合胃口？
他感觉味道挺好的。
“味道不错，只是我吃不惯太腻的东西。”
言外之意：我想留肚子吃后面的东西。
源川濑伸去叉子，将剩下一半的螺肉叉走了。
九宫没说什么，继续喝着鱼汤。
“你们，是确定关系了吧？”这句话，是店长和源川濑说的。
源川濑瞥了一眼九宫，后者小口喝着鱼汤，这种需要解释的活都丢给他了。
“并不是。”
店长板起语气，“年轻人，女人都没有害羞，你在害羞什么？”
您要不要看看，她压根不在意这种事！
“真不是……”
店长摆了摆手，“我和我夫人也是这样过来的，你主动一点……”
“渡桓，盐递一下。”店长夫人轻生打断。
“盐不是在你那吗？”
“有客人，我不想说你。”店长夫人说。
渡桓店长这才发现，盐确实在自己旁边。
“你眼神好。”
“我眼神一直都比你好。”
两位老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着，怪有意思的。
不过，称呼居然不是‘亲爱的’？
源川濑以为，上了年纪的老人，都会这样称呼另一半。
“这样叫了几十年，习惯了，就不改啦。”
源川濑听完，若有所思的点头。
“九宫部长。”
“干嘛？”
“我在想，等我们到了这个年纪，会是怎样的相处方式。”源川濑说。
“源川同学，妄想也要有限度。”九宫平静的语气说。
“如果嘛。”
“没有如果。”
源川濑换了一个词，“那就假如。”
九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等你什么时候愿意承认自己是猿人再说！”
【PS：今天是国庆的第五天，天气阴，听说又要来台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