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轧钢厂再上广交会
看着退出办公室的刘海中和崔浩一起走远，李怀德慢慢离开了窗子，这两人主动送上门还真是有些戏剧性，李怀德不由得笑了，崔浩他是认识的，刘海中算是自己主动投靠。
自己在轧钢厂也折腾了几年，一直感觉兜里面没人，处处受制，好不容易培养个物资处处长，却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物资处多重要的地方，就这么白白丢了，李怀德很不甘心，可新来的路处长，他很清楚对方的底细，还真不好动。
自己在轧钢厂还是根基太浅，基层没什么人啊，也就保障处和物资处还有设备处自己还有点影响，这下又丢了物资处这个大头，老岳父的话让他明白，必须得有群众基础，这几年一直贯彻这一点，可惜收效甚微，虽然在底下的职工中获得了一点小名声，可一个主动靠拢的都没有，今天好了，第一主动靠拢的出现了。
其实以前宣传科的小许也是个机灵人，挺好用的，自己刚有那么一点意思，可惜了，还没开始培养和发展，这人就被下了大狱，听说被判了十五年，李怀德也是爱莫能助，十五年，这人这辈子是没可能用上了。
刘海中这个憨憨出现得正是时候，他的事件也正好有些可以斟酌的玩意，搞不好可以成为和老杨掰下腕子的工具，李怀德一时间踌躇满志，挟草原余威，这次总要折腾出点名堂，不能像上次一样，还没动静，刚有个想法，就被折腾得偃旗息鼓，还被老丈人敲打一番。
低调了大半年，来轧钢厂好几年了，一直打不开局面，老婆那难看的脸和老人那失望的表情，时刻刺激着李怀德，自己正当年，必须进步，再不进步就晚了。
李怀德坐在办公椅上，找出材料，仔细阅读起来，一会又拿出笔纸，开始分析刘海中的案例，这个事故，办公会上进行过通报，刚才看的就是事故的调查报告。
只是这份报告没有处理结果，当时是一车间王主任先斩后奏，直接自己处理了才上报，厂里也没有什么异议，也就默认了，现在看来，老王也是个老狐狸，心里还想着保全自己的职工，这也是一条重要信息。
李怀德开始认真分析，好一会才放下笔，看着洋洋洒洒的分析报告，李怀德笑了，好长时间没这样动过脑子了，动脑筋的感觉真好，越用越清晰。
李怀德相信，杨厂长肯定没这么好的脑子，不就是早参加革命几年，多打了几次硬仗吗，脑子没自己好使，凭什么坐在这个位置这么多年，早该换换人了。
…
陈书记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又抽了一口，才转过身来看着一头雾水的杨厂长。
考虑半天才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小靳啊，你过来一趟…。”
杨厂长一愣，这个李怀德手也伸得太长了，一个管后勤的，现在连生产也要插手，一时间很不痛快，但多年的干部经历让他很快明白。
陈书记照例给两人点上烟，吐出一口，悠悠的说道，“小朱的报告我也看了，是个好东西，很值得研究和推广，虽然主要是针对我们厂提的，但这个不仅对我们厂有用，相关单位都能借鉴。”
杨厂长心领神会，“我明白，那咱们就对这件事一分为二的看，该奖的奖，该罚的罚，只是有些对不住老王，等事情完了，我再找机会和他聊聊。”
陈书记也是心情复杂，本来事件算是一件安全事故，只伤了人，没死人也没致残，事情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虽然影响了去年的文明单位评选，其实事情并不严重，不值得太在意，可李怀德这要是插手，这事就不好说了，他背后的资源可是来头极大。
“是啊，现在只是车间处理，厂里虽然也传达了，但没下处理文件，老杨啊，老王给了你一次机会，你可得好好把握。”
“你知道吗，就在刚才，老王给我打了个电话，当然，他也坦白了，他当时着急处理这个事，出发点就是保护这个老职工，可是就在刚才，李副厂长的秘书小靳去了一车间，在底下调查当时的具体情况，据说找了不少人，其中还有几个为刘海中喊冤呢。”
“老杨啊，我也觉得老王说的有道理，这种事对一名老同志的打击肯定很大，去年下半年咱们才把他弄成培育后代的先进典型，你这一下子又想把他弄成反面教材，是个有自尊的老同志就会受不了啊。”
李怀德不想打无准备之战，必须得了解的越详实越好，一车间，一车间，找谁呢，可惜了那个姓秦的小女人，狡猾大大的，在自己面前晃悠了一年多，硬是没找到合适机会拿下，这个狡猾的女人，也不知道杨厂长哪根筋犯了，没头没脑的给调到摩托车装配车间去了。
杨厂长一愣，他都忘了刘海中去年还是先进典型的事了，这事还是书记主抓的，当时还在厂里掀起了树优良家风的活动，取得良好宣传效果，还被部里点名表扬过，难怪当时办公会上对于车间直接处理刘海中的事件，书记没有表态，一时间，杨厂长觉得自己离书记有点远。
忍不住小声问道，“书记，那您的意思是？”
“书记，你的意思是，李副厂长想借这件事来…。”
厂办大楼，书记办公室，杨厂长正和陈书记低声商议。
“书记，这事是我草率了，应该和您商量一下的，当时看了小朱的安全生产管理体系，脑子一热，就找了王主任，的确欠妥。”
杨厂长只考虑了轧钢厂采用的事，其它的倒是无暇顾及，被陈书记这番话一说，有些摸不着陈书记的思路和谈话重点。
杨厂长也明白，点点头，“现在看来老王不仅反对得对，他还做了一件好事嘛。”
“书记，去参加广交会的产品已经开始装车，路处长请示，两位领导去不去小车站送行。”站在门口敲门汇报的是办公室小马。
陈书记点点头，“我看啊，八成是这样，他这是想和你掰掰腕子，要是能给刘海中的事翻个案，你这威信…。”() ()
陈书记欣慰的看着老搭档，老杨这两年，这方面成熟了不少，处理事情不再那么风风火火，多了一些冷静和思考，虽然晚了点，但只要在进步就是好事。
两人对视一眼，陈书记笑着说道，“那就走吧，总不能把活都甩给老夏，人家出发，咱们怎么也得去送个行吧。”
轧钢厂这次去参展带的产品不少，摩托车、拖拉机、三蹦子、新型摩托车，还有征求东升公司同意后的冲锋舟，连电瓶车这次也被老罗要求参展，动静太大，最后和铁道部商量，直接要了个时间段，轧钢厂自己的火车插空跑一趟羊城，这就成参展专列了。
京城代表团其它单位知道了这个消息，也是到处找人，谁家没几个车皮啊，最后各单位出车皮挂在轧钢厂的火车上，这样一折腾就麻烦了，火车直接挂了四十多节车皮，直接改货车了，比一般的货车还多出十几个车厢，轧钢厂的车皮和火车头今天就要去车辆段完成编组，然后出发，人员也直接跟着过去。
轧钢厂火车站现在是彩旗飞舞，人满为患，火车上别出心裁的拉上了长长的横幅，各厂子里相关单位都来了送行的队伍，没办法，这个展销会对轧钢厂影响太大，从去年上半年在展销会上取得了极大成绩，轧钢厂的职工这颗心就吊起来了。
十几节车厢已经装卸完毕，全是轧钢厂的产品，各相关车间都来了人，没办法，这些都是他们的心血，割舍不下。
远远的就看见老夏和路科长在和人打招呼。
“老夏，这次得辛苦了，这么大的动静，这次啊，你怎么也得拿个好成绩回来。”杨厂长上前一步，捶了老夏肩膀一下。
老夏也是咧着嘴笑道。“领导放心，这次我们准备得很充分，参展的产品也很给力，展台都在车间做好了，过去组装一下就能用。”
“好好好，你老夏的组织能力就是强，这才几个月，你就弄出这么大动静，好啊，我和书记就在家等你的好消息，哈哈。”
陈书记也很欣慰，轧钢厂的动静大，证明这一年多来进步大，尤其是合并之后，这轧钢厂就像多了一个车头的火车，更能拉能跑。
路科长见两位领导来了，赶紧指挥好现场走了过来。
“两位领导，队伍集合完了，请领导做指示和动员。”
杨厂长回头一看，现场已经安静下来，三十多人的队伍齐齐整整的站立着，等待领导讲话。
“老夏啊，这形式主义要不得，讲话就不用了吧，这次大家的任务很重，别再给大家添压力。”
陈书记在一旁说道，“老杨，队伍都集已经中，这种时候大家更需要你的鼓励，你代表的是组织，是轧钢厂，这可不是形式主义，赶紧的，别让大家等着。”
杨厂长被陈书记的话警醒，知道书记这是让自己保持影响，只好收拾心态，走上站台，清了清嗓子。
“同志们，今天是个好日子，别的我也不多说，你们即将满载轧钢厂所有职工的希望，奔赴南边的战场，我相信你们，全体轧钢厂的职工也信任你们，你们会打好这一战。”
“你们会把我们轧钢厂的优良产品介绍到世界每一个需要的角落，会把我们轧钢厂对产品精益求精的精神和理念传遍每一个角落，我和全厂职工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你们自己有没有信心。”
“有、有、有！”
不光是要出发的队员，全体送行的职工也在齐声呐喊，整齐的三声，简直是地动山摇，杨厂长满意的双手虚压，车站再次安静下来。
“我就喜欢这种气势，有自信，这就是我们轧钢厂的精气神，好，现在我宣布，登车，出发。”
“老杨，行啊，几句话就把大家的情绪调动起来了。”
老夏打了个趣，陈书记也是笑着说道，“你可别小看老杨，以前他每次做战前动员，都是把战士激动得嗷嗷叫，这些对他来说都不是事。”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
杨厂长也是爽朗的笑了，“书记就会埋汰人，这么点事，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对了，那小子呢，不是说要来送你和你闺女吗。”
老夏向着车尾指了指，“，都在后面呢，这小子，我闺女和她同学都去当翻译，他却不去，这小子啊，我是拿他没辙。”
“有你闺女在，还怕他不低头，你呀，典型得了便宜又卖乖，你那几套新图纸不是从哪小子手里挖来的啊。”
老夏得意的笑了，“我闺女都交给他了，要几套图纸算个啥，哈哈，别说他了，昨天商务部老罗还给我提要求呢，争取今年再上一个台阶，我这压力也很大啊。”
“你有个锤子压力，别当我不知道，商务部早漏了底，拖拉机和三蹦子都有保底订单，新摩托车东升公司也表示全部包了，就看你们那冲锋舟能不能打开市场，这个可是新玩意，国外也不普及，橡皮艇是有，可配备这种先进发动机的还真是稀缺，这次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老夏被揭了底，连脸都没红一下，“这些保底订单不也是我们自己找来的，这也是我们努力的结果，可不能否认，这次我们过去，争取在保底之外再拿些订单，你们就等着好消息吧。”
看老夏信心满满，老陈左右看了看，疑惑的问道，“你爱人不是也去吗，这次你们一家三口都过去，怎么没见她过来。”
“她和他们厂的车皮一起走，怎么可能来咱们这上车，这次他们搭咱们顺风车，想在防冻液、橡皮艇、高转速发动机专用机油上取得突破，还是沾了咱们轧钢厂的光。”
陈书记笑道，“好你个老夏，两口子分得清清楚楚的，不过他们根据我们新的高转速发动机，这么快就研发出了配套机油，这水平还是很不错，咱们自己现在用的不就是他们新出的吗，我看这样就挺好，咱们卖车，他们卖机油，合作愉快嘛，哈哈。”
看着退出办公室的刘海中和崔浩一起走远，李怀德慢慢离开了窗子，这两人主动送上门还真是有些戏剧性，李怀德不由得笑了，崔浩他是认识的，刘海中算是自己主动投靠。
自己在轧钢厂也折腾了几年，一直感觉兜里面没人，处处受制，好不容易培养个物资处处长，却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物资处多重要的地方，就这么白白丢了，李怀德很不甘心，可新来的路处长，他很清楚对方的底细，还真不好动。
自己在轧钢厂还是根基太浅，基层没什么人啊，也就保障处和物资处还有设备处自己还有点影响，这下又丢了物资处这个大头，老岳父的话让他明白，必须得有群众基础，这几年一直贯彻这一点，可惜收效甚微，虽然在底下的职工中获得了一点小名声，可一个主动靠拢的都没有，今天好了，第一主动靠拢的出现了。
其实以前宣传科的小许也是个机灵人，挺好用的，自己刚有那么一点意思，可惜了，还没开始培养和发展，这人就被下了大狱，听说被判了十五年，李怀德也是爱莫能助，十五年，这人这辈子是没可能用上了。
刘海中这个憨憨出现得正是时候，他的事件也正好有些可以斟酌的玩意，搞不好可以成为和老杨掰下腕子的工具，李怀德一时间踌躇满志，挟草原余威，这次总要折腾出点名堂，不能像上次一样，还没动静，刚有个想法，就被折腾得偃旗息鼓，还被老丈人敲打一番。
低调了大半年，来轧钢厂好几年了，一直打不开局面，老婆那难看的脸和老人那失望的表情，时刻刺激着李怀德，自己正当年，必须进步，再不进步就晚了。
李怀德坐在办公椅上，找出材料，仔细阅读起来，一会又拿出笔纸，开始分析刘海中的案例，这个事故，办公会上进行过通报，刚才看的就是事故的调查报告。
只是这份报告没有处理结果，当时是一车间王主任先斩后奏，直接自己处理了才上报，厂里也没有什么异议，也就默认了，现在看来，老王也是个老狐狸，心里还想着保全自己的职工，这也是一条重要信息。
李怀德开始认真分析，好一会才放下笔，看着洋洋洒洒的分析报告，李怀德笑了，好长时间没这样动过脑子了，动脑筋的感觉真好，越用越清晰。
李怀德相信，杨厂长肯定没这么好的脑子，不就是早参加革命几年，多打了几次硬仗吗，脑子没自己好使，凭什么坐在这个位置这么多年，早该换换人了。
…
陈书记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又抽了一口，才转过身来看着一头雾水的杨厂长。
考虑半天才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小靳啊，你过来一趟…。”
杨厂长一愣，这个李怀德手也伸得太长了，一个管后勤的，现在连生产也要插手，一时间很不痛快，但多年的干部经历让他很快明白。
陈书记照例给两人点上烟，吐出一口，悠悠的说道，“小朱的报告我也看了，是个好东西，很值得研究和推广，虽然主要是针对我们厂提的，但这个不仅对我们厂有用，相关单位都能借鉴。”
杨厂长心领神会，“我明白，那咱们就对这件事一分为二的看，该奖的奖，该罚的罚，只是有些对不住老王，等事情完了，我再找机会和他聊聊。”
陈书记也是心情复杂，本来事件算是一件安全事故，只伤了人，没死人也没致残，事情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虽然影响了去年的文明单位评选，其实事情并不严重，不值得太在意，可李怀德这要是插手，这事就不好说了，他背后的资源可是来头极大。
“是啊，现在只是车间处理，厂里虽然也传达了，但没下处理文件，老杨啊，老王给了你一次机会，你可得好好把握。”
“你知道吗，就在刚才，老王给我打了个电话，当然，他也坦白了，他当时着急处理这个事，出发点就是保护这个老职工，可是就在刚才，李副厂长的秘书小靳去了一车间，在底下调查当时的具体情况，据说找了不少人，其中还有几个为刘海中喊冤呢。”
“老杨啊，我也觉得老王说的有道理，这种事对一名老同志的打击肯定很大，去年下半年咱们才把他弄成培育后代的先进典型，你这一下子又想把他弄成反面教材，是个有自尊的老同志就会受不了啊。”
李怀德不想打无准备之战，必须得了解的越详实越好，一车间，一车间，找谁呢，可惜了那个姓秦的小女人，狡猾大大的，在自己面前晃悠了一年多，硬是没找到合适机会拿下，这个狡猾的女人，也不知道杨厂长哪根筋犯了，没头没脑的给调到摩托车装配车间去了。
杨厂长一愣，他都忘了刘海中去年还是先进典型的事了，这事还是书记主抓的，当时还在厂里掀起了树优良家风的活动，取得良好宣传效果，还被部里点名表扬过，难怪当时办公会上对于车间直接处理刘海中的事件，书记没有表态，一时间，杨厂长觉得自己离书记有点远。
忍不住小声问道，“书记，那您的意思是？”
“书记，你的意思是，李副厂长想借这件事来…。”
厂办大楼，书记办公室，杨厂长正和陈书记低声商议。
“书记，这事是我草率了，应该和您商量一下的，当时看了小朱的安全生产管理体系，脑子一热，就找了王主任，的确欠妥。”
杨厂长只考虑了轧钢厂采用的事，其它的倒是无暇顾及，被陈书记这番话一说，有些摸不着陈书记的思路和谈话重点。
杨厂长也明白，点点头，“现在看来老王不仅反对得对，他还做了一件好事嘛。”
“书记，去参加广交会的产品已经开始装车，路处长请示，两位领导去不去小车站送行。”站在门口敲门汇报的是办公室小马。
陈书记点点头，“我看啊，八成是这样，他这是想和你掰掰腕子，要是能给刘海中的事翻个案，你这威信…。”() ()
陈书记欣慰的看着老搭档，老杨这两年，这方面成熟了不少，处理事情不再那么风风火火，多了一些冷静和思考，虽然晚了点，但只要在进步就是好事。
两人对视一眼，陈书记笑着说道，“那就走吧，总不能把活都甩给老夏，人家出发，咱们怎么也得去送个行吧。”
轧钢厂这次去参展带的产品不少，摩托车、拖拉机、三蹦子、新型摩托车，还有征求东升公司同意后的冲锋舟，连电瓶车这次也被老罗要求参展，动静太大，最后和铁道部商量，直接要了个时间段，轧钢厂自己的火车插空跑一趟羊城，这就成参展专列了。
京城代表团其它单位知道了这个消息，也是到处找人，谁家没几个车皮啊，最后各单位出车皮挂在轧钢厂的火车上，这样一折腾就麻烦了，火车直接挂了四十多节车皮，直接改货车了，比一般的货车还多出十几个车厢，轧钢厂的车皮和火车头今天就要去车辆段完成编组，然后出发，人员也直接跟着过去。
轧钢厂火车站现在是彩旗飞舞，人满为患，火车上别出心裁的拉上了长长的横幅，各厂子里相关单位都来了送行的队伍，没办法，这个展销会对轧钢厂影响太大，从去年上半年在展销会上取得了极大成绩，轧钢厂的职工这颗心就吊起来了。
十几节车厢已经装卸完毕，全是轧钢厂的产品，各相关车间都来了人，没办法，这些都是他们的心血，割舍不下。
远远的就看见老夏和路科长在和人打招呼。
“老夏，这次得辛苦了，这么大的动静，这次啊，你怎么也得拿个好成绩回来。”杨厂长上前一步，捶了老夏肩膀一下。
老夏也是咧着嘴笑道。“领导放心，这次我们准备得很充分，参展的产品也很给力，展台都在车间做好了，过去组装一下就能用。”
“好好好，你老夏的组织能力就是强，这才几个月，你就弄出这么大动静，好啊，我和书记就在家等你的好消息，哈哈。”
陈书记也很欣慰，轧钢厂的动静大，证明这一年多来进步大，尤其是合并之后，这轧钢厂就像多了一个车头的火车，更能拉能跑。
路科长见两位领导来了，赶紧指挥好现场走了过来。
“两位领导，队伍集合完了，请领导做指示和动员。”
杨厂长回头一看，现场已经安静下来，三十多人的队伍齐齐整整的站立着，等待领导讲话。
“老夏啊，这形式主义要不得，讲话就不用了吧，这次大家的任务很重，别再给大家添压力。”
陈书记在一旁说道，“老杨，队伍都集已经中，这种时候大家更需要你的鼓励，你代表的是组织，是轧钢厂，这可不是形式主义，赶紧的，别让大家等着。”
杨厂长被陈书记的话警醒，知道书记这是让自己保持影响，只好收拾心态，走上站台，清了清嗓子。
“同志们，今天是个好日子，别的我也不多说，你们即将满载轧钢厂所有职工的希望，奔赴南边的战场，我相信你们，全体轧钢厂的职工也信任你们，你们会打好这一战。”
“你们会把我们轧钢厂的优良产品介绍到世界每一个需要的角落，会把我们轧钢厂对产品精益求精的精神和理念传遍每一个角落，我和全厂职工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你们自己有没有信心。”
“有、有、有！”
不光是要出发的队员，全体送行的职工也在齐声呐喊，整齐的三声，简直是地动山摇，杨厂长满意的双手虚压，车站再次安静下来。
“我就喜欢这种气势，有自信，这就是我们轧钢厂的精气神，好，现在我宣布，登车，出发。”
“老杨，行啊，几句话就把大家的情绪调动起来了。”
老夏打了个趣，陈书记也是笑着说道，“你可别小看老杨，以前他每次做战前动员，都是把战士激动得嗷嗷叫，这些对他来说都不是事。”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
杨厂长也是爽朗的笑了，“书记就会埋汰人，这么点事，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对了，那小子呢，不是说要来送你和你闺女吗。”
老夏向着车尾指了指，“，都在后面呢，这小子，我闺女和她同学都去当翻译，他却不去，这小子啊，我是拿他没辙。”
“有你闺女在，还怕他不低头，你呀，典型得了便宜又卖乖，你那几套新图纸不是从哪小子手里挖来的啊。”
老夏得意的笑了，“我闺女都交给他了，要几套图纸算个啥，哈哈，别说他了，昨天商务部老罗还给我提要求呢，争取今年再上一个台阶，我这压力也很大啊。”
“你有个锤子压力，别当我不知道，商务部早漏了底，拖拉机和三蹦子都有保底订单，新摩托车东升公司也表示全部包了，就看你们那冲锋舟能不能打开市场，这个可是新玩意，国外也不普及，橡皮艇是有，可配备这种先进发动机的还真是稀缺，这次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老夏被揭了底，连脸都没红一下，“这些保底订单不也是我们自己找来的，这也是我们努力的结果，可不能否认，这次我们过去，争取在保底之外再拿些订单，你们就等着好消息吧。”
看老夏信心满满，老陈左右看了看，疑惑的问道，“你爱人不是也去吗，这次你们一家三口都过去，怎么没见她过来。”
“她和他们厂的车皮一起走，怎么可能来咱们这上车，这次他们搭咱们顺风车，想在防冻液、橡皮艇、高转速发动机专用机油上取得突破，还是沾了咱们轧钢厂的光。”
陈书记笑道，“好你个老夏，两口子分得清清楚楚的，不过他们根据我们新的高转速发动机，这么快就研发出了配套机油，这水平还是很不错，咱们自己现在用的不就是他们新出的吗，我看这样就挺好，咱们卖车，他们卖机油，合作愉快嘛，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