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别把实验仪器当作借口

    原本齐婉还以为,宁晨第一次使用STM,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就测出合格的三维结构图的。

    当初齐婉第一次接触STM的时候,也是练习了好几个小时,才勉强找到了操作的手感。

    “嗯,我可以对灯发誓,我真的是第一次用STM。”宁晨笑着说道。

    齐婉此时心里虽然仍有些不服,不过想来宁晨并不是学物理的,之前确实不太可能接触过STM。

    “好了,我信你啦,既然你都学会操作了,那我们就开始实验吧。”

    ……

    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听课的时间之外,宁晨几乎每天都会来到任明山的实验室,参与到有关拓扑绝缘体表面态的研究项目之中。

    经过长时间的接触,宁晨发现齐婉确实有很强的专业能力。

    虽然齐婉表面上像个小孩子,但做起实验来却是有板有眼,而且很有自己一些独到的想法。

    这让宁晨跟齐婉一起做实验时的效率很高,学科经验的增长速度也很快。

    “任老师,现在还不行。我们的扫描隧道显微镜,还没有达到这样的精度。”

    齐婉毕竟不是一般的学生,看完了宁晨草稿纸上的内容后,很快理解了宁晨想要表达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齐婉低声回答道:

    看完了他们最近做的各项实验数据,以及数据分析的过程之后,任明山的眉头轻轻皱着,似乎有什么地方并没有让任明山满意。

    任明山也知道,齐婉毕竟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儿,自己的话说到这个程度就已经可以了。

    毕竟宁晨认真做起实验来,经常会忘记时间,想要保持长期持续的研究状态,饭肯定还是要好好吃的。

    “这样的话,就算依然使用原来的这台扫描隧道显微镜,测量的结果也会完全不同了。”

    “嗯,我觉得还是比较适应的,齐婉教了我很多东西,实验我也可以参与进来一些了。”

    “齐婉,以们现在得到的样品表面形貌信息,可以得到拓扑绝缘体表面态的电子驻波吗?”

    只是齐婉的性格有些小傲娇,跟宋溪韵的成熟知性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宁晨也知道这个问题的存在,虽然扫描隧道显微镜可以在实空间内,对样品表面进行原子级成像。

    “如果可以在样品表面引入杂质或者缺陷的话,说不定就可以观测到拓扑绝缘体表面态的电子驻波了。”

    两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到了中午,便决定先去食堂吃一口饭,然后再回来继续做实验。

    宁晨通过相关的各个公式,计算着入射波经过弹射后的各项数据,最后根据弹射波的波矢、波长、周期、动量等数据,得出了弹射波的可能的驻波图样。

    宁晨并不太喜欢这种性格的女生,不过这种性格放在一个年仅十九岁的物理天才少女上面,宁晨倒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

    被任明山这么批评,齐婉的脸色马上变得不好了起来。

    宁晨之所以想到这个方法,是因为在样品内引入杂质会缺陷之后,可以导致准粒子发生弹性散射。

    “齐婉,你过来一下。”

    与宁晨和齐婉聊了一会儿之后,任明山检查起了他们最近的实验进度。

    “任老师,我会继续想其他的办法的。”

    兴奋之中,宁晨招呼着齐婉过来。

    齐婉也不再说话,点头如捣蒜,没有对任明山的话进行任何的反驳。

    宁晨知道,或许一定的批评,能够更有利于学生的成长,不过要是让宁晨选择的话,还是喜欢和徐洲的这种相处方式。

    任明山离开之后,齐婉也不再装了,小脸马上拉了下来。

    任明山明显对于齐婉的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严肃的说道:

    这样一来,便可以将同一等能面上,不同波矢的本征态相互联系起来了。

    整个上午,齐婉都没怎么说话,只是默默的进行着实验,那股傲娇的气焰,全都消失不见了。() ()

    听到宁晨的话,齐婉说道:

    “任老师,宁晨学东西可太快了,所有的知识我说一遍,他就都全部记住了。”

    但是,它却无法给出材料在倒易空间内的信息,这一个问题暂时并没有得到解决。

    “之前你不是还说,这台显微镜的价格可是二十万呢,怎么现在又变成破显微镜了?”

    齐婉一扫刚刚的阴霾,有些婴儿肥的脸蛋上,又开始有了笑意。

    宁晨也懒得去哄齐婉,自己则是思考起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

    看到草稿纸之后,齐婉先是表情冷漠,转而眉头紧皱,大脑不断的运转了起来。

    “宁晨,最近感觉怎么样,适应实验室的环境了吗?”

    完成了驻波图样的绘制,宁晨越发的觉得,自己的这个思路是可行的。

    宁晨其实能够明白齐婉现在的心情,换做是宁晨的话,虽然不会像齐婉表现得这么强烈,但心里肯定是不会很开心的。

    不过听齐婉的话,宁晨也知道,齐婉仍然对任明山刚刚的批评怀恨在心呢。

    “好啦好啦,我也就是发泄一下而已。别说这么多啦,我们赶紧验证一下吧。”

    “怎么了啊……”

    宁晨也懒得和齐婉仔细解释,直接把自己的草稿纸给齐婉递了过去。

    宁晨对于这种情况也能够理解,很多教授上课时都会显得很亲和,但越是对自己带的学生,越会批评的比较严厉。

    像徐洲与宁晨这种,如同朋友一样的师生相处方式,才是非常少见的。

    齐婉也拿出纸自己计算了起来,几分钟过后,齐婉兴奋的说道:

    “没错,宁晨,你的这个方法是可行的!没准儿我们真的能用这台破显微镜,测出拓扑绝缘体表面态的电子驻波!”

    宁晨和齐婉一起来到食堂,两人各点了一碗拌面,几分钟吃完后,便回到了实验室,准备进行实验。

    这一天,任明山来到了实验室,了解着宁晨的情况,以及实验的进度。

    “其实齐婉说的也没错,以这台扫描隧道显微镜的精度,的确很难直接观测到拓扑绝缘体表面态的电子驻波。”

    宁晨就这样思考了好一会儿,突然,宁晨还真的想到了一个可以尝试的方案。

    “你看看这个。”

    齐婉依然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每次被任明山批评,齐婉都得第二天才能缓过劲来。

    任明山闻言也笑道:

    “要不然宁晨怎么能年纪轻轻,就在《Nature》上面发那么多论文呢?齐婉,你也要多跟宁晨学习学习,不要总以为就自己最厉害。”

    宁晨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任明山,平时在课堂上,任明山都给人一种非常平易近人的感觉。

    想到这个思路,宁晨没有急着去尝试,而是先在草稿纸上推导了起来。

    但宁晨也无法从未来直接搬出一台更先进的仪器,只能想办法通过其他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说,是仪器的问题喽?我们燕大实验室的扫描隧道显微镜,放在全世界也是最先进的一款了。我总不能为了这个课题,再给你造成一台新款的扫描隧道显微镜吧?”

    “嗯,这才是正确的科研态度。我们之前的科研环境,远远没有现在好,吃过的苦也远远比你们多,但不也都挺过来了吗?有时候可用的东西就那么多,既然改变不了外界的因素,只能从其他的方面想办法。”

    但面对自己的亲学生齐婉,任明山还是非常的严厉的。

    齐婉轻轻撅了一下嘴,看得出心里还是有些不服,不过马上乖乖的答应道:

    “好,任老师,我会多向宁晨学习的。”

    虽然新的实验思路已经确定,但具体执行起来,还是需要有很多的细节需要继续敲定的。

    比如说,在样品中加入杂质的话,具体加入什么杂质,加入的量是多少。

    如果构造缺陷的话,又要如何的去构造,缺陷的范围是多大等等,这些都是需要研究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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