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派真是不像样,仪琳说话是天真幼稚,可大家都憋着笑,这是礼节。

    当然也是免得闯祸。

    定逸师太是好惹的吗?

    但也有真的关注事情,不去理会低级趣味的人。

    别看何三七、闻先生他们没表态,可也没特别惹人注目,那说明人家虽然是独行侠,也有基本操守,懂得自律。

    就是余沧海管不好弟子,这一次其实是出丑的,他上不了台面。

    原文是——仪琳道:“是了,师父。我要从山洞中出来,那个人却一定拦着不放。眼看天色黑了,我心里焦急得很,一剑便向他刺去。我还是不想杀他,只是要吓他一吓。师父,我使的是一招‘金针渡劫’,不料他左手抢了过来,抓向我……我身上,我吃了一惊,右手中的长剑便给他夺了去。那人武功好生厉害,右手拿着剑柄,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剑尖,轻轻一扳,卡的一声,便将我这柄剑扳断了一寸来长的一截。”定逸道:“扳断了一寸来长的一截?”仪琳道:“是。”定逸和天门道人对望了一眼,二人心下明白,那田伯光若是将长剑从中折断,可说毫不稀奇,但以二指之力,扳断一柄纯钢剑寸许一截,指力之强,可说是非同小可。天门道人一伸手,从一名弟子腰间拔出一柄长剑,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剑尖,轻轻一扳,卜的一声,扳断了寸许长的一截,问道:“是这样么?”仪珠道:“原来师伯也会!不过他那截断剑的断口,比师伯扳的还平整些。”天门道人哼的一声,将断剑还入弟子的剑鞘之中,左手随手在桌几上一拍,一段寸许来长的断剑头,平平嵌入几面,瞧上去倒似是高手匠人镶嵌的一声。仪琳拍手道:“师伯这一手好功夫,我猜那恶人田伯光一定不会。”突然间她神色黯然,垂下眼皮,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唉,可惜师伯那时没有帮忙,否则令狐大哥也不会身受重伤了。”天门道人道:“什么身受重伤?你不是说他已经死了么?”仪琳道:“是啊,令狐大哥因为身受重伤,才会给青城派那个恶人罗人杰害死。”余沧海听她称田伯光为“恶人”,称自己的弟子也是“恶人”,竟将青城门下与那臭名昭彰的淫贼相提并论,不禁又哼了一声。

    众人见仪琳一双妙目之中,泪水滚来滚去,眼见便要哭出声来,谁也不敢去问她。她虽是定逸的弟子,但天门、刘正风、闻先生、何三七等一干长辈,心中都不自禁的对她生出爱怜之意,倘若她不是出家的尼姑,好几个人都想伸手去拍拍她背脊,摸摸她头顶的加以慰抚了。仪琳伸衣袖拭了拭眼泪,哽咽道:“那恶人田伯光只是逼我,伸手扯我衣裳。我反掌打他,两只手却都被他捉住了。就在这时候,洞外忽然有人笑了起来,哈哈哈,笑三声,停一停。田伯光厉声问道:‘是谁?’外面那人又是哈哈哈的连笑了三次。田伯光骂道:‘识相的便给我滚得远远。田大爷发作起来,你可没命啦!’而那人又是哈哈哈的笑了三声。田伯光不去理他,又来扯我的衣裳,山洞外那人却又笑了起来。那人一笑,田伯光就发怒,我真盼那人快来救我,可是那人知道田伯光厉害,不敢进山洞来,只是在山洞外笑个不停。() ()

    仪琳把青城派和田伯光相提并论,余沧海还觉得在骂人,其实人家只是说事实,是客观表述而已。

    而且仪琳心思单纯仁善,还是在抬举青城派呢!

    青城派其实连田伯光这种恶人都不如,田伯光跟他们在一起,还嫌掉身价呢!

    田伯光是下三滥的采花贼,可恶是可恶,不过做坏事没什么不对的,坏人不就是干坏事吗?

    问题是他还有品,起码有点品味,吃相多少还讲究一点。

    当然也是吃多了,撑出来的。

    坏人一旦有品,这不是在抢好人的跑道吗?

    青城派有品吗?

    当然也可以说坏事干得不够多,还没撑出来。

    也就是说还嫩。

    这还怎么活?

    天花板太低了。

    正道本来就卷,都在同质化,不卷才怪。

    按照孔子说的因材施教,尊重个性,做自己,哪儿有那破事!自找的。

    邪道还有人吃多了,撑出品质,品味来。

    怎么搞得干坏事都不及格,还怎么混?

    而且青城派是占了白道的位置,干的是黑道的勾当按理说要黑白通吃才对。

    可到了余沧海手里,居然是里外不是人,白不像白,黑不像黑,干了黑道的营生,还要有白道的吹捧,缺的就是洗白的工序。

    正经手艺那是样样拿不出手,匮乏得很。

    敢情这是灰道耶!白不白,黑不黑,那不就是灰?

    还真是灰头土脸,总碰一鼻子灰呢!好,明天继续。第九回完。

    年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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