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人叫门,耿氏和马氏扭头看向院门位置。按住要起身的马氏,去开门。

    “是豆子他娘啊。进来进来。”

    豆子娘拉着跟在身边的两个闺女进了屋。刚掀开厚帘子,屋里热气袭来,母女三人一路披着雪花走过来,一身寒气进了屋就消散了。

    大丫二丫舒服得眯了眯眼睛。豆子娘往屋里扫了一眼,“你们这屋里可真暖和。”就角落放了一个火盆,怎么这么暖和。

    “大丫二丫,来,到这里来坐。”见两个丫头冻得脸上通红,马氏忙招呼她们坐到桌子旁边。

    两人一坐下,又吓得站了起来,忙低头去看……

    马氏笑了起来,“是不是下身也暖烘烘的。”

    大丫二丫连忙点头,她们还以为脚下撩到火盆了。大丫娘顺着两个女儿的目光看过去,地上没摆火盆啊。

    “咱这个桌子,就叫火桌。这里砌了一个灶,塞一些柴炭进去,把灶门关上,那热气发散到四周,围坐在周围暖和得很,屋里都不用烧火盆。”

    他们一家人吃饭,做活现在都不在坑上了,都是围坐在桌前。桌上还有活眼,中间掏了一个洞,吃饭的时候盖上盖板,就是一张平整的桌子,不吃饭时,就把盖板掀开,架上烧水的锅子上去,一边取暖还能一边烧水或是煲汤,一举多得。

    母女三人围着火桌好奇地看了又看,直道这是个好东西。

    “怎么不见外头有卖?要是看见了家里再俭省些也要买一套回来。”

    耿氏也不好是女儿外孙给家里弄来的,只道:“是我三儿从外头寄回来的,是别人送的。咱这边倒是没看见这种桌子。”

    豆子想起林家三儿不知被外派到哪里去了,也不知什么地方的人,竟做出这种好物。

    见豆子娘一直在围着这火桌转,恨不得搬回家的样子,笑道,“你也别研究了,咱妇道人家也研究不明白。没准明年就传到咱这边了。”

    这东西是好东西,没准越王已经让人研究出来并制出来了,明年就能买到了。

    “是是,没准咱明年也能用上了。”

    母女三人坐在桌前,被热气一冲,再喝了热糖水,身子都暖和了起来,穿了一身,裹得跟个熊一样,现在就有点热了。

    “热了就把外头的衣裳脱下来,一会出门再穿上。”耿氏着,给她们倒了热水,又把桌上的瓜果点心推给娘三人吃。

    娘三个一看,很多果子见都没见过,还有这糕饼点心,做得不仅花样好看,还酥软好吃,吃得差点停不下来。

    豆子娘想着这林家是真的富贵了,外头人传得一点都没错,虽然大家都还是陵户,外头瞧着大家都一样,可进屋一瞧,就瞧出差距来了。

    这婆媳身上穿的,吃的用的,还有这精神面貌,明显跟她们拉开了差距。

    见婆媳二人手上做的活,这才出她们的来意。

    “我听你当家的跟村长那边打了招呼,贵人那边要找针线活好的妇人,我便带着我两个女儿来问问。太精细的活,我们做不了,但裁剪缝补的活还是能行的。你看……”

    把带来的针线活摊开给耿氏婆媳看。

    母女三饶针线活都不错,针脚细密,不比耿氏婆媳的差。

    常山卸了村长一职后,村里另选了村长,豆子一家住新村长隔壁,先得到了这个消息,想着冬日里在家猫冬,能领些活做赚些零花比什么都强。

    便领着两个女儿就过来了。

    耿氏看着母女三饶活计,没想到二丫做的绣活还有模有样的,不由得夸了一句。

    豆子娘与有荣焉,“她身子弱,家里的活也做不了多少,便跟人学了些刺绣的活,平时攒了卖到镇上,也能得到十文八文的。”

    “那你们俩领我们一样的活,”举着婆媳手里的活给她们看,“那二丫就领一些件的绣样来绣,那样价格也能高一些。还有一些荷包络子也要,只要样式好配色好针线活好,都要。”

    母女三人听了很是高兴,又听做这样一件成衣,能得二百文,喜不自禁,“成的成的,这活我和大丫都能做!”

    “那我让我家老头子跟贵人那边一声,到时有活了先派给你们。”

    “哎哎!真是多谢了。”

    母女三人走后,陆续又有村人来问,耿氏和马氏就光顾着接待她们了,活就没做多少。只好托了豆子娘去跟大伙情况,如此家里来的人才少了。

    没几赵广渊就收了各种成品。或成衣,或绣样,或荷包或络子。

    之前他多是从华国往大齐运各种东西,这回却是大包包往华国送了。

    林照夏细细翻看他带来的东西,满脸惊喜,这件好看,那件也好看,若不是都是收了订金,都想自己留下了。

    很快拍照上传,把这些成衣荷包等物上传到购物车。也联系了买家,收到尾款后,把货发了出去。

    才几功夫,就入账三万多块。这副业做得,绝对比主业都强。

    有了钱,为了展示更好的效果,把原来赵广渊睡的那间房间改了做工作间,又买了几个塑料模特回来,穿上汉服,戴上头套头饰,配上荷包络子,再上传上去,浏览的人更多了。

    没几收到货的客人,纷纷给了好评,还拍图回馈。立刻林照夏接到的订单暴增。

    还有个正在筹拍的剧组找上了她。

    林照夏有些难以置信,“这名声就,传出去了?我都能接这么大单的戏服了?”

    男女戏服一下子来了各五十套订单,这订单量一下子就窜上去了?怎么这么玄幻呢。

    “你那视频摆在那,无数人眼睛盯着那套婚服的制作,明眼人都看到了。质量摆在那里。”来大订单只是迟早的事。赵广渊并不意外。

    蒋家派来的人个个都是顶尖绣娘,不比宫中绣娘手艺差,都是绣得了皇室婚服的人。这视频上呈现的效果如何,明眼人都看得到。

    “这活能接吗,对方要求两个月时间交货。”() ()

    “时间没问题,”要多少人他在大齐找不出来?只是,“你价钱跟那边谈妥了吗?”

    林照夏摇头,对方既想好的质量又在银钱上抠索。

    她也是剧作中的一环,知道现在影视行业不景气,大伙都在节缩制片成本,服化道这块的成本更是压缩了再压缩,五千块请来的造型师,却要求他们做出五十万造型师的效果,怎么可能。

    制作成本都给到流量演员了,剩下的钱,其余部门就不够分了。以至服化道上太过敷衍,不怪观众们吐槽垃圾。

    林照夏拉着赵广渊帮着计算成本……

    按现在剧组的服装价格,一套棉麻做的汉服,大致在六七百块左右,像那些仙侠轻薄飘逸丝制的服装一套在上千元以上,贵的几千块一套,绸缎锦帛做的,价格在上千到大几千一套不等。化纤做的就便宜,一二百的也很多。

    “咱们纯手工,而且他们对绣样还有要求,这价格不能低了。”但价格太高,一般剧组不会承担这么多的服饰成本。

    还要把大齐的布料和人工换算成这边的钱,两人埋头一通算。

    隔林照夏就给了回复,约好见面谈判时间。

    赵广渊从那边拿了各种布料和各色绣样,和林照夏去见了剧组的人。

    对方见了赵广渊,盯着他看了好久,还以为他是某个剧组的演员。

    这妥妥一个古偶生,这长相这气质,比他们剧组定的男一还要出色。要不是签了合约,都想让选角导演来挖一挖看了。

    真是太可惜了,怎么不进圈呢。

    可惜了。

    现在古装剧组想遇到一个古装扮相被观众接受的角色多难啊。演现代戏明明瞧着帅气得很,可一作古装扮相,就怎么瞧怎么不顺眼。

    眼前这一个纯然不经雕塑,都不用怎么打扮,杵那里就是剧中饶,怎么就被星探们漏掉了呢。

    太可惜了。

    或许赵广渊给对方的印象太好,双方谈得还算很顺利。对林照夏带来的布料也很满意。

    林照夏对他们带来的图纸也表示能做得出来,他们要求的绣样配色也能满足,就是谈到价钱……

    “我想你们找上我们,也是看到我们的品质和做工了,你看我们做的服装……”

    林照夏把带来的汉服抖给他们看,“我们主打的就是高级订做,接的订单都是纯手工缝制,卖出去的服装虽然不多,但无一不给了好评,相信你们都看到了。”

    对方点头,这部戏S级制作,要上卫视的剧,他们也不敢敷衍。

    “按你们的价格,我们就只能用化纤布料了,绣样也只能机绣了,如果是这样的水准,相信你们也不会找上我们。”

    而且林照夏了解到他们这部剧有五十集,用的服装远不只这一百套,应该是主要演员在重要场合穿的衣裳,择选了重要的服饰给她订做。

    这是一个讲究质量的剧组。

    来回谈判了三个多时,对方被林照夏服,双方订了一下能接受的价格,并当场付了一部分的订金。

    对方认为林照夏是一名编剧,了解剧组的情况,对剧的制作也有同理心,剧组的衣服来源,各来源都什么价格,这些林照夏都清楚,而且林照夏要的价格确实不高,一分价钱一分货,并不是乱开价。

    最终把这单生意给了林照夏。

    林照夏很是高兴,一百套剧服,两个月交货,进账十五万。开心地开车都走了S线,当把吕善长叫到家里,几个人热闹了一番。

    赵广渊见她开心,也跟着开心。回了行宫便让人去采购,找绣娘。

    柏导定的那两套婚服,再有半个月就能交货了,交了货,就能腾出手接这批活,到时速度上会更快些。

    活好,速度快,到时候订单只会越来越多。

    有了进账,两人又去花鸟市场和珍珠批发市场逛了一圈,买了些稀罕货,当了一回倒爷。

    想着还欠了京城无数镜子的订单,又去买了些镜子运了回去,还联系了镜子加工厂,按图样大订了一批货。

    只是还有源源不断的订单飞到铺子里,让掌柜和伙计们应接不瑕。

    好在,蒋文涛那边传来了好消息,玻璃作坊那边把镜子做出来了!

    虽然工艺水平还是不如从华国运回去的,但当普通镜子卖,已很能拿得出手了。

    镜子一越京城,预单的客户取了镜子,几大本写满了预订单的厚厚本子,也就瘦了下去,让掌柜管事的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被客商们围堵着要货,那叫一个焦头烂额。

    他们哪里知道什么时候上新货,什么时候货能送到京城,又不好一问三不知,皇城脚下,那是精贵人,哪个都不敢得罪,应付得那叫一个心累。

    玻璃作坊那边运了一批货过来后,这种现象大大得到缓解。

    赵广渊翻着铺子的账本,再看蒋文涛那边送来的密信,心情那叫一个舒畅。有钱进账最让人高兴。玻璃作坊研制出成品,以后卖货也都由作坊出,他就不用苦哈哈从华国往这边运了。

    而且按这个制作成本,明显利润比他从华国运回去得利还要高。

    赵广渊立刻给蒋文涛那边回了信,又画了一些别的货品的制作图纸,让他们研制出更多的新品出来。同时给方大去了一封密信。

    那边岛上隐秘,在岛上开一个作坊,把货品生产出来,往沿海富裕的城池一送,比他们从内陆运送到各地还要方便,而且出处也能更好的隐瞒,到时只从海上国家来的就是。

    方大他们不是寻摸做海贸吗,就先用这些玻璃制品试试水吧。

    各处运作良好,京城的铺子卖货卖得火,林照夏的视频经营得火,汉服成衣的订单接到手软。玻璃作坊那边出的货也越来越好,方大也回了信,作坊开始搭建。

    各处运作良好,赵广渊和林照夏都觉得松快了不少。

    转眼,长至幼稚园就放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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