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归于人治

    “百闻,说说他是个怎样的人吧?”

    群玉阁之上的案台之后,凝光看着缓缓走来的百闻问道。

    看她的样子,收获和疑问恐怕不少。

    “嗯……,该怎么说呢?”百闻托腮沉思了起来,她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一个……很飘忽不定的人。”

    “飘忽不定?”凝光回想起夜兰对于余烬的评价,微微点了点头,百闻的评价和夜兰的很接近。

    “对,就是飘忽不定,那个叫余烬的家伙,似乎想到一出是一出,思维跳跃得很。”

    百闻其实觉得飘忽不定有些不恰当,更适合余烬的形容词应该是不正经,处事很不正经。

    “思维跳跃。”凝光轻声重复了一遍,更贴切的说,应该是不着调才对。

    想起自己那个合作伙伴提到余烬时头疼的样子,凝光的嘴角就不由得扬起一抹微小的弧度。

    能让夜兰如此头疼和无奈的家伙,好像还是第一次。

    “凝光大人,他值得我们那么在意吗?愚人众最近的动作可是不小。”

    百闻看着凝光,脸上有些不解。在夜兰这个最强情报官离开的情况下,应该把璃月的情报能力用在刀刃上才对。

    “哼,不用担心。”凝光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偌大的璃月。缓缓说道:

    “公子只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至于女士?头脑偏激的老女人,至冬派这两个执行官,怕是有些看不起我。”

    “哇,凝光大人好帅啊!”

    抱着一大堆文件的百识看见凝光气势十足的发言,两个眼睛顿时变成了星星眼。

    “咳咳!”百识的话把凝光噎得够呛。她的三个秘书中,就百识最让凝光看不懂。

    有好几次凝光都能看见百识对着自己傻笑,问她吧,除了得到一句“为凝光大人搭配服装”之外,什么也得不到。

    久而久之,凝光都有些习惯百识的目光了。

    “看来凝光大人早就准备,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心了。”百闻对着凝光点了点头,然后就将发癫的百识拉出了大厅。

    随着百闻和百识的离开,偌大的群玉阁大厅内安静了下来。凝光从窗户旁走回案台,敲了敲旁边的墙壁。

    暗格显现,凝光将其中的两个卷轴拿出展开。

    一份笔墨漆黑柔和,一份笔墨通红凌冽。

    柔和的卷轴上都有些什么呢?豪情无双的武装船队领袖;隐居在外但威名赫赫的仙人……

    他们都是可以在璃月搅动风云但是无心为之的强者。以他们的实力或是势力,值得总务司将更多的目光放在他们身上。

    至于那份笔锋凌人的红书,则是璃月潜在的敌人了。

    愚人众的诸位执行官;深渊教团曾在璃月活动过的使徒;甚至那位驭使愚人众的神明……,只要是璃月的敌人,都在上面。

    不过无论是那一张卷轴,都没有余烬的名字。

    按理来说,他应该是在第一份卷轴上的。不过卷轴的纂写人夜兰却没有将他写上去。

    这不是夜兰不重视余烬,而是黑刀带给她的压力太大。永远看不见的刺客,这是任何情报员的噩梦。

    璃月曾经有过余烬的纸质资料,不过当夜兰查阅时才发现,那些资料早已不知何时化为了灰烬。

    事实上,凝光得知余烬的信息全靠夜兰毫无规律的暗示。能让夜兰如此慎重对待的人,自然也值得她重视。

    “呼~,临近请仙典仪,璃月又热闹起来了呢。”凝光将卷轴收起,笑着叹了口气。

    这样也好,太久不动脑子是会生锈的。

    ……

    天衡山,这里是璃月城周边最高的山峰。相传天衡山曾在魔神战争中险些倾倒,是移霄导天真君用自己的鹿角扶住了将倾的天衡山。() ()

    这则传说的真假已不可考,不过天衡山的奇景却做不得假。登上山顶,便能欣赏和群玉阁相差无几的绝景。

    “带我来这里干嘛?看风景?”余烬站在钟离旁边,看着下方繁华的城市说道。

    百闻导游下线,钟离导游上线。

    合着被人领着看风景是璃月不得不品尝的经历是吧?

    “觉得如何?余烬兄?”钟离双手背对在身后,眼神中除了欣慰之外,更多的是疲劳。

    现在的钟离外表虽是健壮男子模样,但是内在却如同年迈的老人,一举一动间,带着无比的疲惫。

    “很漂亮,而且很繁华,至少比蒙德和稻妻繁华。”余烬想了一下,觉得还是稳妥一点儿比较好。

    “哈哈哈,有余烬兄这句话,我这两千余年来也不算是虚度光阴了。”

    钟离听见余烬的话,爽朗地轻笑了几声。

    余烬瞥了一眼钟离,刚刚那几阵笑声,总算是有点儿年轻人的样子了。

    “所以,‘辞行久远之躯’是什么意思?”余烬打断了钟离的笑声,继续问道。

    这怎么一个一个都喜欢当谜语人呢?

    “字面意思而已。”钟离抬起头,看着天空之上的群玉阁说道。

    “你想换个身体?”余烬顿时起了兴趣,捏人,这个他擅长。

    “来来来,说说你的要求,咱们现在就开捏。男的女的?身高体重?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就很不错……”

    余烬搓了搓手掌,没想到一上来就是给岩神捏身体这样的大活,他都有些小期待了。

    “咳咳咳……,余烬兄言重了,也没有那么表面。”钟离摆摆手,表示拒绝。

    “那什么意思?不想当岩神了?”余烬放下自己蠢蠢欲动的双手,随口说道。

    “看来瞒不过余烬兄。”余烬钟离点了点头,不愧是比他还古老的魔神,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想法。

    其实钟离对于余烬身份的想法有“亿点点”偏差,不过这也不影响什么。

    “真的?”

    即使隔着盔甲,钟离也能感受到余烬心中的震惊。所以钟离突然想收回刚才的话了。

    余烬好像还真是瞎猜的。

    “千真万确,岩神摩拉克斯已经在璃月行走两千多年了。”

    “他庇佑之下的人们已经强壮到可以迎接风雨,所以,是时候让他退场了。”

    “璃月,应当是人的舞台。”

    钟离的语气很复杂,欣慰?放松?唏嘘?可能都有吧。

    “你要考虑清楚啊,你可是璃月明面上的神,你要是死了,其他国家不会挑事?”

    余烬想起曾经人类国度的兴起与覆灭,像是提醒般说道。

    “呵呵,这个你放心。七国的关系可不是一般国度的关系。”

    “七国的领土,是久远太古之时就划分好的,没有人会傻到去打破这个平衡。”

    “更何况,我的那些同僚,也知道摩拉克斯不是那么容易死掉的。”

    “啧,看来你都准备完善了。”余烬看着钟离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感慨般说道。而后者也是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和某个吟游诗人比起来,钟离还真是挺负责的。

    “那你还找我过来干什么?”余烬话锋一转,摊了摊手说道。

    都准备完了还找他干嘛?当气氛组?

    “哈哈哈,自然是有事拜托余烬兄。请移步往生堂一叙。”钟离说着,便转身走下山去。

    余烬听了,顿时有些抓狂,因为刚刚他们才从往生堂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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