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导坐下来，看着三人。
“你们两个人，因为她分了两回手，都分不了，是吧？”胡导问苏霖和江哲。
“嗯。”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点头。
“你也想跟他在一起，是吧？”胡导指着江哲问涂画。
“对！”涂画大声地回答。
“我来给你假设一下：要是他现在不想跟你在一起，你会不会割下一次手？”
“我会！”
“是吓他还是不准备活了？”胡导紧紧地盯着涂画。
涂画不说话。
“是吓他是吧？你认为这样他就会和你在一起？”
“对！”涂画说。
“那我来问他吧。要是你妹妹硬要你跟她在一起，不答应就再割自己的手，你现在怎么办？”
“我陪她割！”江哲不假思索地答道。
“为什么？”胡导不动声色地问。
其他辅导员倒是早捏了一把汗，认为胡导的问话太冒险了。
“我已经打算好了，是我害她变成现在这样的，我欠她！如果一定要还，那我就陪她一条命！”
“哥！”涂画大吼。
“你不想他死吗？”胡导问涂画。
“我没有想他死！”涂画哭了。
“可是你刚才明明听到了，你哥哥说，他现在宁愿陪你死也不愿意和你交往，做男女朋友，是这个意思吧？”
“嗯！”江哲重重地点头。他看着涂画，悲哀地；苏霖看着江哲，心疼地。
“我有这么差吗？你这样对我！”涂画大哭起来，“哥，你以前对我多好，为什么你现在变了？就因为她！”
她暴躁起来，冲到苏霖面前要打苏霖。
几个辅导员，宿管老师，还有江哲，一起把她拉住了。
“你站好，不要动。再动，我们马上把你开除，叫你的父母来接你。”胡导严厉地说。
“你凭什么开除我？”涂画大吼。
“你说凭什么？在校园里吵架、伤人，还闹自杀，威胁他人，你给校园造成了严重不安全隐患，你觉得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涂画怒视胡导，底气不足地说：“是她们惹我！”
“我们刚才都看到了，是谁在惹谁！涂画，这个校园里有一万多人，起码有四千女生，她们个个都可能惹你！你要想她们不惹你，那你就只能回家，守着你的父母不出门！”
“你威胁我，我不回去！”
“不回去是吧？不回去你就给我站端正，听我说！”胡导拿出迫力，声色俱厉。
涂画真的被唬住了。
“你现在想清楚，你准备怎么做。到底是回去，还是留在学校里？”
“我哥在学校，我是为了他才拼了命考进来的，我不回去。”
“那好，想留校就要遵守学校的规矩，不准吵架、打架，不准自残！你听清楚，你再吵一次架，打一次架，或者再自残一次，我们就把你开除！而且，我们现在就要当着你的面告诉你父母这点，你要当面承诺，做得到，你就留校；做不到，他们就马上到学校来把你接走，你听到没有？”
涂画被唬得目瞪口呆。
在她的成长过程中，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压迫。
“你答不答应？”胡导不动声色地问。
“答，答应。”涂画吓哭了。
她拿眼去看江哲，江哲却把脸扭到了一边。
不是他心狠，是他也意识到涂画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事。
“那好，章老师，你给她父母打电话，打通了我来说。”
“好。”
章老师拨通了涂画爸爸的电话，递给了胡导。
胡导举着电话，一边说一边出了办公室。
好一会儿，他进来，把手机放在桌上，开了免提。
“涂画爸爸，你听清楚了吗？你女儿对学校造成了很大的安全隐患，我们给你们家长两条建议：1.马上来办理休学，把她接回家；2.让她承诺不准再打架、吵架、自残，你们家长也要承诺自己承担风险。否则，我们不会让她继续留在学校。”
“爸，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涂画哭着喊道。
“那你做得到不嘛，画儿，你一天到晚的这样折腾，我跟你妈多担心嘛！”
“我不折腾了，我不回去，就是不回去！”
“那你跟老师说嘛，你好好地学习，好好地生活，可不可以？”
“可以，我答应，我答应。”
“你答应啦？”胡导问，“不打架不吵架不伤害自己啦？”
“嗯！”涂画重重地点头。
“做得到吗？”
“做得到！”
“那，你们家长也同意让她继续留在学校里学习，是吧？”胡导问涂画的爸爸。
“嗯，老师，孩子好不容易考上了，让她读。你们多费心了，谢谢老师，谢谢！”
“对不起，涂叔叔。”江哲忍不住对着电话说道。
“江哲么？江哲？”
“嗯，涂叔叔。”江哲哽咽着。
“没什么，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些年也苦了你了，孩子，我们要谢谢你，给了画儿这么多帮助。你们老师说的是对的，你们都长大了，要尊重你们的感情。不可能说在感情上再去勉强你。这件事早晚都得解决。如果不解决，终究要害了你们两个。我们当父母的也太糊涂了。”
“谢谢你们，涂叔叔。”
“爸，我妈呢？”涂画插问。
“你妈就在我旁边。”
“妈！”涂画不满地说，“你听我爸在说什么嘛！你们不是说，哥哥会照顾我一辈子的吗？怎么你们现在不这样想了？”
“画儿，你听老师的吧，啊！老师说的是对的，他是为你好，你听他们怎么跟你说。”
“妈！”
“我挂电话了啊，画儿，你听话。”涂画妈妈的声音已经带哭腔了。
刚才胡导已经跟他们讲明了各种利害，他们也明白了：与其每天担惊受怕，不如一次性砍断涂画的想法，让她清醒。
这样，涂画才有可能停止自残的行为，独立起来。
“行了，涂画，你哥哥的态度，你爸妈的态度，学校的态度，你都已经很清楚了。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做得到还是做不到？”
“我——”涂画可怜兮兮地看着江哲，泪如滂沱。过了好一会，她才咬牙道，“我做得到！”
“那行嘛。我们大家都听到了，你要遵守学校的规矩，不打架吵架，不自残了哈？”
“嗯。”
“好嘛。那现在再来说你跟你哥哥的关系。你还是希望他理你，是吧?”
“嗯。”涂画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
“那你就要站好自己的位置，不要勉强他。你要是硬要把自己变成他的女朋友，肯定不行，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是吧，江哲？”
“嗯。”江哲点头。
“你是决定了要和苏霖在一起是吧？”
“嗯。”江哲不停地点头。
涂画无奈而又悲伤地看着他。
“涂画，你要想和你哥保持联系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只能做妹妹，只能跟他保持兄妹关系，不能越界。这样，你有什么事情，他自然会帮你，是吧？”
“嗯。”江哲点头。他看着涂画，表达诚意。
“你做得到吗？”胡导问涂画。
“做不到。”涂画哭着摇头。
“那就没办法了，那你就回去嘛。”胡导说。
“不——我——我做得到！”涂画大吼。
“是真的做得到？”
“嗯。”涂画抽噎着，闭着眼点头。
胡导很久没有再开口。等着她哭够了，才又开口道：“涂画，我跟你说嘛，你对你哥哥的这份情感，根本就不是爱情，是习惯性的一种依赖，你知道吧？你哥哥对你，再照顾，再愧疚，它也是有期限的，对吧？你不可能判他个无期徒刑，赖他一辈子，让他牺牲所有的东西来将就你，对吧？你这是给两个人制造痛苦。你现在已经是大学生了，要学会独立，学会自己生活，建立自己的朋友圈，知道吗？你以前读书都那么在行，现在这些对你也不是难事，主要是你要肯去做！你只要打开心扉，慢慢去接纳更多的同学、朋友，学会与人相处，宽容待人，你就能被更多的同学接纳、欣赏，你就不会感到空虚、自卑。而且，你明明知道你哥哥有女朋友，你还要逼他喜欢你，接受你，你让他不快乐，你又哪儿快乐了嘛？是吧？你们如果想要长久地保留兄妹关系，一辈子相互来往，相互照应，那你就只能尊重他，也尊重自己，这样才能长久。否则，你害了自己也害了他，你知道吧？”
“嗯。”涂画似懂非懂地点头。
“我爱人是心理老师，就在我们学校教心理学，明天我带你到她那儿去，再给你做一下思想开导工作。你是没有大问题的，你从小的生活环境也好，不缺爱，反而最大的问题是家里人对你太溺爱了，造成了你偏激又自私的个性。你晓得吧？你稍微整一下自己，就行了。”
“嗯。”涂画委屈地点头。
“那——今天晚上，你不会做傻事吧？”胡导问。
“不会，我保证。”涂画说。
“嗯，这才对嘛！哪有一天到晚的跟别人过不去，跟自己过不去的。你老是这样，生活还有啥意义嘛，是吧？现在校园环境这么好，学业负担又不重，比起你过去读初中、高中来，多轻松嘛，多愉快嘛，是吧？你要学会享受生活呀！你学会了享受生活，懂得了欣赏自己，欣赏别人，才能让自己变得更阳光更自信呀！将来你还要踏入社会，拥有一份好工作，这是多美好的事呀。而且，你要知道，我们这个世界上，最强大，最幸福的就是我们人类呀！你想想，你愿意变成大树吗？每天被风吹雨淋？”
“不愿意。”
“你愿意变成蚂蚁吗？那么弱小，被人一踩就丧命？”
“不想。”
“那，老虎就够威风了吧，你愿意变成老虎吗？不是被关进动物园，就是得自己出去抓食物吃，没有吃的就饿死？”
“也不愿意。”
“就是嘛。自然界万事万物，最幸福的就是我们人类了。我们不知要修炼多少年，才能变成人类，享受这几十上百年的生活。所以要珍惜，对吧？要是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轻易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的话，那你下辈子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更脆弱的生命呢！”
“嗯，嗯。嗯。我懂了。”涂画点头。
“呵呵，你真的想通啦？”胡导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
“想通了。我会慢慢站起来的，我会珍惜我自己的生命。”涂画抹了抹自己脸上挂着的泪珠儿。她不再哭了。
苏霖、江哲，在座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还是胡导厉害，软硬皆施，解除了涂画的心魔。
“你现在想通了，回去不一定就想得通。你要是想不通你就不想，知道吧？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再谈，好吧？”
“嗯。”涂画点头。
“我的电话留一个给你。”
“嗯。”
“那，今天的事，干脆就不追究了嘛。”胡导看看老师们，再看着苏霖、江哲，和涂画，“你们都是些小年轻，情感又丰富，精力又好，要你们一点都不谈感情，只谈学习呢好像又有点难为你们。感情上遇到点波折、矛盾也是正常的。但是，还是要以学业为重，知道吧？你们今天所学的每一样知识，将来都是要起作用的，要重视，要学好本领，将来到社会上去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家庭，对得起祖国，听到没有？”
“嗯。”苏霖、江哲、涂画都在点头。
“你们三个人，好好相处，将来还能相互帮助，相互照应，是吧？说不定真是很好的两家人。其实啊，我也希望我的学生谈恋爱能修成正果。学校里的爱情更纯粹，更珍贵嘛。你，涂画，将来也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知道吗？他也喜欢你，这样你才能感受到快乐、幸福，知道吧？”
“嗯。”涂画点头。
她又一次看了看江哲。
苏霖、江哲都欣慰地笑了！
他们两个人没法解决的问题，没想到被胡导解决了！
怪不得说“师者，传道受业解惑呢”！
看来老师不仅能解决学业问题，还能解决感情难题呢！
苏霖崇拜地看着胡导，想起他说过“胡乱指导你们四年，你们就该成为国家栋梁啦！”真是这样！原来，他真有这般自信！
自己以后也想成为老师，也能成为这样厉害的老师吗？
“好了，好了，你们都回去了吧，很晚了，大家都累了，回去都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知道了吗？”胡导说。
“嗯。”
苏霖他们走了，胡导他们还在办公室里唠着。
“你们两个人，因为她分了两回手，都分不了，是吧？”胡导问苏霖和江哲。
“嗯。”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点头。
“你也想跟他在一起，是吧？”胡导指着江哲问涂画。
“对！”涂画大声地回答。
“我来给你假设一下：要是他现在不想跟你在一起，你会不会割下一次手？”
“我会！”
“是吓他还是不准备活了？”胡导紧紧地盯着涂画。
涂画不说话。
“是吓他是吧？你认为这样他就会和你在一起？”
“对！”涂画说。
“那我来问他吧。要是你妹妹硬要你跟她在一起，不答应就再割自己的手，你现在怎么办？”
“我陪她割！”江哲不假思索地答道。
“为什么？”胡导不动声色地问。
其他辅导员倒是早捏了一把汗，认为胡导的问话太冒险了。
“我已经打算好了，是我害她变成现在这样的，我欠她！如果一定要还，那我就陪她一条命！”
“哥！”涂画大吼。
“你不想他死吗？”胡导问涂画。
“我没有想他死！”涂画哭了。
“可是你刚才明明听到了，你哥哥说，他现在宁愿陪你死也不愿意和你交往，做男女朋友，是这个意思吧？”
“嗯！”江哲重重地点头。他看着涂画，悲哀地；苏霖看着江哲，心疼地。
“我有这么差吗？你这样对我！”涂画大哭起来，“哥，你以前对我多好，为什么你现在变了？就因为她！”
她暴躁起来，冲到苏霖面前要打苏霖。
几个辅导员，宿管老师，还有江哲，一起把她拉住了。
“你站好，不要动。再动，我们马上把你开除，叫你的父母来接你。”胡导严厉地说。
“你凭什么开除我？”涂画大吼。
“你说凭什么？在校园里吵架、伤人，还闹自杀，威胁他人，你给校园造成了严重不安全隐患，你觉得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涂画怒视胡导，底气不足地说：“是她们惹我！”
“我们刚才都看到了，是谁在惹谁！涂画，这个校园里有一万多人，起码有四千女生，她们个个都可能惹你！你要想她们不惹你，那你就只能回家，守着你的父母不出门！”
“你威胁我，我不回去！”
“不回去是吧？不回去你就给我站端正，听我说！”胡导拿出迫力，声色俱厉。
涂画真的被唬住了。
“你现在想清楚，你准备怎么做。到底是回去，还是留在学校里？”
“我哥在学校，我是为了他才拼了命考进来的，我不回去。”
“那好，想留校就要遵守学校的规矩，不准吵架、打架，不准自残！你听清楚，你再吵一次架，打一次架，或者再自残一次，我们就把你开除！而且，我们现在就要当着你的面告诉你父母这点，你要当面承诺，做得到，你就留校；做不到，他们就马上到学校来把你接走，你听到没有？”
涂画被唬得目瞪口呆。
在她的成长过程中，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压迫。
“你答不答应？”胡导不动声色地问。
“答，答应。”涂画吓哭了。
她拿眼去看江哲，江哲却把脸扭到了一边。
不是他心狠，是他也意识到涂画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事。
“那好，章老师，你给她父母打电话，打通了我来说。”
“好。”
章老师拨通了涂画爸爸的电话，递给了胡导。
胡导举着电话，一边说一边出了办公室。
好一会儿，他进来，把手机放在桌上，开了免提。
“涂画爸爸，你听清楚了吗？你女儿对学校造成了很大的安全隐患，我们给你们家长两条建议：1.马上来办理休学，把她接回家；2.让她承诺不准再打架、吵架、自残，你们家长也要承诺自己承担风险。否则，我们不会让她继续留在学校。”
“爸，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涂画哭着喊道。
“那你做得到不嘛，画儿，你一天到晚的这样折腾，我跟你妈多担心嘛！”
“我不折腾了，我不回去，就是不回去！”
“那你跟老师说嘛，你好好地学习，好好地生活，可不可以？”
“可以，我答应，我答应。”
“你答应啦？”胡导问，“不打架不吵架不伤害自己啦？”
“嗯！”涂画重重地点头。
“做得到吗？”
“做得到！”
“那，你们家长也同意让她继续留在学校里学习，是吧？”胡导问涂画的爸爸。
“嗯，老师，孩子好不容易考上了，让她读。你们多费心了，谢谢老师，谢谢！”
“对不起，涂叔叔。”江哲忍不住对着电话说道。
“江哲么？江哲？”
“嗯，涂叔叔。”江哲哽咽着。
“没什么，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些年也苦了你了，孩子，我们要谢谢你，给了画儿这么多帮助。你们老师说的是对的，你们都长大了，要尊重你们的感情。不可能说在感情上再去勉强你。这件事早晚都得解决。如果不解决，终究要害了你们两个。我们当父母的也太糊涂了。”
“谢谢你们，涂叔叔。”
“爸，我妈呢？”涂画插问。
“你妈就在我旁边。”
“妈！”涂画不满地说，“你听我爸在说什么嘛！你们不是说，哥哥会照顾我一辈子的吗？怎么你们现在不这样想了？”
“画儿，你听老师的吧，啊！老师说的是对的，他是为你好，你听他们怎么跟你说。”
“妈！”
“我挂电话了啊，画儿，你听话。”涂画妈妈的声音已经带哭腔了。
刚才胡导已经跟他们讲明了各种利害，他们也明白了：与其每天担惊受怕，不如一次性砍断涂画的想法，让她清醒。
这样，涂画才有可能停止自残的行为，独立起来。
“行了，涂画，你哥哥的态度，你爸妈的态度，学校的态度，你都已经很清楚了。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做得到还是做不到？”
“我——”涂画可怜兮兮地看着江哲，泪如滂沱。过了好一会，她才咬牙道，“我做得到！”
“那行嘛。我们大家都听到了，你要遵守学校的规矩，不打架吵架，不自残了哈？”
“嗯。”
“好嘛。那现在再来说你跟你哥哥的关系。你还是希望他理你，是吧?”
“嗯。”涂画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
“那你就要站好自己的位置，不要勉强他。你要是硬要把自己变成他的女朋友，肯定不行，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是吧，江哲？”
“嗯。”江哲点头。
“你是决定了要和苏霖在一起是吧？”
“嗯。”江哲不停地点头。
涂画无奈而又悲伤地看着他。
“涂画，你要想和你哥保持联系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只能做妹妹，只能跟他保持兄妹关系，不能越界。这样，你有什么事情，他自然会帮你，是吧？”
“嗯。”江哲点头。他看着涂画，表达诚意。
“你做得到吗？”胡导问涂画。
“做不到。”涂画哭着摇头。
“那就没办法了，那你就回去嘛。”胡导说。
“不——我——我做得到！”涂画大吼。
“是真的做得到？”
“嗯。”涂画抽噎着，闭着眼点头。
胡导很久没有再开口。等着她哭够了，才又开口道：“涂画，我跟你说嘛，你对你哥哥的这份情感，根本就不是爱情，是习惯性的一种依赖，你知道吧？你哥哥对你，再照顾，再愧疚，它也是有期限的，对吧？你不可能判他个无期徒刑，赖他一辈子，让他牺牲所有的东西来将就你，对吧？你这是给两个人制造痛苦。你现在已经是大学生了，要学会独立，学会自己生活，建立自己的朋友圈，知道吗？你以前读书都那么在行，现在这些对你也不是难事，主要是你要肯去做！你只要打开心扉，慢慢去接纳更多的同学、朋友，学会与人相处，宽容待人，你就能被更多的同学接纳、欣赏，你就不会感到空虚、自卑。而且，你明明知道你哥哥有女朋友，你还要逼他喜欢你，接受你，你让他不快乐，你又哪儿快乐了嘛？是吧？你们如果想要长久地保留兄妹关系，一辈子相互来往，相互照应，那你就只能尊重他，也尊重自己，这样才能长久。否则，你害了自己也害了他，你知道吧？”
“嗯。”涂画似懂非懂地点头。
“我爱人是心理老师，就在我们学校教心理学，明天我带你到她那儿去，再给你做一下思想开导工作。你是没有大问题的，你从小的生活环境也好，不缺爱，反而最大的问题是家里人对你太溺爱了，造成了你偏激又自私的个性。你晓得吧？你稍微整一下自己，就行了。”
“嗯。”涂画委屈地点头。
“那——今天晚上，你不会做傻事吧？”胡导问。
“不会，我保证。”涂画说。
“嗯，这才对嘛！哪有一天到晚的跟别人过不去，跟自己过不去的。你老是这样，生活还有啥意义嘛，是吧？现在校园环境这么好，学业负担又不重，比起你过去读初中、高中来，多轻松嘛，多愉快嘛，是吧？你要学会享受生活呀！你学会了享受生活，懂得了欣赏自己，欣赏别人，才能让自己变得更阳光更自信呀！将来你还要踏入社会，拥有一份好工作，这是多美好的事呀。而且，你要知道，我们这个世界上，最强大，最幸福的就是我们人类呀！你想想，你愿意变成大树吗？每天被风吹雨淋？”
“不愿意。”
“你愿意变成蚂蚁吗？那么弱小，被人一踩就丧命？”
“不想。”
“那，老虎就够威风了吧，你愿意变成老虎吗？不是被关进动物园，就是得自己出去抓食物吃，没有吃的就饿死？”
“也不愿意。”
“就是嘛。自然界万事万物，最幸福的就是我们人类了。我们不知要修炼多少年，才能变成人类，享受这几十上百年的生活。所以要珍惜，对吧？要是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轻易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的话，那你下辈子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更脆弱的生命呢！”
“嗯，嗯。嗯。我懂了。”涂画点头。
“呵呵，你真的想通啦？”胡导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
“想通了。我会慢慢站起来的，我会珍惜我自己的生命。”涂画抹了抹自己脸上挂着的泪珠儿。她不再哭了。
苏霖、江哲，在座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还是胡导厉害，软硬皆施，解除了涂画的心魔。
“你现在想通了，回去不一定就想得通。你要是想不通你就不想，知道吧？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再谈，好吧？”
“嗯。”涂画点头。
“我的电话留一个给你。”
“嗯。”
“那，今天的事，干脆就不追究了嘛。”胡导看看老师们，再看着苏霖、江哲，和涂画，“你们都是些小年轻，情感又丰富，精力又好，要你们一点都不谈感情，只谈学习呢好像又有点难为你们。感情上遇到点波折、矛盾也是正常的。但是，还是要以学业为重，知道吧？你们今天所学的每一样知识，将来都是要起作用的，要重视，要学好本领，将来到社会上去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家庭，对得起祖国，听到没有？”
“嗯。”苏霖、江哲、涂画都在点头。
“你们三个人，好好相处，将来还能相互帮助，相互照应，是吧？说不定真是很好的两家人。其实啊，我也希望我的学生谈恋爱能修成正果。学校里的爱情更纯粹，更珍贵嘛。你，涂画，将来也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知道吗？他也喜欢你，这样你才能感受到快乐、幸福，知道吧？”
“嗯。”涂画点头。
她又一次看了看江哲。
苏霖、江哲都欣慰地笑了！
他们两个人没法解决的问题，没想到被胡导解决了！
怪不得说“师者，传道受业解惑呢”！
看来老师不仅能解决学业问题，还能解决感情难题呢！
苏霖崇拜地看着胡导，想起他说过“胡乱指导你们四年，你们就该成为国家栋梁啦！”真是这样！原来，他真有这般自信！
自己以后也想成为老师，也能成为这样厉害的老师吗？
“好了，好了，你们都回去了吧，很晚了，大家都累了，回去都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知道了吗？”胡导说。
“嗯。”
苏霖他们走了，胡导他们还在办公室里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