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哲远见到秦阳的时候，他酒气的躺在书房的沙发上，地面上是碎掉的红酒瓶和红酒杯。
他把秦阳扔到卧室的床上，秦阳翻了个身，呢喃：“你知道吗？她……她头一次和我说这么多话……我也头一次知道她……她对我有那么多不满……”
谢哲远帮他盖好被子，说：“睡吧，睡一觉什么都忘了。”
“她还说……我不是她的亲人……”
谢哲远听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个世上最复杂的东西，是人类的感情。”
“我的胸口好痛……”
这一句，谢哲远没有听见，落在一片黑暗里。
当晚，谢哲远把书房清理干净，在客房睡下了。
第二天早晨，秦阳坐在餐厅里，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吃着早餐。
谢哲远问他：“头不疼吗？”
秦阳头也没抬回：“不疼。”
谢哲远对他竖起大拇指：“好酒量。”
曲青青从楼上下来，他热情的打招呼：“早啊，快过来吃早餐。”
“早。”曲青青说。
谢哲远向曲青青道歉：“抱歉青青，昨晚朋友过生日太闹腾，没注意到你发的信息，但我保证，看到信息的后，立马就赶过来了，不信你问秦……”
“我信。”曲青青说。
昨晚的一切，她清清楚楚，包括酒瓶碎裂的声音。
“谢天谢地。”谢哲远松口气，“青青，我开车送你上学吧。”
曲青青说：“不用了，我骑车就好了。”
谢哲远没再坚持，嘱咐她：“路上注意安全。”
曲青青昨晚没睡好，一整天过得昏昏沉沉。吴珏察觉出她的异样，对她说：“放学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曲青青问。
吴珏神秘兮兮的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今天她刚好不太想回家，放学就和吴珏一起去了。
吴珏说的地方，是个旱冰场，隐蔽在一家游戏厅里。穿过人声嘈杂的游戏厅，打开隐蔽在墙壁里的一扇门，那里是另一个世界。里面有劲爆的音乐，闪烁的灯光，还有人们欢呼的声音。曲青青的眼睛都直了，她一直觉得旱冰场这种地方早就被时代取缔了。
“会滑吗？”吴珏扯着嗓子在她耳边问。
曲青青摇摇头，大声的回他：“不会。”
吴珏说：“没关系，我教你。”
换好旱冰鞋，曲青青试着让自己站起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吴珏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腕。
“别害怕，刚开始滑，摔倒是很正常的事情。”吴珏说，“你把手给我，我带你找找感觉。”
吴珏拉着她的手，耐心的和她讲解：“我们在滑行时，应该将身体前倾，这样方便掌握重心，一旦掌握了重心，就能够顺利地滑行了。”
曲青青跟着他的步伐，一点一点地向前移动。滑了一会儿，曲青青感觉有点累了，她对吴珏说：“吴珏，我想歇会儿，你能不能滑一下，我学习学习。”
吴珏冲着她眨眨眼睛：“待会儿你可不要被我给迷倒哦。”
曲青青回他一记白眼。
吴珏双手背后，弓着腰，在旱冰场里滑了起来，他的动作流畅又迅速，像只猎豹，一瞬间成为了全场注目的焦点，其他人早已识趣的退到一旁，观看他的表演。
吴珏不知何时转变了滑行方向，倒滑起来更加流畅？然而他在极快地速度里，竟然还完成了旋转，跳跃的动作，引得全场一阵欢呼。
曲青青已经看不清他的五官了，情不自禁的为他鼓掌。这一鼓掌不要紧，双手离开栏杆没有了支撑点，猝不及防的摔在了地上。
吴珏习惯性用余光去看曲青青所在的位置，发现她坐在地上，立即放慢了速度，在众目睽睽下慢慢地向她靠近，他气喘吁吁的蹲在她面前：“摔疼了吗？”
“不疼。”曲青青摇头，“吴珏，你太厉害了，滑地太好了。”
吴珏得意洋洋的说：“看，我就说你会被我迷倒吧。”
曲青青扑哧一声笑了。
吴珏把她扶起来，又带着她滑了一会儿。因为吴珏，越来越多的女生在他们身边徘徊。他个子高，长得也不错，加上刚才行云流水的表演，不免会有女生对他心生好感。
见曲青青心不在焉，吴珏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有点儿。”曲青青说。
吴珏说：“那我们回去吧。”
离开旱冰场时，旱冰场的老板对着吴珏说：“小伙子滑的不错，以后你来我这里门票我给你免了。”
吴珏问：“真的？”
“那还能有假，”旱冰场老板说，“但是有个条件，你要把这里的气氛带起来才行。”
“没问题。”这对吴珏来说小菜一碟。
从旱冰场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曲青青说：“今天谢谢你。”
吴珏摆下手：“说谢谢，见外了。”
“你饿了吗？我请你吃饭。”曲青青说。
吴珏眼睛亮了起来：“好啊。”
吃饭是次要的，主要可以和她多待一会儿。
两人骑车穿过几条街道，十几分钟后，来到了一家饭店。
饭店的的规模不算大，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基本满员，他们走进去，在饭店的角落找到两个空位。
曲青青问他：“就吃这个？”
吴珏说：“就吃这个。”
没过一会儿，服务员把两个大碗放在了他们面前。吴珏说：“这家店是我姐姐发现的，她特别爱吃。”
“你还有个姐姐？”曲青青问。
吴珏说：“嗯，不过她在临市，我们一年见不了几次面。”
曲青青在心里感慨，有亲人真好。
头一次这么晚回家，走到家门口，她竟然有点心虚了。
“青青回来了，我去把饭热一热。”张妈说着往厨房走去。
“不用麻烦了，我在外面吃过了。”
曲青青走到二楼，秦阳正站在书房的门口，她抿了抿嘴唇，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青青。”秦阳握住了她的手腕，“我们聊聊。”
秦阳的手指仿佛没有温度，冰凉的触感渗入她的身体。她攥了攥拳头，与他对视：“昨晚聊的还不够吗？”
“这么多年，对不起。”秦阳说。
这声“对不起”让她的心直直地坠下去，坠入望不见底的深渊里。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来，秦阳上前一步，抬手替她抹了去。
漫漫时光像一条河，他们都伫立不动。
楼梯间传来细微的声音，是张妈。
“我来给先生送杯茶。”
秦阳松开了她的手腕：“放书房吧。”
曲青青回到自己的房间，愧疚感一涌而出。
给予者向索取者道歉，多么地荒唐。
————
生活仿佛没有什么变化，学校、家，两点一线。
他们的相处模式也没有什么变化，三言两语交流完成，互不打扰。
“亲近计划”再也没有执行过，或许就这样结束也挺好的。
她收起对秦阳的微妙情感，因为她读懂了他脸上复杂的表情。
是害怕。
他把秦阳扔到卧室的床上，秦阳翻了个身，呢喃：“你知道吗？她……她头一次和我说这么多话……我也头一次知道她……她对我有那么多不满……”
谢哲远帮他盖好被子，说：“睡吧，睡一觉什么都忘了。”
“她还说……我不是她的亲人……”
谢哲远听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个世上最复杂的东西，是人类的感情。”
“我的胸口好痛……”
这一句，谢哲远没有听见，落在一片黑暗里。
当晚，谢哲远把书房清理干净，在客房睡下了。
第二天早晨，秦阳坐在餐厅里，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吃着早餐。
谢哲远问他：“头不疼吗？”
秦阳头也没抬回：“不疼。”
谢哲远对他竖起大拇指：“好酒量。”
曲青青从楼上下来，他热情的打招呼：“早啊，快过来吃早餐。”
“早。”曲青青说。
谢哲远向曲青青道歉：“抱歉青青，昨晚朋友过生日太闹腾，没注意到你发的信息，但我保证，看到信息的后，立马就赶过来了，不信你问秦……”
“我信。”曲青青说。
昨晚的一切，她清清楚楚，包括酒瓶碎裂的声音。
“谢天谢地。”谢哲远松口气，“青青，我开车送你上学吧。”
曲青青说：“不用了，我骑车就好了。”
谢哲远没再坚持，嘱咐她：“路上注意安全。”
曲青青昨晚没睡好，一整天过得昏昏沉沉。吴珏察觉出她的异样，对她说：“放学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曲青青问。
吴珏神秘兮兮的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今天她刚好不太想回家，放学就和吴珏一起去了。
吴珏说的地方，是个旱冰场，隐蔽在一家游戏厅里。穿过人声嘈杂的游戏厅，打开隐蔽在墙壁里的一扇门，那里是另一个世界。里面有劲爆的音乐，闪烁的灯光，还有人们欢呼的声音。曲青青的眼睛都直了，她一直觉得旱冰场这种地方早就被时代取缔了。
“会滑吗？”吴珏扯着嗓子在她耳边问。
曲青青摇摇头，大声的回他：“不会。”
吴珏说：“没关系，我教你。”
换好旱冰鞋，曲青青试着让自己站起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吴珏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腕。
“别害怕，刚开始滑，摔倒是很正常的事情。”吴珏说，“你把手给我，我带你找找感觉。”
吴珏拉着她的手，耐心的和她讲解：“我们在滑行时，应该将身体前倾，这样方便掌握重心，一旦掌握了重心，就能够顺利地滑行了。”
曲青青跟着他的步伐，一点一点地向前移动。滑了一会儿，曲青青感觉有点累了，她对吴珏说：“吴珏，我想歇会儿，你能不能滑一下，我学习学习。”
吴珏冲着她眨眨眼睛：“待会儿你可不要被我给迷倒哦。”
曲青青回他一记白眼。
吴珏双手背后，弓着腰，在旱冰场里滑了起来，他的动作流畅又迅速，像只猎豹，一瞬间成为了全场注目的焦点，其他人早已识趣的退到一旁，观看他的表演。
吴珏不知何时转变了滑行方向，倒滑起来更加流畅？然而他在极快地速度里，竟然还完成了旋转，跳跃的动作，引得全场一阵欢呼。
曲青青已经看不清他的五官了，情不自禁的为他鼓掌。这一鼓掌不要紧，双手离开栏杆没有了支撑点，猝不及防的摔在了地上。
吴珏习惯性用余光去看曲青青所在的位置，发现她坐在地上，立即放慢了速度，在众目睽睽下慢慢地向她靠近，他气喘吁吁的蹲在她面前：“摔疼了吗？”
“不疼。”曲青青摇头，“吴珏，你太厉害了，滑地太好了。”
吴珏得意洋洋的说：“看，我就说你会被我迷倒吧。”
曲青青扑哧一声笑了。
吴珏把她扶起来，又带着她滑了一会儿。因为吴珏，越来越多的女生在他们身边徘徊。他个子高，长得也不错，加上刚才行云流水的表演，不免会有女生对他心生好感。
见曲青青心不在焉，吴珏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有点儿。”曲青青说。
吴珏说：“那我们回去吧。”
离开旱冰场时，旱冰场的老板对着吴珏说：“小伙子滑的不错，以后你来我这里门票我给你免了。”
吴珏问：“真的？”
“那还能有假，”旱冰场老板说，“但是有个条件，你要把这里的气氛带起来才行。”
“没问题。”这对吴珏来说小菜一碟。
从旱冰场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曲青青说：“今天谢谢你。”
吴珏摆下手：“说谢谢，见外了。”
“你饿了吗？我请你吃饭。”曲青青说。
吴珏眼睛亮了起来：“好啊。”
吃饭是次要的，主要可以和她多待一会儿。
两人骑车穿过几条街道，十几分钟后，来到了一家饭店。
饭店的的规模不算大，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基本满员，他们走进去，在饭店的角落找到两个空位。
曲青青问他：“就吃这个？”
吴珏说：“就吃这个。”
没过一会儿，服务员把两个大碗放在了他们面前。吴珏说：“这家店是我姐姐发现的，她特别爱吃。”
“你还有个姐姐？”曲青青问。
吴珏说：“嗯，不过她在临市，我们一年见不了几次面。”
曲青青在心里感慨，有亲人真好。
头一次这么晚回家，走到家门口，她竟然有点心虚了。
“青青回来了，我去把饭热一热。”张妈说着往厨房走去。
“不用麻烦了，我在外面吃过了。”
曲青青走到二楼，秦阳正站在书房的门口，她抿了抿嘴唇，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青青。”秦阳握住了她的手腕，“我们聊聊。”
秦阳的手指仿佛没有温度，冰凉的触感渗入她的身体。她攥了攥拳头，与他对视：“昨晚聊的还不够吗？”
“这么多年，对不起。”秦阳说。
这声“对不起”让她的心直直地坠下去，坠入望不见底的深渊里。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来，秦阳上前一步，抬手替她抹了去。
漫漫时光像一条河，他们都伫立不动。
楼梯间传来细微的声音，是张妈。
“我来给先生送杯茶。”
秦阳松开了她的手腕：“放书房吧。”
曲青青回到自己的房间，愧疚感一涌而出。
给予者向索取者道歉，多么地荒唐。
————
生活仿佛没有什么变化，学校、家，两点一线。
他们的相处模式也没有什么变化，三言两语交流完成，互不打扰。
“亲近计划”再也没有执行过，或许就这样结束也挺好的。
她收起对秦阳的微妙情感，因为她读懂了他脸上复杂的表情。
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