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一句标准霸道总裁式台词激出一身鸡皮疙瘩,桑宁强忍着才没在原地抖上两抖。

    她二话不说“噔噔噔”跨下台阶,愣是把平底鞋踩出了几分高跟鞋气势,才勉强压下回送对方一个国际友好手势的冲动。

    神经病啊!

    以为自己在演什么霸总偶像剧吗,土味小剧场都不这么拍了!

    沈屹安脸上依旧挂着笑,朝气冲冲离开的人扬扬下巴,门神大哥领意随即跟上。

    可看到煮熟的鸭子就在自己眼前飞走,叶嘉朗是憋不住了,一个箭步从阴影里跳出来:“二哥你怎么让她走了啊?”

    “走了就走了。”

    “不是!”他挠挠头,理发师精心打理的短发秃噜成了炸毛,“那我们的赌怎么办?”

    “赌啊——”沈屹安拉长了尾音,视线落在底下,斜倚着窗笑得漫不经心,“还没结束不是吗?”

    因为有保镖一路尽职尽责的护送,直到桑宁回到吧台,也没有哪个心怀不轨的人,敢上前来通过她来打探二楼消息的。

    保镖的护送,是明示也是警告。

    和没做任何功课的桑宁相比,他们显然深知这里面不成文的规矩。

    视线里的蓝色很快重又融进暗色中,像一抹被风吹散的浮云,没有丝毫留恋。

    “跑得还真快。”

    不是勾着他的脖子娇笑,也不是软着声音问去哪儿。而是像只小奶狗似的凑近他身前闻,那样新鲜的反应饶是沈屹安也第一次见。

    “也不知道属兔子还是属小狗?”

    “什么?”

    沈屹安收回目光,在叶嘉朗疑惑的目光中随口问了句:“茜茜公主最近怎么样?”

    “啊?”虽然不明白话题跨度为何如此之大,但叶小弟一向老实:“吃好喝好睡好,依旧是我们那片最会看眼色的主。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她。”

    “别!你还是少去看她,不然又要跟着你离家出走了。”

    叶嘉朗酸溜溜地抱怨,他不止一次怀疑茜茜公主上辈子是颜控,这辈子才一见沈屹安就挪不开步。

    沈屹安低低笑了声,朝他招招手:“走吧,不是还惦记着赌约吗?”

    同桑宁想的一样,二楼过道尽头确实还有更加隐秘的私人空间。

    这间酒吧最大的包厢足有30人会议厅那么大,此刻只零散坐了十来人。房顶冷光照亮多数人脸上的局促,整个空间不显宽敞只越发冷清。

    直到主人公沈屹安和气氛小弟叶嘉朗回来,才恢复了该有的热闹。

    江之喻首先拿起桌上的手机,摁停计时器:“零收获?怎么,多年没玩宝刀已老?”

    “去去去!”叶嘉朗最听不得江之喻阴阳怪气的调侃,挥着手挤到他旁边,“二哥出马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是他自己放走的。”

    放走?这个词用得很微妙啊。

    江之喻看向随后进来的男主角,眼神询问。

    沈屹安耸耸肩,把自己摔进柔软的真皮沙发,大长腿伸展交叠架在茶几,半闭着眼懒懒散散没有作答。

    “啊!我知道了,是不是长得不合二哥的眼?我刚都没看到正脸...那个谁,把手机给我看看!”

    路人甲贴心递上手机,结果没两秒就被叶嘉朗扔开,“完全看不到脸啊,都被二哥挡住了。”

    手机在沈屹安手旁弹跳了两下,画面中他把人挡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深色的裙摆与他的西装裤交叠,透出几分虚假的亲昵。

    指尖微动,手机被拨弄着翻了个面。屏幕陷进沙发,很快就暗了下去。

    路人甲:咱就问,这手机我还能要回来吗?

    看着神色不同的两人,江之喻暂时摁下好奇,把话题拉了回来:“就这么认输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接下来是什么?酒?”

    叶嘉朗最近迷上了所谓“复古风”,就连平日聚会也要拉着他们玩以前的小游戏,美其名曰“追忆似水年华”。

    十七八岁那会儿的年纪最是年轻气盛,聚在一起就爱比个你输我赢。

    限时要联系方式、拼酒、□□...抽到哪个就玩哪个。

    输了买单,赢了有奖。奖品由赢家自提,哪怕直接开口要沈氏股份,在沈屹安这也能眼不眨地说给就给。

    但前提是:赢过他。

    虽然今天有个小意外,有一只迷路的兔子撞进了他怀里。

    端起茶几上的酒杯轻轻晃了晃,沈屹安环视一圈懒懒问:“谁来?”

    角落里几个神色紧张的男人互相看看,脸上堆出一致的讨好笑意站了出来。

    为首的男人走到跟前,“沈少,我们几个陪您玩一玩。”

    江之喻认出他来:汪明,公司正因为资金短缺面临收购危机。

    “一二三,正好。来吧!”

    叶嘉朗显得比当事人还激动,指挥酒保迅速把一杯杯最烈的伏特加摆成三角塔。

    “老规矩,最后哪边喝得多哪边赢。那么比赛——开始!”

    话音一落,汪明这边的队伍几人就急忙端起酒杯。不顾平日里的这总、那总形象,一杯接一杯往嘴里灌,不敢有片刻停顿。

    叶嘉朗还跟自动计数器似的,嘴里“一杯、两杯、三杯、四杯”喊着,一声高过一声。

    反观沈屹安这边以一对三也不见弱势,仰头喝尽就跟喝白开水一样轻松随意。

    偶有冰块撞击杯壁溅出几滴细小的水珠,顺着他滑动的喉结缓缓滑下,没入衬衫很快消失不见。

    不出十分钟,比赛结束。

    沈屹安微微前倾身子,胳膊肘撑在膝盖,对着勉强站立的汪明几人举杯示意,“今晚破费了。”

    汪明明显心有不甘,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笑,但还是本能地摆摆手,诚惶诚恐道:“没有、没有!能让沈少尽兴是我的荣幸。”

    尽兴吗?

    沈屹安不置可否,靠回沙发望着包厢内迷离的彩灯。

    灯光闪耀,落进他眼底璀璨明亮,却又深不见底。

    周遭起哄声一声盖过一声,突然好奇若是被小白兔撞见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一定也很有趣吧。

    “桑桑宝贝儿!”

    小兔子桑宁回到吧台缓了一会儿,庄婉才终于重新出现。叫着跑过来扑到她身上,即使听不清声音也知道喊的什么。

    怀里被熟悉的温暖填满,桑宁绷紧的心神才在此刻真正松下来。

    “终于舍得回来找我这个好朋友了?”

    幸好有黑暗的遮掩,她不用担心庄婉看出自己的勉强和不适。某种意义上来说,酒吧的确是个好地方。

    “嘿嘿、我这不是给你自我锻炼的机会吗?”庄婉讨好地笑笑,往两人周围左瞅右看,“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被哪个帅哥勾到?”

    帅哥?不,只有一个变态!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桑宁避开自己的问题,揉着她的脸质问:“哪个大帅哥这么有魅力,让你丢下好姐妹这么久?”

    “你别说!”庄婉一下来劲了,贼兮兮地掩住嘴巴凑近她耳边:“这儿真有极品,还不止一个。我打量过了,各个长腿宽肩小细腰,铁定器、大、活、好!”

    最后四个字,咬字格外清晰。

    救命!

    她明明还是个母胎solo、黄花大闺女,刚被人调戏SAN值狂掉中!

    能不能别再刺激她弱小的心灵了?

    内心抓狂哀嚎一万遍,表面永远只有一个字的摩羯:“哦。”

    “就这?没了?”

    “不然呢?”

    桑宁还是桑宁,没情趣到死的摩羯女!庄婉抽走她跟前的果汁,愤愤吸了一大口。

    “你这样什么时候能找到男朋友?”

    “有你就够了呀,要什么男朋友?”

    “哼,少来!”

    那晚酒吧的事桑宁谁也没提,照常该吃吃、该喝喝,努力搬砖做好社畜。

    只是在某一个恍惚凌乱的梦境中,再一次陷入那双熠熠生辉的漂亮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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