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子午流注,子午,子时,夜半的意思;午,正午,中午十二点钟,子午连在一起,代指时辰。流注,指人体内部气血像海洋、河流一样,流动不息,灌注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古人基于子午流注学,将时辰与气血运行联系一起,研发出一种“子午流注针灸”术,疗效十分显着。

    时至今日,作为一整套针法,由于子午流注针法理论艰深、操作繁琐,基本已经失传了。

    上大学那会儿,边沐自学过一段时间,基本都是在自己身上扎着练习,收效尚好。

    可惜,大学图书馆、糸里资料室能查到的相关资料非常有限,不仅如此,到手的资料往往语焉不详,有的地方干脆被人刻意掐头去尾改编过,具体学起来只能是断章取义,显得非常支离破碎,昏昏然,始终不得要领。

    上班之后,由于公立医院的作息时间所限,加之边沐一到晚也接诊不到几位病人,这套针法也就无以施展,更谈不上有所增进了。

    “晖康”医院人文环境倒是宽松多了,好多事边沐终于自己可以了算了,然而,“晖康”医院对经济收益看得极重,边沐必须每完成科室规定的收益定额,一平均接诊位患者,真称得上是疲于奔命。

    如此一来,哪还有时间施展、研讨子午流注针法。

    现如今,除了那个骚扰瑛姑娘的吴姓王鞍那个隐患尚未排除,边沐在时间上还是相当自由、宽裕的,这一切都得感谢董玉珊的安排。

    当然,某种意义上讲,相对宽松的空间也是边沐以自己高超医术换来的。

    自打接触关月林以来,边沐就有心将“子午流注”针法学到手。

    在国内,齐尚歧算得上为数不多的针灸名家,自打跟他接触以来,边沐顺理推测了好久,自认为齐尚歧也拿不下整套“子午流注”针法。

    至于聂易雄、岑松雪、孟淑萍……之类大师级名医能不能将那一整套针法拿下来,边沐就不得而知了。

    “花田鬼时经营户杨大爷果然神通广大,竟然查找出江湖游医干巴瘦老头的下落,得到这个消息,边沐自然欣喜非常。

    边沐确信,干巴瘦游医绝对精通“子午流注”针法,至于他能不能一整套拿下来,那得见了他本人才知道。

    本着能学多少算多少的想法,边沐打算本周星期上北郊孤山走一趟。

    ……

    星期早上,边沐正准备做点早饭吃,手机响了。

    居然是三强子的电话。

    “强子哥!别来无恙啊!”

    “哈哈哈……进城办点事,我爹让我过去看看你。”

    “这么客气啊!还没吃早饭吧?要不,找个地方随便吃点?”

    “好呀!你这会儿在哪儿?”电话那头,三强子笑着问道。

    “‘六顺荣’医药公司,听过没?”电话这头,边沐笑着道。

    “熟门熟路!那边好几个门呢!咱在哪边碰头啊!”

    “啊?!这么偏的公司你也来过啊!”

    “嗨!破公司!前几年,那地方的头头脑脑的老上我家烦我爹,我爹偏不乐意搭理他们,后来,有些事让我代表家里上那边谈过几次,一来二去的,那地方不就很熟了嘛!”

    “喔……你们父子俩还真是藏龙卧虎啊!失敬,失敬!”

    “切!勉强混口温饱饭而已,藏狗屁!哪个门方便啊?”

    “西角门吧!我住的这地方离那儿近。”

    “好嘞!不见不散!”罢,三强子那头把电话挂了。() ()

    ……

    驴肉火烧、豆腐脑、凉拌三丝,三强子吃得是满头大汗。

    “这么早进城,急事?”

    “事情!搭人家的顺风车,不得就人家的时间嘛!再了,办完事,时间富余点回头不是好找回去的车嘛!”

    “喔……那午饭在哪儿吃?”边沐随口问道。

    “咋?你接茬儿请客啊?”

    “有这意思!”

    “哈哈哈……还是你仁义,看情况吧!”

    “具体办啥事,要不要我帮忙啊?”边沐随口客气道。

    “咳!替我爹看个朋友,也就比死人多出一口气,我过去给他续点钱,头发长了,我就给他剪剪,身上太臭的话,就花钱找个护工给他洗洗,唉!没儿没女的,要不是我爹念及同门之谊,他早死好回了。”三强子边吃边了几句。

    闻听此言,边沐不由地心中一动。

    “上哪儿?家里?养老院?”

    “一家挺偏的养老院,你是不知道,这二年,那种地方都是高消费呢!要不是他事先在我爹那儿存零钱,我才懒得管他!你是不知道,那老头阴不拉叽的,不是啥好人。”

    到这儿,边沐心里不由地疑窦顿生。

    “强子哥!你该不会也是去北郊养老院吧!”

    一听这话,三强子不由地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

    “怪不得我爹老夸你聪明呢!这也能推算出来?厉害!”

    “还真是‘夕阳红’?”

    “对呀!老破,这都啥年月了,那边部分病房还是平房呢!”

    “这么巧?待会儿我也打算上那儿跑一趟。”

    “你家长辈也被送那儿了?!不应该啊!你们比我们可有钱多了!”

    “不是什么长辈,是个不大相干的人,还是个复姓,司马奎。”

    “哇靠!咱们看的是同一个人呐!你咋能认识他呢?邪了门了!”伸手拍了自己脑门一下,三强子显得甚是惊奇。

    一看三强子这副表情,边沐顾不得吃东西,赶紧追问道:“老爷子对我还挺重要的,方便他真实身份吗?”

    “他?!我也不大清楚啊!只知道他跟我爹算是师兄弟吧!他大一点,算是二师兄,他俩上面还有一个师兄,好象姓曹。”

    “不是吧?世间还有这么巧的事?我碰巧也认识一位姓曹的村医,家住丽石县曹甸集,不知道强子哥认识不?”

    “靠!太tmd的邪了!曹七岭就是我爹的大师兄啊!司马奎老二,我爹最,他们师兄弟就仨,你还都认识?!”放下手中筷子,三强子瞪大牛一样的眼睛,眼神里全是惊异的神色。

    “刚才我那是胡呢,其实,他们师兄弟仨,我只见过你爹。”边沐笑着道。

    “我就嘛!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哈哈哈……故意蒙我!”

    “那……照你这么,那次赶集,你爹突发‘鸡爪风’,你跟我实话,你爹是不是练功给岔了气了?!或者……吃了什么特殊的药了?看来,上回我也是走了眼了。”边沐好象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嘿嘿……这儿不是话的地方,咱们到了‘夕阳红’再细吧!其实,有些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上一辈跟咱们不一样,他们有啥事都习惯焖在心里,我呢,对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没什么兴趣,最多比你多知道那么一丁点。”着话,三强子抓起筷子接茬吃。

    三强子的在理,这地方确实不方便江湖隐秘事,笑了笑,边沐也接茬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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