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边沐所做的所谓“手术”属于典型的中西医疗技术相结合的典范,使用的针刀出自能工巧匠之手,所用材质属于医用级特种合金,如果不是“花田鬼时杨大爷出面找人,至少还得几年,边沐才有可能得偿所愿。

    出于医者仁心主动帮助他人,边沐反倒收到更多的高质量友情回报。

    现如今,“花田鬼时杨大爷及其周边的亲友已经成为边沐强大的外援之一。

    若干年后,边沐一路开挂,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杨大爷团队的强力支援。

    自古以来,关于砭石术与针灸术之间相互关系一直存在两种主流见解,一种认为,针灸术是对砭石之术的继承和发扬。另外一种观点则认为砭石术更倾向于中医传统外科学,应属于早期的中医显微外科学的一支分支。

    边沐倾向于后者理论。

    此次“手术”用到的针刀,其实就是早期中医砭石之术的演化、改进。

    粗略看上去,边沐自费请能工巧匠打造的“针刀”在外形上更象加宽、加粗、加长、加大、加份量的针灸针,其实不然,仔细看,眼前这些“针刀”在外形上,尤其尖端部分,更加接近古时候的常规兵刃,有的像化戟、有的像陌刀、有的像三棱透甲锥,还有的完全就是开山钺的原始模样……

    这是大件,针刀也影毫微件”,像麦芒、似针尖、薄如蝉翼……那是用来处理伤口边界的,如果手法足够高超,患者愈后皮肤之上几乎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当然,边沐初涉蠢,眼下还达不到手底无痕的境界。

    这种“手术”看似简单,实际操作起来,要求中医医师必须具备足够高的个人医务素养,该手术创面、清创彻底、消毒效果好,在丽津当地中医医疗圈子里,边沐算是稳稳地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等所有螫刺挑得一干二净了,边沐头上、后背已经有点见汗了。

    仰起头,长舒一口气,边沐低头将所有细微伤口全都一一修复好,最后还给男孩手上抹零他自配的灵丹妙药膏。

    “除了手部、臂周边,身上其它地方被毒蜂蜇过吗?”边沐笑着问道。

    男孩轻轻摇摇头。

    这时候,那位大爷有点急眼了,迫不及待地质问了自家孙子几句:“被毒蜂蜇了,回家怎么不吭声呢!你这孩子……真是的!”

    “我有办法对付它,谁知道……”话到这儿,可能意识到自己多少也有些过错,男孩十分懂事地把头一低,不吭声了。

    边沐心感好奇,笑着问了问:“你有办法?来听听,当时你是怎么止痛止痒的?”

    一听这话,男孩一下子来神了,瞪大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喜笑晏晏地回复道:“我同学教我的,先在伤口上撒点碱面,然后滴几滴煤油,一会儿就不痛不痒了!”

    “年纪,你还认得碱面?哈哈哈……这二年,你让我现在出去找点煤油,我都不知道上哪儿弄去,你是怎么搞到煤油的?那可是易燃物啊!心着火!”

    “我同学家是开吃店的,柴油、煤油……他家多的是,他家吃店就开在马路对面,每回被蜜蜂蜇了,我就赶紧过马路找叔叔阿姨帮我疗伤,没想到……那些毒刺还在手上,叔叔!我发烧是不是跟那些毒刺有关系啊?”男孩口才还不错,基本把事情原委交代清楚了。() ()

    “是的!起码它是主因,朋友!你要知道,那些毒蜂种类繁多,远不是蜜蜂可比的,得亏区里没有招引来‘虎头蜂’,咱们要是被它给蜇着了,那可不得了!被蜇之后,毒刺残留在体内只是其中一种伤害,另外,黄蜂的毒囊也一并残留在手背上、臂上,刚才,叔叔用一套特殊医疗器械费了老大的劲才把它们一一清除干净,你还,好多事还不太懂,现如今,不是所有医生都能做到这一点的,以后再采摘植物标本一定要戴好手套、防护草帽,身上再少喷点花露水或者抹点风油精,万一运气太差,再被蜇了,一定记着找叔叔帮你清毒哟!免费的!”边沐非常耐心地解释了一番。

    “嗯!我记住了!谢谢叔叔!”

    “不客气!没事了,你上一边玩会儿,别跑远了啊!我跟你爷爷几句话。”罢,边沐打发男孩在附近玩耍一会儿。

    “您孙子咋回事,想必您已经心里有数了,体外的毒素根源目前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回去之后,每晚临睡前,您家宝贝孙子得喝点中药汤剂,先口服看看效果吧,每日不要间断,就一味药,七叶一枝花,药店里有卖的,每次用量克,到期再过来找我复查即可。”着话,边沐给那位大爷开了份方子,上面标明自己的姓名,开方日期,最后,边沐还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为避免将来惹麻烦,边沐特意在最后一行注明:此药系外购,非本诊所自主销售。

    “没想到你的医术竟然如此高明,谢谢,谢谢!那……我得支付多少钱?”

    “挂号费,您已经付过了,处置费元,不算贵吧?”边沐笑着道。

    “不贵,不贵!之前怪我不会话,还请边大夫多多海涵,言语不周之处,还请海涵一二!”到这儿,那位大爷冲边沐拱了拱手,算是道歉了。

    “哪里,哪里!隔行如隔山嘛!来日方长,大家多在一起交流交流,慢慢就好了。”边沐笑着宽慰了老爷子几句。

    随后,边沐就男孩日常健康维护问题又提了几条建议,男孩的爷爷自然全都虚心接受了。

    那位老大爷扫码付费之后,冲边沐、范先生挥挥手,老爷子带着孙子开开心心回家去了。

    简单整理一番,边沐准备关门下班了。

    “你也瞧见了,今儿咱们正式接诊了两位患者,很快,相关传闻就会传得到处都是,别的先不论,打破伤风、狂犬疫苗之类的很快就会找上门来,男孩前脚一走,咱这儿能看儿科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岁以下的儿科患者不定就会蜂拥而至,退一步讲,正常门诊量应该很快就上来了,如此一来,咱们反倒应该好整以暇,明休息一,我得把‘六顺荣’那边的事做个了结,脚踩两条船可不是我的作风。”边沐叮嘱了范先生几句。

    “好的!明我在这儿看家!”范先生回应道。

    “那倒不用,装修这段时间,强子哥早就考察过了,本区治安状况还是相当不错的,明你也放假一,有啥杂事你自己也处理处理,多休几也成,没关系的。”边沐笑着道。

    “我没啥事,在你这儿我可是安心多了,不求别的,先把我身上的毛病治利索了,我再考虑今后的路该咋走。”

    “也好!你自己看着办吧!走!咱们上马路对面喝点酒。”罢,边沐将店里简单拾掇了一下,由范先生陪着出去找地方吃晚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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