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前面没有什么路,而且他们也熟练不过惯犯,很快就被追上来了。

    如果不是没有机位跟拍,安楚楚都怀疑这是一场没有彩排的临时剧本了。

    传说中的“追杀”居然让她在现代社会给碰上了,呵呵,还真是格外好的运气呢。

    “跑啊,怎么不跑了!”

    四个人的模样有些癫狂,手中还拿着类似硫酸和刀子之类的危险东西。

    “风光无限的大明星,我们给拍下来,给他那些粉丝看看有多狼狈。”

    有个人举着相机要打开,笑起来就很变态。

    司徒盛将安楚楚护在身后,他也是很勇,抡起拳头就打过去。

    这点暴脾气来看和司徒翊是亲兄弟没错了。

    几个人立马打做一团,安楚楚咽了咽口水,将藏着的石头拿得很稳。

    看见有个人想对司徒盛捅刀子,她咬咬牙,朝着对方的脑门就打去。

    “臭婊.子——”

    对方的脑门都淤青冒血了,他气得骂人,想要抓住安楚楚打。

    司徒盛挨了一拳,他用肩膀将人给推开,拉着安楚楚往侧边跑了。

    好巧不巧是一个斜坡,两人齐齐摔了下去,滚了好几圈。

    安楚楚吃了一嘴枯树叶,司徒盛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她没好气的说,“四少爷,赶紧走吧,他们就要跟上来了。”

    极端黑子和神经病没什么区别,紧追不舍,她都听见滑下来的声音。

    “我知道有个地方很安全。”司徒盛抓着安楚楚的手往草丛里钻。

    等他拐了很久,然后带着安楚楚躲进了一个类似洞穴的地方。

    外头有杂草挡着,而且还是一棵树背后,很隐蔽,不轻易被发现。

    “我小时候来过这里。”司徒盛也不嫌脏,坐在地上靠在石头上笑着说。

    现在外头已经有些黑了,天色渐晚,虫鸣已经开始叫,听起来凄凉。

    安楚楚抱着桃子坐在旁边,她抓了抓头发,顺着问,“···四少爷小时候住在这里?不是在司徒家的吗。”

    “当然不是,我们几个都是八岁之后才被接回的司徒家。”司徒盛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我妈她也是一个演员,只是昙花一现就消声觅迹了。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却有着绝世容貌,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他偏头看向安楚楚,昏暗的光线里,他的眼睛格外犀利,像是行走在黑夜里看到的一只狐狸。

    安楚楚“···”她只觉得头皮发麻,亚历山大。

    这种问题让她怎么回话!

    总觉得司徒盛的情绪有些不对,安楚楚犹豫半响,纠结要怎么开口。

    但司徒盛没等她说话,继续说,“她生前的最后一部电影就是在这栋别墅里,自己为自己彩排了一场很华丽的死亡落幕,带着演员梦离去。”

    安楚楚虽然已经猜到“走了”是什么意思,可是听着司徒盛平静说出来,心里面还是觉得有点发毛,总觉得周边阴森森的。

    “她给我安排了一个角色,让我躲起来,我就躲了这里,没多久别墅冒起大火。等我回去的时候,里面都飘出了尸体的烧焦味。”

    司徒盛说着还低低笑了声,昏暗中更像是一个吃人鬼魅。

    “那个···四少爷,节哀。”安楚楚缩成一团,只能干巴巴的挤出一句安慰的话,“你妈妈将你支走,肯定也是为了你过得好。”

    正常人看到这种都会留下阴影,随着年岁渐长,日渐埋下发疯的种子。

    反正带入自己,安楚楚并不觉得她还能长成什么充满阳光善良的人。

    这时候说太多宽慰的话也没什么用,司徒盛已经这个年纪了并不需要。

    甚至或许他经历的远远不止这件事,因为是八岁才回到司徒家。

    “我知道。”司徒盛撑着腿,摊开手,“你摘的桃子很好。”

    “是,是吧。”安楚楚点头,她将桃子放在司徒盛的手中还没缩回来却被司徒盛抓住。安楚楚惊讶的看着他,“四少爷?”

    “受伤了啊。”司徒盛摸着安楚楚掌心里的红痕,很浅但也清楚。

    他垂眸看着安楚楚,眼神很深,“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去摘桃子给我吃,还选一个最好的吗。”

    安楚楚想了想,老老实实摇头,她肯定不懂啊,这还能有特殊含义吗。

    仔细回想在网上冲浪看过的梗,好像也没有这方面的意指吧。

    司徒盛却没有说,只是笑了笑,低头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安楚楚的掌心,吻在了那红痕上,似乎像是在交出什么印章一样。

    有点痒。

    安楚楚眨了眨眼,也不知是皮肤痒,还是心头痒。

    “桃子我很喜欢。”司徒盛没有说,将安楚楚松开之后只是闻了闻桃子,好像精神状态好了不少,没有刚刚的失常。

    “四少爷喜欢就好。”

    安楚楚觉得他莫名其妙,但是安静下来了也好,省得她也跟着提心吊胆。

    氛围静谧着走,夜色越发黑暗。

    安楚楚望着外面有些待不住了,这么那么久了还没找来,不应该的啊。

    他们离开的时候化妆团队也在,见他们久久不回去,肯定是着急的吧。

    依着司徒家的实力,地毯式搜救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啊。

    “四少爷,我们等着也不是办法,先出去吧。”安楚楚说着,可是没听见有回应。

    她回头一看,司徒盛已经靠在墙壁上睡着了,而且还喘着很沉的气。

    安楚楚后背一沉,他倒下来趴着,呼吸的气洒在脖子上如热浪滚滚。

    贴着她皮肤的温度也不正常。

    安楚楚一惊,她扶着司徒盛的肩膀,抬手摸了摸司徒盛的额头。

    还真是发烧了。

    这个温度根本不需要对比,往三十八度以上走肯定了。

    而且借着泄进来的月光,安楚楚看见司徒盛的脸上脖子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红色,还有指甲抓痕,她看着惊骇,过敏的现象!

    “不是吧,祸不单行吗!”安楚楚头疼,双手挠着头发很蓬乱。

    两种情况交织在一起,这严重起来也是个大问题。

    安楚楚当机立断,还是要出去,他们或许已经找来了,闹出动静还能求救。

    她背着司徒盛艰难往外走,半背着半拖拉吧。

    司徒盛长得高,身板也高大,安楚楚在他面前和小鸟依人没区别了。

    负重前行也不违过。

    安楚楚不懂方向,记忆力也不是看过就记得,东张西望了许久,最终选一条她认为是来的路返回,这没碰上什么危险。

    只是走着走着,前面忽然窜出了一个人,他手里还拿着相机录视频。

    安楚楚吓了一跳,立马后退几步,紧张的看着眼前的变态。

    当个极端狗仔黑粉还真是敬业,相机都没关过,就为了记录黑料。

    “看看,这就是我们风光华丽的司徒大明星,哪里像网络上完美无缺。看看这张脸多丑啊,啧啧,就像是一头死肥猪。”他嘲讽的说。

    这话就纯属是带着个人感情了。

    司徒盛就算是过敏了,也还是很俊美的,嫉妒别人才华就算了还嫉妒颜值。

    怕不是因为自己生活里太自卑,然后就开始仇恨一切过得好的人。

    “你有病吧!”安楚楚实在听不下去,对他的脑子回路无法理解。

    奈何有病确实纯属有病,对方可不会听安楚楚在说什么,一直骂骂咧咧。

    “四少爷!”

    可能反派真死于话多。

    司徒家的人找来了,老管家带着保镖风风火火,老人家是又气又心急。

    保镖动作很快,黑粉想跑,保镖一个飞奔过去剪刀腿就将他给抓住。

    “四少爷!四少爷!”老管家急得破音了,老当益壮跑到安楚楚面前,看着司徒盛的狼狈模样,双眸含泪,“我可怜的四少爷~”

    安楚楚“···”老管家也是有当喜剧人的天赋。

    “管家,我的腰很累,要背不住了。”安楚楚心累的提醒。

    老管家被一语惊醒,他抹着眼泪,招手,立马过来了医疗团队。

    安楚楚被挤在了外面,她也没在意,揉着肩膀,狠狠松了一口气。

    出去之后,她也跟着上了司徒家的加长版商务车,发现里面坐着一个人,白衬衫,西裤,看起来干干净净到有洁癖的样子。

    这人长得很俊,清秀文雅的俊,眉眼如画,似乎带着和煦的笑意。

    如果说大少爷是凛冬的冰冷,那么他就是出着太阳的春天很暖和。

    安楚楚定在了车门口,怯怯的看着对方,那人也看来,目光落在身上的时间给她一种被按在了手术台上被研究从哪里开始解剖的颤栗感。

    但是再看过去时,对方的目光依旧是温柔包容的,好像是她的错觉一样。

    应该是错觉吧,书中说,这位二少爷是唯一一个很温柔的正常人了。

    看看医药箱,还有司徒盛被交给他检查,安楚楚知道,这位就是司徒家的二少爷司徒诏了,温柔清润,亲切近人的一个厉害医生。

    “二少爷。”安楚楚主动打招呼,她有点为难,纠结还要不要上去。

    司徒诏似乎看得出她的为难,主动说,“上来吧,你带着四弟躲躲藏藏也受伤了,我给你看看,小伤口感染了也会扩大,轻忽不得。”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是能包容的水,放松了所有警惕。

    安楚楚对他的初见印象很好,腼腆的弯唇浅笑,她点了点头,上去坐在了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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