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上,粉色的游轮已经停下来了。

    一对男女的喘息声却并没有停下来,他们在游轮的顶层船舱里,不断追逐着,翻滚着,欢爱着。

    云河里的水,突然卷起一层一层的泡沫,高高的向游轮撒过来。

    一些泡沫,带着浓浓的腥味,洒在了赤落的女人脸上、脖子上。

    “呀!什么呀,这么臭!”女人惊声尖叫起来。

    “是河水吧!不需要大惊小怪的!”满脸胡子的男人急促的说,“不要停,咱们继续来!”

    “不行,不行,太臭了!我得赶紧去洗澡!”女人刚说完,一团团更大的泡沫又撒下来,像是一盆肥皂沫,淋在两人的身上。

    “哐”一条死鱼落在沙发旁,弹了两下,掉在女人的脚面上。

    “妈呀!”女人一声长长的尖叫,推开男子,连窜带跳的从船舱里跑出去。

    刚跑了几步,她又“啊呀”一声跳着折回来,躲在满脸胡子的男人的后面,指着前面,惊恐的说:

    “外,外面,全都是酸雨,还有死鱼!”

    男人似乎很不以为然,他取下一件衣服,披在身上,然后,扔给女人一件衣服,“慌什么!死不了人,把衣服穿上,去里面躲着就是。”

    说完,男人抽出一支烟,弹了弹,然后将它放进嘴里。

    “啪”一声,打火机打开,一串蓝色的火焰升起,香烟瞬间就被点着了。

    “我们的计划,已经实施了,那只可恶的鸟,现在应该在毒水里垂死挣扎吧!”男人轻轻吐出一口烟雾,一个烟圈飘在女人的脸上。

    这是一张娇艳的脸,眉毛很细,眼睛又长又大,她的鼻梁很高,显得有一点古典的感觉。

    女人这却也安静了下来,她从烟盒里也抽出一支烟,却并没有点着,而是拿在手里把玩。

    “他会死吗?”女人迷惘的问。

    “他死定了,今天,就让云河里这么多的死鱼一起为她陪葬!”络腮胡子男人举起手掌,豪气万丈的说。

    正说着,他就看见了一辆车,接着,又是两辆车,在云河边上飞驰而来。

    “你赶紧进去吧,依依回来了!”男人有点慌乱的说。

    “依依!刚才那把火是她放的?”女人依然很好奇,依依现在长能耐了,为了取回“快递”出去的“云山”,一把火烧了人家半栋大楼!

    “那不是依依干的!她,她在河边遭到袭击,出了车祸,据说伤得不轻!”络腮胡男子有些难堪的说,“那把火,我也不知道是谁放的!上面都打电话过来训斥我了,说我们做事有些过了!”

    “什么!依依出事了!我,我要去瞧瞧!”女人一下子激动起来,她顾不上河里依然飞起的泡沫,飞速的跑下顶层,从侧梯进入船舱。

    游艇却是已经开动了,它慢慢的向河边靠近,在一处吃水深的地方靠了岸。

    游艇还没有停稳,络腮胡男子已经迫不及待,他一个纵身从游艇上跳下去,稳稳的落在岸上。

    “依依,依依!”男子大声喊叫起来。

    越野车的车门打开了,临时搭建的一张简易担架上,依依安静的躺在那里,她的胳膊上、腿上都缠着厚厚的白色绷带,小腿现在感觉很疼痛。

    看见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走进来,她轻声喊了一声,“詹叔,我回来了”。

    这个叫詹叔的男子“嗯”了一声,就走到车里,用手压了一下依依的缠着绷带的腿。() ()

    “嗯”依依忍不住还是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声音。

    “你这次伤得很重啊!”詹叔把手缩了回来,声音很柔和的说,“赶紧上船吧,到医疗室好好在包扎一下!”

    他一个招手,立刻过来了两个男子,他们小心翼翼地把担架从车里移出来,抬着担架,他们走的很慢,生怕担架有了晃动。

    经过一段护堤,在河边顺着刚刚搭好的木板桥,两人抬着担架上了粉色游轮。

    詹叔紧紧跟在抬担架两人的后面,一边走,一边在大声说话。

    “现场他们勘查过了,据说那地方路很宽,周围也没有其他的车需要你避让,照你的这个身手,怎么会出这么大的意外啊!”

    “都怪我太大意了,那条路我今天都开过一个来回了!

    再次回来的时候,我就开的有一点快。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天上突然掉下来几只鸟,它们张着大嘴向我扑来。

    我一个晃动,就躲过了。

    接着,更多的黑色的鸟向我冲来,那些从天上扑来的鸟,就像游戏里面的场景,源源不绝,铺天盖地的。

    我就开着车躲,我一个劲儿躲来躲去,躲着躲着,就好像进入了游戏世界之中!”

    依依终于遇到了一个倾述对象,很为难的叙述起来。

    上了船,詹叔便站在旁边,一只手扶住担架,一边惊讶的问:“天上怎么会掉鸟下来!是你看花眼了吧!”

    “没有看错!确实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詹叔。”

    依依有些坚决的说,“刚开始我的车只是擦了一下河堤,我还有些警觉,后来我想想撞上了大不了清零重新启动,就放松了防范,结果就真的撞上了!”

    “你是这样撞上的!”

    “你把现实当成了虚幻!你是进入游戏世界了吧!”詹叔耐心听完依依的叙述,简直哭笑不得。

    “难怪,河堤前面还有几处撞痕,刚刚有人分析还说是你被追尾了!还有,你怎么摔到河堤上去了的呢?”

    “在牧马人撞上河堤的瞬间,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就本能的跳起来,准备往河里跳,可是跳到半空中,我看见从河里飞起来一只更大的鸟,死死的盯着我,向我冲了过来,我一下子慌了神,就卸了力量,掉在了河堤上!”

    依依说着说着,就哭起来,眼泪是一种宣泄,也是一种羞愧,可也是到这个时候,依依才把自己心里压抑已久的情愫宣泄出来。

    “是我大意了!”她感觉有些羞愧,她觉得自己有点辜负詹叔的期望,可是又不知该怎么表达。

    “好了,不哭了!”詹叔貌似也不太会哄人,“不就损失一辆车吗,没事,没事!”

    他这样一说,依依的哭声更加大了起来。

    沿着船舷边的通道,担架被抬进了一个舱室。

    这是一间简易的医疗室,一边整整齐齐摆放着各种医疗设备和药品,一边是一张病床。

    两个男子很小心的把依依连同被褥挪到病床上,然后推着担架车出去了。

    詹叔不再安慰依依了,他先是取了个靠枕垫在依依头上,然后拉过一把凳子,坐在床边,开始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这一次,你给他送的礼物,他并没有咬饵,露露策划了毒水计划,应该能够成功吧!

    可是,那里突然发生了大火!你的礼物,目前下落不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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