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鼎八年,春,长都广清县遇干旱,在永鼎八年的第一个春季,季节异常,类同初夏的暑热,让春季本应农物发芽的时段,播种都闷在了地里。

    天子祭祀,为祷神明,保佑黎民,朝中听是广清县干旱,不由得觉梁政延既是太傅之后,又出身世家,理应拿出家底济灾,指是赶上大兴贸易国库又没有多余的银子。

    随后皇上便要到东灵山祭祀,众臣既合表上书,皇上也没有为难梁家,只是当众询问意见,梁政延没有多说,自己请了旨。

    即日,梁家前往广清县,老夫人身体不好,梁青苑已回宫中复命,随行帮衬的有

    梁长瑛和次子梁高秉,一家在县口搭起了棚子。

    梁政言是个善忠之人,只把家里食粮一大半都拿了出来,心想还能再有,制成清粥或菜,还有些许荤菜,家人上下住在了梁家先人的编叶居,定施一个月。

    梁政延搭好棚后,看到这些陌生的面孔,便对人群说。

    “父老乡亲们,我是梁政延,我是梁家后代,听闻家乡逢旱,我不能袖手旁观,我奉旨来济灾,现在平稳安定的生活,皇恩浩荡,让我能来到这里接济大家,我还请父老乡亲收下我的谷食,我带家亲谢过诸位了!”

    除当地仅存不多的富商巨贾,底下的农民与老弱病儒皆上来接施,梁政延亲自一碗一碗的给,索性热的满头大汗。

    一个老妇抱着她的孙子带来一个小碗,那小孩灰面着,却和姝言身穿粉棉袄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吃,你吃,”。梁姝言用稚嫩的语气,在梁长瑛怀里,将碗递给了那个小孩。

    老妇连忙感谢,梁政延细心的给了那孩子一个小馒头,姝言白白的脸上漏出一丝笑容。

    不过一下午,便将所有食物都分发空,虽然袋子空无,梁政延只是照常收起,这时有个拄拐老人走过来。

    “老爷子,我们今日都分发没了。您明日再来,我再分发。”

    梁政延边收摊边与老人回着,那老人看向姝言,用手牵了牵姝言的小指,姝言并没有嫌弃老人粘上泥土的手,笑的越来越开心。

    老人拄拐,从包里拿出一块雕花白玉坠,这玉坠看起来晶莹剔透,打眼一瞅,跟这老人身份一点也不符。

    “梁公家上下都来县中救济,实属大恩,这块玉坠,送给小姐,别在腰间,危难时可保一生平安,但愿小姐一生顺遂。”

    梁政延结过玉坠,只见雕着一粉红花,这玉白中带粉的透光,极为罕见不知其花名,接过便放在了梁长瑛的手里,向老人道谢。

    “阅镜未有愧,生已深入髓”。

    这个老人便在另一条小路上慢慢身影模糊。

    仍旧过了几日,广清依然干旱,皇上明世,心怀悲悯,一连几日都未从东灵山回宫,梁青苑寄信给梁政延,希望梁政延能写一封行书回给皇上,无人在宫中,宫眷们心里惶恐,诸如此类。

    梁政延便写

    “广清县旱事仍始,春灵山风凛冽,望君顾好龙体,臣在此等初春雨来,旱终速回。

    如臣梁政延”。

    而后便让随行快马去往东灵山,梁政延一连在广清呆了好几日,观察天气,不过多久,终于等来了大雨,又奉旨随县令,在此看农田是否正常。

    久逢甘露,这里的百姓都很激动,许多百姓都围着梁政延开始行礼。

    那县令擦了擦汗跟下属嘀咕道“哎呦,我就是个陪衬的,真是忙死我了,人比人真是压死人哟。”

    随后梁政延衣冠正当,带着帽子走过来行礼。

    ”大人,您辛苦了。”

    那县令一看梁政延当面鞠躬,赶忙底下扶起来。

    ”哎哎梁大人,这可不行,我就是一个帮忙的,我们这些还得通过您向皇上美言,分内之事分内之事,有事您吩咐,嘿嘿”

    梁政延和县令寒暄了几句,便登上马车,随家眷离开广清,县令携人送行一程后,目送马车离开。

    ”行了,我这任务也算完成了,这就完事儿吧。”

    那县令打了打衣袖背个手回去。

    赶路后梁政延回到府中,下人将几人给扶下来,梁长瑛抱着梁姝言回到了南厢房,安置好便在书房开始看起了书,随后吩咐下人送梁高秉去上书房上课。

    梁高秉念叨”:爹,我不想去上课,我想和御史家儿子去看戏”

    梁政延气不打一处来,将书扔在梁高秉身上。

    ”你大姐在宫中待命,你二姐还未出阁,你都多大了再过两年也要娶妻,怎的还这样纨绔,若是不想去,明天回了,你去随罗兰国经贸,离开家去。”

    梁高秉听了这话才不愿意,索性去往书房,梁政延看此心里不由得有一种为后代感到定基不稳,但想着也许立业成家也就两三年,便也无可奈何,回到书房开始看起书。

    在书房书桌上,叠了一打信,多是朝中几位交好的大臣在近几日的慰问,梁政言随笔回写了几位,便将拆完的信封收起,其中里面有一信封是广清县县令给的。

    “这才刚回来,信便如此多,也罢,我多多看一些诗集缓解一下疲劳。”

    这时下人突然跑过来,说道“姥爷,陈大人来了,现在门口呢。”

    陈攸是梁政延的交好,现任的是兵部执事,因为有着梁二哥从将的关系在,这二人来往的有些密切。

    梁政延就此疑惑,便询问道下人

    “陈大人傍晚来此是所谓何事啊?”

    下人将信递给梁政延,便将陈攸的话带过来。

    “陈大人说知道姥爷回城,来探望一下姥爷,想与姥爷小叙一会儿。”

    梁政延又穿上了衣服“你回了陈大人,我马上去大堂,叫人上茶请他就坐。”

    梁府大堂内,陈攸身着一蓝黑色长袍,头戴冠帽,不一会儿,梁政延就过来了。

    “梁大人,这么晚还来拜访实属是打扰,不过我是有事和您说。”

    陈攸见到梁政延,行了个礼,梁政延随既笑脸回道。

    “何事,陈大人您说,我这想过几日就去拜访您,您亲自来了,真是有失远迎。”

    陈攸谦卑微笑,便示意下人都下去,随既要与梁政延说。

    “我这几日在临近罗兰边境练兵,听当地人说郑姑爷在罗兰,应是有公事而出,和一女子出入,便来告知您,不冒昧问您家事,是想着咱小姐青苑。”

    梁政延眉头一皱,手有些不自然,陈攸晚上来访便说此事,显得让梁政延有些许下不来台。

    “也是正常,这姑爷应该是去做些生意,过几日就能回来,也是劳烦陈大人费心了。”

    陈攸随既又说道“家子高秉,可有入军的意愿,我可带他进军营。”

    梁政延想了想,高秉学课平平无奇,但武术还好些,虽武术好,又想到了军营苦寒,还未娶妻。

    “若能参军这是好事,现我朝军力渐强,高秉年纪还小些,一年之后,我便想让他去参军,先习些功课”

    陈攸将一剑送给了梁政延,让下人将其收走。

    “现梁大人得皇上重视,令郎颇有风貌,一年之后如若令郎愿参军,梁大人找我,我必定亲自带领令郎,如若姑爷需要帮助,梁大人也可回信给我。”

    逐渐夜深,陈攸离开了梁府,梁政延和下人对视一眼。

    “先隐瞒青苑和郑家和离的事,等少小姐再大几岁再对外说,有问就说是分居,保护好高秉的出行。”

    梁政延现如今在朝中有了些许威望,对待来往上便要谨慎一些,心想即便是交好,在子女的前途和名誉上也不能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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