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Chapter神龙武僧
被虚空耽搁了许多时间，距离维考拉只剩下半日的路程，永恩的内心却反而愈加焦躁，如果维考拉的计划未曾改变，今日的正午时分就是禁术启动的时候，若是不能在禁术启动之前抵达维考拉，到时候恐怕没人能活着抵达维考拉，所有人都会被禁术绞杀殆尽。
能被古代沙皇阿兹尔称之为禁术的术法绝对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东西，他也不认为卡蜜尔会为自己这种‘擅离队伍自作主张’的人网开一面，这意味着禁术一定会在正午时分开启。
唯有一种情况可以让他安心，那就是队伍不再被虚空拖累，可惜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些怪物又来了！”
永恩回过头，果不其然，身后的千米远处正有十几只虚空异兽狂奔而来，数量不多，却绝对无法忽视，不是不能解决，而是一旦停下来，很快就会有更多的怪物围杀上来。
“哥哥，我留下解决这些怪物，你们不要停下来，更不用等我，全速赶往维考拉，我会尽量拖住这些怪物。”
亚索忽然拉住斯卡拉什的辔头跳在地上，把辔头交在了塔莉娅的手上。
“这次大家是因为我而身处险境，我又是队伍之中的最强者，理当留下来断后，诸位，若是还能活着相见，亚索再给各位赔罪。”
看到了亚索眼中的决意，永恩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他一直都期盼着自己的弟弟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却没想到是这副光景。
很有可能，这是他与亚索的最后一次见面。
短暂的沉默中，千言万语终是化成哥哥对弟弟的唯一期盼。
“臭小子，一定要活着回来，我们在维考拉等你……我们走！”
鼻子发酸的永恩头也不回地带着众人离开，亚索笑了笑，取下尺八抵在唇前。
“原来英雄这么难当嘛。”
整理了一下心情，亚索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渴望吹奏师父送给自己的这杆乐器，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抒发内心深处过于复杂的情感。
旋即，苍凉辽阔的乐调陡然升空，空灵之中夹杂着恬静，坦然与难以察觉的孤独。
对声波极为敏感的虚空异兽很快就锁定了吹奏者，纷纷向着亚索扑来。
另一边，浑浑噩噩的塔莉娅骤然听到了再熟悉不过的笛声，回首望去，却已经看不到那个改变了她命运的男人。
或许这次离别之后再无相逢，而她刚才都没好好道个别。
她要回去，至少在此时此刻，她想要站在他的身边，与他共同面对一切。
拉住辔头调转方向，少女毅然决然地与永恩等人错身而过，对其他人惊异的呼唤声充耳不闻。
“够了，我们走。”
永恩低声道。
“永远别浪费这崇高的牺牲。”
虚空怪物已然不足百米，亚索这才收好尺八拔出武士刀，独自面对如此之多的怪物为众人断后，
亚索知道这一刻的自己一定很是潇洒，若是让道场里的那些师妹们看到了，说不定就得从自己的哥哥身上移情别恋，只是……
苦涩的一笑，亚索知道，这一场生死无算的战斗，没有观众，只有敌人。
不知为何，亚索的脑海之中陡然浮现出了一张淳朴而秀丽的面容，以人杰地灵的艾欧尼亚来看，明明不算什么漂亮的姑娘，却意外的让人印象深刻。
若是那个身体单薄，信念却十分强大的女孩在旁边的话，一定会露出很崇拜很依赖的目光的吧？
或许在更早的时候，他已经就是英雄也说不定。
或许光荣的战死在这里，他会成为永远的英雄……
“亚索哥哥！我来帮你！”
身后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赫然回首，女孩已在黄沙漫天处，一点都不漂亮，灰头土脸的头上顶个乱糟糟的沙雀鸟窝。
亚索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把武士赴死的意境破坏的一干二净。
“塔莉娅？！你怎么回来了？我哥哥没拦着你？”
“我忘了跟你道别，所以就回来了，估计是我跑的太快，永恩大哥还没来得及跟我说话。”
塔莉娅跳下斯卡拉什，与亚索背贴背，手中调动着魔法，共同面对已经把自己团团包围的虚空异兽。
明明是处于危机之中，女孩却笑得很开心，很得意。
“现在看来，似乎是走不了啦。”
亚索没好气地开口道。
“真是个笨蛋，知道走不了还要回来，你要是死在这里，我不是白照顾你这么长时间了？白白浪费我的好意，气死我了。”
“我可是很能干的。”
亚索没有意识到塔莉娅还是没有道别，塔莉娅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想道别。
明明只是说些没有用的废话，两个人却觉得怎么也说不够。
似乎是受够了两个人类的腻歪，虚空异兽尖啸一声发起了攻击。
“亚索哥哥，我来塑造一个岩石小屋，只留一个通道出来，那样的话你只守一个方向就行。”
说完，还没等亚索硬气地提出‘你就躲在我身后’，塔莉娅就开始施法，土石拔地而起，形成三道封顶的壁垒，也封住了亚索的嘴巴。
愣愣地看着把虚空异兽阻隔在外的石墙，亚索赫然发现，说不定塔莉娅比自己还能打。
……
睁开眼睛，体内沸腾的神龙之灵渐渐平息下来，退出冥想状态的李青站起来，略有些遗憾地摸了摸空荡荡的眼眶，
思考过后，李青直接扯下一段红布缠绕在眼睛上，免得自己的样子吓到别人。
眼睛肯定是长不回来了，长回来也不一定有用，以后只能以瞎子的身份度日，好在没了眼睛并不影响行动，以精神感知世界万物其实比用眼睛观察更方便一些。
心中的魔障一闪即逝，李青彻底接受了自己瞎子的身份。
“是时候返回维考拉了，就是不知道永恩那边是否还顺利。”
或许是因为强者的威慑，千米之内虚空异兽的残尸遍地，反而是看不到虚空活动的踪迹，() ()
李青皱起眉头，既想毁尸灭迹不让虚空继续利用尸体，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总不能一拳一脚地把这上千具尸体碾碎。
纠结了一番之后，没有什么好办法的李青只能作罢。
反正以他如今的实力，这种普通的虚空异兽来多少杀多少，大不了以后再杀就是，纠结这个除了浪费时间外，毫无意义可言。
不再逗留下去，李青当即向着西方飞奔起来，速度犹胜全力飞奔的骏马，与此同时，李青还用精神力感知着虚空的动向。
途径几个聚落和城镇，几天过去，除了一些白骨和不断喷吐虚空能量的虚空植物之外再也看不到半个活人，虚空所过之处犹如行军蚁过境，可谓是寸草不生。
随手毁掉正在默默改造环境的虚空植物，李青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回赶，终于在距离维考拉十五里外的地方发现了大规模活动的虚空生物。
收敛气息，李青趴在山丘之上默默观察。
似乎是刚刚屠灭了一个聚落，虚空生物正欢呼雀跃地进食着血肉，看尸骨数量，往多了说，估计得有上千人。
“虚空生物已经推进到了这里，方圆十里之内没有半个村落，哪来的如此之多的生灵？难道说是永恩的队伍遇到了危险？”
思考也无济于事，李青索性直接镇杀了附近的虚空异兽，等到消灭了虚空异兽，李青才仔细打扫战场，观察之下，却是没有发现御风剑术道场的武士剑裙，甚至都没看到有多少武器残留。
死者全部都是可哈丽塞沙民，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无一例外。
“难道是永恩抛弃了这些人才导致这些人被虚空所杀？”
这样一想，李青的心里便多了几分怒气，只是理智告诉他，永恩和疾风剑术道场的武士绝非这等不负责任的混蛋，不然的话压根就不会留下来。
冷静过后，李青更倾向于永恩的队伍是出现了什么变故，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得进一步调查才能得知。
还没等李青进一步行动，西方的天空之中陡然升起一道冲破星宇的光柱，有风暴环绕在光柱附近带来宛如雷霆一般的震颤声，
明媚的天空变得暗淡无光，太阳被魔法云遮蔽，紧接着，李青就发现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得富有攻击性。
风沙凝成了刀，大地席卷成一道道会高速移动的致命飓风，把大地之上的一切全部磨碎，连地皮都被刮削了好几层，
面对着充斥整个世界的沙暴，避无可避，逃无可逃，没有任何事物能幸免。
即便是有着神龙之灵护体，李青也能感受到蕴含在沙暴飓风之中的毁灭之力，即便是以他的肉体强度也不可能抵抗这天灾一般的力量。
“这就是大陆级禁术的威力，也只有这种级别的法术才能拦得住这些怪物吧。”
以神龙之灵护体，李青扛着沙暴一路向西，很快就看到了维考拉上空的魔法信标，
曾经的大片民居已经被强行拆除，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哨塔与堡垒群，全副武装的新恕瑞玛帝国士兵一脸骇然地看着从灭世法术中走出来的僧人，纷纷举起武器。
“你是什么人！？”
“我是诺克萨斯帝国的支援者朔极寺武僧李青，卡蜜尔在哪里？我要见她。”
听到李青自称是诺克萨斯帝国的支援者，士兵们才稍稍松了口气，立刻去禀告情况。
已经被改造的酒馆内，卡蜜尔亲手给李青泡了一杯茶，暗自打量着眼睛前多了一层遮眼布的僧人，短短一个星期不见，李青带给她的压力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说在分别之前她还有信心重创李青，如今她却根本不想与眼前的这个瞎眼的武僧交战，一点想法都没有。
作为生命魔晶的改造者，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朔极寺所供奉的神龙之灵到底有多可怕。
卡蜜尔拿起酒杯磕了一下桌子，微笑道。
“战事吃紧，又没到饭点，没办法给你接风洗尘，只能请你喝一杯粗茶了。”
李青不以为意地拿起茶杯淡然道。
“对于苦修者来说，一杯茶就足够了。”
“干杯。”
放下酒杯，卡蜜尔开门见山道。
“我知道你找我是想要问询一下御风剑术道场众人的情况，长话短说吧，你成功拖住了虚空势力西进，为众人争取了足够的撤离时间，但永恩阁下那边却出现了一些问题，
因为他们的手段太过温和，畏威而不怀德的可哈丽塞人愚蠢的驱赶了御风武士，被一个叫菲尔丁的家伙夺权后，只有少部分沙民愿意跟永恩阁下一起行动，
长途跋涉的幸存者已经被安置在了后方，御风剑术道场的武士正抓紧时间休息，目前除了自愿留下来断后的御风武士亚索和沙民少女塔莉娅尚未脱离沙暴之外，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等到帝国的第二批支援抵达，我们就能展开行动了。
李青阁下，你在回来的时候可有看到亚索和塔莉娅？”
李青皱起眉头，他不认得什么塔莉娅，倒是认得那个有着‘小剑豪’之名的御风剑圣之徒，他本人还是很喜欢亚索的性格和作风，不然的话也不会主动站出来跟御风武士一起行动。
“我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另一支被虚空怪物屠杀的队伍，没看到亚索那小子……说实话，我不认为那小子有能力从沙暴中走出来，可惜了……”
“先别急着下结论，亚索不一定会死，你可千万别小看了那个年轻的武士，你知道现在那些可哈丽塞的幸存者们给亚索起了一个什么名号吗？”
“什么名号？”
“疾风剑豪。”
卡蜜尔看向窗外的万丈霞光，并不是信任亚索，而是信任自己的老师莱斯特。
亚索可是自己的老师亲自嘱咐要重点关注，不得多加干涉的对象，正因如此，在亚索获得‘疾风剑豪’这个江湖称号之前她就知道了疾风剑豪之名，
若是疾风剑豪真的就这么简简单单死在沙暴里，岂不是丢了老师的人？
“能被称为剑豪的人，有哪一个是简单货色？”
被虚空耽搁了许多时间，距离维考拉只剩下半日的路程，永恩的内心却反而愈加焦躁，如果维考拉的计划未曾改变，今日的正午时分就是禁术启动的时候，若是不能在禁术启动之前抵达维考拉，到时候恐怕没人能活着抵达维考拉，所有人都会被禁术绞杀殆尽。
能被古代沙皇阿兹尔称之为禁术的术法绝对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东西，他也不认为卡蜜尔会为自己这种‘擅离队伍自作主张’的人网开一面，这意味着禁术一定会在正午时分开启。
唯有一种情况可以让他安心，那就是队伍不再被虚空拖累，可惜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些怪物又来了！”
永恩回过头，果不其然，身后的千米远处正有十几只虚空异兽狂奔而来，数量不多，却绝对无法忽视，不是不能解决，而是一旦停下来，很快就会有更多的怪物围杀上来。
“哥哥，我留下解决这些怪物，你们不要停下来，更不用等我，全速赶往维考拉，我会尽量拖住这些怪物。”
亚索忽然拉住斯卡拉什的辔头跳在地上，把辔头交在了塔莉娅的手上。
“这次大家是因为我而身处险境，我又是队伍之中的最强者，理当留下来断后，诸位，若是还能活着相见，亚索再给各位赔罪。”
看到了亚索眼中的决意，永恩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他一直都期盼着自己的弟弟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却没想到是这副光景。
很有可能，这是他与亚索的最后一次见面。
短暂的沉默中，千言万语终是化成哥哥对弟弟的唯一期盼。
“臭小子，一定要活着回来，我们在维考拉等你……我们走！”
鼻子发酸的永恩头也不回地带着众人离开，亚索笑了笑，取下尺八抵在唇前。
“原来英雄这么难当嘛。”
整理了一下心情，亚索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渴望吹奏师父送给自己的这杆乐器，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抒发内心深处过于复杂的情感。
旋即，苍凉辽阔的乐调陡然升空，空灵之中夹杂着恬静，坦然与难以察觉的孤独。
对声波极为敏感的虚空异兽很快就锁定了吹奏者，纷纷向着亚索扑来。
另一边，浑浑噩噩的塔莉娅骤然听到了再熟悉不过的笛声，回首望去，却已经看不到那个改变了她命运的男人。
或许这次离别之后再无相逢，而她刚才都没好好道个别。
她要回去，至少在此时此刻，她想要站在他的身边，与他共同面对一切。
拉住辔头调转方向，少女毅然决然地与永恩等人错身而过，对其他人惊异的呼唤声充耳不闻。
“够了，我们走。”
永恩低声道。
“永远别浪费这崇高的牺牲。”
虚空怪物已然不足百米，亚索这才收好尺八拔出武士刀，独自面对如此之多的怪物为众人断后，
亚索知道这一刻的自己一定很是潇洒，若是让道场里的那些师妹们看到了，说不定就得从自己的哥哥身上移情别恋，只是……
苦涩的一笑，亚索知道，这一场生死无算的战斗，没有观众，只有敌人。
不知为何，亚索的脑海之中陡然浮现出了一张淳朴而秀丽的面容，以人杰地灵的艾欧尼亚来看，明明不算什么漂亮的姑娘，却意外的让人印象深刻。
若是那个身体单薄，信念却十分强大的女孩在旁边的话，一定会露出很崇拜很依赖的目光的吧？
或许在更早的时候，他已经就是英雄也说不定。
或许光荣的战死在这里，他会成为永远的英雄……
“亚索哥哥！我来帮你！”
身后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赫然回首，女孩已在黄沙漫天处，一点都不漂亮，灰头土脸的头上顶个乱糟糟的沙雀鸟窝。
亚索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把武士赴死的意境破坏的一干二净。
“塔莉娅？！你怎么回来了？我哥哥没拦着你？”
“我忘了跟你道别，所以就回来了，估计是我跑的太快，永恩大哥还没来得及跟我说话。”
塔莉娅跳下斯卡拉什，与亚索背贴背，手中调动着魔法，共同面对已经把自己团团包围的虚空异兽。
明明是处于危机之中，女孩却笑得很开心，很得意。
“现在看来，似乎是走不了啦。”
亚索没好气地开口道。
“真是个笨蛋，知道走不了还要回来，你要是死在这里，我不是白照顾你这么长时间了？白白浪费我的好意，气死我了。”
“我可是很能干的。”
亚索没有意识到塔莉娅还是没有道别，塔莉娅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想道别。
明明只是说些没有用的废话，两个人却觉得怎么也说不够。
似乎是受够了两个人类的腻歪，虚空异兽尖啸一声发起了攻击。
“亚索哥哥，我来塑造一个岩石小屋，只留一个通道出来，那样的话你只守一个方向就行。”
说完，还没等亚索硬气地提出‘你就躲在我身后’，塔莉娅就开始施法，土石拔地而起，形成三道封顶的壁垒，也封住了亚索的嘴巴。
愣愣地看着把虚空异兽阻隔在外的石墙，亚索赫然发现，说不定塔莉娅比自己还能打。
……
睁开眼睛，体内沸腾的神龙之灵渐渐平息下来，退出冥想状态的李青站起来，略有些遗憾地摸了摸空荡荡的眼眶，
思考过后，李青直接扯下一段红布缠绕在眼睛上，免得自己的样子吓到别人。
眼睛肯定是长不回来了，长回来也不一定有用，以后只能以瞎子的身份度日，好在没了眼睛并不影响行动，以精神感知世界万物其实比用眼睛观察更方便一些。
心中的魔障一闪即逝，李青彻底接受了自己瞎子的身份。
“是时候返回维考拉了，就是不知道永恩那边是否还顺利。”
或许是因为强者的威慑，千米之内虚空异兽的残尸遍地，反而是看不到虚空活动的踪迹，() ()
李青皱起眉头，既想毁尸灭迹不让虚空继续利用尸体，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总不能一拳一脚地把这上千具尸体碾碎。
纠结了一番之后，没有什么好办法的李青只能作罢。
反正以他如今的实力，这种普通的虚空异兽来多少杀多少，大不了以后再杀就是，纠结这个除了浪费时间外，毫无意义可言。
不再逗留下去，李青当即向着西方飞奔起来，速度犹胜全力飞奔的骏马，与此同时，李青还用精神力感知着虚空的动向。
途径几个聚落和城镇，几天过去，除了一些白骨和不断喷吐虚空能量的虚空植物之外再也看不到半个活人，虚空所过之处犹如行军蚁过境，可谓是寸草不生。
随手毁掉正在默默改造环境的虚空植物，李青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回赶，终于在距离维考拉十五里外的地方发现了大规模活动的虚空生物。
收敛气息，李青趴在山丘之上默默观察。
似乎是刚刚屠灭了一个聚落，虚空生物正欢呼雀跃地进食着血肉，看尸骨数量，往多了说，估计得有上千人。
“虚空生物已经推进到了这里，方圆十里之内没有半个村落，哪来的如此之多的生灵？难道说是永恩的队伍遇到了危险？”
思考也无济于事，李青索性直接镇杀了附近的虚空异兽，等到消灭了虚空异兽，李青才仔细打扫战场，观察之下，却是没有发现御风剑术道场的武士剑裙，甚至都没看到有多少武器残留。
死者全部都是可哈丽塞沙民，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无一例外。
“难道是永恩抛弃了这些人才导致这些人被虚空所杀？”
这样一想，李青的心里便多了几分怒气，只是理智告诉他，永恩和疾风剑术道场的武士绝非这等不负责任的混蛋，不然的话压根就不会留下来。
冷静过后，李青更倾向于永恩的队伍是出现了什么变故，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得进一步调查才能得知。
还没等李青进一步行动，西方的天空之中陡然升起一道冲破星宇的光柱，有风暴环绕在光柱附近带来宛如雷霆一般的震颤声，
明媚的天空变得暗淡无光，太阳被魔法云遮蔽，紧接着，李青就发现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得富有攻击性。
风沙凝成了刀，大地席卷成一道道会高速移动的致命飓风，把大地之上的一切全部磨碎，连地皮都被刮削了好几层，
面对着充斥整个世界的沙暴，避无可避，逃无可逃，没有任何事物能幸免。
即便是有着神龙之灵护体，李青也能感受到蕴含在沙暴飓风之中的毁灭之力，即便是以他的肉体强度也不可能抵抗这天灾一般的力量。
“这就是大陆级禁术的威力，也只有这种级别的法术才能拦得住这些怪物吧。”
以神龙之灵护体，李青扛着沙暴一路向西，很快就看到了维考拉上空的魔法信标，
曾经的大片民居已经被强行拆除，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哨塔与堡垒群，全副武装的新恕瑞玛帝国士兵一脸骇然地看着从灭世法术中走出来的僧人，纷纷举起武器。
“你是什么人！？”
“我是诺克萨斯帝国的支援者朔极寺武僧李青，卡蜜尔在哪里？我要见她。”
听到李青自称是诺克萨斯帝国的支援者，士兵们才稍稍松了口气，立刻去禀告情况。
已经被改造的酒馆内，卡蜜尔亲手给李青泡了一杯茶，暗自打量着眼睛前多了一层遮眼布的僧人，短短一个星期不见，李青带给她的压力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说在分别之前她还有信心重创李青，如今她却根本不想与眼前的这个瞎眼的武僧交战，一点想法都没有。
作为生命魔晶的改造者，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朔极寺所供奉的神龙之灵到底有多可怕。
卡蜜尔拿起酒杯磕了一下桌子，微笑道。
“战事吃紧，又没到饭点，没办法给你接风洗尘，只能请你喝一杯粗茶了。”
李青不以为意地拿起茶杯淡然道。
“对于苦修者来说，一杯茶就足够了。”
“干杯。”
放下酒杯，卡蜜尔开门见山道。
“我知道你找我是想要问询一下御风剑术道场众人的情况，长话短说吧，你成功拖住了虚空势力西进，为众人争取了足够的撤离时间，但永恩阁下那边却出现了一些问题，
因为他们的手段太过温和，畏威而不怀德的可哈丽塞人愚蠢的驱赶了御风武士，被一个叫菲尔丁的家伙夺权后，只有少部分沙民愿意跟永恩阁下一起行动，
长途跋涉的幸存者已经被安置在了后方，御风剑术道场的武士正抓紧时间休息，目前除了自愿留下来断后的御风武士亚索和沙民少女塔莉娅尚未脱离沙暴之外，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等到帝国的第二批支援抵达，我们就能展开行动了。
李青阁下，你在回来的时候可有看到亚索和塔莉娅？”
李青皱起眉头，他不认得什么塔莉娅，倒是认得那个有着‘小剑豪’之名的御风剑圣之徒，他本人还是很喜欢亚索的性格和作风，不然的话也不会主动站出来跟御风武士一起行动。
“我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另一支被虚空怪物屠杀的队伍，没看到亚索那小子……说实话，我不认为那小子有能力从沙暴中走出来，可惜了……”
“先别急着下结论，亚索不一定会死，你可千万别小看了那个年轻的武士，你知道现在那些可哈丽塞的幸存者们给亚索起了一个什么名号吗？”
“什么名号？”
“疾风剑豪。”
卡蜜尔看向窗外的万丈霞光，并不是信任亚索，而是信任自己的老师莱斯特。
亚索可是自己的老师亲自嘱咐要重点关注，不得多加干涉的对象，正因如此，在亚索获得‘疾风剑豪’这个江湖称号之前她就知道了疾风剑豪之名，
若是疾风剑豪真的就这么简简单单死在沙暴里，岂不是丢了老师的人？
“能被称为剑豪的人，有哪一个是简单货色？”